我攥著被汗水浸濕的裁員通知單，站在市中心最貴的購物廣場門口。玻璃櫥窗亮得晃眼。
里面模特身上的裙子，標價后面那一長串零，夠我付兩年房租。我兜里，
只剩下三百五十二塊八毛。手機震動了一下。銀行短信。
“您尾號7788賬戶余額：352.80元?！毙目谙癖灰恢槐涞氖诌o了。
明天房東就要來收租。下個月泡面錢還沒著落?！径＃ 恳粋€冰冷的機械音，
毫無預兆地直接在我腦子里響起?！緳z測到強烈生存焦慮與消費渴望?！俊痉辖壎l件。
】【‘神級敗家系統(tǒng)’正在綁定宿主……1%…50%…100%…綁定成功！
】我僵在原地，像被雷劈了?；寐?？最近壓力太大，精神出問題了？【宿主：藍釉。
】【新手任務發(fā)布：請在24小時內(nèi)，敗光您名下所有可用資金。
】【任務獎勵：所敗金額10倍現(xiàn)金返還。
】【失敗懲罰：宿主名下所有資產(chǎn)（含未來預期收入）清零?！课矣昧ζ艘话炎约旱母觳?。
疼！不是做夢！腦子里那個聲音又響起來，帶著一種無機質(zhì)的催促。
【任務倒計時：23小時59分57秒?！俊境跏假Y金：352.80元。
】【請宿主盡快開始敗家?！繑〖遥繑」馊俣鄩K？我茫然地低頭，
看著自己洗得發(fā)白的帆布鞋。這算什么任務？花掉三百塊，就能拿三千多的獎勵？
聽起來……像天上掉餡餅。不，是掉金磚。可萬一……是詐騙呢？是哪個整蠱節(jié)目在搞我？
我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行色匆匆的路人，沒人多看我一眼?！揪妫喝蝿盏褂嫊r持續(xù)中。
23小時55分01秒?！啃呐K咚咚狂跳。三百塊，是我現(xiàn)在全部的身家性命?；ǖ羲?/p>
明天怎么辦？可那個十倍返還……像魔鬼的低語。試試？就試這一次？萬一……是真的呢？
賭了！我深吸一口氣，攥緊了口袋里僅剩的那點紙幣和硬幣，硬著頭皮，
推開了那家我平時連櫥窗都不敢細看的奢侈品店門。
一股混合著昂貴皮革和香氛的冷氣撲面而來。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我局促的身影。
穿著舊T恤牛仔褲，背著一個磨損的帆布包。和這里格格不入。
導購小姐穿著剪裁完美的套裝，臉上掛著標準卻疏離的微笑走過來?！芭?，
有什么可以幫您？”她的目光飛快地掃過我全身。那眼神，平靜無波，卻像針一樣扎人。
我手心全是汗?！拔摇纯?。”聲音干澀?！救蝿召Y金：352.80元。
請宿主盡快敗家?！肯到y(tǒng)冷冰冰地提醒。目標明確?；ü膺@三百五十二塊八毛。越快越好。
我的視線在那些閃耀的玻璃柜臺里搜尋。錢包？最便宜的帆布小錢包，標簽價：￥4800。
鑰匙扣？一個巴掌大的金屬小掛件，￥2200。連一條薄薄的絲巾，都要三千多。
三百多塊，在這里連個零頭都不夠。導購小姐依舊保持著微笑，但腳步已經(jīng)不再緊跟，
退回到柜臺后?？諝饫飶浡鵁o聲的尷尬。我的臉燙得厲害。“那個……”我鼓起勇氣，
指著柜臺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小格子。里面放著幾樣東西?！澳莻€……掛飾，多少錢？
”我指的是一個很小的、造型是只胖乎乎小貓的金屬掛件。看著還算可愛。導購小姐走過來，
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指輕輕拈起它?！芭?，這是我們品牌經(jīng)典的幸運貓掛飾，
材質(zhì)是925銀鍍白金，鑲嵌一顆0.01克拉碎鉆。售價是……”她看了一眼標簽，
“人民幣588元。”588！我兜里只有352.8！連這個最不起眼的小東西都買不起！
絕望像潮水涌上來?！救蝿召Y金不足，無法購買該商品。
請宿主選擇匹配資金范圍的消費行為?！肯到y(tǒng)適時地潑了盆冷水。
導購小姐似乎也看出我的窘迫，笑容淡了些：“女士，我們品牌定位高端，如果您預算有限，
