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三年的深秋,蘇瑤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給女兒念念織毛衣,
陽光透過玻璃在她身上織出金色的網(wǎng)。念念剛滿兩歲,
正坐在地毯上玩林羽特意定制的迷你縫紉機模型,小嘴里咿咿呀呀地喊著 “媽媽”,
肉乎乎的小手抓起毛線球往嘴里塞?!靶○捸垼遣荒艹?。” 林羽笑著從身后抱起女兒,
鼻尖蹭過她柔軟的胎發(f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熟練地換尿布、沖奶粉,
甚至會唱跑調(diào)的搖籃曲哄女兒睡覺。公司的事務早已交給信任的副手,
每天準時回家?guī)蕹闪怂钇诖氖?。蘇瑤放下毛線針,看著父女倆在地毯上滾作一團,
忽然想起三年前婚禮那天,葉萱最終還是來了。她穿著一身黑裙站在角落,
眼神復雜地看著他們交換戒指,離場時塞給林羽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祝你幸?!?。
那時蘇瑤就知道,所有的恩怨都已隨風而逝。這天深夜,林羽被噩夢驚醒,冷汗浸透了睡衣。
他夢見自己回到前世那個暴雨夜,蘇瑤拖著行李箱站在玄關,眼里的光徹底熄滅:“林羽,
我累了,放過彼此吧。” 后來他瘋了似的找她,卻只從朋友那里得知,她去了法國,
在塞納河畔開了家小小的設計工作室。
夢里的畫面清晰得可怕 —— 他看到蘇瑤在巴黎圣母院前的廣場上畫素描,
一個金發(fā)碧眼的男人給她遞過熱咖啡;看到他們一起在普羅旺斯的薰衣草田里散步,
男人溫柔地為她拂去沾在發(fā)上的花瓣;看到她在異國的婚禮上笑靨如花,
無名指上戴著陌生的戒指。那個男人會記得她不吃香菜,會在她生理期時準備好紅糖姜茶,
會把她的設計稿視若珍寶…… 那些都是他曾經(jīng)不屑一顧的細節(jié)?!傲钟??你怎么了?
” 蘇瑤被他的動靜驚醒,伸手摸到他冰涼的后背。林羽猛地回神,
借著月光看清身邊熟睡的妻子和女兒,心臟還在劇烈跳動。他一把將蘇瑤攬進懷里,
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進骨血里,聲音帶著未散的驚悸:“瑤瑤,別離開我。
”蘇瑤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卻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她輕輕拍著他的背,
像安撫受驚的孩子:“我在呢,怎么會離開?!绷钟鸬皖^吻她的額頭,鼻尖蹭過她的發(fā)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