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我便鎮(zhèn)定下來,覺得既然老天爺又給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機會,那就一定要好好活著,遠離騙子渣男,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絕不能信了那些男人的鬼話讓自己重蹈覆轍。
“嗯?小姐,您說什么?”
阿彤一臉茫然,顯然沒聽清我的喃喃自語。
“哦,沒什么,對了,我是你家小姐,那我叫什么名字?”
我定了定神,決定先從了解自己的新身份開始。
“您真的沒事嗎?小姐。”
阿彤滿臉擔憂,眼中滿是狐疑地打量著我。
“沒事,我問什么你答什么?聽懂了嗎?”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威嚴一些,雖然此刻我還虛弱無比。
阿彤趕忙點了點頭,不敢再多問。
“我的名字、身份、家庭背景以及社會關(guān)系?”
我一口氣說道,迫切想要了解這個全新世界里關(guān)于自己的一切。
“小姐叫宋輕紜,是大靖朝京城城東石橋門外廣平郡公、尚書左仆射兼兵部尚書宋仕元之女?!?/p>
阿彤一口氣說完,眼睛緊緊盯著我,觀察著我的反應。
“停停停,我叫宋輕紜,這個什么宋仕元是我父親?”
我重復著,試圖在腦海里構(gòu)建起這個新身份的輪廓。
“是的?!?/p>
阿彤乖巧地回答。
“請繼續(xù)你的表演?!?/p>
我吩咐道。
“小姐,這社會關(guān)系為何意?。俊?/p>
阿彤一臉懵懂,歪著頭問道。
“就是我平時喜歡和什么人打交道?!?/p>
我耐心解釋道,知道不能急,得慢慢從阿彤這里獲取信息。
“那可多了,有國子監(jiān)祭酒鄧大人的孫女、內(nèi)閣大學士姚大人的妹妹、當朝右相李大人之女……”
阿彤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
“等會兒,她們都是我的閨中密友?”
我微微皺眉,心想自己這新身份似乎人脈還挺廣。
“她們都是和您不對付的人?!?/p>
阿彤小聲說道,眼神里閃過一絲擔憂,生怕這話又刺激到了我。
“和著我人緣這么差呢!”
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心中有些無奈。
看來這新身份開局也不容易??!
“那還不是因為您和‘殺神’定了親?!?/p>
阿彤小聲嘀咕著,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殺神?”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心中一驚。
這是什么奇怪的稱呼?
“奴婢口誤,還請小姐恕罪?!?/p>
阿彤嚇得趕忙跪下,臉色煞白,身子微微顫抖。
“起來說,把話說清楚,這個‘殺神’所為何人???”
我盯著阿彤,眼神里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他是……表少爺!參見表少爺?!?/p>
阿彤剛要開口,突然眼睛一亮,趕忙行禮。
“紜兒妹妹你醒啦!”
一個溫潤的男聲從門口傳來,帶著關(guān)切與欣喜。
“殺神?”
我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目光警惕地看向門口。
“妹妹胡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
門口的男子一臉錯愕,快步走進來,臉上滿是疑惑與不解。
“等等,你離我遠點?!?/p>
我趕忙往后縮了縮身子,警惕地盯著眼前這個所謂的表少爺。
此刻,我心中已然拉響警報,心想:
老娘我現(xiàn)在對異性過敏,尤其是長得帥還關(guān)心我的,肯定不懷好心。
畢竟上一世被康裕騙得那么慘,不得不小心謹慎。
只見那男子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袍,身姿挺拔,劍眉星目,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可在我的眼中,這笑容分明是不懷好意。
他看著我警惕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受傷與疑惑,但很快便恢復了溫和。
他停下腳步,關(guān)切地說道:
“紜兒妹妹,你這是怎么了?莫不是落水后受了驚嚇?我是子玉哥哥呀!一直都很疼你的?!?/p>
我微微皺眉,心中仍存戒備,冷哼一聲道:
“誰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可不信你。剛剛阿彤還提到什么‘殺神’,又說與我定親,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p>
蘇子玉無奈地笑了笑,搬來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下,緩緩說道:
“妹妹你竟什么都不記得了!京城里確實有個被稱作‘殺神’的人,那是當今圣上的第十八子宏睿。
此人戰(zhàn)功赫赫,卻也手段狠辣,令敵人聞風喪膽,故而得了這么個稱號。
不知為何,京中傳言你與他定了親,那些與你有些過節(jié)的千金小姐們,便因此對你多有刁難?!?/p>
我聽著,心中暗自思忖:
看來這“殺神”才是關(guān)鍵人物,與自己目前的處境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我抬眼看向蘇子玉,問道:
“那你呢?與這‘殺神’又有何關(guān)系?”