可以去樓下看看，有一些快消品牌或許更合適?！蔽竦闹鹂土?。臉上像挨了一巴掌。
我?guī)缀跸肓⒖剔D(zhuǎn)身逃走?！揪?！任務失敗將導致資產(chǎn)清零！
包括您口袋里的352.80元！倒計時：23小時40分18秒！
】冰冷的警告讓我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不行。不能失敗?；ü?！必須花光！我猛地抬頭，
目光不再游移，直接鎖定導購小姐?！罢垎?，你們店里，最便宜的東西是什么？
只要……不超過三百五十三塊?！蔽艺f出這個數(shù)字時，聲音都在發(fā)顫。
導購小姐明顯愣了一下。她大概從來沒遇到過如此“精準”又如此“拮據(jù)”的要求。
她保持著職業(yè)素養(yǎng)，略微思考了一下，指向收銀臺旁邊的一個小展示架。
“那邊有一些我們品牌的專屬購物袋，有不同尺寸。小號的，售價是人民幣350元。
”購物袋？一個紙袋子，賣三百五？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印著巨大品牌Logo的紙袋，孤零零地掛在架子上。
尺寸大概只夠裝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標簽：￥350.00。正好在我的射程范圍內(nèi)！
還給我留了兩塊八毛！“就它！”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聲音太大，把自己都嚇了一跳?/p>
導購小姐也驚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好的女士，您確定需要購買一個品牌購物袋嗎？
”“確定！就要這個！”我斬釘截鐵，生怕她反悔。
【檢測到符合‘敗家’定義的消費行為：以遠高于物品實際價值的價格購買品牌包裝袋。
符合任務要求?！肯到y(tǒng)似乎還挺滿意？我沖到收銀臺，
顫抖著從帆布包里掏出那個破舊的錢包，把里面所有的錢都倒出來。紙幣皺巴巴的，
硬幣還帶著我的體溫。一張一百，兩張一百，一張五十，一張二十，幾個硬幣……湊在一起。
收銀員面無表情地清點?！叭傥迨K八毛?！彼龍蟪鰯?shù)字，抬頭看我，“還差兩塊二。
”晴天霹靂！我忘了稅！“那個……袋子，不是三百五嗎？”我聲音發(fā)虛?！芭?，
商品標價是350元，但需要支付6%的消費稅，共計371元?！笔浙y員語氣平板。
371！我只有352.8！還差整整十八塊二！【警告！資金不足！任務即將失?。?/p>
倒計時：23小時35分11秒！】系統(tǒng)的警報聲尖銳起來。冷汗瞬間浸透了我的后背。
怎么辦？我慌亂地翻遍身上所有口袋。褲兜里，只有一枚孤零零的一塊錢硬幣。
帆布包的每個角落都摸遍了?？湛杖缫病Ｒ环皱X都摳不出來了。絕望。
“我……我錢不夠……”我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臉燒得厲害，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收銀員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旁邊的導購小姐也投來目光。空氣凝固了。就在這時，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差多少？我?guī)湍阊a上吧。”我猛地轉(zhuǎn)頭。
一個穿著米白色羊絨衫、氣質(zhì)溫婉的女人站在旁邊，
手里拎著幾個印著同品牌Logo的大袋子。她看起來三十多歲，笑容很真誠。
“不……不用了……”我下意識地拒絕，窘迫感更重了?！皼]關系的，一點零錢。
”她笑了笑，直接對收銀員說，“連同這位小姐的袋子，一起結(jié)算吧。差額我付?！薄芭?，
