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日子一天天過去,明嬈在醫(yī)院里待得悠閑自在。
除了試婚紗時,明嬈象征性地到場露個面,其余時間她都待在醫(yī)院里躲懶。
畢竟她胳膊“受了傷”,不方便出門,江鶴野嘴上說著心疼她,便都答應了下來。
婚禮前一天,明嬈出院了。
按照傳統,婚禮前夜未婚夫妻不能見面,所以是明家派人來接明嬈回的明家。
明嬈身上的傷早就好了,此時她踏進家門,看到了許久未曾謀面的明父,才發(fā)現他的鬢角竟也有些斑白。
從前她總以為父親只是不茍言笑,獨自一人撐起偌大的家業(yè),才會忙碌到沒有時間陪她。
可那些照片里,他守著沈雨霏母女笑得慈祥,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阿嬈啊,看到你有個好歸宿,你母親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泵鞲付说氖歉概樯睿首麝P心地說道。
明嬈垂了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緒:“真的嗎?或許吧?!?/p>
話落,她邁步上樓,沒有一絲留戀。
第二天婚禮現場,整個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來了,明嬈看到沈雨霏躲在暗處,表情是壓抑不住的欣喜。
她不禁冷笑,希望等一會沈雨霏還能笑得出來。
在沈雨霏陰惻惻地注視下,她進入化妝間內,開始梳妝打扮。
眼看著婚禮快要開始了,江鶴野卻突然來到了化妝間里找她。
此時明嬈一襲婚紗,勾勒出完美的身段,妝容精致明艷動人。
江鶴野看呆了眼,心臟更是止不住地狂跳。
他咬了咬牙,強壓著內心的悸動,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他喜歡的人是沈雨霏。
明嬈將他的失神和慌亂盡收眼底,眼底劃過一絲嘲諷。
只是接下來,她聽到他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寶寶,你想過有一個姐妹嗎?”
明嬈坐在化妝鏡前,揮手讓其他人離開,隨后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我媽去世得早,我要是現在蹦出個姐妹,那必定就是私生子了?!?/p>
“江鶴野,如果換作是你,你會喜歡突然冒出來,想和你爭奪家產的私生子嗎?”
江鶴野默不作聲,他答不上來。
良久,他攥了攥拳頭,輕聲嗤笑道:“是啊,沒人會喜歡私生子,可私生子就該死嗎?”
“該不該死我不知道,畢竟我無權判定他人的生死。”明嬈的眸子暗了暗,語氣也變得有些冷了,“但他的存在就是原罪。”
“他若是能認清自己的身份,沒有人會在乎他的死活,怕就怕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p>
話音剛落,工作人員走進來通知兩人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江鶴野最后看了她一眼,強壓下心底的不安,才跟著工作人員前往婚禮現場。
關上門,明嬈獨自一人留在化妝間里,換下了身上繁重的婚紗。
她從沒想過參加這個婚禮,身上的婚紗也并不屬于她。
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后,明嬈起身離開。
宴會廳里熱鬧非凡,賓客滿座,絲毫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她和臺上的主持人遠遠地對視了一下,主持人沖她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離開。
而不遠處,陸靳梟就站在那里。
男人面容冷峻,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像是被融化的千年寒冰。
明嬈忍不住勾了勾唇。
她最后看了宴會廳里一無所知的江鶴野一眼,隨后加快腳步,小跑著撲進陸靳梟的懷里。
“走吧,回南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