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弄疼我了疼。她動了動手指,卻發(fā)現(xiàn)渾身軟得像沒了骨頭。靈力空蕩蕩的,
丹田處那是被清虛用鎮(zhèn)魂釘硬生生剜去靈核的地方?!靶蚜??”低沉的男聲在耳畔響起,
帶著點沙啞的慵懶。凌玄偏過頭,撞進雙琥珀色的眸子。少年半跪在榻邊,紅衣染血,
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單薄卻緊實的腰線。他的臉離得極近,
垂眸時像蝶翼在她頸側扇動,帶著滾燙的呼吸。這張臉……有點眼熟。
凌玄的記憶還停留在紫金鼎傾覆的瞬間,林晚那張嬌柔的臉在火光中扭曲,
清虛的道袍被她的血濺得斑斑點點。她應該已經神魂俱滅了才對?!澳闶钦l?
”她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喉嚨里涌上腥甜。少年沒答話,反而伸手撫上她的臉頰。
他的指尖冰涼,順著下頜線往下滑,停在她衣襟的盤扣上。
“嘶啦——”布料撕裂的脆響在死寂的帳幔里格外刺耳。凌玄渾身一僵,
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只裹著件寬大的外袍,此刻正被他扯得松垮?!澳阕鍪裁?!”凌玄抬手去推他,
卻被他輕易攥住手腕抵在榻上。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指骨硌得她生疼,腕間立刻泛起紅痕。
少年低下頭,鼻尖幾乎要蹭到她的鎖骨,濕熱的呼吸噴在傷疤上,激起一陣戰(zhàn)栗。
“姐姐的身子好涼,”他呢喃著,舌尖竟一寸寸舔了上來,“要我的血才能暖過來。
”“滾開!”凌玄心頭竄起滔天怒意,殘存的靈力瘋了似的往掌心涌??傻ぬ锟湛杖缫?,
只逼出些細碎的冰碴,落在少年手背上,瞬間化了。他像是沒察覺她的抗拒,
另一只手已經探進她的衣襟,冰涼的指尖劃過小腹,帶著毫不掩飾的侵略性?!敖憬悖?/p>
跟我交合,你的靈力會回來得快些?!彼穆曇魩еM惑的沙啞,
琥珀色的眸子里翻涌著濃重的欲望,“我的內丹,能補你的靈核。
”凌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終于想起這雙眼睛在哪里見過。亂石灘上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
那個攥著她袍角喊“姐姐”的妖族,那個脖頸處有蛇形胎記的赤鱗族遺孤——赤離。
可眼前的他哪里還有半分當時的怯懦?那雙眼睛里分明藏著條蓄勢待發(fā)的巨蟒,正吐著信子,
等著將她拆吃入腹?!鞍V心妄想!”凌玄猛地偏頭,避開他湊過來的唇,
同時屈膝狠狠頂向他的小腹。赤離悶哼一聲,卻沒松手,反而俯身用身體將她壓得更緊。
他的膝蓋抵在她兩腿之間,滾燙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滲進來,帶著灼人的侵略性。
“姐姐救過我,”他咬住她的耳垂,聲音又狠又黏,“按妖族的規(guī)矩,救命之恩,
要以身相許的。”“我救你是要你……”凌玄的話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堵在喉嚨里。
他的吻又兇又急,帶著血腥氣和那股冷冽的異香,舌尖蠻橫地撬開她的牙關,
像在掠奪什么稀世珍寶。“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帳幔。凌玄甩得手臂發(fā)麻,
掌心火辣辣的。赤離被打得偏過頭,側臉浮起五道清晰的指痕,滲出血絲。
帳幔里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喘息。赤離緩緩轉過頭,琥珀色的眸子里翻涌著濃稠的墨色,
卻沒半分怒意,反而伸出舌尖舔了舔被打腫的唇角,低低地笑了:“姐姐,我好喜歡。
”她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被他按住肩膀按回榻上。赤離低下頭,鼻尖蹭著她的掌心,
像只撒嬌的獸,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偏執(zhí):“姐姐,乖。你魂魄不穩(wěn),只有我的血能養(yǎng)你。
”他說著,竟真的咬破了自己的手腕?!昂认氯??!彼穆曇舻统炼M惑,“喝了,
你就能快點好起來,去找那些人報仇。”報仇……她猛地偏過頭,避開他的手腕。
“我不需要妖族的血?!薄翱赡憧焖榱恕!背嚯x的聲音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急切,
他的指尖撫過她的眉心,那里有塊淡淡的灰翳,是魂魄不穩(wěn)的征兆。
“你只剩一絲魂魄的時候,是我用心頭血喂了你三個月。姐姐,你現(xiàn)在是我的。”凌玄一怔。
原來她昏迷的這三個月,竟是被這妖物用精血吊著命?她看著他手腕上不斷涌出的血,
那血里蘊含的磅礴妖力幾乎要凝成實質,確實能修補她殘破的魂魄。
可這代價……“我不稀罕?!绷栊]上眼,聲音冷得像冰,“要么殺了我,要么滾。
”赤離沉默了片刻,忽然低低地笑了。他俯下身,將下巴擱在她頸窩,
濕熱的呼吸拂過她的皮膚,帶著濃重的占有欲:“我不殺你,也不滾。
”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腰側,“清虛在找寒譚宮的掌印,林晚想當寒潭宮的掌門。
”他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廓,像毒蛇吐信,“他們都以為你死了,可我把你藏起來了。
”凌玄猛地睜開眼。他怎么會知道這些?“你監(jiān)視我?”“我在保護你。
”赤離舔了舔她的耳垂,語氣理所當然,“就像你當初救我一樣。”“你想利用我?
