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很想問一句爛到大街的“你怎么來了”。
最終,他把這個問題隱藏在了震驚的表情后。
沈琳望著韓予白,眼底急出了火,她的聲音很虛弱。
“她傷害你了嗎?”
韓予白被裴珂扯了一把,壓在自己身后。裴珂上下打量眼前的沈琳,神情越發(fā)狠厲。
這女人手腕真狠,為了追求自己的丈夫,竟然獻出一顆腎。
野心家。
她評價道。
“滾你的吧!”
韓予白掙脫出裴珂的控制,要往外沖。
裴珂不讓韓予白走,她一手扯住他的腕子。盛怒之下,她的手上沒輕沒重,再次碰到了韓予白的傷口。
韓予白臉色鐵青,汗珠轉(zhuǎn)瞬冒了出來。
“你趕緊給我滾!”
韓予白怒喊一聲,走廊里,露出好多腦袋,都在圍觀這一場吵鬧。
輪椅上的沈琳皺著眉,費力的揮了一下手,
“報警?!?/p>
裴珂眉眼一顫,她明白這是在國外,自己要是真的進去了,一時半會兒不好脫身。
就在她猶豫的一瞬間,韓予白遠遠的拋下了自己。
“你們有一腿,我沒的說錯吧?”
裴珂冷笑。
韓予白正要辯駁,沈琳露出會心一笑。
“好眼力。”
韓予白一臉震驚,自己從沒有做過違背道德的事情,怎么變成了和沈琳有一腿了?
“沈琳!你別瞎說?!?/p>
他要急死了。
忽然,沈琳滿頭大汗,她的身子一緊,緊接著軟噠噠的垂在了輪椅上。
韓予白徹底閉嘴了,他嚇得六神無主,手顫顫巍巍扶著她的肩膀。
好幾秒鐘,他都沒有感受到沈琳的呼吸。
“你們,你們不是醫(yī)院的么?”
“趕緊救救她??!”
韓予白要急死了。
沈琳剛摘了一顆腎沒幾天,不僅下了樓,竟然還出了醫(yī)院。萬一她要是出了事兒,自己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怎么說,她也是因為自己出了事。
韓予白的手在顫抖,他這輩子沒如此緊張過。
所幸,救護車就在樓下停著。
醫(yī)生們用最快的速度,把沈琳送回到了醫(yī)院。
當(dāng)晚,沈琳一直出于昏迷狀態(tài),韓予白坐在沈琳床前,癡癡地坐了一整夜。
“他怎么樣了?”
清晨,有醫(yī)生過來。
韓予白抓住就問,從昨夜開始,他把醫(yī)院的醫(yī)生都問遍了。
醫(yī)生安慰他,
“體力不支,好好休息就能醒。”
這是韓予白聽過七八次的回復(fù)。
他依舊不安心,坐在床邊的他時不時的捏出一把手汗。他后悔極了,自己是有什么紕漏嗎?為什么裴珂能輕易的找到自己?
他又瞧著沈琳。
你已經(jīng)摘了一顆腎了,還當(dāng)自己是個正常人嗎?!為什么不能好好休息呢?!
越想越生氣,韓予白氣得眼睛通紅。
見沈琳還沉睡著,韓予白忍無可忍,找到了她的助理。
“沈琳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酒店?”
“這個醫(yī)院沒人攔住她么?她剛剛摘了一顆腎?”
“你們就不怕他有危險?”
面對韓予白的三連問,助理只能實話實說。
就在昨天上午,醫(yī)院的院長和沈琳通報了一件事。他發(fā)現(xiàn)這幾天,有人在調(diào)查沈琳和韓清悅的入院情況,不惜重金。
這沈琳了引起重視,轉(zhuǎn)頭讓助理去調(diào)查這件事。
于是,她掌握了裴珂的行蹤。
為了保護韓予白,她讓自己的保鏢散布在酒店四周。得知裴珂已經(jīng)進了酒店,沈琳沒顧及自己的傷,強制要求醫(yī)生把她帶到了酒店里。
回到沈琳的病房,韓予鼻尖酸酸的。
強忍了好一會兒,韓予白抓住了沈琳的手。
你怎么可以連命都不要了?
你給韓清悅捐了一顆腎,你要是再因為自己死了,自己這輩子該懷著怎樣負疚的心情活下去呢?
韓予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