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女人,個個都是顛倒眾生的尤物,也個個不得善終。唯一的自救之法,
是簽下一份“忠誠協(xié)議”。協(xié)議生效,便能用男人的前途和財產(chǎn),來約束他瘋狂的占有欲。
我把這份救命的文件,寄給了未婚夫白嶼,只等他簽字。可他的秘書卻發(fā)來照片,
協(xié)議被碎尸萬段,配文是:“您這樣的絕色,怎能只屬于一個男人?”手機屏幕的光,
映著我毫無血色的臉。照片上,我精心準備的《伴侶生命共享協(xié)議》,被泡在福爾馬林里。
每一頁紙張都腫脹、扭曲,像一具溺死的尸體。協(xié)議的核心條款,
是用白嶼名下所有生物科技專利的繼承權(quán),來保證我的生命安全。一旦我非正常死亡,
他將一無所有。這是我們蘇家女人,用血淚換來的唯一護身符。我的姑婆,一代影后,
被她的導(dǎo)演丈夫囚禁,最終在戲中“假戲真做”,死于道具槍下,
只為讓他拍出最真實的死亡鏡頭。我的母親,頂尖舞者,被她的富商丈夫打斷了雙腿,
只因她在舞臺上接受了別人的獻花。白嶼,我的未婚夫,是生物基因領(lǐng)域的頂級天才,
溫文爾雅,舉世聞名??晌抑?,那副金絲眼鏡下,藏著一頭怎樣的野獸。他迷戀我,
迷戀到想把我制作成永不凋零的標本。照片下,
他那位常春藤畢業(yè)、永遠一絲不茍的首席研究員林晚,發(fā)來了信息。林晚:「蘇小姐,
白先生說,真正的永恒,是讓美凝固在巔峰時刻,與世界共享?!?/p>
林晚:「而不是被一張可笑的紙,鎖在凡俗的生命里?!刮叶⒅蔷湓?,
每個字都像淬了劇毒的針,扎進我的神經(jīng)。與世界共享?說得真好聽。
無非是想讓我像我們家的女人一樣,成為他炫耀的、戰(zhàn)栗的、最終被毀滅的收藏品。
我關(guān)掉手機,屏幕暗下去,倒映出我那張據(jù)說能讓所有男人瘋狂的臉。
可我只看到了上面籠罩的,和我母親、姑婆如出一轍的陰影。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換上一條黑色的長裙,開車直奔白嶼那座位于城市邊緣的私人實驗室。
那地方名為“伊甸園”,卻是我眼中的地獄入口。實驗室門口,林晚穿著白大褂,攔住了我。
她手里拿著一個數(shù)據(jù)板,眼神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悲憫?!疤K小姐,
白先生正在進行一項關(guān)鍵實驗,不能被打擾?!蔽依淅涞乜粗骸白岄_。
”林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反射著森冷的光。“您知道的,白先生的每一次突破,
都是人類的福祉。您個人的情緒,和全人類的未來相比,孰輕孰重?”她總能這樣,
用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蓋最骯臟的欲望。我繞過她,
直接走向那扇需要虹膜和基因雙重驗證的合金門。林晚沒有再攔,
只是在我身后輕飄飄地說:“有時候,太執(zhí)著于‘活著’,反而會錯過成為‘永恒’的機會。
”我沒理她。將眼睛對準識別器,又將手指按在基因采集板上。“滴——身份確認,
蘇瑾小姐,最高權(quán)限?!遍T,開了。里面不是我想象中瓶瓶罐罐的雜亂景象。
而是一個巨大的、純白色的圓形空間,空曠得像一座神殿。正中央,
是一個透明的低溫休眠艙。白嶼就站在休眠艙前,背對著我。
他穿著和我初見時一樣的白色襯衫,身形挺拔,氣質(zhì)干凈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學(xué)者。
聽到我進來,他緩緩轉(zhuǎn)身。臉上帶著我熟悉的、溫柔的微笑?!拌?,你來了。
”他的目光越過我,看向我身后的林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責(zé)備。仿佛在說,
為什么讓她進來,打擾了我的驚喜。我走到他面前,聲音因為壓抑的憤怒而發(fā)抖?!鞍讕Z,
協(xié)議呢?”他沒有回答,而是拉起我的手,引我走向那個休眠艙。他的掌心很暖,
可我只覺得像被毒蛇纏上?!拌憧?。”他指著休眠艙里。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
心臟瞬間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幾乎停止跳動。休眠艙里,躺著一個女人。
和我一模一樣的女人。不,不能說是女人。那是一具完美到失真的“作品”。
她有著和我別無二致的五官,穿著我最喜歡的那條星空裙,皮膚細膩得看不見毛孔,
長發(fā)如海藻般鋪散開。唯一的不同是,她的胸口,
插著一枝凝固了盛開瞬間的、水晶般的玫瑰。那玫瑰的根莖,似乎與她的心臟相連。
“這是……什么?”我的聲音干澀。白嶼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像一個看到了神跡的信徒?!笆恰篮愕奶K瑾’?!薄拔矣媚愕幕驍?shù)據(jù),
結(jié)合最完美的生物材料,復(fù)刻了你的身體。她不會衰老,不會生病,不會哭泣,
更不會離開我?!彼麚崦菝吲摰牟A獗?,眼神癡迷?!澳憧?,她多美。
這才是你真正的樣子,純粹,完美,永恒?!蔽椅咐镆魂嚪购??!鞍讕Z,你瘋了!