”凌玄冷聲問。赤鱗族與仙門勢不兩立,他幫她復仇,無非是想借她的手打敗仙門。
赤離走回榻邊,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指尖帶著血池的涼意?!拔蚁肽慊钪?。
”他的眼神直白而滾燙,“活著,跟我在一起?!彼鋈桓┫律?,在她頸側輕輕咬了口,
留下個淡紅的牙印。“姐姐,你的血是甜的。”他舔了舔唇角的血跡,像只偷腥的貓。
凌玄輕顫一聲渾身緊繃,卻沒再推開他。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是這妖物的對手,
硬碰硬只會自取其辱。“我要恢復靈力。”她冷冷地說,“但不是用這種方式。
”赤離的眼睛亮了亮,像得到糖果的孩子:“那姐姐想怎么恢復?我都聽你的。
”“我要寒潭宮的冰魄草?!绷栊f。冰魄草是寒潭宮的至寶,能溫養(yǎng)魂魄,
只是她如今修為盡失,根本沒法回去取。赤離卻笑了,伸手從懷里掏出個玉盒,打開,
里面躺著株晶瑩剔透的草葉,正是冰魄草?!霸缇徒o姐姐備好了。
”他的語氣帶著邀功的得意,“我去寒潭宮的時候,順便殺了幾個想占你宮殿的修士。
”凌玄心頭劇震。他竟真的去了寒潭宮?還殺了人?“你……”“姐姐別生氣。
”赤離連忙湊過來,用臉頰蹭她的手背,像只討好的犬,“他們說你是叛徒,
說寒潭宮的覆滅是你活該。我聽了不高興,就殺了?!彼恼Z氣輕描淡寫,
仿佛在說碾死幾只螞蟻??闪栊溃秾m現(xiàn)在被清虛的人把持,他能從那里取回冰魄草,
還殺了人全身而退,實力絕對深不可測。“把草給我?!绷栊栈厥郑Z氣依舊冰冷。
赤離卻沒立刻給她,反而將玉盒藏到身后,琥珀色的眸子里閃著狡黠的光:“姐姐親我一下,
我就給你?!绷栊櫭?。這妖物簡直得寸進尺!“不給就算了?!彼]上眼,懶得跟他周旋。
沉默了片刻,赤離忽然嘆了口氣,把玉盒塞到她手里?!鞍?,姐姐怎么這樣”他嘟囔著,
卻還是乖乖地幫她將冰魄草碾碎,混著自己的精血喂到她嘴邊,“快吃吧,
吃了就能快點好起來。”凌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忽然想起前世在鼎爐里的最后一刻。
那時她也是這樣,渾身是傷,滿心絕望,卻沒有人來救她。而現(xiàn)在,救了她的,
竟是個被仙門追殺的妖族。她沉默地張開嘴,將混著妖血的藥汁咽了下去。
冰魄草的涼意順著喉嚨滑下,瞬間化作暖流涌遍全身,那些鉆心的疼痛似乎真的減輕了些。
“姐姐,你看?!背嚯x忽然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快?
