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三個月里第一個客人。"蘇黎突然想起什么:"我的畫具!""在門口。
"洛桑指了指,"箱子結冰了,化開才能用。"她掙扎著想下床,卻被一陣眩暈擊中。
洛桑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她肩膀:"高山病。明天再說。"他的手掌寬厚粗糙,
溫度透過毛衣傳來。蘇黎第一次仔細看這個救命恩人——他比一般藏族更高,
肩膀幾乎撐得起藏袍厚重的羊毛襯里,右眉骨有道細疤,給這張棱角分明的臉添了分野性。
"為什么一個人上山?"洛桑突然問。"我是畫家。"蘇黎指向畫箱,"來采風。
"洛桑皺眉:"冬天會死人的。""你不也一個人住在這里?""我不一樣。
"他轉身收拾餐具,結束對話。一會你住樓上第二間房間吧,那里觀景好點,
你可以看看遠處雪山。黎明前,蘇黎被某種低沉的聲音驚醒。走到大堂看到一個人影,
借著佛龕前的燈光,她看見洛桑跪在佛像前誦經(jīng),額頭抵著地面。
他的藏語誦經(jīng)聲像遠處滾動的雷,與屋外風雪形成奇妙的和聲。仿佛置身在雪域高原的雄鷹,
自由自在的飛翔在山地間。蘇黎回到樓上悄悄摸出速寫本,坐在大堂黑暗中,
用筆勾勒出這個畫面,也許筆尖摩擦紙面的聲音太響,洛桑突然轉頭,目光如電,
像雄鷹一般盯著獵物。蘇梨慌忙合上本子,靜靜地等待對方的訓斥,
結果卻見他只是輕輕搖頭,繼續(xù)誦經(jīng)。眼見對方?jīng)]有吭聲,
趕緊回去在補睡眠直到天空出現(xiàn)第一縷陽光,蘇黎才再次入睡。夢里有一盞銅燈,
在無盡雪原上指引方向。指引著遠方的路。3暴風雪持續(xù)了三天,在床上躺了三天。
直到第四天清晨,打開窗簾陽光穿透云層,暴風雪停了,看來今天可以外出走走了,
透過窗戶,看見遠處雪山金頂輝煌,近處冰湖如鏡,倒映著湛藍天空。
畫家的本能立刻被喚醒。穿好羽絨服,抱著畫箱沖出門,差點撞上正在劈柴的洛桑。"去哪?
"他放下斧頭問道。"湖邊!我看見不遠處有一處湖泊,這光影太完美了——"我要畫下來。
洛桑皺眉,"冰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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