蘇子玉苦笑著搖搖頭,說道:
“我與這十八皇子并無直接關(guān)聯(lián),想來是阿彤一時慌亂說錯了話。我與妹妹自幼一同長大,情誼深厚,你向來信任我,如今見你如此防備,實在讓哥哥我有些傷心?!?/p>
說著,他臉上露出一絲落寞的神情。
我心中有些動搖,但上一世的慘痛經(jīng)歷讓她不敢輕易放下防備。
思索片刻后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吧!我想靜一靜?!?/p>
蘇子玉微微一怔,但還是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
“那妹妹好好休息,若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下人便是?!?/p>
說罷,他轉(zhuǎn)身離開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阿彤見蘇子玉離開,趕忙走到床邊,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小姐,您別生奴婢的氣,奴婢剛剛真是一時說錯話了?!?/p>
我看了她一眼,說道:
“罷了,不怪你。你且說說,這‘殺神’宏睿,與我定親之事,究竟有幾分真假?”
阿彤思索片刻,說道:
“這事兒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說是皇上有意賜婚,但具體真假,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十八皇子戰(zhàn)功卓著,頗得圣心,圣上將您許配給他,倒也不是沒可能?!?/p>
我心中一動,若真是皇上有意賜婚,那這背后恐怕還有更深的緣由。
我暗暗握緊拳頭,看來要想弄清楚一切,還得從長計議,先得想辦法了解這個世界的局勢和各方勢力。
“阿彤,快去幫我打聽如今的朝堂局勢?!?/p>
我神色凝重,認真地吩咐道。
“是,小姐?!?/p>
阿彤沒有多問,脆生生地應了一聲,便轉(zhuǎn)身邁著輕快的步伐出了房間。
“殺神?宏睿?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我輕聲呢喃,心中滿是疑惑與好奇。
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內(nèi),奢華的書房中,燭火搖曳。
一位身著華麗錦袍,氣質(zhì)尊貴非凡的男子正坐在書桌后,此人便是眾人所提及的“殺神”十八皇子宏睿。
他眉頭微微皺起,眼神深邃而銳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殿下,小人就不明白了,您為何去求圣上要娶那宋家女為妻?!?/p>
一位身著黑衣,神色恭敬的下屬福貴站在一旁,滿臉疑惑地問道。
“當然是為了宋家的兵權(quán)。”
宏睿神色冷峻,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原來殿下是想拉攏宋仕元,聽說這宋仕元愛女心切,可為何是娶這宋家長女呢?”
福貴微微低頭,繼續(xù)說道:
“聽說此女生母早逝,性子矯揉造作,實在不堪為配。而宋家二女兒雖為繼室所生,但素有才華,且容貌冠絕京城。若她能嫁到王府,就算是為了他的寶貝女兒,那個姓宋的胳膊肘也不能向外拐吧!”
“錯,孤要的就是宋氏長女?!?/p>
宏睿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你想?。∫粋€從小失恃的孤女,在繼室手底下討生活,本該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如今呢?不僅活得好好的,還養(yǎng)成了矯揉造作、動輒哭鬧的性格,這是為何?。俊?/p>
“宋氏長女極有手段?”
福貴試探著回答。
“又錯了,一個弱女子而已,如何斗得過那些高門大戶里身經(jīng)百煉的妒婦。除非……”
宏睿微微停頓,眼中閃過一絲篤定:
“是這位宋大人極念舊情,對亡妻的思念還有愧疚,都彌補在長女身上,庇護之心,呵護至極。外人只道宋大人愛女如命,卻不知道五根手指頭伸出來尚有長短。”
“還得是殿下??!把弄人心,普天之下誰人能及?!?/p>
福貴一臉欽佩地贊嘆道。
“明日是母妃宮宴,安排下去,務(wù)必將這宋氏女帶到孤面前。”
宏睿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志在必得,冷冷地吩咐道。
“是!”