”他的胸膛滾燙,心臟確實跳得極快,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凌玄剛要抽回手,
卻被他按住不放?!敖憬?,我喜歡你。”他的聲音低沉而認真,
琥珀色的眸子里映著她的影子,“從第一次見你就喜歡?!绷栊粗J真的眼神,
忽然覺得有些荒謬。她是仙門修士,他是妖族遺孤,他們本該是水火不容的敵人。
“我對你沒興趣。”凌玄抽回手,語氣冷淡,“等我傷好了,就會離開?!背嚯x卻笑了,
俯身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姐姐,你走不了的。
”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腳踝,那里不知何時多了個淡紅色的蛇形印記,
與他脖頸處的胎記一模一樣?!斑@是赤鱗族的契約,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了。”凌玄渾身一僵,
低頭看向那個印記,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這妖物竟趁她昏迷的時候,給她下了契約!
“你敢!”她怒視著他,眼底翻涌著殺意。赤離卻毫不在意,反而得寸進尺地摟住她的腰,
將臉埋在她的頸窩?!敖憬悖瑒e生氣嘛。”他蹭了蹭她的皮膚,像只撒嬌的貓,
“等你傷好了,想殺我隨時都可以。但現(xiàn)在,你得陪著我?!彼暮粑鼛е鴿庵氐难葰?,
卻奇異地不讓人討厭。凌玄看著他毛茸茸的腦袋,忽然覺得有些無力。罷了。
現(xiàn)在她修為盡失,根本不是這妖物的對手。與其硬碰硬,不如先忍下來,等恢復了靈力,
再找他算賬。至于這個契約……總會有辦法解開的。凌玄閉上眼,不再理他。
赤離卻像是得到了默許,得寸進尺地往她懷里鉆了鉆,把腦袋擱在她的胸口,
聽著她的心跳聲,很快就發(fā)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他似乎真的累壞了,眉頭緊緊皺著,
像是在做什么噩夢。凌玄看著他蒼白的臉,忽然發(fā)現(xiàn)他其實年紀不大,
眉眼間還帶著少年人的青澀,只是那雙眼睛里的偏執(zhí)和狠戾,讓人望而生畏。
她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撫上他的眉心。指尖觸及的皮膚滾燙,帶著妖力的波動。而清虛,
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覬覦的,恐怕不只是赤鱗族的內丹,
還有整個赤鱗族不死之身的傳承。凌玄閉上眼,腦海里閃過清虛和林晚的臉。這一世,
她絕不會再讓他們得逞。寒潭宮的仇等他恢復,她要報。身上的契約,她要解。
凌玄低頭看著懷里熟睡的少年,他的睫毛很長,像兩把小扇子,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他的呼吸很輕,帶著點孩子氣的安穩(wěn)?;蛟S,她可以利用他。等大仇得報,
她會親手斬斷這契約,然后……凌玄的眼神冷了下來。到那時,
再看這妖物還有沒有命留在她身邊。夜色漸深,帳幔里的血腥味和異香漸漸融合,
形成一種詭異而安穩(wěn)的氣息。凌玄靠在床頭,看著懷里熟睡的少年,緩緩閉上了眼。
復仇的路還很長,她需要好好休息。而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
原本熟睡的赤離忽然睜開了眼。琥珀色的眸子里沒有半分睡意,
只有深不見底的偏執(zhí)和占有欲。他輕輕伸出手,撫上凌玄的臉頰,指尖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
“姐姐,”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沙啞而魅惑,“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會一個一個,替你殺了他們?!薄岸悖荒苁俏业?。
”赤離低下頭,在凌玄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個吻,帶著血腥氣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第二章 血契凌玄是被疼醒的。不是魂魄撕裂的鈍痛,是腰側那道舊傷在發(fā)燙,
像有團火在皮肉里燒。赤離還沒醒,睫毛上沾著點潮濕的水汽,呼吸均勻地噴在她鎖骨上,
帶著點溫熱的癢。他的手還霸道的摟著她的腰,力道不大,卻像道鐵鐐,
把她困在這方寸之地。凌玄試著動了動手指,丹田處依舊空空蕩蕩,
但比昨日多了絲微弱的暖意,是冰魄草和他精血的效力?!靶蚜耍俊背嚯x忽然抬起頭,
琥珀色的眸子里沒半點剛睡醒的迷蒙。他顯然早就醒了,只是故意趴在她身上裝睡。
凌玄猛地想抽回手,卻被他攥得更緊。他低下頭,用鼻尖蹭她的掌心,像只討食的獸,
聲音帶著剛醒的沙?。骸敖憬愕氖趾密??!薄胺砰_?!绷栊穆曇衾涞孟癖?,
指尖凝起細碎的冰碴,卻在觸到他皮膚的瞬間化了——這契約竟能壓制她的冰系靈力。
赤離低低地笑起來,翻身坐在她腰側,紅衣下擺掃過她的傷口,激起一陣戰(zhàn)栗。
“姐姐別白費力氣了,”邊說邊親了親凌玄?!澳愕降紫朐鯓??”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這張臉明明帶著少年人的青澀,眼神卻像蟄伏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栗。赤離俯身湊近,
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唇,滾燙的呼吸噴在她臉上:“我要姐姐陪著我。
”他的指尖撫過她的唇瓣,帶著不容置疑的偏執(zhí),“日日夜夜,都陪著我?!绷栊偷仄^,
避開他的觸碰:“我是仙門修士,你是妖族,我們不可能?!薄盀槭裁床豢赡??
