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裴芷嫣不自覺地心虛起來,梁赫南心里滿是懷疑。
他眼里的裴芷嫣溫柔善良,怎么會說出那么惡毒的話?
還說自己陷害阮惜辰?
梁赫南借口口渴將她支走了,轉(zhuǎn)頭吩咐保鏢:“你們現(xiàn)在去查,裴芷嫣自從進了梁家開始,都干了些什么。”
接下來在醫(yī)院幾天,裴芷嫣一直盡心盡力地照顧他。
梁赫南恍惚了一瞬,裴芷嫣真的會陷害阮惜辰嗎?那天會不會是自己聽錯了?
出院回家那天,保鏢的調(diào)查資料奉上的瞬間,所有真相在梁赫南眼前展開。
當(dāng)初拍賣會上,是裴芷嫣故意走到阮惜辰面前炫耀,然后污蔑阮惜辰偷了吊墜。
他只是讓警察關(guān)阮惜辰幾天,而裴芷嫣卻利用他的人脈招呼里面的犯人欺負阮惜辰,弄出那些讓他誤會阮惜辰的痕跡。
明明阮惜辰清清白白,裴芷嫣卻誣陷她和囚犯在獄中有奸情。
明明是阮惜辰拼了命把他從火場里救出來,卻被裴芷嫣冒領(lǐng),還被誣陷縱火。
原來,阮惜辰背上的傷真的是為了救他而留下的,當(dāng)初的猜疑居然全都是真的。
裴芷嫣一早就和醫(yī)生串通好,要誣陷阮惜辰下藥殘害她腹中孩子……
梁赫南不敢再繼續(xù)往下看, 他也不敢想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他逼迫阮惜辰喝下腹痛的藥,看著她那么痛苦還要逼她給裴芷嫣道歉,甚至還同意把她介紹給王少那個變態(tài)。
婚禮當(dāng)天,也是裴芷嫣把王少帶去阮惜辰的化妝間,才會有氣倒?fàn)敔數(shù)哪且荒?,可阮惜辰根本不是偷情而是被猥褻……
甚至,連阮惜辰推倒?fàn)敔敹际桥彳奇坛脕y胡說!
這一樁樁一件件,每一件放在別人身上都要冤死,而阮惜辰居然一個人默默承受了那么久。
一瞬間,梁赫南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他到底犯了天大的錯誤?都對阮惜辰做了什么?
他居然把裴芷嫣這樣心機深沉,歹毒的女人捧在手心。
隨著愧疚而來的是憤怒。
他將證據(jù)狠狠甩在裴芷嫣臉上:“真沒想到你這么會演戲,不當(dāng)演員真是屈才了?!?/p>
裴芷嫣一臉茫然,直到看到證據(jù)的內(nèi)容時瞬間面如死灰:“赫南,不是這樣的,這些都是假的……”
梁赫南掐住她的脖子:“那你告訴我什么是真的?鐵證如山,你還要怎么狡辯?!”
“是不是要讓你親身經(jīng)歷一遍,才肯承認?”
裴芷嫣瞪大了雙眼,快呼吸不過來:“赫南,求求你,你放過我,我肚子里還有你的孩子??!”
梁赫南松手,將另一份文件扔到她臉上:“我的孩子?你真有臉說出口?!?/p>
“孩子究竟是我的還是王少的,恐怕你心里一清二楚吧?”
“要不要現(xiàn)在就驗一驗?”
照片上,裴芷嫣和王少姿態(tài)親密,什么關(guān)系一目了然。
裴芷嫣倉皇搖頭,只能趕緊承認:“不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
她聲淚俱下,“求你放過我吧,我只是太愛你了,那個阮惜辰總是橫在你我二人之間,我實在沒有辦法了?!?/p>
“我都說了只愛你一個人,今生只會娶你,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惜辰?”
裴芷嫣忽然笑了,“娶我?如果這一路沒有我的算計你真的會娶我嗎?”
