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夜我布置新房到深夜,發(fā)現(xiàn)漏了流程單在岳父公司。推開他辦公室的門,
卻看見未婚妻最敬重的父親把前女友按在落地窗前?!爱?dāng)年嫌我窮跟老男人跑,
現(xiàn)在連我岳父都不放過?
”前女友拽住要離開的我:“他承諾給我子公司股份...”身后突然響起碗碟碎裂聲。
捧著雞湯的未婚妻面色慘白站在陰影里:“爸,這湯...本來該周嶼喝給你賠罪的。
”保溫桶里浮著被退回來的訂婚戒指——昨天岳父說:“想娶晚晴?
除非你父母親自登門道歉。”---七月十四日,傍晚六點(diǎn)零七分。
周嶼人生里所有熾熱的光,在那一刻,
驟然熄滅于準(zhǔn)岳父林國棟辦公室那扇昂貴的磨砂玻璃門后。
他剛離開他和林晚晴精心布置了整整一個月的新房。墻上是他們共同挑選的暖橘色墻紙,
空氣里還殘留著新家具淡淡的木香,以及晚晴最愛的茉莉香薰的氣息。每一個角落,
都盛放著他們對“家”的想象和甜蜜的期盼。明天,就是婚禮了。
偏偏漏了最重要的東西——婚禮流程單,下午在岳父公司核對賓客名單時,
落在了他的辦公桌上。明天一早的接親、儀式、敬酒,所有的環(huán)節(jié)都密密麻麻記錄在上面,
容不得半點(diǎn)差錯。他心急火燎地趕回林氏集團(tuán)總部。
周日傍晚的大樓空曠得像個巨大的金屬洞穴,
只有他急促的腳步聲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孤獨(dú)地回蕩,敲打著沉寂。
電梯平穩(wěn)上升的數(shù)字,在他焦躁的視線里,爬得異常緩慢。他忍不住又掏出手機(jī),
屏幕還停留在晚晴半小時前發(fā)來的照片上——她穿著那件綴滿細(xì)碎水晶的絕美婚紗,
在巨大的落地鏡前回眸一笑,眼眸亮如星辰,下面是她俏皮又甜蜜的配文:“新郎官,
明天不許遲到哦!” 一股暖流混合著無法言喻的緊張,瞬間沖上他的喉頭。明天,
明天之后,她就是他的妻子了。“?!钡囊宦暎娞蓍T在頂層無聲滑開。走廊盡頭,
林國棟辦公室區(qū)域籠罩在一片靜謐里。秘書臺空無一人,助理蘇蔓的工位也收拾得干干凈凈。
周嶼松了口氣,看來人確實(shí)都走光了,他快步穿過鋪著厚地毯的走廊,
直奔那扇厚重的磨砂玻璃門。門內(nèi)透出柔和明亮的光線。就在他伸手握住冰涼門把手的瞬間,
一種奇異的、被窺視的直覺讓他動作一滯。門并非嚴(yán)絲合縫。他下意識地,
透過那條微不可查的縫隙,向內(nèi)望去。時間仿佛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猛地停滯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華燈初上,霓虹的光河在暮色里無聲流淌,
勾勒出一幅璀璨迷離的背景。然而這宏大的背景板前,上演的卻是一幕丑陋不堪的戲劇。
林國棟,他明天就要改口稱呼為“爸爸”的那個男人,
那個在商場上以儒雅持重著稱、被晚晴視為人生標(biāo)桿和最大驕傲的父親,
此刻正將一個年輕女人緊緊壓在冰冷的落地玻璃上。
昂貴的定制西裝外套皺巴巴地滑落在地毯上。女人的長發(fā)散亂,
昂貴的絲質(zhì)襯衫被揉得不成樣子,領(lǐng)口被粗暴地扯開,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在那片晃眼的白皙之上,一點(diǎn)幽藍(lán)的印記,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進(jìn)了周嶼的瞳孔深處。
一只蝴蝶。一只振翅欲飛的藍(lán)色蝴蝶,線條靈動而脆弱,翅膀邊緣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暈染開的靛青,
棲息在她纖細(xì)的鎖骨下方。那是他當(dāng)年一筆一筆,親手為她紋上去的。
用的是他省吃儉用買下的最好顏料,在一個同樣悶熱的夏夜。他記得她痛得微微蹙眉,
卻依然笑著對他說:“嶼哥,這樣我就帶著你的記號啦,飛到哪里都跑不掉。
”這只承載著青澀誓言和無數(shù)個日夜的蝴蝶,此刻卻在冰冷的玻璃上,
在另一個男人的壓迫下,劇烈地顫抖著。每一次顫動,都像一把生銹的鈍刀,
在周嶼的心上來回切割。血液在剎那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
世界在他眼前扭曲、旋轉(zhuǎn),只剩下那只絕望顫栗的藍(lán)蝶,以及林國棟令人作嘔的后腦勺。
一股腥甜的液體猛地涌上喉嚨口,他死死咬住牙關(guān),才沒有當(dāng)場嘔出來。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他不再是那個為了娶到晚晴而處處謹(jǐn)慎、忍氣吞聲的周嶼。他猛地推開那扇沉重的玻璃門,
巨大的聲響如同驚雷,炸碎了辦公室內(nèi)糜爛粘稠的空氣。門撞在后面的墻上,
發(fā)出沉悶的回響。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如同被閃電劈中,驟然分開。林國棟猛地轉(zhuǎn)過身,
臉上交織著驚愕、慌亂和被撞破丑事的暴怒,那張平日里保養(yǎng)得宜、頗具威嚴(yán)的臉孔,
此刻扭曲得像個拙劣的面具。他下意識地想擋住身后的女人,動作倉惶而狼狽?!罢l?!