”赤離的聲音陡然拔高,琥珀色的眸子里翻涌著戾氣,“仙門修士又怎樣?
他們把你當鼎爐煉化的時候,可曾念過半分同門情誼?”他的話像根針,
狠狠扎進凌玄的痛處。是啊,清虛和林晚,那些她曾視為至親的人,不也背叛了她嗎?
“那是我與他們的恩怨,與你無關?!绷栊]上眼,聲音里帶著疲憊?!霸趺磿o關?
”赤離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心跳又快又急,“姐姐救過我,
我就是姐姐的人。誰傷了你,我就殺了誰。”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說碾死幾只螞蟻。
凌玄卻想起他說殺了寒潭宮那幾個修士時的神情,背脊忽然竄起股寒意。這妖物看似黏人,
實則狠戾至極?!拔乙遣荨!绷栊榛厥?,語氣冷淡,“越多越好。
”赤離的眼睛亮了亮,像得到糖果的孩子:“姐姐想要多少都有?!彼鋈粶愡^來,
在她唇上飛快地親了一下,“但要先親我?!绷栊哪標查g沉了下去。這妖物簡直得寸進尺!
“不給就算了?!彼齽e過頭,懶得跟他周旋。赤離卻沒罷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強迫她轉過頭來。他的指尖冰涼,力道卻大得驚人,捏得她下頜生疼?!敖憬?,別逼我。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琥珀色的眸子里翻涌著濃重的欲望,“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聽話。
”凌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忽然笑了。她抬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指尖劃過他被打紅的臉:“赤離,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她的指尖帶著冰系靈力的涼意,
赤離卻沒躲,反而舒服地瞇起了眼,像只被順毛的貓。“只要能留住姐姐,怎樣都好。
”凌玄的指尖猛地用力,掐住他的下頜:“我告訴你,我凌玄就算是死,也不會任人擺布。
你若識相,就乖乖把冰魄草給我,否則……”她的話沒說完,
就被赤離突如其來的吻堵在了喉嚨里,舌尖蠻橫地撬開她的牙關。凌玄掙扎著想推開他,
卻被他死死按住肩膀。他的腰抵在她兩腿之間,滾燙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咯的她不舒服,
帶著灼人的侵略性。“唔……”凌玄悶哼一聲,腰側的舊傷被他壓得生疼。
赤離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適,動作稍稍放緩,卻依舊沒有松開她的意思。
他的吻漸漸變得溫柔,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舌尖輕輕舔舐著她的唇瓣,
像在品嘗什么絕世美味。凌玄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對這妖物的吻產生反應,丹田處竟泛起絲微弱的暖意,
腰側的疼痛也減輕了些。難道……這就是契約的作用?這個念頭讓她渾身一僵,
猛地偏頭推開他?!澳銤L開!”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慌亂,臉頰竟有些發(fā)燙。
赤離看著她泛紅的臉頰,低低地笑了起來,琥珀色的眸子里閃著狡黠的光:“姐姐,
你臉紅了?!绷栊哪標查g更紅了,又羞又怒:“登徒子!”赤離湊過來,
用臉頰蹭她的頸窩,像只撒嬌的貓,“姐姐,跟我靈修吧。這樣你的靈力會恢復得更快,
腰上的傷也會好起來。”“你做夢!”凌玄厲聲喝道,掌心凝起冰碴,狠狠拍向他的臉。
赤離卻早有防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按在榻上,輕吻她露出的大片春光?!敖憬?,
別逼我用強的?!彼穆曇舻统炼kU,琥珀色的眸子里翻涌著濃重的欲望,
“我不想傷害你?!绷栊粗阱氤叩哪?,忽然冷靜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是這妖物的對手,硬碰硬只會自取其辱。“我要先看看寒潭宮的情況。
”她冷冷地說,“如果你真的幫我殺了那些修士,我可以考慮……給你些好處。
”赤離的眼睛亮了亮:“什么好處?”凌玄看著他期待的眼神,忽然覺得有些荒謬。
這妖物分明是只狠戾的毒蛇,卻偏要裝成討食的貓?!氨热纭屇闩鲆幌?。
”她的聲音冷得像冰,語氣里沒有半分情味。赤離卻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賜,猛地湊過來,
在她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下:“謝謝姐姐!”凌玄的臉瞬間僵住。
她沒想到這妖物竟如此容易滿足?!艾F(xiàn)在可以給我冰魄草了?”她冷冷地說。赤離連忙點頭,
從懷里掏出個玉盒,里面裝著十幾株晶瑩剔透的冰魄草。“姐姐,這些夠不夠?
