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笨,只是在等你們露出狐貍尾巴奶奶壽宴上,我又“笨手笨腳”打翻了咖啡。
三叔當眾嘆氣:“晚晚連杯子都拿不穩(wěn),怎么繼承集團?
” 二姑尖笑附和:“克死父母的掃把星,趁早滾出林家!” ;我擦著裙擺污漬,
指尖U盤悄然滑入投影接口。 “抱歉啊,”我抬眼掃過他們慘白的臉,“裝了三年廢物,
就為今天看你們跳樓。”1.傻子繼承人?咖啡杯脫手的那一瞬間,時間仿佛被拉長了。
滾燙的深褐色液體潑濺而出,在昂貴的手工地毯上暈開丑陋的污跡,
有幾滴甚至濺上了我米白色的裙擺,留下刺目的褐斑。 一片壓抑的驚呼里,
我茫然無措地僵在原地,指尖還殘留著杯壁滾燙的觸感,
臉上掛著一貫的、恰到好處的惶惑和笨拙。偌大的宴會廳,
水晶吊燈的光芒流淌在賓客們?nèi)A美的衣飾上,空氣里浮動著名貴香水與食物的香氣,
此刻卻像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目光都膠著在我身上——林家那個扶不起的阿斗,林晚。
“唉!”一聲刻意拖長的嘆息,帶著濃重的失望,打破了這片死寂。三叔林建國撥開人群,
踱步過來。他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堆滿痛心疾首,眼神掃過地上的狼藉,
最終落在我沾了咖啡漬的裙擺上,搖頭晃腦,
聲音洪亮得足以讓廳內(nèi)每一個角落都聽得清清楚楚:“晚晚啊,你看看你,都三年了!
怎么連個小小的咖啡杯都端不穩(wěn)當?這么毛手毛腳,以后怎么撐得起咱們林家這么大的家業(yè)?
你爸媽在天上看著,該多難過!”他話音未落,
另一道尖利刻薄的女聲就迫不及待地插了進來,像一把生銹的銼刀刮過耳膜。
二姑林秀芳扭著腰肢擠到前面,精心描畫的眉眼寫滿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幸災(zāi)樂禍。
她涂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尖,聲音又尖又高:“大哥大嫂就是被她克死的!
掃把星一個!建國你還跟她廢什么話?趁早讓她滾出林家大門,省得再帶累我們!我早就說,
女孩兒家,天生就不是干大事的料,就該……”“就該什么?
”一個蒼老但依舊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暫時壓下了林秀芳的聒噪。
奶奶坐在主位的紅木太師椅上,滿頭銀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只是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
銳利地掃過林建國和林秀芳,最后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廳內(nèi)的空氣為之一滯。 林建國立刻收斂了些,但眼底的算計和得意卻藏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面向奶奶,也面向所有屏息凝神的賓客,
用一種近乎悲憫的口吻宣布:“媽,您也看見了。晚晚這孩子,實在是不堪大任。
為了林家基業(yè)不毀在她手里,我們幾個長輩商量過了,一致決定……”他刻意頓了頓,
目光掃過我,帶著施舍般的憐憫,“剝奪林晚的集團繼承人身份,由有能力的人來接手。
” 他微微側(cè)身,
那個一直站在他身后、穿著騷包亮片西裝、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的堂哥林浩宇立刻挺了挺胸脯,
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傲慢和即將得逞的狂喜。 大廳里死一般的寂靜。
2.反擊無數(shù)道目光如同探照燈,聚焦在我身上,有憐憫,有嘲諷,
更多的是看一場塵埃落定鬧劇的冷漠。奶奶的嘴唇抿成了一條蒼白的直線,
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顫抖。 就是現(xiàn)在。 我微微垂下眼瞼,
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瞬間掠過的冰冷笑意。手指借著彎腰擦拭裙擺上咖啡污漬的動作,
在寬大裙擺的遮掩下,極其自然地將一枚小小的、冰涼的U盤,
精準地插入了身后裝飾柱上一個不起眼的投影接口。 動作行云流水,悄無聲息。
“一致決定?剝奪我的繼承權(quán)?”我直起身,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穿透了那片令人窒息的寂靜。臉上那維持了三年的懵懂笨拙如同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一種淬了冰的平靜。我抬起頭,目光不再是怯懦的閃躲,而是像兩柄出鞘的利刃,
緩緩掃過林建國志得意滿的臉,林秀芳刻薄扭曲的嘴角,
最后落在林浩宇那寫滿“終于輪到我了”的愚蠢笑容上。 “那么,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不如先看看你們幾位‘有能力’的長輩,
這些年到底‘有能力’地做了些什么?” 話音落下的瞬間,
我身后那面巨大的、原本用于播放壽宴祝福視頻的白色幕墻,猛地亮起刺目的光芒!