這……”收銀員看向我?！罢娴牟挥?！我……”我急得語無倫次?！熬彤斀粋€朋友。
”那女人不由分說，已經(jīng)遞過去一張卡，“刷吧?！钡?。交易完成。
收銀員把那個印著巨大Logo、價值371元（其中21元是稅）的紙袋遞給我。
輕飄飄的。像一個巨大的諷刺?！爸x……謝謝您?！蔽医舆^袋子，感覺它燙手極了。
我慌亂地翻找，“您留個聯(lián)系方式，或者賬號，我……我一定還您錢！”“不用還。
”女人擺擺手，笑容依舊溫和，“我叫蘇晚。以后有機會，請我喝杯奶茶就行。
”她拎起自己的購物袋，“再見?！彼D(zhuǎn)身離開了，步履從容。我攥著那個昂貴的紙袋，
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叮！新手任務完成！】【消費金額：371元（含稅）。
】【十倍現(xiàn)金返還計算中……】【返還金額：3710元。
】【資金已發(fā)放至宿主綁定銀行賬戶，請查收。】手機短信提示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我顫抖著手摸出手機。屏幕亮起。
】您尾號7788賬戶于07月01日15:28完成轉(zhuǎn)賬存入交易人民幣3710.00，
余額4062.80。”真的！卡里真的多了三千七百一十塊！不是夢！那個系統(tǒng)，是真的！
十倍返還！也是真的！巨大的狂喜瞬間沖垮了剛才所有的屈辱和窘迫！四百塊！
我現(xiàn)在有四千多塊了！明天房租有著落了！下個月飯錢不用愁了！【恭喜宿主完成首?。?/p>
】【系統(tǒng)正式激活！】【主線任務發(fā)布：請在72小時內(nèi)，
敗光您名下所有可用資金（當前總額：4062.80元）。
】【任務獎勵：所敗金額10倍現(xiàn)金返還?！俊臼土P：宿主名下所有資產(chǎn)清零。
】【倒計時開始：71小時59分59秒?！啃碌娜蝿?！七十二小時，花光四千多塊！
然后……就能拿到四萬多！我的呼吸變得急促。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四千多的余額，
再看看手里這個輕飄飄的、價值371塊的紙袋。一個瘋狂的念頭，像野草一樣瘋長?；ㄥX？
敗家？這哪里是懲罰？這簡直是……恩賜！只要花掉它，就能得到十倍！花得越多，
得到越多！我緊緊攥著那個紙袋，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剛才的窘迫、羞恥，被一種近乎貪婪的興奮取代。
蘇晚……那個幫我付了十幾塊的女人……她一定想不到，她隨手幫的一個小忙，
給我打開了一扇怎樣的大門！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狂跳的心。不能慌。要冷靜。四千塊，
七十二小時。怎么花？怎么“敗”？不能再像剛才那樣，
傻乎乎地沖進奢侈品店買一個袋子了。太丟人，效率也低。我需要策略。花光四千塊，
要花得……值。值什么？值它符合“敗家”的定義！系統(tǒng)要的是敗家，是揮霍，
是把錢不當錢地扔出去！我環(huán)顧這個金碧輝煌的購物中心。目光不再畏縮。這一次，
帶著明確的目標。我轉(zhuǎn)身，沒有走向那些高不可攀的奢侈品店。
而是走向了旁邊一家以昂貴著稱的進口超市。推著購物車，我直奔生鮮區(qū)。
那些平時只敢遠遠看一眼的標簽，現(xiàn)在清晰地映入眼簾?！鞍闹薰蕊暫团9+牛排，
￥888/200g?！薄胺▏嗌?，￥98/只。”“北海道蜜瓜，￥699/個。
”“黑皮西瓜，￥1988/個?！蔽业男脑诘窝謪s很穩(wěn)。拿！那塊牛排，
標價888？拿！正好一人份。生蠔？來六只！588塊。蜜瓜？699？拿！西瓜？
1988？太夸張了……但看著那黝黑發(fā)亮的瓜皮……拿！購物車很快堆滿了。
全是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天價食材。推著這車“金子”去結(jié)賬。收銀員一件件掃碼?！暗危?/p>