梁赫南沉默了。
她慘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晚喝醉了闖進阮惜辰房間嗎?梁赫南,你真敢說只愛我一個的嗎?你真的知道自己愛誰嗎?”
梁赫南目光如刀:“我現(xiàn)在只知道,是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一直污蔑惜辰,她才會離開梁家!”
“來人!把惜辰承受過的一切,現(xiàn)在一一加倍還給她!”
保鏢應(yīng)聲而動,不顧裴芷嫣的掙扎,將她拖走。
庭院里哭喊聲不絕于耳,偌大的鐵塊燒得滾紅,在裴芷嫣的背上燙出“滋啦”一聲。
在場的傭人們都忍不住閉上雙眼捂住耳朵,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奇怪的焦味兒。
只此一下,裴芷嫣就徹底崩潰大哭,“梁赫南,我做那么多只是為了留在你身邊!為什么你要這么對我!”
腹痛藥灌下去的時候,裴芷嫣對他徹底失望,開始破口大罵:“梁赫南!你把一切都歸咎在我身上,難道你就沒有錯嗎?”
“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有機會對阮惜辰下手啊哈哈哈哈哈?!迸彳奇桃贿呁吹酱驖L,一邊狂笑。
“是你不肯相信她,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卻連喜歡她都不敢承認,只敢怪到我身上!你就是個懦夫!”
她身下涌出大片鮮血,很快面色扭曲,蒼白如紙,暈厥了過去。
梁赫南看都沒多看一眼:“把她送去醫(yī)院,別讓人死了,另外備車去機場,我一定要把惜辰帶回來?!?/p>
……
法國古堡之中,阮惜辰的屋子里堆滿了婚禮的物品。
望著屋子里琳瑯滿目的東西,高級定制的婚紗、鑲滿鉆石的王冠以及桌上的股份轉(zhuǎn)讓書,阮惜辰感覺一切都十分的不真實。
初來顧家,阮惜辰本以為這個權(quán)勢滔天的大家族會對她這個外來人會有所設(shè)防,沒想到一住進來就給了她黑卡和家族的股份。
顧母每天都會讓傭人做她喜歡的飯菜,還總是噓寒問暖:“錢夠不夠花呀,在這里住得慣不慣呀?”
顧家從上到下所有人都對她非常禮貌和尊重,但她一直沒見過自己要嫁的人,顧笙。
來到這里這么久,她只從顧母拿出的相冊里見過他的樣貌。
氣宇軒昂,劍眉星目,給人一種格外威嚴的感覺,阮惜辰不敢相信這種人會身患隱疾。
她只能試探著打聽:“少爺是個什么樣的人?”
那些傭人都支支吾吾:“小姐您千萬別再問我,這種事我們也不清楚。”
這讓阮惜辰害怕起來,萬一對方真的性格暴虐,她該如何應(yīng)對呢?
直到婚禮前一天,她都沒有親眼見到過顧笙的模樣。
晚上,阮惜辰內(nèi)心緊張,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忽然覺得床邊塌陷了一塊兒。
一個寬厚的胸膛從背后貼上來,結(jié)實的手臂緊緊環(huán)住她的纖腰。
大手自然的放在她的腰側(cè),燙得像是要烙出印子來。
“你是誰?”她一邊問一邊掙扎,想從他的懷抱里掙脫出來。
男人輕輕放開她,溫?zé)岬臍庀⒑粼谒亩希瑤е寐劦哪举|(zhì)香氣:“別害怕,我是顧笙?!?/p>
阮惜辰悄悄抬眼,竟然真的是顧笙!
她想起那些傳聞,頓時不敢亂動,生怕他突然暴躁起來,會要了她的小命。
可令人意外的是,顧笙只是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像是哄她睡覺。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呼吸均勻,就這樣安穩(wěn)地環(huán)著她的腰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