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二天一早，我在警局門口等陸錦柔，1小時后她才姍姍來遲。
我跑過去鼓起勇氣開口：
“陸錦柔，我想好了，如果你要去做臥底，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陸錦柔退后一步，像是遇到臟東西般抖了抖衣服，語氣冰冷淡漠：
“你當臥底？那我應該會被你害得尸首都不完整吧？”
她的侮辱讓我臉色發(fā)白，頭也開始疼起來，疼得鉆心。
我強撐著解釋：
“我只是想在我有限的時間護住你，畢竟你還有阿姨......”
話還沒說完，陸錦柔便厲聲打斷我：
“蘇景川，你是最沒資格提我媽媽的人！我爸死了我媽媽打擊過大中了風連話都說不出，”
“這一切全是你造成的！你真知錯就離開這里去死，那樣我才痛快！”
陸錦柔眼神厭惡地看著我，隨后決絕離開。
我心臟疼得宛若撕裂，擦掉眼淚，我去了楊局辦公室。
將早已準備好的辭職信遞給他，他一臉錯愕：
“景川，老陸的死不怪你，錦柔那邊我可以幫你去解釋！”
我扯出抹笑搖搖頭，陸隊因我而死是定局，我難辭其咎。
“反正我快死了，走了也好為國家做貢獻......”
可話還沒說完便聽見了陸錦柔冷冽的聲音：
“什么快死了？蘇景川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我轉頭，是一臉怒氣走進來的陸錦柔。
我頓了頓，帶著最后一絲期盼開了口：
“我的確生病了，只有半年時間了，所以現在離開是最好的......”
“蘇景川，警局是你想走就走的？也對，反正你不在乎這身警服，更不在乎有人因你而死！”
陸錦柔憤怒打斷我：
“你要真想死，就死遠一點！別他媽臟了警局！”
陸錦柔摔門離開，我呆在原地，手心血肉模糊，心中卻一片釋然。
快了陸錦柔，
你很快就不用再見到我了。
離開警局回到家，我頭再次疼起來?；杷?，趙明給我發(fā)來傳呼：
【抓到害死陸隊的人了！你要來嗎？】
我迫不及待到了警局申請親自審訊。
害死陸隊的人叫王強，據他交代，他提前探查到了警隊派來的人，
因我懷疑交易時間并未通知警隊出動，挽救了幾十個緝毒警，
王強慌了神，殘忍殺害了陸隊逃離現場。
至此，真相大白。
從審訊室出來，我看向站在門外的陸錦柔，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
我終于抓到了王強，終于給陸隊報了仇......
警局外，陸錦柔靠在墻邊，她沉默了很久最終聲音嘶啞地開口：
“楊局說我爸爸猜到你發(fā)現了交易信息有誤，配合你給警隊打了掩護，”
“沒有你，警隊幾十人的家庭就全被毀了，謝謝！”
我輕輕搖頭，“是我欠你們的，該給你一個交代！”
陸錦柔深吸口氣：
“我媽今天會說話了，她說我爸爸臨死前交代了別讓我們恨你，但是我做不到！”
“你不用辭職，轉文職吧！我們的關系就此作廢，以后別再見了！”
看著陸錦柔離開的背影，我捂住嘴慢慢蹲下，淚流滿面。
好，
我在心里回答。
警局的人全都不知道，
1年前我被陸隊介紹的人秘密培養(yǎng)成了臥底。
審訊王強時，我知道了他的上線是宛北的陳龍。
陸隊的死便是陳龍命令的。
我去宛北也成了定局。
陸錦柔，此后，我如你所愿。
1992年冬至，我拿到了去宛北的車票，
而同一時間，陸錦柔轉成了緝毒警，她身穿警服，警號干凈透亮，
臉上堅毅，意氣風發(fā)。
我留下第183封遺書，在車上看了她最后一眼后上了車，
那天，是我最后一次見陸錦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