精心準備的賀壽視頻被粗暴地切斷,取而代之的,
是如同雪崩般傾瀉而出的、冰冷刺骨的數(shù)據(jù)洪流!
滿墻的圖表、文檔、照片、轉(zhuǎn)賬記錄……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巨大的紅色箭頭首先指向一張張流水截圖:“林建國個人賬戶:**京**,
單日流水超三千萬!集團‘合作項目’資金異常流向關(guān)聯(lián)賬戶!” 緊接著,
是幾份公司注冊文件的掃描件,
法人名字赫然是早已去世的林家旁系親屬:“林秀芳關(guān)聯(lián)空殼公司:‘XX商貿(mào)’,
‘XX實業(yè)’,利用已故親屬身份注冊,套取集團資金逾八千萬!” 畫面猛地切換,
幾張模糊但足以辨認的監(jiān)控截圖被放大:深夜的集團地下車庫,
的剎車油管……旁邊標注著精確的時間戳和地點——“林建國司機張強(已‘意外身亡’),
于三年前車禍發(fā)生前夜,進入林晚父母專用車庫區(qū)域?!?最后定格在幕墻中央的,
是一份遺囑簽名處的筆跡對比放大圖——我父親蒼勁有力的筆跡,
旁邊則是一份明顯偽造的、筆鋒僵硬顫抖的所謂“補充遺囑”簽名!
高亮標注:“司法鑒定中心結(jié)論:林建國提供之‘補充遺囑’簽名系偽造!
”巨大的投影幕墻,如同一面冰冷的照妖鏡,
將三叔林建國、二姑林秀芳乃至三叔的兒子林浩宇,
這三年乃至更久以來精心掩蓋的污穢、貪婪和血腥的罪行,
赤裸裸地、毫無保留地投射在滿堂賓客、在奶奶、在整個林氏家族眼前!
時間仿佛徹底凝固了??諝獠辉偈悄蹋潜怀楦闪?,變成真空,
吸走了所有的聲音和呼吸。只有投影儀風扇低沉單調(diào)的嗡鳴,在死寂的大廳里異常刺耳。
賓客們的表情從最初的驚愕、困惑,迅速轉(zhuǎn)變?yōu)闃O致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有人下意識地捂住了嘴,有人瞪大了眼睛,身體前傾,死死盯著幕墻上那些冰冷的鐵證,
仿佛要從中找出哪怕一絲偽造的痕跡。交頭接耳的嗡嗡聲,如同瀕死的蜂群,
壓抑地彌漫開來。 奶奶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
她放在紅木太師椅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劇烈地顫抖著。
她渾濁的眼睛死死釘在幕墻中央那張偽造遺囑的對比圖上,嘴唇哆嗦著,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被扼住般的抽氣聲,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
頹然地、一點點地癱軟下去,全靠椅子支撐才沒有滑落。她死死盯著林建國,
眼神里是破碎的難以置信和滔天的憤怒。林建國的反應(yīng)最為劇烈。
那張剛才還寫滿虛偽“痛心”和志得意滿的臉,在幕墻亮起的瞬間,如同被潑上了一桶冰水,
慘白得如同剛從墳?zāi)估锱莱鰜淼氖w。他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瘋狂抽搐,
瞳孔因為極致的恐懼和震驚而縮成了針尖大小。他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
整個人猛地向后踉蹌了一大步,撞倒了身后一個擺放著昂貴古董花瓶的紅木花架。
“哐當——嘩啦!”巨大的碎裂聲響徹大廳,昂貴的青花瓷瓶瞬間粉身碎骨,
碎片和水濺了一地。這刺耳的噪音仿佛解開了某種封印。“假的!全都是假的!污蔑!
這是污蔑!”林建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他揮舞著雙臂,
手指顫抖地指向幕墻,又指向我,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慌而扭曲變調(diào),尖利刺耳,“林晚!
