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離開后,我再次去了地牢。
蕭玦比三天前更加憔悴,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神卻像狼一樣,充滿了警惕和審視。
他看到我,冷笑一聲:“怎么?被機關擋住了?想回來問我破解之法?”
“用不著?!?/p>
我淡淡地打斷他,“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最多三天,東西就能到我手上?!?/p>
蕭玦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不可能!那里的機關,除了我,天下無人能解!”
“是嗎?”
我拉過一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那我們就賭一賭?!?/p>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繼續(xù)說道:“賭注很簡單。如果我的人安然無恙地把東西帶回來,你就得回答我第二個問題。如果我的人失敗了,或者死了……我就放了你,如何?”
蕭玦死死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的臉上看出些什么。
但他失敗了。
我的臉上,只有平靜,和一絲他看不懂的憐憫。
最終,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好。”
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場必勝的賭局。
他并不知道,他那些引以為傲的秘密,在我這里,早已是攤開的舊書。
接下來的三天,我沒有再去看他,而是待在府中,陪母親賞花,陪父親下棋,指點哥哥的劍法。
我表現(xiàn)得像個無憂無慮的貴族小姐,仿佛綁架未來天下之主這件事,只是一場無足重輕的小插曲。
這讓監(jiān)視著國公府的某些眼睛,放松了警惕。
我知道,三皇子的人,已經(jīng)盯上沈家了。
在前世,他們很快就會找到借口,對父親的政敵發(fā)難,而沈家,就是第一個目標。
但這一世,我不會再給他們機會。
第三天傍晚,張伯回來了。
他身上有些微的塵土,但毫發(fā)無傷。
他將一個沉甸甸的黑檀木盒子,恭敬地交到我手上。
“大小姐,幸不辱命?!?/p>
我打開盒子,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塊玄鐵打造的令牌,令牌上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黑龍,背面是一個古樸的“殺”字。
黑龍令。
號令三千暗衛(wèi),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黑龍令。
蕭玦復仇之路上,最鋒利的一把刀。
現(xiàn)在,它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