” 他厲聲喝道,聲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周嶼的目光越過他,
死死釘在被他擋在身后的女人身上。蘇蔓,那張?jiān)?jīng)無比熟悉、刻入骨髓的臉,
此刻只剩下驚魂未定的蒼白和被抓現(xiàn)行的羞恥。她慌亂地拉扯著被撕開的襯衫領(lǐng)口,
試圖遮住那只刺眼的蝴蝶紋身,眼神躲閃,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蘇蔓……” 周嶼的聲音像是從冰封的地獄深處擠出來的,嘶啞,破碎,
每一個音節(jié)都帶著淬毒的冰渣,“真是…好久不見?!?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目光掃過她敞開的領(lǐng)口,那只藍(lán)蝶還在微微起伏,“當(dāng)年嫌我窮,
跟個能當(dāng)你爹的老男人跑了,我以為那就是你的極限了。沒想到啊……” 他頓了頓,
積壓多年的怨毒和此刻滔天的惡心感,如同火山熔巖般噴涌而出,燒灼著他的喉嚨,
“你現(xiàn)在連我的岳父都不放過?嗯?胃口這么好?”“周嶼!你胡說什么!
” 林國棟臉色鐵青,上前一步,試圖用慣常的威嚴(yán)壓制,“立刻給我出去!
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出去?” 周嶼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指著蘇蔓,
又指向林國棟,手指因?yàn)闃O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該滾出去的是你們這對狗男女!
就在我明天要結(jié)婚的地方,在我未婚妻最敬重的父親辦公室里!” 他猛地提高了音量,
吼聲在空曠奢華的辦公室里回蕩,“林國棟!你他媽對得起晚晴嗎?!”“周嶼!
” 蘇蔓突然尖叫一聲,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林國棟,
幾步?jīng)_到他面前,染著精致蔻丹的手指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他的皮肉里。
她仰著臉,那雙曾經(jīng)讓他沉溺的美麗眼睛里,此刻翻涌著孤注一擲的瘋狂和赤裸裸的貪婪。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她語速極快,聲音尖銳刺耳,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亢奮,
“他…他承諾了!只要我…只要我跟著他,林氏旗下新成立的子公司,一半的股份!周嶼,
一半的股份??!那是我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錢!我們…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有了這些錢,
我們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她的話語如同無數(shù)淬毒的鋼針,
密密麻麻地扎進(jìn)周嶼的耳膜。重新開始?股份?他看著眼前這張因?yàn)樨澙范で哪槪?/p>
胃里翻江倒海。當(dāng)年那個嫌他買不起一只名牌包、轉(zhuǎn)身投入一個土老板懷抱的女人,
如今為了所謂的股份,竟能爬上他岳父的床?
巨大的荒謬感和強(qiáng)烈的惡心感讓他幾乎站立不穩(wěn)。他猛地用力,狠狠甩開她冰冷黏膩的手,
仿佛甩掉一條劇毒的蛇?!皠e碰我!臟!”蘇蔓被他甩得一個趔趄,
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她還想撲上來糾纏。
就在這時——“哐當(dāng)——嘩啦?。?!”一聲刺耳欲裂的碎裂聲,
毫無征兆地在死寂的辦公室門口炸響,如同驚雷劈開了凝固的空氣。所有人猛地轉(zhuǎn)頭。
辦公室門口那片燈光未能完全覆蓋的陰影里,站著一個纖細(xì)的身影。是林晚晴。
她穿著一條素色的連衣裙,臉上還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出門前精心描畫的淡妝痕跡,
此刻卻褪盡了所有血色,慘白得如同一張脆弱的紙。
她手里原本捧著一個看起來很沉的保溫桶,此刻卻失手摔在了堅(jiān)硬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
保溫桶的蓋子摔開了,里面滾燙的、熬煮得濃稠鮮香的湯汁潑濺出來,
形成一灘狼狽不堪、熱氣騰騰的狼藉。粘稠的湯汁里,
浸泡著幾塊燉得軟爛的雞肉和一些菌菇,還有……一枚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光芒的東西。
一枚戒指。周嶼送給她的訂婚戒指,簡約的鉑金指環(huán)上鑲嵌著一顆不大卻純凈的鉆石。昨天,
就在這間辦公室里,林國棟陰沉著臉,指著這枚戒指,對周嶼下了最后通牒:“想娶晚晴?