不夠我再去給你找。”凌玄看著玉盒里的冰魄草,心頭忽然涌上股復雜的情緒。
這妖物雖然偏執(zhí)狠戾,卻真的在為她做事?!皦蛄?。”她接過玉盒,語氣依舊冰冷,
“現(xiàn)在帶我去看看寒潭宮的情況。”赤離卻搖了搖頭:“姐姐現(xiàn)在還不能去。
”他的指尖撫過她的眉心,那里的灰翳還沒散去,“你的魂魄還沒穩(wěn)定,
出去會被清虛的人察覺到?!绷栊櫭迹骸澳俏乙鹊绞裁磿r候?
”“等姐姐的靈力恢復一些?!背嚯x的聲音低沉而認真,“我會保護好姐姐,
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彼恼Z氣太過認真,讓凌玄忽然有些不自在。她別過頭,
避開他的目光:“隨便你?!背嚯x卻像是得到了默許,得寸進尺地湊過來,
把腦袋擱在她的胸口,聽著她的心跳聲?!敖憬?,你的心跳好快。
”他的聲音帶著點孩子氣的得意,“是不是也喜歡我?”凌玄的臉瞬間紅了,
又羞又怒:“你胡說什么!”“我沒有胡說?!背嚯x抬起頭,琥珀色的眸子里映著她的影子,
“姐姐的心跳不會騙人?!绷栊械酶麪庌q,閉上眼不再理他。赤離卻像是得到了鼓勵,
得寸進尺地往她懷里鉆了鉆,把臉埋在她的頸窩,很快就發(fā)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凌玄看著他熟睡的臉,忽然覺得有些無力。她知道自己不該對這妖物產生任何情緒,
可不知為何,看著他蒼白的臉,她竟有些心疼。罷了。就當是暫時利用他吧。
等她恢復了靈力,報了血海深仇,再找他算賬。凌玄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赤離不在榻上,帳幔外傳來水聲,還有他低低的哼唱聲,調子古怪,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掙扎著坐起來,腰側的傷口已經不疼了,丹田處的暖意也濃了些。
她低頭看向腳踝的契約印記,那里的紅光淡了些,卻依舊清晰。這妖物的血,
果然能滋養(yǎng)她的魂魄。凌玄掀開被子下床,腳剛落地,
就聽見帳幔外傳來赤離的聲音:“姐姐醒了?”她抬頭,看見赤離端著個木盆走進來,
里面裝著熱水,冒著熱氣。他換了件干凈的紅衣,頭發(fā)濕漉漉地搭在肩上,
水珠順著鎖骨滑進衣襟,勾勒出緊實的線條?!斑^來。”赤離把木盆放在榻邊,
伸手要去扶她。凌玄避開他的手,自己走到木盆邊坐下?!拔易约簛怼!背嚯x卻沒罷休,
蹲在她面前,拿起布巾蘸了熱水,就要往她臉上擦?!敖憬銊傂?,身子弱,我?guī)湍恪?/p>
”凌玄偏頭避開:“不用?!背嚯x的手僵在半空,琥珀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受傷。
“姐姐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凌玄看著他受傷的樣子,心頭忽然涌上股莫名的煩躁。
“沒有。”她冷冷地說,拿起布巾自己擦臉。赤離看著她的動作,
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姐姐真好看?!绷栊哪標查g紅了,又羞又怒:“無恥!