888元?！薄暗?！588元。”“滴！699元?！薄暗?！1988元。”……“您好，
一共是……4163元?！笔浙y員報出數(shù)字。正好比我的余額多了一百塊。我拿出手機，
淡定地調(diào)出支付碼?！坝囝~不足?！笔浙y員提示?！吧缘取！蔽以缬袦蕚?，
打開手機銀行APP，快速操作?！径?！
檢測到宿主主動行為：將任務資金4062.80元轉(zhuǎn)入支付賬戶。
】【請宿主盡快完成敗家消費?！恐Ц冻晒?。余額瞬間歸零。
我拎著幾個沉甸甸的、印著進口超市Logo的購物袋，站在超市門口。
夕陽的金輝灑在身上。袋子里，是價值四千多的頂級食材。而我，又變得身無分文。
但這一次，我一點都不慌。甚至有點期待?！径?！主線任務完成！
】【消費金額：4163元（含部分稅費）。
】【十倍現(xiàn)金返還計算中……】【返還金額：41630元。
】【資金已發(fā)放至宿主綁定銀行賬戶，請查收?！渴謾C短信如期而至。
您尾號7788賬戶于07月01日17:05完成轉(zhuǎn)賬存入交易人民幣41630.00，
余額41630.00?！彼娜f一千六百三十塊！我盯著那一長串數(shù)字，
心臟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真的！又來了！四千變四萬！我強忍著仰天大笑的沖動，
手指用力掐著購物袋的提手，指節(jié)泛白。巨大的財富感伴隨著一種眩暈襲來。
我扶著旁邊的柱子，深深吸了幾口氣。冷靜，藍釉，冷靜！這只是開始。
系統(tǒng)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主線任務更新：請在168小時內(nèi)（7天），
敗光您名下所有可用資金（當前總額：41630.00元）。
】【任務獎勵：所敗金額10倍現(xiàn)金返還?！俊臼土P：資產(chǎn)清零。
】【倒計時開始：167小時59分59秒?！科咛??；ü馑娜f一千六百三十塊。
然后……就能拿到四十多萬！四十多萬！那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數(shù)字！
可能是我打工好幾年才能攢下的錢！現(xiàn)在，只需要七天，把它花掉！怎么花？
不能再像買食材那樣小打小鬧了。我需要……更大的手筆。
我拎著那幾袋價值不菲卻顯得格外累贅的食材，沒有回家。轉(zhuǎn)身，走向了購物中心另一側(cè)。
那里，是高端電子產(chǎn)品的區(qū)域。巨大的蘋果Logo在燈光下閃耀。我走進去，目標明確。
“最新款頂配MacBook Pro，16寸，內(nèi)存拉滿?！蔽覍з徴f。
導購小哥眼睛一亮，熱情介紹：“女士您眼光真好！這款是……”“不用介紹，直接開單。
頂配，多少錢？”我打斷他?！斑馈玫模斉涞脑?，加上Apple Care+，
大概……三萬二左右。”他報出價格。“好，要了?！蔽尹c頭。
“還有最新款頂配iPhone Pro Max，1TB版本?！蔽已a充?！昂玫?！
這款大概一萬三?！薄癆pple Watch Ultra，頂配。”“好的，七千左右。
”“AirPods Max，頂配?！薄昂玫?，四千五。
”導購小哥手指在平板電腦上飛快地點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芭?，
您看……還需要點別的嗎？iPad Pro？HomePod？”他試探著問。
“暫時不用?！蔽覔u頭，“就這些，算總價。
”他快速計算：“MacBook Pro頂配加AC+約32200，
iPhone頂配13000，Watch Ultra 7000，
AirPods Max 4500……總計……56700元。”五萬六千七。
而我卡里只有四萬一千六百三。還差一萬五千多?！伴_單吧。”我平靜地說。
