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把你的金手鐲摘下來,美美明天要見她同學(xué)。"
婆婆王秀蘭指著我手腕上的鐲子,語氣理所當(dāng)然。
這鐲子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我戴了十年。
"媽,這是我媽留的......"
"死人的東西有什么好留的,美美是活人,需要撐場面。"
老公陳志強(qiáng)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當(dāng)沒聽見。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摘下手鐲。
這已經(jīng)是第無數(shù)次了。
結(jié)婚三年,我像個保姆,伺候這個家的每一個人。
而小叔子陳志剛和他媳婦張美美,卻過得像皇帝皇后。
但我今天錄下了這段對話。
是時候讓所有人看看,這個家的真面目了。
婆婆接過我的鐲子,滿意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就給了張美美。
"美美啊,這鐲子你戴著,明天見同學(xué)有面子。"
張美美接過鐲子,在燈光下翻來覆去地看,"媽,這鐲子成色不錯啊,多少錢買的?"
"這是曉月她死鬼媽留的,說是傳家寶。"婆婆壓低聲音,"你喜歡就戴著,反正她又不敢要回去。"
我站在廚房門口,聽得一清二楚。
心里像被刀子捅了一下。
我媽生前最疼我,臨終前把這個鐲子戴在我手上,說這是我們李家女人的傳承。
現(xiàn)在卻被婆婆當(dāng)成討好小叔子媳婦的工具。
"媽,我覺得這鐲子挺適合我的,要不我就不還了?"張美美試戴著鐲子,對著鏡子左照右照。
"那當(dāng)然,你是我兒媳婦,戴什么都應(yīng)該。"
我握緊拳頭,指甲掐進(jìn)肉里。
這時候陳志剛從臥室走出來,看到張美美戴著鐲子,立馬湊過去。
"老婆,這鐲子真好看,襯你的皮膚。"
"那是,你媽眼光好。"張美美得意洋洋。
陳志剛摟著張美美的腰,"明天和同學(xué)聚會,我開車送你去。"
"老公你最好了。"張美美踮起腳尖親了陳志剛一下。
看著他們膩膩歪歪的樣子,我的心更涼了。
結(jié)婚三年,陳志強(qiáng)從來沒有在人前這樣親密地對待過我。
而且,陳志剛開的那輛車,是我們夫妻倆貸款買的。
車本上寫的是陳志強(qiáng)的名字,但每個月的車貸都是我在還。
婆婆從來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在她心里,大兒子的錢就是小兒子的錢,大兒媳的東西就是小兒媳的東西。
"曉月,愣什么呢,還不去做飯?"婆婆看見我站在廚房門口,不耐煩地?fù)]揮手。
"今天美美想吃紅燒肉,你多放點肉。"
我點點頭,走進(jìn)廚房開始準(zhǔn)備晚飯。
其實我剛下班,已經(jīng)很累了。
我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設(shè)計,工作強(qiáng)度很大,每天加班到九點多是常事。
但回到家,還要洗衣做飯收拾家務(wù)。
而張美美呢?
她在一家美容院做前臺,每天下午五點就下班,回家就是躺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
有時候我加班回來晚了,飯還沒做,婆婆就會說:"曉月,你看美美多懂事,不像你,成天在外面野。"
我想解釋我是在加班賺錢,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解釋有什么用?
在婆婆眼里,我就是個外人,是來伺候他們家的保姆。
而張美美是寶貝兒媳,是要被捧在手心里的。
做紅燒肉的時候,我故意多放了油和糖。
張美美最怕胖,每天晚上都要稱體重。
既然她想吃,那就讓她吃個夠。
晚飯做好,我叫大家吃飯。
張美美看著滿桌子菜,特別是那盤紅燒肉,眼睛都亮了。
"哇,嫂子手藝真好,這肉看著就香。"
我淡淡一笑,"你喜歡就多吃點。"
陳志剛夾了一塊肉給張美美,"老婆,多吃點,你太瘦了。"
張美美嬌嗔地打了他一下,"人家是想保持身材。"
"保持什么身材,女人就要有肉才好看。"婆婆也給張美美夾菜,"你看那些明星,一個個瘦得像鬼一樣,哪有美美這樣的好看。"
被兩個男人和婆婆這樣寵著,張美美心情很好,確實多吃了幾塊肉。
我在心里暗爽。
明天她稱體重的時候,估計要哭了。
吃完飯,按照慣例,我要收拾餐具洗碗。
而陳志剛和張美美繼續(xù)膩膩歪歪,婆婆在一旁看電視劇。
陳志強(qiáng)倒是會幫我收拾,但每次都被婆婆叫住。
"志強(qiáng),你是男人,哪有男人洗碗的道理?讓曉月來就行了。"
久而久之,陳志強(qiáng)也習(xí)慣了,吃完飯就回房間玩游戲。
洗碗的時候,我聽見客廳里傳來笑聲。
張美美在和婆婆商量明天聚會的事情。
"媽,我明天還想換個包,我那個LV有點舊了。"
"那就換唄,你是我兒媳婦,要什么有什么。"
"可是我沒錢了,上次買化妝品花光了。"
"沒事,媽給你錢。"
我聽到婆婆翻包的聲音,接著是點鈔票的聲音。
"這里有三千塊,你拿去買包。"
"謝謝媽,您對我最好了。"
三千塊,說給就給。
而我上次想買一套護(hù)膚品,才五百塊錢,婆婆都說太貴了,讓我用大寶。
我用力搓著盤子,恨不得把它們搓爛。
就在這時,手機(jī)響了。
是我閨蜜小雨打來的。
"曉月,明天周末,我們?nèi)ス浣职桑?
"不了,我要在家做家務(wù)。"
"你就不能讓你婆婆和小姑子做?成天把你當(dāng)保姆使喚。"
"算了,習(xí)慣了。"
"你這個性格真是太軟了,早晚要被欺負(fù)死。"
小雨的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是啊,我太軟弱了。
這三年來,我一直在隱忍,一直在退讓。
以為只要我足夠好,足夠賢惠,就能換來這個家的認(rèn)可。
可是換來的是什么?
是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fù),是更加理所當(dāng)然的索取。
掛了電話,我擦干手,回到臥室。
陳志強(qiáng)正在玩手機(jī)游戲,看都不看我一眼。
"志強(qiáng)。"我叫他。
"嗯?"他頭都不抬。
"明天我想去買點衣服。"
"買什么衣服,不是剛買過嗎?"
我心里一陣?yán)湫Α?/p>
上次買衣服還是半年前,而且還是在打折的時候買的。
"那是半年前了,而且美美這個月都買了三套新衣服。"
陳志強(qiáng)這才抬起頭看我,"你怎么能和美美比?她是弟妹,我們當(dāng)哥嫂的當(dāng)然要讓著點。"
"憑什么要讓著?"我終于忍不住了,"我也是你妻子,為什么我就不能買衣服?"
"你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挺懂事的嗎?"陳志強(qiáng)放下手機(jī),皺著眉頭看我。
懂事?
我懂事地把工資全部上交,懂事地包攬所有家務(wù),懂事地把好東西都讓給小叔子一家。
換來的是什么?
是他們變本加厲的索取。
"我累了。"我說,"我真的累了。"
陳志強(qiáng)看我這個樣子,有些不自在。
"行了,想買就買吧,不過別買太貴的。"
我點點頭,心里卻在計劃著別的事情。
是時候改變了。
從明天開始,我要收集證據(jù)。
要讓所有人看看,這個家是怎么對待我的。
要讓陳志強(qiáng)看看,他的"懂事"老婆,到底受了多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