”他終于把目光從那具“作品”上移開,落在我臉上。那眼神,
像是在審視一件有瑕疵的珍寶?!安唬冶热魏螘r候都清醒?!彼p輕撫上我的臉頰,
語氣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是你,瑾瑾,你還不夠完美?!薄澳銜ダ?,會生病,
會有自己的思想,甚至?xí)胗媚欠菘尚Φ膮f(xié)議來威脅我。”“那不是愛,是束縛。而我,
要給你真正的自由——成為藝術(shù)品的自由?!蔽颐偷厮﹂_他的手,連連后退。“所以,
你撕了協(xié)議,就是因為你已經(jīng)找到了我的‘替代品’?”“不?!彼麚u搖頭,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不是替代品,她是你的未來。
”“等我解決了她身體數(shù)據(jù)和神經(jīng)系統(tǒng)最后的排異反應(yīng),我就會把你……‘升級’成她。
”他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一個偉大的未來?!暗侥菚r,你將和我一起,獲得永生。
”我渾身冰冷,血液都像是被凍住了。他不是要囚禁我,不是要傷害我。他要……替換我。
用一具沒有靈魂、任他擺布的完美軀殼,來替換掉我這個活生生的人。
這就是他所謂的“與世界共享”。共享一具,他親手制造的,名為“蘇瑾”的藝術(shù)品。門外,
林晚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平板。她對我視若無睹,徑直向白嶼匯報:“先生,
‘永恒一號’的神經(jīng)連接穩(wěn)定性達到98.7%,隨時可以進行意識上傳的初步測試。
”白嶼滿意地點點頭,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期待?!拌?,別怕。這只是一個很小的手術(shù),
不會痛苦的?!薄昂芸?,你就能擺脫這具會腐朽的皮囊,獲得新生了?!蔽铱粗?,
看著林晚,看著那個休眠艙里的“我”。巨大的恐懼和荒謬感,讓我?guī)缀跻饨谐雎暋?/p>
我轉(zhuǎn)身就跑。我不能留在這里,一秒都不能。白嶼沒有追。他只是站在原地,
用那溫柔又悲憫的聲音說:“瑾瑾,你跑不掉的。”“外面整個‘伊甸園’,
都是為你準備的牢籠。”我沖出神殿般的實驗室,外面是綠意盎然的生態(tài)園區(qū)。陽光明媚,
鳥語花香??晌抑挥X得,這里的每一棵植物,都像是監(jiān)視我的眼睛。我拼命地跑向大門,
卻發(fā)現(xiàn)電子門已經(jīng)徹底鎖死。無論我如何拍打,都紋絲不動。我拿出手機,想要求救。
沒有信號。一格都沒有。這里,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孤島。絕望中,我接到了一個視頻電話。
是我的堂妹,蘇晴。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為數(shù)不多可以信任的親人。視頻一接通,
蘇晴那張?zhí)鹈烙謸?dān)憂的臉就出現(xiàn)了?!敖?!你沒事吧?我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
都快急死我了!”看到她,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晴晴!快!快幫我報警!
”我的聲音帶著哭腔:“白嶼他瘋了!他要殺了我!”蘇晴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敖?,
你在哪?怎么回事?你別急,慢慢說!”我語無倫次地把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告訴了她。
包括那個休眠艙里的復(fù)制品,和白嶼那可怕的“永生”計劃。聽完我的話,
蘇晴的臉色變得慘白。她捂著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天哪……姐夫他……他怎么會變成這樣?”“晴晴,別說了,快報警,定位我的手機,快!
