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考察隊進入天坑后,就與我們失去聯(lián)系。
兩個月后,大家在天坑入口發(fā)現(xiàn)他們的尸體。
其中,只有周國強還有微弱的呼吸。
可等他醒來時,整個人像中了邪,說不出話,只是不停用手朝空氣比劃著什么。
他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剛醒來時有些疏離和畏懼,過了一陣子,神色變成探究和喜悅,再到那天,欣喜若狂地抱著我喊,”看見了‘天使’?!?/p>
我敢肯定,他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我熟識的男人。
想到這里,我看了眼坐在床上神情呆滯雙手還在胡亂比劃的周國強,心亂如麻。
這次,兒子難道也要重蹈覆轍嗎?
這20年間,鎮(zhèn)子加大生育力度,不斷組建年輕一代前去天坑調(diào)查,但都杳無音訊。
越來越多年輕人不再憑著一腔熱血去”送死”,開始抗拒參與考察,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tài)”躺平”。
這使鎮(zhèn)子不得不拿出更多資源,吸引他們。
我不知道一向懂事的兒子為什么要瞞著我報名參加這么危險的考察行動。
如今,我什么也做不了,只祈禱孩子們能平安無事。
離那日收到兒子的消息,過去了半個月。
眾人的情緒從一開始的欣喜,逐漸變得忐忑不安。
“秋芳,新辰他們出來了!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在天坑入口!”
我正在給老公擦洗身體,就聽到李勇在屋外大聲敲門。
我心里猛地一跳,趕緊和他一起前往天坑。
天坑入口處聚集了不少人。
三個少年被眾人圍在中間。
除了我的兒子周新辰,還有鎮(zhèn)長王軍的兒子王文輝,隔壁鄰居家的女兒唐夢蝶。
為什么只有3個人?
我記得考察隊一共下去了12個少年,其他人呢?
眾人和我有一樣的疑問,他們走上前詢問唯一清醒的少年。
“新辰,我兒子小華呢?他跟你一塊進去的,怎么只有你們?nèi)齻€人出來?”
“洞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不是找到出口了嗎?”
“你是怎么回來的?他們倆為什么都失去意識了?”
兒子一言不發(fā),只是茫然地聽著周圍人的盤問。
直到看到我,眼神瞬間明亮起來。
“張秋芳,我看見了!是'天使'?!?/p>
話一說完,他直挺挺地暈死過去。
過去兩天,在我們絕望地以為這次探索又將以失敗告終時,新辰醒了。
令我感到詫異的是,和當年他父親的狀態(tài)大相徑庭,新辰看上去”很正?!薄?/p>
他躺在病床上,正耐心地回答大家的疑問。
“王叔,你們不用擔心,文輝哥和夢蝶姐應(yīng)該和我一樣,是疲勞過度才暈倒的?!?/p>
“我們確實找到了出口。一路上大家一直在一起,我們很團結(jié),沒人走散,也沒出現(xiàn)什么意外?!?/p>
“只有我們?nèi)齻€人出來,是因為出口道路狹窄,還有一段水路需要趟過去。我們?nèi)齻€體力不支,過不去?!?/p>
“文輝哥和弟弟文耀商量了一下,文耀帶著小華他們從出口出去求援,文輝哥我和夢蝶姐原路返回?!?/p>
“這會他們估計已經(jīng)順利從出口離開了,等他們和外界取得聯(lián)系,就能從出口過來找咱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