導購小哥動作麻利地打好單據(jù)。我拿出手機，掃碼支付?！暗危∮囝~不足。”提示音響起。
導購小哥的笑容僵了一下。我面不改色，直接點開手機銀行APP，
將賬戶里所有的41630元，全部轉(zhuǎn)入支付賬戶。支付成功。余額再次歸零?！芭浚?/p>
您支付了41630元，還差15070元?！睂з徯「缣嵝选！拔抑馈！蔽尹c點頭，
看著收銀臺上那幾件閃閃發(fā)光、尚未拆封的電子產(chǎn)品。【叮！
檢測到宿主已支付41630元用于購買高溢價電子消費品，
符合‘敗家’定義核心要素（一次性、非必要、高溢價）。
】【鑒于本次消費行為尚未完成全額支付（差額15070元），
系統(tǒng)判定為‘有效敗家進度’?！俊咎貏e提示：差額部分需在任務期限內(nèi)完成支付，
方可結(jié)算任務。若逾期未能支付導致交易取消，已支付款項將無法退還，且視為任務失敗。
】我聽著系統(tǒng)的提示，心里有底了?；ǔ鋈サ腻X，潑出去的水。系統(tǒng)認賬就行。
“東西我先拿走，差額部分……”我看向?qū)з徯「?，“我明天來付清，可以嗎？或者?/p>
我壓點東西？”我指了指剛買的、還沒捂熱乎的蘋果三件套。導購小哥有些為難：“女士，
這……不符合規(guī)定。這樣吧，我先幫您保留訂單24小時？
您明天帶足款項來提貨并支付尾款？”“行?！蔽宜齑饝迅犊顟{證收好。明天？
明天我的錢就來了！我空著手（蘋果產(chǎn)品暫時沒提），只拎著那幾袋昂貴的食材，
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蘋果店。雖然卡里又清零了，但感覺前所未有的踏實。甚至有點飄飄然。
回到我那間不足二十平米、月租一千二的出租屋。老舊的空調(diào)發(fā)出沉悶的噪音。
我把那幾個進口超市的購物袋放在狹小廚房唯一干凈的臺面上?？粗锩婺切┨靸r食材，
再看看這簡陋的環(huán)境，有種荒誕的不真實感。管他呢。開整！煎那塊888的牛排時，
我的手有點抖?？粗奂t色的肉在鍋里滋滋作響，散發(fā)出誘人的香氣。這哪是在煎肉，
這是在燒錢?。×簧?，擠了點超市送的檸檬汁，我一口一個。鮮甜，
帶著海水的微咸和礦物質(zhì)的味道。確實好吃。但一口下去，一百塊沒了。蜜瓜切開，
金黃色的果肉，甜得齁人。黑皮西瓜……沙瓤，汁水足，甜度炸裂。我一個人，
坐在小小的折疊桌前，對著這幾千塊錢的“盛宴”。吃得很撐。但心里，更“飽”。
那是一種被金錢和力量填滿的奇異感覺。第二天一大早。手機短信提示音把我吵醒。
尾號7788賬戶于07月02日08:00完成轉(zhuǎn)賬存入交易人民幣416300.00，
余額416300.00?！彼氖蝗f六千三百！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又看了一遍。沒錯！是四十一萬！十倍返還！昨天花掉的四萬一千六，
變成了四十一萬六千三！巨大的幸福感像海嘯一樣把我淹沒。
我在小小的單人床上滾了好幾圈，忍不住笑出聲。冷靜下來后，
第一件事就是沖向購物中心那家蘋果店。導購小哥看到我，明顯松了口氣?！芭?，您來了。
”“嗯，付尾款?！蔽野咽謾C遞過去，“順便，把東西都給我裝上?！薄昂玫暮玫模?/p>
”他動作麻利。15070元尾款付清。沉甸甸的嶄新蘋果全家桶到手。
MacBook Pro，iPhone，Watch，AirPods Max。
每一件都閃耀著金錢和科技的光澤。我當場拆開手機包裝，把用了三年的舊手機卡換進去。
舊手機被我隨手扔進了垃圾桶。導購小哥看得目瞪口呆。【叮！主線任務完成！
】【消費金額：56700元（含昨日預付及今日尾款）。
】【十倍現(xiàn)金返還計算中……】【返還金額：567000元。
】【資金已發(fā)放至宿主綁定銀行賬戶，請查收。】手機短信再次震動。
尾號7788賬戶于07月02日09:45完成轉(zhuǎn)賬存入交易人民幣567000.00，