”我催促道?!昂?,好,我馬上就去!”蘇晴連連點頭。她擦了擦眼淚,
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姐,你先別激怒姐夫,盡量穩(wěn)住他。我……我記得你之前說過,
白嶼的實驗室里,有一個緊急逃生通道,對不對?”我愣住了。我確實跟她提過一次。
白嶼為了應(yīng)對極端情況,在實驗室的地下,修建了一個連接城市廢棄地鐵線路的秘密通道。
只有我們?nèi)齻€人知道。我,白嶼,還有我最信任的蘇晴?!皩Γ≡贐3層的植物標本館,
那個最大的捕蠅草標本后面!”我急忙說。“太好了!”蘇晴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敖?,
你現(xiàn)在想辦法去那里,我立刻報警,然后想辦法從外面接應(yīng)你!你一定要撐??!”掛掉電話,
我心中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只要能逃出去,只要能把白嶼的所作所為公之于眾,
我就有救了。我深吸一口氣,開始在巨大的園區(qū)里,尋找通往地下B3層的入口。
園區(qū)里空無一人,安靜得可怕。我憑著記憶,躲避著無處不在的監(jiān)控探頭,
終于找到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員工電梯。電梯需要權(quán)限卡。我沒有。就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候,
電梯門“?!钡囊宦?,自己開了。林晚站在電梯里,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疤K小姐,白先生請您去標本館一趟?!蔽倚念^一緊。
他怎么知道我要去標本館?難道……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能硬著頭皮走進電梯。
電梯一路向下,停在了B3層。門一開,一股混雜著泥土和福爾馬林的氣味撲面而來。
巨大的玻璃柜里,陳列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植物標本。在展館的最深處,
那個巨大的捕蠅草標本,像一個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物。白嶼就站在標本前,背對著我。
他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我的堂妹,蘇晴。她親密地挽著白嶼的胳膊,
臉上帶著羞澀而甜蜜的微笑。看到我,她非但沒有驚訝,反而朝我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
“姐,對不起啊?!蔽胰缭饫讚?,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盀椤裁矗?/p>
”我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蘇晴低下頭,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敖?,你什么都有了。
你有蘇家繼承人的身份,有這張讓所有男人都為你瘋狂的臉?!薄岸夷??
我明明也是蘇家的女兒,卻只能活在你的影子里。”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嫉妒的火焰。
“憑什么?憑什么你就能得到白嶼這樣完美的男人?”“你知道嗎?他第一次見我,
就說我的基因序列,比你的更穩(wěn)定,更適合成為‘永恒’的載體!”我看向白嶼,
他的臉上依舊是那種溫柔的笑。只是此刻在我看來,那笑容比魔鬼還要可怖?!拌?/p>
別怪晴晴?!薄笆俏艺业搅怂?。我需要一個更合作的‘素體’,來完善我的作品。
”他指了指那個巨大的捕蠅草標本?!岸遥彩撬嵝盐?,你可能會利用這個逃生通道。
”“所以,我提前在這里等你了?!蔽颐靼琢恕R磺卸济靼琢?。
從我把協(xié)議寄出去的那一刻起,我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白嶼早就想好了如何對付我。
而我最信任的親人,成了他最鋒利的刀。蘇晴走到我面前,伸手撫摸我的臉,
就像在欣賞一件即將屬于她的物品?!敖?,你放心?!薄暗饶愠蔀椤篮愕奶K瑾’之后,
我會代替你,好好地活下去?!薄拔視碛心愕囊磺?,包括白嶼的愛?!彼郎惖轿叶?,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哦,對了。姑婆和伯母的悲劇,
其實都有我的‘一點點’功勞哦?!薄笆俏腋嬖V導(dǎo)演,姑婆在研究怎么讓道具槍走火。
也是我告訴富商,母親準備帶著所有財產(chǎn)私奔?!薄拔覀兲K家的女人,怎么能有好下場呢?
你說對不對,我親愛的姐姐?”這些話,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我的心上。
我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徹底凝固了。原來,所謂的家族詛咒,從頭到尾,
都是一場人為的、惡毒的算計!我看著眼前這張?zhí)鹈赖哪?,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p>
就在這時,林晚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支注射器。里面是淡藍色的液體?!鞍紫壬?/p>
強效鎮(zhèn)定劑,可以讓她在無知無覺中,完成最后的‘蛻變’?!卑讕Z點點頭?!皠邮职伞?/p>
”“不要!”我尖叫著,轉(zhuǎn)身想跑??商K晴卻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她的力氣大得驚人。
“姐,別掙扎了,這是你的宿命?!绷滞砟弥⑸淦?,一步步向我逼近。針尖在燈光下,
閃著冰冷的光。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難道,我終究還是逃不過蘇家女人的命運嗎?不!
我絕不認命!在針尖即將刺入我皮膚的瞬間,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掙脫了蘇晴的鉗制。
同時,我抬起手,將藏在袖口里的一枚小小的金屬片,
狠狠地刺向了旁邊那個巨大的捕蠅草標本玻璃柜!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
一枚用隕鐵打造的芭蕾舞鞋胸針,堅硬無比?!皣W啦——!”巨大的玻璃柜應(yīng)聲而碎!
無數(shù)玻璃碎片四散飛濺。一股濃烈到極致的、甜膩的異香,瞬間充滿了整個空間。
那是捕蠅草標本為了保存,被浸泡在特制的生物信息素里。這種信息素,對人類無害。
但對實驗室里飼養(yǎng)的某些“東西”,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白嶼臉色一變:“不好!