你這個賤人!你從哪里搞來這些鬼東西陷害我!你這個克死爹媽的災(zāi)星!掃把星!
你不得好死!”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風度,唾沫橫飛,眼神狂亂,只想撲過來撕碎我,
卻被幾個反應(yīng)過來的賓客下意識地攔住了。 林秀芳的反應(yīng)則更顯滑稽和丑惡。
她那張涂抹得過于厚重的臉,在強光的映照下慘白如鬼,
精心描畫的五官因為極致的恐懼和憤怒而扭曲變形,嘴唇哆嗦得像寒風中的枯葉。
她先是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不像人聲的尖叫,緊接著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腿一軟,
“噗通”一聲,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那片混合著咖啡漬、水和青花瓷碎片的水泊里。
價值不菲的旗袍瞬間浸透染污。她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狼狽,雙手死死抱住頭,蜷縮起來,
發(fā)出神經(jīng)質(zhì)的、帶著哭腔的尖叫:“不是我!我不知道!都是他!是林建國逼我的!是他!
是他害死大哥大嫂!跟我沒關(guān)系?。 彼穆曇艏饫萌缤砗?,在死寂的大廳里回蕩,
充滿了絕望的推諉和崩潰。 林浩宇則徹底傻在了原地。
他臉上的傲慢和狂喜還未來得及完全褪去,
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超出他理解能力的驚天變故徹底凍結(jié)、粉碎。
他像個被拔掉電源的劣質(zhì)機器人,嘴巴無意識地張著,
空洞地看著幕墻上那些清晰的轉(zhuǎn)賬記錄和空殼公司文件——那上面有他揮霍無度的資金來源。
他看看狀若瘋癲的父親,又看看周圍投射過來的、如同看垃圾一樣的鄙夷目光,
巨大的恐懼終于擊垮了他。他身體篩糠般地抖了起來,雙腿一軟,也跟著癱坐在了地上,
喃喃著:“完了…全完了…我的車…我的錢…”3.等著看你們跳樓整個宴會廳徹底亂了套。
壓抑的驚呼變成了無法控制的嘩然,賓客們紛紛起身,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看向林建國三人的目光充滿了震驚、鄙夷和恐懼。
閃光燈開始瘋狂閃爍——嗅覺敏銳的媒體記者早已擠到了最前面。場面一片混亂,
如同一鍋燒開的沸水。 在這混亂的旋渦中心,我卻像一塊礁石,紋絲不動。
冰冷的視線緩緩掃過這三張曾經(jīng)高高在上、此刻卻寫滿丑態(tài)的臉孔——林建國的狂怒咆哮,
林秀芳的癱軟哭嚎,林浩宇的呆滯失魂。他們的崩潰和絕望,如同一曲最動聽的交響樂。
我抬手,輕輕拂開額前一縷散落的發(fā)絲,指尖還帶著一絲咖啡的微涼。
目光最終落在林建國那雙因為暴怒和恐懼而血紅的眼睛上。 “抱歉啊,三叔,
”我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喧囂,帶著一種事不關(guān)己的、近乎殘忍的平靜,
嘴角甚至還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冰涼的弧度,“裝了三年廢物,
”我的目光掃過地上那片狼藉——打翻的咖啡杯、碎裂的花瓶、癱坐如泥的二姑,
“就為了今天,看你們怎么跳樓?!蔽业囊暰€越過崩潰的三人,落向宴會廳入口。
厚重的雕花大門被無聲地推開,一身黑色職業(yè)套裝的蘇晴站在那里,對我微微頷首。她身后,
是幾位穿著深色西裝、神情肅穆的男女,他們胸前佩戴著醒目的檢徽。
為首的一位中年檢察官,目光銳利如鷹,直接鎖定了狀若瘋魔的林建國。 與此同時,
一直默默站在奶奶身后陰影里的老管家陳叔,沉穩(wěn)地向前一步。他無視了廳內(nèi)的混亂,
對著衣領(lǐng)處一個極小的通訊器,清晰而簡短地說了句:“可以進來了?!毕乱幻?,
宴會廳側(cè)門被推開。一行穿著筆挺西裝、提著公文包、氣場沉穩(wěn)干練的精英人士魚貫而入。
他們目不斜視,步伐堅定地穿過混亂的人群,徑直走到我的身后,如同最忠誠的壁壘。
為首那位頭發(fā)花白、眼神銳利如鷹的老律師微微躬身,聲音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