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趕到家族的星盤祭壇時,這里已經戒備森嚴。江澈所有的手下,都守在了外面,將這座位于山頂?shù)墓爬辖ㄖ盟共煌ā?/p>
我和傅斯年躲在暗處,看著祭壇的方向。
祭壇的中心,那座我曾流盡鮮血的星盤,此刻正散發(fā)著不祥的幽光。
蘇晚和那個被稱為「女祭司」的女人,正站在星盤的兩端。
而在她們中間,站著一個我做夢都想親手撕碎的身影。
我的導師,顧月。
她還是那副仙風道骨、悲天憫人的模樣,仿佛眼前這場邪惡的儀式,只是一場普通的研究。
「顧月……」傅斯年在我身邊,低聲念出了這個名字。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恨意。
「你認識她?」我驚訝地看向他。
傅斯年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點了點頭:「她曾是我父親最信任的『顧問』。我父親的死,和她脫不了干系?!?/p>
我心中巨震。
原來如此。原來一切的線索,早就已經串聯(lián)起來了。
顧月,這個看似置身事外的幕后黑手,才是連接所有人的那根線。她利用我,策劃了奪魂儀式;她利用蘇晚和江澈,去染指傅斯年的命運;現(xiàn)在,她又要將「女祭司」的力量,融合進蘇晚的體內。
她到底想干什么?
祭壇上,儀式已經開始。
顧月口中念誦著古老的咒文,星盤上的符文一個接一個地亮起。
蘇晚的身上,浮現(xiàn)出那層虛假的金色光暈。而那位「女祭司」,身上則散發(fā)出皎潔的月白色光芒。
兩股力量,在顧月的引導下,開始緩緩地、艱難地融合。
我能感覺到,蘇晚的氣息正在飛速地變強、變穩(wěn)定。而「女祭司」的力量,也在這個過程中,變得更加純粹和凝練。
她們不是簡單的融合,而是在進行一種「互補」。蘇晚得到穩(wěn)定,「女祭司」得到升華。
一旦成功,我將要面對的,是一個擁有「命運」和「智慧」兩種力量的、無比棘手的敵人。
「不能再等了?!刮铱粗邓鼓?,「我必須進去,阻止她們。外面的人,交給你?!?/p>
傅斯年看了一眼外面那些殺氣騰騰的打手,又看了看我,眼神凝重:「你有把握嗎?」
「沒有?!刮覔u了搖頭,隨即又笑了,「但,那又如何?」
說完,我不再猶豫。
我將「愚者」和「死神」的力量催動到極致。我的身影,在夜色中變得模糊,像一個幽靈,悄無聲息地繞過了外圍的守衛(wèi),潛入了祭壇的范圍。
「什么人!」
在我踏入祭壇的瞬間,顧月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我。她猛地睜開眼,眼中射出兩道精光。
蘇晚和江澈也同時看了過來。當他們看清是我時,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極度的怨毒和不屑。
「林清和?」蘇晚笑了,笑得無比得意,「你這個廢物,居然還敢回來送死?正好,今天我就讓你親眼看看,我是如何真正地擁抱這份力量的!」
她猛地加大了力量的輸出,與「女祭司」的融合瞬間加速!
強大的能量風暴,以她們?yōu)橹行?,轟然爆發(fā)!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被撕成碎片。
「清和,我的好徒弟?!诡櫾驴粗遥樕下冻隽送锵У谋砬?,「你為什么就是不明白?你的命運,早已注定。反抗,是徒勞的。」
「我的命運,只掌握在我自己手里!」我咬著牙,頂著巨大的壓力,一步步向前。
我將【死神】牌的力量,凝聚在我的右手上,形成一把黑色的鐮刀虛影。我將【愚者】牌的力量,加持在我的腳下,讓我的步伐變得詭異莫測。
「不自量力!」江澈冷哼一聲,他擋在了我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閃爍著寒光的短劍,「清和,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跪下,向晚晚求饒?;蛟S,她可以大發(fā)慈悲,留你一條狗命?!?/p>
「我的情分,早在你的刀下,流干了!」
我怒吼一聲,手中的死亡鐮刀,帶著終結一切的氣息,狠狠地向江澈劈去!
江澈的實力不弱,他顯然也從這場盛宴中分到了一些好處。他的劍法狠辣而精準,招招都攻向我的要害。
但此刻的我,心中只有復仇的怒火!
【愚者】的變幻莫測,加上【死神】的絕對終結,讓我的攻擊變得狂暴而不可理喻。
「鐺!」
鐮刀與短劍相撞,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巨響。
江澈被我這一擊中蘊含的死氣震得連連后退,虎口崩裂,鮮血直流。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你的力量怎么會……」
我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欺身而上,鐮刀如影隨形!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而陰冷的精神力,像一根無形的尖針,狠狠地刺入我的腦海!
是那個「女祭司」!
她在儀式中,居然還能分出心神來攻擊我!
我的大腦一陣劇痛,動作瞬間停滯。
就是這零點一秒的停頓,要了我的命。
江澈抓住了這個機會,他眼中閃過一絲猙獰,手中的短劍,毫不留情地刺向我的心臟!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冰冷的劍尖,在我的瞳孔中不斷放大。
完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瞬間,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瞬間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是傅斯年!
他不知何時,已經解決了外面所有的守衛(wèi)。
他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我的面前。
「噗嗤!」
那柄短劍,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后背。
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也染紅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