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戟沾滿鮮血的手指,隔空點著裴雪的臉。那冰冷的指尖,仿佛帶著實質(zhì)的寒氣,穿透空氣,
狠狠刺入裴雪早已崩潰的神經(jīng)。“嗚嗚……嗚……”裴雪喉嚨里發(fā)出瀕死的哀鳴,
身體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徹底癱軟在冰冷粘稠的地面上,
身下的水漬混合著鄺振那邊飄來的血腥味,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息。她眼神渙散,
巨大的恐懼讓她連最基本的生理反應(yīng)都失去了控制,只剩下無法抑制的、劇烈的顫抖。
沈戟緩緩收回手指,目光卻依舊鎖死在裴雪臉上。那眼神,
像是在欣賞一件即將被徹底摧毀的藝術(shù)品,帶著一種殘忍的專注。他站起身,不再看她,
轉(zhuǎn)身走向廠房角落那片堆積如山的廢棄材料堆。沉重的腳步聲在死寂中回蕩。
裴雪渙散的瞳孔,下意識地跟隨著那個如同惡魔般的身影移動。
她看到沈戟在那堆生銹的鐵管、破爛的木板和廢棄的油桶后面拖拽著什么。
那東西似乎很沉重,與地面摩擦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很快,
沈戟拖著一個深綠色的、厚重的塑料方桶走了出來。桶看起來很沉,隨著他的拖動,
里面發(fā)出液體晃蕩的嘩啦聲。一股更加刺鼻、帶著強烈腐蝕性的酸味,
瞬間在彌漫著血腥的空氣中擴散開來!那味道像無數(shù)根細小的針,扎進裴雪的鼻腔和喉嚨,
讓她本就窒息的喉嚨更加灼痛,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裴雪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身體抖得更加厲害。硫酸!是硫酸!他要用硫酸對付她!
比鄺振被砍斷四肢更恐怖的畫面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她想尖叫,想哀求,想蜷縮起來,
但被捆縛的身體和被封住的嘴,讓她連一絲一毫的反抗都做不到,只能像砧板上的魚,
絕望地等待著屠刀的落下。沈戟將那個沉重的塑料桶拖到裴雪面前不遠處停下。
桶口用蓋子密封著,但那股濃烈刺鼻的酸味依舊源源不斷地散發(fā)出來。他放下桶,
走到旁邊那輛金屬推車前,拿起一個厚實的橡膠手套和一個長柄的塑料水瓢。他戴上手套,
動作不疾不徐,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家務(wù)。然后,他擰開了塑料桶的蓋子。
更加濃烈、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酸霧瞬間蒸騰而起!
那股刺鼻的、仿佛能灼燒呼吸道的氣味讓裴雪劇烈地嗆咳起來,眼淚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沈戟面無表情,仿佛完全聞不到那可怕的氣味。他拿起長柄塑料瓢,伸進桶里,
舀起滿滿一瓢粘稠的、近乎無色透明的液體。液體在瓢中微微晃蕩著,在慘白的燈光下,
折射出一種冰冷而致命的光澤。他端著那瓢硫酸,一步一步,走向癱軟在地的裴雪。每一步,
都像踩在裴雪的心臟上。“不……嗚嗚……不要……”裴雪發(fā)出絕望到極致的嗚咽,
身體瘋狂地扭動著,試圖遠離那瓢致命的液體。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巨大的恐懼讓她全身的肌肉都在痙攣。沈戟停在她面前。他俯視著她,如同俯視一粒塵埃。
“裴雪,”他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卻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膽寒,
“你不是很喜歡……‘干凈’嗎?”他的目光掃過裴雪身下那片污穢的水漬,
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嘲諷,“我?guī)湍恪锤蓛?。”話音落下的瞬間,沈戟手腕猛地一傾!
嘩——?。。≌吵?、冰冷、散發(fā)著刺鼻氣味的濃硫酸,如同決堤的死亡之河,兜頭蓋臉,
朝著裴雪的頭部和上半身,傾瀉而下!“滋啦——?。?!”硫酸接觸到皮膚和衣物的瞬間,
恐怖的腐蝕聲如同滾油潑雪般驟然炸響!濃密的、帶著強烈刺激性氣味的白色煙霧猛地騰起!
“嗚啊啊啊啊——?。。?!”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被膠帶悶住的慘嚎,
從裴雪喉嚨深處爆發(fā)出來!那聲音里蘊含的痛苦,超越了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
濃硫酸如同貪婪的惡魔,瘋狂地啃噬著她的皮膚、肌肉、甚至骨骼!裴雪的臉,
她那曾經(jīng)精心保養(yǎng)、引以為傲的漂亮臉蛋,在硫酸的侵蝕下,
如同融化的蠟像般迅速變形、起泡、碳化!皮膚瞬間變成焦黑色,大塊大塊地剝落、翻卷,
露出下面鮮紅的肌肉組織和森白的顴骨!她的眼睛,
在硫酸潑下的瞬間就爆發(fā)出最后的驚恐光芒,隨即眼瞼被腐蝕溶解,
眼球像兩顆被煮熟的葡萄,迅速變得渾濁、發(fā)白、萎縮!鼻子如同被強酸溶解的蠟油,
塌陷下去,露出兩個黑洞洞的孔洞!她的頭發(fā)在接觸到硫酸的瞬間就發(fā)出焦糊味,
迅速卷曲、碳化、脫落!昂貴的真絲襯衫和內(nèi)衣如同脆弱的紙張,嗤嗤作響,
瞬間被蝕穿、碳化,緊緊黏連在下面被同樣瘋狂腐蝕的皮肉上!“啊啊啊——嗬嗬——!??!
”裴雪的身體像通了高壓電一樣瘋狂地抽搐、彈動、扭曲!
被捆縛的手腳因為劇痛而爆發(fā)出恐怖的力量,繩索深深勒進皮肉里,磨出血痕!
她在地上翻滾,試圖擺脫那附骨之疽般的恐怖灼燒,
每一次翻滾都將沾滿了硫酸的身體部位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帶來更加深入骨髓的劇痛!
同時也將更多的硫酸涂抹開來,擴大著腐蝕的面積!整個廢棄廠房里,
彌漫著蛋白質(zhì)被強酸燒焦的惡臭、毛發(fā)燃燒的焦糊味、濃硫酸的刺鼻氣味,
以及……裴雪那非人的、持續(xù)不斷的、凄厲到靈魂都在顫抖的慘嚎!沈戟就站在一旁,
手里還拿著那個空了的塑料瓢。他靜靜地看著,
看著地上那團翻滾的、冒著白煙、不斷發(fā)出滋滋聲和慘嚎聲的“東西”。
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濺上的鄺振的鮮血已經(jīng)半干,凝結(jié)成暗紅色的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