”他話音未落,整個地下三層,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天花板上的紅色警示燈瘋狂閃爍。
“警告!警告!S級實驗體失控!基因鎖已破壞!”“警告!所有人員立刻撤離!重復(fù),
所有人員立刻撤離!”沉重的金屬門從四面八方落下,封鎖了整個標本館。
我們被困在了這里。蘇晴嚇得尖叫一聲,躲到了白嶼身后。林晚也第一次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她緊緊握著手里的平板,試圖重新啟動安保系統(tǒng)。“先生!是‘利維坦’!
它的基因鎖被信息素干擾,破解了!”白嶼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利維坦”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一個融合了多種頂級掠食者基因的、完美的殺戮機器。
也是他用來處理“廢棄實驗品”的清道夫。他從沒想過,這頭怪物,會把矛頭對準自己。
“轟——!”一聲巨響,標本館厚重的合金墻壁,被硬生生撞開一個大洞。
一個巨大的、布滿黑色鱗片的頭顱,從洞口探了進來。它沒有眼睛,
只有一張開裂到耳根的巨口,里面是層層疊疊、如同鯊魚般的利齒。粘稠的唾液,
從齒縫間滴落,將地面腐蝕出一個個小坑。“吼——!”它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整個空間都在顫抖。蘇晴已經(jīng)嚇得癱軟在地,褲子都濕了。林晚也臉色慘白,
不停地在平板上操作著,但顯然無濟于事。只有白嶼,還保持著鎮(zhèn)定。他死死地盯著我,
眼神里第一次沒有了溫柔,只剩下冰冷的殺意?!疤K瑾,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得掉嗎?
”他從實驗臺下,抽出一個銀色的手提箱。打開箱子,
里面是一排排裝著不同顏色基因液的注射槍。他拿起一支紅色的,
毫不猶豫地扎進了自己的手臂?!凹热荒氵@么想看野獸,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
完美的作品。”他的身體開始發(fā)生劇烈的變化。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撐破了白色的襯衫。皮膚下,青筋像一條條小蛇般游走。他的眼睛,
變成了和那頭怪物一樣的、嗜血的紅色?!昂?!”他也發(fā)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嘶吼,
竟然主動朝著那頭名為“利維???”的怪物沖了過去!兩頭怪物,瞬間撕咬在了一起。
墻壁崩塌,標本碎裂。整個標本館,變成了一個血腥的斗獸場。我趁著混亂,
拉起幾乎嚇傻的蘇晴,躲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
“姐……姐……我錯了……救我……”蘇晴抱著我的腿,痛哭流涕。我看著她,
眼神里沒有一絲憐憫?!艾F(xiàn)在知道錯了?晚了?!蔽彝崎_她,
目光在混亂的場中飛快地搜索著。那個緊急逃生通道的入口,就在破碎的捕蠅草標本后面!
我必須在他們分出勝負之前,逃出去!我不再理會蘇晴的哭喊,貓著腰,朝著那個入口沖去。
就在我即將觸碰到那個隱藏開關(guān)的時候。一只手,從后面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腳踝。是蘇晴!
她滿臉淚水,表情卻猙獰無比。“我死,你也別想活!”“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她用盡全身力氣,把我往后拖。另一邊,白嶼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上風(fēng)。他像一頭人形暴龍,
硬生生撕下了“利維坦”的一條前肢。黑色的血液,濺了他滿身。他轉(zhuǎn)過頭,
那雙赤紅的眼睛,鎖定了我和蘇晴。他一步步向我們走來,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震動。
他沒有理會腳邊的蘇晴,而是向我伸出了手。那只手,已經(jīng)變得像野獸的利爪。“瑾瑾,
過來?!彼穆曇糇兊么种囟硢。琅f帶著那種令人作嘔的溫柔?!坝螒蚪Y(jié)束了。
”“我會親手……把你變成最美的標本?!蔽冶惶K晴死死地拖住,根本無法動彈。絕望,
再一次將我淹沒。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砰!”一聲沉悶的槍響。不是手槍,
而是威力巨大的反器材狙擊槍!一顆特制的穿甲彈,精準地擊中了白嶼的肩膀。
巨大的沖擊力,讓他踉蹌著后退了幾步。雖然沒能穿透他強化過的身體,
但也成功地激怒了他。他憤怒地咆哮著,看向子彈射來的方向。標本館那個被撞開的大洞外,
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隊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為首的,是一個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
身形挺拔的男人。他手里端著一把造型夸張的狙擊槍,槍口的硝煙還未散盡。男人的臉上,
戴著一副戰(zhàn)術(shù)目鏡,看不清容貌。但他身上那股凌厲肅殺的氣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