余額1,004,930.00?！币话倭闼娜f九千三百！我的賬戶余額，
第一次突破了百萬大關！手指劃過新手機冰涼順滑的屏幕，看著那一長串數(shù)字。
一股豪氣直沖頭頂?！局骶€任務更新：請在336小時內(nèi)（14天），
敗光您名下所有可用資金（當前總額：1,004,930.00元）。
】【任務獎勵：所敗金額10倍現(xiàn)金返還?！俊臼土P：資產(chǎn)清零。
】【倒計時開始：335小時59分59秒。】十四天?；ü庖话偃f。然后……拿到一千萬！
這個數(shù)字，讓我有點眩暈?；ü庖话偃f……怎么花？買包？買車？買房？買包！
我立刻搜索本市最頂級的商場，直奔愛馬仕專賣店?！拔乙窗?。
”我對穿著精致、氣場強大的柜姐說。柜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新買的蘋果頂配手機，
最新款的奢侈品牌小白鞋（昨天用新手機網(wǎng)購的，五千多），
但身上衣服還是普通的快消品牌?！芭肯肟茨囊豢钅?？我們經(jīng)典款需要配貨哦。
”柜姐笑容標準，帶著審視。“配貨？配多少？”我直接問。“具體要看您心儀的包款，
以及皮質(zhì)、尺寸。通常配貨比例在1:1到1:2之間。”柜姐解釋。
“最火的Birkin 25，黑金，Togo皮，有嗎？”我報出在論壇上惡補的型號。
柜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微笑：“這款非常稀缺呢。如果女士有誠意，
我們可以幫您向經(jīng)理申請。配貨比例大約需要1:1.5?！薄昂?！配！現(xiàn)在就配！
”我毫不猶豫。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像個沒有感情的刷卡機器。絲巾？買！最貴的，
七八千一條，來十條！不同花色！皮帶？買！男款女款各來幾條！拖鞋？買！四五千一雙，
各種顏色！香水？買！大瓶裝！餐具？買！一個盤子一萬多？來一套！珠寶？入門款手鐲，
幾萬塊一個？來！手表？基礎款，十幾萬？也拿下！柜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真誠，
服務越來越周到，甚至開始給我倒香檳。配貨金額像坐了火箭一樣飆升。
五十萬……八十萬……一百萬……一百二十萬……“女士，
配貨金額已經(jīng)達到一百五十八萬了，您看……”柜姐小心翼翼地提醒?！鞍?？
”我只關心這個?！敖?jīng)理正在為您申請，應該很快就有好消息！”柜姐信心滿滿。果然，
沒多久，經(jīng)理親自捧著一個巨大的橙色盒子出來了，笑容滿面?！八{小姐，您的運氣真好！
剛到的Birkin 25，黑金，Togo皮，完美尺寸！您看看！”盒子打開。
一只嶄新的、散發(fā)著皮革香氣的黑色鉑金包靜靜躺在里面。金扣閃耀。確實好看。
但也……不過如此。我伸手摸了摸那光滑的皮質(zhì)?！班?，挺好。包起來吧。”我語氣平靜。
經(jīng)理和柜姐都愣了一下，大概沒見過對Birkin這么淡定的客人。“好的好的！
”經(jīng)理立刻照辦。最后的總賬單出來了：鉑金包本體價：￥108,888。
配貨：￥1,582,000?？傆嫞海?,690,888。
我卡里只有一百零四萬九千多。還差六十多萬?！八⒖ò伞！蔽野芽ㄟf過去?！暗?！
余額不足?！苯?jīng)理臉上的笑容有點僵：“藍小姐，您看這余額……”“我知道不夠。
”我拿出新手機，操作銀行APP，把卡里所有的1,004,930元，全部轉(zhuǎn)出支付。
支付成功。余額再次歸零?！拔蚁雀哆@一百萬零四千九百三?！蔽铱粗?jīng)理，
“剩下的六十多萬，我過兩天來付。包和配貨，我現(xiàn)在帶走。開個欠條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