”“我只對姐姐無恥?!背嚯x湊過來,用臉頰蹭她的膝蓋,像只撒嬌的貓,“姐姐,
今天想吃什么?我去給你找?!绷栊粗阱氤叩哪?,忽然想起前世在寒潭宮時,
林晚也經常這樣對她撒嬌,那時她只當是師妹的親近,沒曾想竟是包藏禍心?!半S便。
”她別過頭,避開他的目光。赤離卻像是得到了默許,
興高采烈地站起來:“那我去給姐姐找些好吃的!”他轉身往外跑,紅衣下擺掃過地面,
帶起一陣風。凌玄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恍惚。這妖物,到底是真的單純,還是裝的?
她低頭看向木盆里的熱水,水面倒映出她清冷艷絕的臉。不管他是真單純還是裝的,
只要能幫她復仇,她都可以暫時容忍。凌玄深吸一口氣,開始運轉靈力,吸收冰魄草的精華。
她知道,時間不多了,她必須盡快恢復力量。不知過了多久,赤離提著個食盒回來,
里面裝著些烤肉和野果,香氣撲鼻?!敖憬?,快嘗嘗!”他獻寶似的把食盒遞到她面前,
眼睛亮晶晶的,像只等待夸獎的狗。凌玄看著食盒里的烤肉,忽然想起前世在寒潭宮時,
師父也經常給她帶些野味,那時她只當是師父的疼愛,
沒曾想竟是為了讓她的靈脈更適合做鼎爐。“我不餓。”她別過頭,避開他的目光。
赤離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像只被拋棄的狗?!敖憬闶遣皇遣幌矚g?那我再去給你找別的。
”凌玄看著他失落的樣子,心頭忽然涌上股莫名的煩躁?!安挥昧恕!彼闷鹨粔K烤肉,
塞進嘴里??救獾奈兜篮芄?,帶著點腥氣,卻意外地不難吃。赤離看著她吃烤肉,
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只得到夸獎的狗?!敖憬阆矚g就好!”凌玄沒理他,繼續(xù)吃烤肉。
赤離卻像是得到了鼓勵,坐在她身邊,不停地給她遞烤肉和野果,嘴里還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姐姐,你知道嗎?我昨天去寒潭宮,看見林晚那個女人在你的寶座上耀武揚威,
我真想殺了她!”“姐姐,清虛那個老東西現(xiàn)在可風光了,到處說你是叛徒,
還說要把寒潭宮改成什么‘清虛殿’,真是不要臉!”“姐姐,你放心,
等我?guī)湍慊謴土遂`力,我們就一起去殺了他們,奪回寒潭宮!”凌玄聽著他的話,
握著烤肉的手漸漸收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恨意像毒藤一樣在她心底蔓延,
幾乎要將她吞噬?!澳阏f的是真的?”她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帶著壓抑的怒火。
赤離看著她眼底的恨意,琥珀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狡黠?!爱斎皇钦娴模∥以趺磿_姐姐?
”他湊過來,用臉頰蹭她的肩膀,“姐姐,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
”凌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忽然覺得有些陌生。這妖物,到底知道多少?“你到底是誰?
”她的聲音冷得像冰,帶著警惕。赤離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那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我是阿離啊,姐姐忘了?”他的指尖撫過她的臉頰,帶著不容置疑的偏執(zhí),
“我是姐姐的阿離?!绷栊粗鄣咨钐幍钠珗?zhí),忽然明白了?!拔抑懒??!彼齽e過頭,
避開他的目光,“你先出去吧,我想靜靜?!背嚯x卻沒動,反而湊得更近了。
“姐姐是不是還在懷疑我?”他的聲音里帶著受傷,“我知道姐姐不信任我,
但我會證明給姐姐看的?!彼鋈坏拖骂^,在她唇上飛快地親了一下:“姐姐,等著我。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紅衣下擺掃過地面,帶起一陣風。凌玄看著他的背影,
忽然覺得有些無力。這妖物,到底想干什么?她低頭看向食盒里的烤肉,忽然沒了胃口。
她拿起一塊野果,塞進嘴里,酸甜的汁液在口腔里炸開,卻壓不住心底的寒意。
凌玄深吸一口氣,開始運轉靈力,吸收冰魄草的精華。她的眼神越來越冷,像寒潭深處的冰,
帶著刺骨的寒意。而在帳幔外,赤離靠在門框上,看著里面那道纖細的身影,
琥珀色的眸子里沒有半分天真,只有深不見底的偏執(zhí)和占有欲。“姐姐,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