福貴恭敬地應道,轉(zhuǎn)身退下,去安排相關(guān)事宜。
宏睿望著下屬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小姐,小姐?!?/p>
阿彤一路小跑著沖進房間,神色略顯慌張。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有些詫異,本以為打聽朝堂局勢需要些時間。
“二小姐和夫人來了!”
阿彤喘著粗氣說道。
“二小姐?”
我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
什么情況?也沒人告訴我我還有個妹妹???
就在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宋輕紜!你給我出來!”
“發(fā)生何事了?大呼小叫的?!?/p>
我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向門口。
只見眼前站著一位妝容精致的婦人,身旁還跟著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
想必,她們就是宋輕紜的繼母和妹妹了。
沒錯,此二人便是宋仕元繼任妻子裴月和他們的女兒宋清舒。
“宋輕紜!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勾引的十八皇子,為何他會親自下帖邀請你去參加明日的宮宴?”
裴月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質(zhì)問道。
“娘,這也不怪姐姐嘛!姐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會知曉這其中的原由?!?/p>
宋清舒嬌聲說著,我卻在她臉上察覺到一絲幸災樂禍。
“你呀,就是太過善良賢惠,才會處處被她壓過一頭?!?/p>
裴月一臉心疼地看著妹妹,仿佛妹妹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家伙,這妥妥的就是惡毒繼母和白蓮花妹妹的經(jīng)典形象?。?/p>
我心中暗自吐槽。
“宋輕紜你說話呀!怎么啞巴了?平時仗著你父親的寵愛不挺能說的嘛!”
裴月見我不說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沒什么好說的,什么宮宴我才不稀罕去,要去你們?nèi)グ?!?/p>
我實在懶得與她們糾纏,反正對這莫名其妙的宮宴也沒什么興趣。
“哎,你這什么態(tài)度?”
裴月氣得臉色鐵青,伸出手指著我,渾身微微顫抖。
可是我毫不理會,直接關(guān)上了門,將她們隔絕在外。
“娘,我都說了姐姐不在乎,您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宋清舒的聲音透過房門隱隱傳來。
“我就是氣不過,她宋輕紜哪點比得上你,憑什么好事都落在她頭上?!?/p>
裴月憤憤不平地說道。
“好事?娘覺得嫁給十八皇子是好事?他可是殺神!”
宋清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恐懼。
“那都是外面人瞎傳的,這次他回京都,很有可能被立為儲君,你知不知道?”
裴月壓低聲音,似乎在刻意強調(diào)這件事的重要性。
“那又怎樣?”
宋清舒的聲音里透著一絲不屑。
“還怎樣?儲君可是未來的皇帝,嫁給他將來可是要當皇后的!這破天的富貴本就是你的,怎能落在她宋輕紜頭上?”
裴月恨鐵不成鋼的期望罵醒女兒。
“娘!可我不喜歡他?!?/p>
宋清舒任性地嘟囔著。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輪得到你喜不喜歡?再說了人家是皇子,你有什么可挑剔的?”
裴月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娘,你這是不講道理?!?/p>
妹妹似乎有些委屈,聲音里帶著一絲哭腔跑了出去。
看著門外母女倆的身影漸漸遠去,我轉(zhuǎn)身坐到桌前,陷入沉思。
這十八皇子和宮宴的事情來得太過突然,背后必然隱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裴月一心想讓宋清舒嫁給十八皇子,也只是看中了那可能的儲君之位帶來的無上榮耀與權(quán)力罷了。
“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去參加宮宴嗎?”
阿彤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雖說夫人和二小姐的態(tài)度可惡,但這宮宴說不定暗藏著什么重要信息,對您了解如今的局勢或許有幫助呢!”
我輕輕敲著桌面,思索片刻后說道:
“阿彤,你說得有道理,這宮宴我看來是非去不可了。只是,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復雜,我們得小心應對?!?/p>
阿彤用力點點頭:
“小姐放心,奴婢定會幫您留意各種情況?!?/p>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阿彤開始為參加宮宴做準備。
阿彤翻出了我那些華麗的衣裙,讓我挑選。
我看著這些花花綠綠的衣服,扶額。
這都是些能穿出去的東西嗎?
“阿彤,你幫本小姐挑一件吧!”
阿彤不疑有他,挑了件還算入得了眼的衣服。
那是件淡粉色繡著牡丹的錦袍,上面的絲線在燭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領(lǐng)口和袖口處還鑲嵌著精致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