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我是沈賀桉的貼身女保鏢。背地里,我給他當(dāng)了六年的地下情人。我為他擋過尖刀,
挨過槍子。直到一次纏綿之后,他遞給我一張卡?!疤裉窕貋砹??!蔽覜]有出聲?!?千萬,
夠不夠我買你在恬恬面前閉嘴?”我捏緊了手上的支票。他滿意地吐出煙圈。
“你也該找個男人了。”“我的那幾個兄弟,對你垂涎已久。”確實,
我看著手機里那條消息?!霸俨淮饝?yīng)和我在一起,我就去死?!?我捏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
回復(fù)了一個“我答應(yīng)了”。沈賀桉帶著許恬來到會所的時候。他的朋友紛紛起哄。
“終于舍得帶出來了?沈總你不是寶貝的很嗎?”“你不懂,沈總之前身邊危機四伏的,
動不動就是打打殺殺,他怎么舍得把許恬留在身邊?!庇腥藨?yīng)聲。我神色一愣。
胸口替沈賀桉擋的彈孔還隱隱作痛。這六年之所以將我留在身邊,之所以將許恬送去國外。
種種原因,我突然明了。他的兄弟們識貨的喊著許恬“嫂子”。許恬笑著問我是誰。
沈賀桉還沒有說話,他的兄弟們就小聲接話?!八巧蚩偟墓罚芍孕牧?。
”沈賀桉沒有否認,淡淡說道:“她叫楚悅?!蔽以谒磉吜?,
換來的只是一句“沈總的狗?!蔽已氏潞韲道锏目酀?。許恬向大家敬酒。等她走向我的時候。
沈賀桉皺著眉擋在她的面前?!疤裉駝偦貋恚悴灰獮殡y她。
”他將許恬的酒拿過放在我的手上?!澳闾嫠劝?,她喝不了這么多。”我啞然。
許恬嘟著嘴埋怨:“賀桉,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呀!楚楚也是女孩子哎。
”沈賀桉捏了捏她的小臉:“沒事,楚悅平時和我出生入死的,你不用把她當(dāng)女人看。
”“倒是你,來姨媽肚子疼不疼?”他問服務(wù)員要了一個暖寶寶,小心貼在許恬的小腹上,
還脫下大衣將她裹得密不透風(fēng)。我輕輕捂著肚子,慘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才將杯中苦澀混著心酸的酒一飲而盡。隨即,沈賀桉掏出幾張精美的請?zhí)粋€一個發(fā)給我們。
上面的名字是沈賀桉和許恬。許恬羞紅了臉。沈賀桉的臉上滿是意氣風(fēng)發(fā),
是終于娶到心上人的得意。許恬將請柬遞到我的面前,一臉期待地開口。“楚楚,
你可以來給我當(dāng)伴娘嗎?”沈賀桉頑笑著盯著我:“當(dāng)然沒有問題,
說起來楚悅還有過結(jié)婚經(jīng)驗?zāi)?!”我神色一頓,看著請柬恍惚了幾下。
我也曾差點和沈賀桉結(jié)婚。上個月,他聲勢浩大地舉辦了一場婚禮。
將婚戒戴在我手上的時候,我被偌大的幸福沖昏了頭。直到有人朝他開了一槍。
為了不讓他出事,我擋在他的面前替他生生挨了子彈。事后,
我聽見沈賀桉的兄弟問他:“你瘋了嗎?沈家正處風(fēng)口浪尖上你敢舉辦婚禮?
還是和你的女保鏢?”沈賀桉吐了口煙圈,“幕后黑手得盡快掃除,我等不及要娶恬恬了。
”“楚悅愛我愛的死去活來,她肯定會拿命護著我?!薄笆聦嵶C明,我賭對了。
”原來那場婚禮,我不過是沈賀桉的一顆棋子。只不過他還算計了我的愛。在我醒來之后,
沈賀桉愧疚地抱了抱我,和我說會補償我。等來的卻是他和別人的結(jié)婚請?zhí)?。想到這,
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掐著,來回揉捏。我扯了扯嘴角,點了點頭。許恬很開心,
朝我露出明媚的笑容。像朵茉莉,干干凈凈,帶著和善的笑容,顯得我狹隘善妒。忽然,
一個喝醉的人狠狠地沖我們撞了過來。2緊急之下,為了不讓許恬受傷,
我下意識將她推到了一邊。許恬摔在地上,卻也躲過了意外。而我被酒瓶硬生生砸到了額角,
痛得我倒吸一口涼氣。沈賀桉幾步扶起許恬,緊張地將她翻來覆去查看了個遍。
“沒事吧恬恬,沒受傷吧?”許恬搖了搖頭,沈賀桉卻轉(zhuǎn)身冷冷質(zhì)問我。“楚悅,你故意的?
”我沒來得及解釋。他臉色帶著慍怒,升了調(diào)子:“拿了錢就把心眼子放肚子里藏好了!
