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一沉。
陳墨只覺得自己很久都沒有睡的這么舒服過。
“哎呦,這是咋搞的啊,讓你們別到山里去,別到山里去,偏不信,現(xiàn)在好了?老三的腦袋都磕破了?!?/p>
腦海邊傳來中年婦女的聲音,這些聲音嘰嘰喳喳擠在一起,只讓陳墨覺得腦袋疼。
“阿奶,爹是為了去找吃食的,求您救救爹吧,我給阿奶磕頭了?!?/p>
年幼的陳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給面前的人磕頭。
四周圍著七八號人,竟無一人上前將這僅有七八歲的孩童扶起。
“還不是因?yàn)槟愕鶝]本事,病秧子一個,你也是個小病秧子,知不知道家里為了你們花了多少銀兩?
今年又是旱年,這都入伏了田里莊稼又少得可憐,給你爹治病我們一大家吃什么?喝什么?”
開口尖酸刻薄的是老陳家的二媳婦,李冬花。
在這個家里除了當(dāng)家的陳有旺,還有老太太趙梅以外,這個二媳婦是最有話語權(quán)的。
都說古代重男輕女,但權(quán)利之下完全可以掩蓋這樣的說法,之所以這李冬花能敢這么對著家里的男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完全就是因?yàn)樗诹艘粋€好人家。
雖然李家在縣里做著小生意,但是對于這些莊稼人來說,能在縣里生活的都是大有本事的人,他們可不敢輕易得罪。
再加上去年、今年、持續(xù)兩年的干旱天氣,稻田里的糧征了稅剩下的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這一家老小的溫飽還是靠著李冬花回娘家要了點(diǎn)接濟(jì)糧才勉強(qiáng)度過。
今年又是個干旱年,怕是還得靠著這二媳婦,就算她說再難聽的話,趙老太太也沒有什么意見。
聽到二伯母的話,陳樹磕的更加賣力,如果今天能忍住餓就好了,如果今天不跟爹爹說就好了,都怪自己,真沒用。
瘦小的身子跪在那里,還沒有一個板凳高,陳樹的哭聲越來越小,磕頭的力度也漸漸弱去。
“阿樹,快起來,大伯這就帶你爹去村里馬大夫那里瞧瞧?!?/p>
黝黑的漢子上前一只手拉起陳樹,伸出大手拍了拍陳樹膝蓋上的塵土。
“娘!三弟他醒來了!”老大陳大山一步往前,將地上的陳墨扶起。
“三弟!怎么樣了?”
陳大山略顯焦急的觀察著陳墨的表情:“春蘭啊,快去取些水來?!?/p>
睜開眼睛,陳墨看著眼前這個黝黑的漢子嚇了一跳,他撐著身體連忙后退了好幾步。
“這,這是咋了不會是摔傻了吧?!崩疃ㄎ罩腥说母觳餐笸肆送恕?/p>
陌生的記憶涌上腦海之中,陳墨記得當(dāng)初在面臨尸潮的時候自己發(fā)動了一個奪舍道具卡,也沒說能奪舍到古代社會啊。
這卡真坑人!
藍(lán)星陷入了病毒危機(jī),陳墨不過在病毒爆發(fā)后生存了一年的時間,食物耗盡,水源被污染。
因?yàn)楫?dāng)時小區(qū)里一個中年男人著急著給家里的小孩取藥,冒險(xiǎn)去了隔壁小區(qū),回來的時候沒有關(guān)嚴(yán)實(shí)小區(qū)的大門,這才被攻陷。
陳墨也是在快要被尸潮包圍的時候,發(fā)動了這張功能卡牌。
尸潮來臨的時候也帶來了各種各樣的物資裝備,這才得以給陳墨一個繼續(xù)活下來的機(jī)會。
如果真的是古代的話......
現(xiàn)在的朝代名為大江朝,是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年代,平行宇宙嗎。
來不及處理耳邊的聲音,陳墨立馬查看空間里的物資還在不在。
自從病毒降臨之后全球小半的人都獲得了空間能力,雖然不大只有個八立方米,但用于儲存物資那是綽綽有余,空間里的流速正常,不能儲存活物。
感受到空間里的東西后,陳墨松了口氣,只要空間里的東西還在,那就不愁在古代社會活不下去。
“老三啊,你感覺怎么樣?”趙老太太上前,她大大松了口氣,如果真的不給老三治病的話,村里人會怎么看他們趙家。
“爹!”
瘦小的陳樹來到陳墨面前跪下,淚珠不停的打轉(zhuǎn)。
見老三家的沒事,李冬花切了一聲就進(jìn)了屋子,現(xiàn)在正是中午太陽最毒辣的時候,就只是往院子這么一站都要被熱的融化了,她可不想在這里遭罪。
“我沒事?!?/p>
陳墨擺擺手,站起身來,但很快身子就搖晃了起來。
這原身的身子簡直比自己在末世餓了幾個月還凄慘啊,看來必須想辦法補(bǔ)回來一些才是。
“沒事就去干活,老三你今天就休息,老大兩口子你們?nèi)ッδ銈兊??!壁w老太太發(fā)話,陳大山關(guān)切的看了一眼陳墨,隨后帶上草帽,扛起鋤頭,就跟自己婆娘郝春蘭跟大女兒陳禾花一起下地去。
在這個年代,最看緊的就是家里的那一畝三分地,就算再熱的天也得去地里捯飭捯飭。
家里人散去,因?yàn)殛惸氖虑榧依锒逊e不少的活,這都得需要人去做,不說他現(xiàn)在受了傷,就算是之前也沒人管這父子兩個。
在他們眼里,陳墨就算今天沒死,憑他那身體也差不多了。
“爹,我扶您進(jìn)屋?!毙£悩洳粮裳蹨I,將陳墨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那樣瘦小的身軀,是怎么支撐的住的。
父子二人擠在一間土房子里。
頭頂?shù)哪绢^已經(jīng)有了風(fēng)化的跡象,還有幾縷光透著茅草照射了進(jìn)來,四周的墻壁也有開裂,就連那墻角邊還生長著已經(jīng)干枯的雜草。
攏共不到八平米的屋子,里面放著一張床一個柜子,幾個背簍木盆,這就是家里所有的家當(dāng)。
“爹,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喊餓了,對不起?!?/p>
陳樹低著腦袋,他的語氣中滿是自責(zé)。
看著面前的這個孩子,這是陳墨少有見到的聽話懂事的孩子,尤其是在見證了末世生活后。
為了減少消耗,殺死自己的親生父母的事情在末世生活中習(xí)以為常,那所謂的孝心在自己的性命面前變得不值一提。
“別哭了,省點(diǎn)力氣?!?/p>
在空間里翻找著,陳墨很快就掏出了半個帶著牙印的壓縮餅干。
陳樹看著他手上的餅一個勁的咽著口水,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從那塊不過兩根手指大的壓縮餅干上移開。
兩分半鐘的功夫,陳墨將手中的壓縮餅干吃完,又喝了一口大嫂端來的一小碗渾濁的水。
強(qiáng)忍著身上的臭味,陳墨打算休息一會兒。
現(xiàn)在的生活不比在末世簡單,顯然自己跟原身的兒子已經(jīng)成為了這一家的棄子。
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再上山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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