可以。讓你那對不懂規(guī)矩、連親家第一次正式見面都能遲到的父母,親自登門,鞠躬道歉!
否則,這樁婚事,免談!” 戒指,就是那時被林國棟輕蔑地扔回給周嶼的。此刻,
這枚承載著屈辱和阻礙的戒指,正靜靜地躺在溫?zé)岬?、本該是給父親滋補(bǔ)身體的雞湯里,
湯面上還漂浮著幾點(diǎn)金黃的油花。鉆石的光芒被粘稠的湯汁包裹,顯得渾濁而黯淡。
林晚晴的身體在陰影里劇烈地顫抖著,如同秋風(fēng)里最后一片枯葉。
口大開、鎖骨上蝴蝶紋身刺目的蘇蔓;還有站在風(fēng)暴中心、臉色灰敗、眼神空洞絕望的周嶼。
她的嘴唇哆嗦著,幾次張開,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最終,那破碎的音節(jié)才艱難地?cái)D出來,
帶著一種被徹底抽空靈魂的虛弱和徹骨的寒意,
…這湯…本來…是周嶼…熬了四個小時…給你…賠罪的…”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地上的狼藉,
掃過那枚浸在湯里的戒指,最后,那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緩緩地、一寸寸地,
剮過林國棟僵硬的臉,剮過蘇蔓試圖躲藏的身體,最終,帶著一種萬念俱灰的死寂,
落在了周嶼身上。那眼神里,曾經(jīng)璀璨的星光徹底熄滅了,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冰冷的黑暗。
“賠罪?” 林晚晴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變了調(diào),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悲愴,
“賠什么罪?賠他瞎了眼,看錯了人?還是賠他父母沒教好他,不該踏進(jìn)我們林家這個火坑?
!”“晚晴!你聽爸爸解釋!” 林國棟如夢初醒,臉上血色盡失,試圖上前,
腳步卻踉蹌了一下。林晚晴猛地后退一步,像躲避瘟疫一樣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她不再看任何人,目光空洞地掠過地上那灘還在微微冒著熱氣的湯漬和那枚刺眼的戒指,
然后,決絕地轉(zhuǎn)身。單薄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外面走廊更深的黑暗里,
高跟鞋急促敲打地面的聲音,如同喪鐘,一聲聲,重重地敲在周嶼的心上,越來越遠(yuǎn),
直至消失。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重新籠罩了空間。摔碎的保溫桶殘骸,潑灑的濃湯,
孤零零躺在湯汁里的戒指,
味——雞湯的油膩香氣、昂貴的皮革味、刺鼻的香水味、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腐敗的氣息。
蘇蔓早已躲到了巨大的辦公桌后面,縮著肩膀,恨不得把自己藏進(jìn)陰影里。
林國棟頹然地靠在寬大的辦公桌邊緣,雙手用力撐住桌面,指關(guān)節(jié)因?yàn)橛昧Χ喊祝?/p>
胸口劇烈起伏,眼神渙散,仿佛瞬間老了十歲,那副商界精英的強(qiáng)硬外殼徹底碎裂剝落。
周嶼站在原地,身體里的力氣像是被剛才林晚晴那絕望的一眼徹底抽干了。
他慢慢地、極其緩慢地蹲下身。昂貴的西裝褲腿直接浸在了冰冷油膩的湯汁里,
他也毫無知覺。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尖觸碰到湯液,是溫?zé)岬?,卻讓他感到刺骨的寒冷。
他小心翼翼地從那片狼藉中,撿起了那枚鉑金鉆戒。戒指很輕,此刻卻重逾千斤,
沉甸甸地壓在他的掌心。鉆石在頂燈下依舊折射著光芒,卻被一層油膩的湯汁包裹著,
失去了它應(yīng)有的純凈璀璨。他低頭看著它,仿佛看著一個被徹底玷污的夢,
一個在婚禮前夜被無情粉碎的幻影。那黏膩的觸感從指尖一直蔓延到心臟,
帶來一陣陣強(qiáng)烈的惡心和暈眩。他沒有再看林國棟一眼,也沒有再看蘇蔓那個方向。
他攥緊那枚沾滿油膩和屈辱的戒指,戒指邊緣堅(jiān)硬的棱角深深硌進(jìn)他的掌心,
帶來一絲尖銳的疼痛,才勉強(qiáng)支撐著他沒有徹底倒下。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一步一步,
沉重地、僵硬地,朝著門外那片吞噬了林晚晴身影的黑暗走去。他的背影,
消失在電梯口冰冷的金屬門后。地下停車場空曠而陰冷,
彌漫著汽油、塵土和封閉空間特有的沉悶氣味。周嶼找到自己的車,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
車門關(guān)閉的沉悶聲響隔絕了外面的世界,也仿佛抽走了他最后一點(diǎn)支撐的力氣。
他癱在駕駛座上,像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軀殼。車內(nèi)一片死寂的黑暗,
只有儀表盤發(fā)出幽微的冷光??诖?,手機(jī)突兀地震動起來,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白光,
一條接一條的信息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爭先恐后地撕裂著這短暫的、自欺欺人的安寧。
“伴郎團(tuán)已到位!明天幾點(diǎn)集合?[壞笑]”“嶼哥,婚車扎花確認(rèn)無誤!保證明天最拉風(fēng)!
