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采奕奕地跟我說:”找到出口了,他們在出口等我們匯合。我來接應你們過去?!?/p>
其實我有些納悶,為什么是周新辰來接應?
他體胖,還有哮喘,要不是看在他爸是第一批考察員的份上,或許根本就不會讓他參加這次考察。
論體能,該是我弟弟文耀過來接應才是。弟弟和我感情一向很好,按理說他應該會一同來接應我。
不過來不及細想,聽到他說找到出口,大家都很高興,沒休息太久,就迫不及待地跟著周新辰上路了。
沒想到,右側這條路,竟比我們之前走的方向好走得多,道路平坦,也沒有出現(xiàn)淤泥之類的危險陷阱。
路上我們前所未有的輕松,以為馬上就要出去了,卻不知,前方等待我們的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這一路走得很快,大家都不太想休息,只想著趕緊出去。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傳來一股刺鼻的惡臭,還有隱隱的呼救聲。
起初,我們以為是趕路太久出現(xiàn)了幻聽。
可越往前走,聲音越真切。
直到翻過巨大的鐘乳石后,遠處出現(xiàn)一個光柱。
周新辰帶頭往前走,說”前面就到了?!?/p>
呼救聲越來越明顯,似乎從光柱背后傳來,我們想著既然有光,那一定是和外面聯(lián)通的。
或許是在出口等待的同伴遇到麻煩,我們也沒多想,蹚過眼前的暗河,沖了過去。
抵達光柱跟前,我們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挪不動腿。
那根本就不是光柱!
是成千上萬顆花白的顆粒,就像蒼蠅卵,甚至還在收縮,像是活物。
真正令我們被絕望吞噬的是,『光柱』背后是石壁,前面根本就沒有出口,這一側同樣是絕路。
呼救聲從頭頂上方傳來。
我們抬頭才發(fā)現(xiàn),我的弟弟被白點包裹著,白點中伸出細長的菌絲,將他纏繞住,吊在上方,菌絲從他的后背處,正往他身體里鉆。
在文耀周圍,我們看到了其他幾個許久未見的隊友,他們沒有掙扎,沒有呼救,睜著眼一動不動,看起來沒了生機。
我們當時已經(jīng)被嚇瘋了,顧不上斥責周新辰為什么要害我們,轉(zhuǎn)身想跑。
可那束'光柱'突然,四散開來,附在我們身上,然后菌絲纏上來,我感受到,它們正在往我身體里鉆。”
回憶到這里,王文輝開始全身痙攣,大聲吼叫起來。
“周新辰是故意引導我們?nèi)ツ堑模@是在獻祭我們,我要殺了他!?。 ?/p>
在場所有人渾身發(fā)冷,打起寒顫,隨后看向我。
“文輝,我問你,你們被攻擊時,新辰和你們在一塊嗎?”
我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指出故事里突兀又矛盾的地方。
“在,他就在我身邊?!?/p>
“照你所說,新辰明知這里有問題,要獻祭你們,為什么還在那,不躲得遠遠的?他難道不會遭受攻擊嗎?”
還有,如果被攻擊的人會死,你們?nèi)嗽趺椿畹煤煤玫模黄鸪霈F(xiàn)在洞口?”
聽到我的發(fā)問,王文輝渾身一怔,像個卡殼的機器,嘴里重復著,”周新辰為什么還在那?為什么不跑?為什么我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