你要再敢把這些手段使在她身上,我不會放過你!
”許恬急地擋在我的面前幫我解釋:“不是的!楚楚是幫我,不是故意害我的!
沈賀桉你誤會她了!”“要不是她推我,被砸的就是我了!
”沈賀桉冷笑一聲:“她身手這么好,刀山火海都能護我安全,卻還讓你受了傷,
分明就是故意的!”“恬恬,你太單純了,有些事你不懂,她……”他沒有繼續(xù)說。
我卻知道他要說什么。他想說別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他想說我要不是故意害她,
就是想故意博同情??墒巧蛸R桉,你忘了。每次你的全身而退,都是我拿命去換的。
我捂著滲血的額角站了起來。頭上傳來陣陣疼痛讓我站不穩(wěn)腳。卻遠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
恍惚間我看見沈賀桉小心翼翼地在許恬的臉側(cè)落下一個吻。不帶任何情欲,只關(guān)乎感情的吻。
想起他似乎從未親過我。就連在床上,也是拿枕頭覆著我的臉。我以為是他的癖好。原來,
只因我不是對的那個人而已。我喝完瓶子里最后一點。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家。
暈乎乎地想到和沈賀桉的過去。16歲那年,我第一次保護他安全的時候,被連捅了數(shù)十刀。
沈賀桉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我的名字,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我拖拽出來?!俺偅瑒e死!
”“想想我。”我費力睜眼,看見一雙不舍,猩紅的眸子深深注視著我。他將我抱得很用力,
揉進骨里。媽媽去世后,爸爸為了點賭資送我去乞討。沈賀桉路過將我買下。
單打獨斗已經(jīng)是我的常態(tài)。記憶中,從來沒有人這樣抱過我。沈賀桉的血型和我相匹配,
他不顧勸阻,揪著醫(yī)生的領(lǐng)子讓他們只管抽。為此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后,我暗自發(fā)誓,
從此以后,我的命是他的。我看著身上的傷。水滴沖在我背部的刀疤上,那是替沈賀桉擋的。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都和他有關(guān)。半夢半醒時,聽見門口鑰匙轉(zhuǎn)動門鎖的聲音。是沈賀桉。
我給過他備用鑰匙。他走近翻身上床。從背后將我緊緊抱住。幾年的相處,
我比誰都了解他想做什么。想起晚上的一切,我搖了搖頭。沈賀桉熾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側(cè)。
蠱惑低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俺?,不想我嗎?”我輕聲回道:“你應(yīng)該去找許恬。
”提起許恬,他的聲音溫柔了幾分:“恬恬不會這些,
再說了這種事當(dāng)然是留在新婚夜上才美好?!蔽覍⑺崎_。盯著他問道:“那我呢?
”“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3一條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見我眼角濕潤。
沈賀桉坐在沙發(fā)上吸了根煙,眼里似乎有一陣心疼:“是我喝多了?!薄巴砩系氖率俏也缓谩?/p>
”沈賀桉指了指我額角的傷口:“還疼嗎?”他翻箱倒柜,找到了一張創(chuàng)口貼,
想要給我貼上。一個電話打破了最后的溫存。是許恬的電話。沈賀桉的聲音染上笑意,
迅速穿好衣服離開了。創(chuàng)口貼被扔在了地上。我撿了起來貼在自己的額頭。
盯著他遠去的背影。沈賀桉。從此之后,我再也不會愛你了。小腹痛的厲害。
我給自己掛了號,第二天的時候去了醫(yī)院。醫(yī)生說是痛經(jīng),給我開了一點藥。
我拿著檢查單子往外走,卻迎面碰上了沈賀桉和許恬?!俺??太巧了,你怎么也在這呀?
”她很開心,握著我的手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拔液湍阏f,沈賀桉真的太喜歡大驚小怪了。
”“我不過是剛剛diy蛋糕的時候刮了一下手,他非要帶我來醫(yī)院?!薄澳阍趺戳搜??
生病了嗎?”沈賀桉的眼里閃過一絲緊張,抬眼看了一下我的診室,婦科。
他皺了皺眉質(zhì)問:“婦科?你懷孕了?”他看向我的眼神不是擔(dān)心,也不是好奇。而是恐慌。
怕我真的懷孕,會打亂他的婚禮和所有的計劃。我說。“痛經(jīng)?!迸滤恍?,
我將檢查報告遞了上去。沈賀桉沒有看。我卻看見他暗自松了一口氣。
許恬拉著我的手說要和我說悄悄話。等到?jīng)]人的地方,她一臉憧憬地和我說:“楚楚,
馬上要和賀桉結(jié)婚,我好激動,你說他真的愛我嗎?”我的指甲掐進掌心。
扯了扯笑容地說道:“他對你,應(yīng)該是愛到骨子里了。”回家的時候,手機里不斷響著消息。
“什么時候領(lǐng)證,我等不及了!”“明天怎么樣?”“我想快點見到你。
”手機那頭不斷發(fā)著消息。我輕笑著,哄著對面的男人。卻看見門口站了個身影。是沈賀桉。
見我一直盯著手機,笑的很開心。他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你在和誰聊天?