[酷]”“晚晴姐那邊化妝師剛溝通完,明早五點(diǎn)開始…嶼哥你撐得住不?
[偷笑]”“【婚禮籌備組】溫馨提示:尊敬的周嶼先生,
您與林晚晴女士的婚禮將于明日上午10:08分正式開始,
請務(wù)必于9:30前抵達(dá)酒店宴會廳進(jìn)行最后準(zhǔn)備。祝您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最后一條,
是冷冰冰的、來自手機(jī)系統(tǒng)本身的提示:“婚禮倒計(jì)時:12小時07分。
”那一個個跳動的字符,那些充滿祝福和期待的話語,此刻都變成了最惡毒的嘲諷,
化作無數(shù)細(xì)密的針,狠狠地扎在他千瘡百孔的心臟上。百年好合?新婚快樂?
他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嗚咽,猛地?fù)P起手,
用盡全身力氣將手機(jī)狠狠砸向副駕駛座!“砰!” 手機(jī)撞擊在真皮座椅上,彈跳了一下,
屏幕瞬間碎裂成蛛網(wǎng),微弱的光閃了閃,最終徹底熄滅。世界終于重歸黑暗,
只剩下他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在密閉的空間里回蕩,如同破舊的風(fēng)箱。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黑暗中,車內(nèi)中控臺上,
一個平時幾乎被忽略的、小小的紅色指示燈,微弱而持續(xù)地亮著。行車記錄儀。
它還在無聲地工作著。周嶼布滿血絲的、空洞的目光,緩緩地、緩緩地移向那個微弱的紅點(diǎn)。
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他僵硬地伸出手,手指摸索著按下了記錄儀側(cè)面的回放鍵。
屏幕亮了起來,幽藍(lán)的光映亮了他慘白如鬼的臉。屏幕里,畫面晃動了一下,
出現(xiàn)了他幾個小時前駕車進(jìn)入林氏集團(tuán)地下停車場的影像。他快進(jìn)著,
畫面飛速掠過空蕩的停車位、冰冷的承重柱……然后,畫面定格在他推開車門下車的那一刻。
記錄儀清晰地捕捉到了聲音。車外的聲音透過敞開的車門傳了進(jìn)來。一開始是模糊的腳步聲,
接著,是清晰的對話。一個女聲,帶著刻意的嬌柔和一種令人作嘔的諂媚:“…林董,
您放心,我嘴巴最嚴(yán)了…只要您簽了那份股權(quán)代持協(xié)議,
我保證…蘇蔓這輩子都是您的人…晚晴小姐那邊,也永遠(yuǎn)不會知道我們的事…”短暫的沉默。
接著,一個周嶼無比熟悉、此刻卻如同惡魔低語的中年男聲響起,
帶著一絲酒足飯飽后的慵懶和掌控一切的傲慢:“嗯…蘇蔓,你是個聰明女人。
那份協(xié)議在我保險柜第二層…鑰匙…你知道在哪。只要我女兒順順利利結(jié)了婚…你想要的,
自然會有。至于周嶼那個窮小子…哼,要不是晚晴非他不嫁…”聲音到這里,
被關(guān)車門的動作打斷,戛然而止。幽藍(lán)的屏幕光,冰冷地映照著周嶼的臉。
他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每一塊都繃緊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