”我隨口敷衍:“朋友的消息。”他扯著我的肩膀質(zhì)問?!澳愫吞裉裾f什么了?
”“我警告你,要是敢把我們的事告訴她,我饒不了你。”我揚了揚手里的支票?!吧蚩?,
收錢辦事,這個我懂的?!鄙蛸R桉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來?!白詈檬??!薄斑@段時間,
你負責(zé)保護恬恬,她剛回國,我怕她有危險?!蔽艺苏R埠?,
等到她們的婚禮真正完成之后,我也可以完完全全的離開了。不是嗎?
再說我不用在沈賀桉的身邊。手機里的那個也不用天天吃醋。此后的幾天,
我陪在許恬的身邊。她把我當(dāng)成好朋友。去哪都帶著我?!百R桉也真是的,還讓你來保護我。
”她嬌嗔著抱著我撒嬌?!安贿^正好,你幫我看看哪件婚紗好看!”她試了一件又一件。
沈賀桉推掉了所有的工作陪她試婚紗,臉上沒有一絲不耐。他從前總是最沒有耐心的。
許恬給我挑了一件伴娘服。無袖的設(shè)計,我身上的疤痕一覽無余。沈賀桉擰了擰眉,
眼里閃過一絲厭惡。4可是他似乎忘了,這些傷疤都是怎么來的。
沈賀桉接了一個電話離開后。我和許恬被打暈綁架了。醒來后。一個滿身紋身,
臉上帶著狠厲眼神的男人將我們綁在柱子上?!皨尩模∩蚣夷切∽泳尤桓因_我!
”他陰森森盯著我和許恬。許恬被嚇得不敢說話,臉上滿是驚恐,纖細的身體抖得不像樣子。
那男人我認識,當(dāng)初沖著沈賀桉開槍,是我擋在他的面前。王桀拿著刀子在我身上比劃。
“沈總真是齊人之福啊,兩個美女帶在身邊。”“就是不知道你們中的哪個是他的心頭愛呢?
”我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澳惴帕嗽S恬,有什么事沖我來!”王桀拿起電話,
給沈賀桉打了過去。笑的讓人毛骨悚然。“你未婚妻在我手里,兩個都抓了。
”“想救人就來城北的倉庫?!币幌虺练€(wěn)的沈賀桉難得聲音發(fā)抖。“別動她,
不然我讓你死無全尸!”王桀冷冷地笑了?!澳蔷涂茨阄椿槠抻袥]有這個命了。
”他在我和許恬的身上綁上炸彈?!耙粋€是沈賀桉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一個是陪在他身邊六年的女保鏢?!薄昂呛牵业故且纯此x哪個!
”定時炸彈一分一秒地跳動。我的額角滿是冷汗。炸彈只剩下最后1分鐘的時候,
沈賀桉跑到了倉庫里。他看見我之后,朝著我沖了過來。許恬不安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幾乎沒有猶豫,沈賀桉跑到許恬的面前?!疤裉?!你沒事吧?”他使勁解著許恬身上的繩索。
將瑟瑟發(fā)抖的許恬抱在懷里。急沖沖地朝著門口奔去。沈賀桉回頭對我喊了一聲:“楚悅,
你先撐住,我等會來救你!”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我不斷跳動的心臟也沉了下來。
早該想到的。我還抱著什么期望呢?我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弄松了繩索。沒命地朝外跑去。
卻還是被劇烈的火焰炸的滿身是血。救護車來的很遲。
沈賀桉毫不猶豫地將受驚地許恬放在救護車上?!疤裉衲懽有?,先送她去檢查。
”醫(yī)生猶豫地指著我的方向?!斑@個傷者好像更嚴重一點。
”沈賀桉不耐地命令道:“楚悅是我的保鏢,身體素質(zhì)好的很,槍傷都受過,
就這么一點爆炸不會有事的?!彼坪跖箩t(yī)生不信,他踹了踹我的身體。我痛的蜷縮起來,
無力地閉著眼。沈賀桉,我欠你的,還完了。......幾天后,沈賀桉的婚禮上。
許恬將手捧花拋向身后。一個男人飛快地沖了出去牢牢接住。又朝著我的方向單膝下跪。
“悅悅,雖然我們已經(jīng)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但是我始終欠你一個求婚?!薄凹藿o我好嗎?
”我笑著遞上了手。沈賀桉滿臉不可置信看向我們?!澳銈冾I(lǐng)證了?
”我將結(jié)婚證遞到他的面前?!皩Π?。”5沈賀桉不信,他皺著眉一把奪過結(jié)婚證。
上面明明白白寫著:楚悅,裴榭。沈賀桉的臉色白了白。幾步走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