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愣住了，"小雅什么時候有師父了？"
"三十年前，我從河邊救了一個瀕死的嬰兒。"男人緩緩說道，"那個嬰兒就是林小雅。"
我心里一震。這和太婆信中寫的不一樣，太婆說是她救了小雅。
"你在撒謊。"
"是嗎？"男人掏出一張照片，"這是我當年救她時拍的。"
照片很老舊，上面是一個男人抱著嬰兒的場景。男人的長相和眼前這個人一模一樣，但年齡卻沒有任何變化。
"這不可能...這張照片至少有三十年了，你怎么可能一點都沒老？"
"因為我也修煉過長生術。"男人收起照片，"不過不是換臉術，而是更高級的仙術。"
"仙術？"
"換臉術只是旁門左道，真正的長生術是通過修煉內功心法獲得永生。"男人看了看工廠里的尸體，"這兩個女人走錯了路，死得不冤。"
我開始懷疑這個男人的身份："如果你真的是小雅的師父，為什么她從來沒有提過？"
"因為我把她的記憶封印了。"男人嘆了一口氣，"小雅體內有特殊的血脈，一旦覺醒，會招來很多麻煩。為了保護她，我讓她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三天前，她的血脈自己覺醒了。"
"所以她才會主動來這里修煉換臉術？"
"不是修煉，是封印。"男人糾正我，"換臉譜不只能用來換臉，還能用來封印強大的力量。小雅感覺到自己的血脈在覺醒，害怕會傷害到你，所以想用換臉術封印自己的力量。"
"那她現(xiàn)在在哪里？"
"跟我來。"
男人帶我來到工廠后面的一片竹林。
竹林深處有一個小湖，湖水清澈見底。
"她在湖里。"男人指著湖心。
我仔細看去，果然看見湖底有個人影。
"小雅！"我就要跳下去救她。
"別去。"男人拉住我，"她現(xiàn)在正在關鍵時刻，不能被打擾。"
"什么關鍵時刻？"
"封印儀式。她用換臉術將自己的血脈力量封印在湖底，現(xiàn)在正在最后階段。如果被打斷，她會立刻爆體而亡。"
我急得團團轉："那要多久？"
"快了，最多半個小時。"
我只能在岸邊等待，心情忐忑不安。
"你說小雅體內有特殊血脈，到底是什么血脈？"
"她是古代神族的后裔。"男人坐在一塊石頭上，"神族擁有強大的力量，但也容易被邪惡勢力利用。那兩個女人之所以要殺她，就是想要得到她的血脈力量。"
"可是她為什么要封印自己？保留力量不是更好嗎？"
"力量太強大，她控制不了。"男人搖搖頭，"如果任由力量覺醒，她會失去理智，變成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我想起小雅出事前那些奇怪的行為，開始明白了。
"所以她那時候已經(jīng)感覺到血脈在覺醒？"
"對。她察覺到危險，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按照太婆留下的線索尋找解決方法。"
"太婆知道她的身份？"
"太婆是我的弟子，當年我把小雅托付給她照顧。但我沒想到太婆會把換臉譜也給她。"男人的表情有些復雜，"換臉譜本來是用來對付邪惡勢力的武器，沒想到反而招來了麻煩。"
正說著，湖水忽然開始沸騰。
"怎么回事？"我緊張地問。
"封印儀式到了最后階段。"男人站起來，"如果成功，湖水會變成金色。如果失敗..."
"會怎樣？"
"會變成血紅色，然后小雅就死了。"
我緊張地盯著湖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湖水越沸騰越厲害，漸漸開始變色。
一開始是淡淡的黃色，然后越來越深...
"快變金色了！"我興奮地叫道。
但就在這時，湖水忽然停止了變色，保持在橙黃色不再變化。
"這是怎么回事？"
男人皺起眉頭："不對，封印遇到了阻力。"
"什么阻力？"
"有外力在干擾儀式。"男人四處張望，"附近還有其他修煉者。"
話音剛落，竹林里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哈哈哈...想要封印神族血脈？做夢！"
一個身穿道袍的老者從竹林深處走出來。他頭發(fā)花白，但精神矍鑠，眼中閃爍著綠光。
"道玄子，是你。"男人的臉色變得嚴肅。
"師兄，好久不見。"道玄子陰笑著，"沒想到你居然把神族后裔藏在這種地方。"
"師兄？"我看向男人。
"他是我的師弟，但早就背叛了師門，投靠了邪惡勢力。"男人護在我身前，"道玄子，小雅與你無怨無仇，放過她吧。"
"無怨無仇？"道玄子冷笑，"神族血脈對我來說是修煉長生術的最佳材料，我怎么可能放過？"
"你想要她的血脈？"
"不只是血脈，我要她整個人。"道玄子舔了舔嘴唇，"神族女子若是與我雙修，我的功力能提升十倍不止。"
"做夢！"男人怒喝一聲，"我絕不會讓你得逞！"
"就憑你？"道玄子不屑地搖搖頭，"你的功力早就被廢了大半，現(xiàn)在的你連我的一招都接不下。"
"廢了？"我疑惑地問。
"他為了救林小雅，把自己的修為轉移給了她。"道玄子解釋道，"現(xiàn)在的他只是個空殼子，不足為懼。"
男人沒有否認，看來道玄子說的是真的。
"既然如此，我就先殺了你這個礙事的。"道玄子抬起手，手掌中聚集著黑色的能量。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們都是修煉者，應該知道因果報應吧？"
"什么意思？"道玄子停下動作。
"如果你強行奪取小雅的血脈，會有什么后果？"
"后果？"道玄子愣了一下，然后大笑，"你以為我會相信這些迷信？"
"不是迷信，是規(guī)則。"我想起換臉譜里的一些記載，"任何修煉者都不能違背天道，強行奪取他人的力量會遭到天譴。"
"天譴？哈哈哈..."道玄子笑得更加猖狂，"小子，你以為天道是什么？天道就是強者制定的規(guī)則！只要我足夠強大，天道也要服從我！"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天空忽然烏云密布，電閃雷鳴。
"這..."道玄子的笑聲戛然而止。
一道閃電劈下來，正好擊中湖心。
湖水瞬間變成了金色，小雅的身影從湖底緩緩上升。
"封印成功了！"男人松了一口氣。
但道玄子卻突然發(fā)狂："不！我不允許！"
他不顧一切地沖向湖心，想要阻止小雅出水。
"攔住他！"男人大喊。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道玄子已經(jīng)跳進湖里。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小雅的時候，天空中又劈下一道閃電。
這次直接擊中了道玄子。
"啊——"他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瞬間化為灰燼。
湖水恢復平靜，小雅睜開了眼睛。
"老公？"她看見我，眼中充滿驚喜，"你怎么在這里？"
我跳進湖里，緊緊抱住她："我來救你了。"
"救我？"她疑惑地問，"我不是在家里睡覺嗎？"
我看向男人，他點點頭："封印的副作用，她會忘記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這樣也好，讓她繼續(xù)過普通人的生活吧。"
"那你呢？"
"我的任務完成了。"男人開始變得透明，"用盡了全部修為，我也該離開了。"
"等等，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
"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反而不好。"男人的身影越來越淡，"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再接觸任何和修煉有關的東西。"
說完，他徹底消失了。
我抱著小雅，心情五味雜陳。
雖然救回了她，但經(jīng)歷了這么多詭異的事情，我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
"老公，你怎么了？"小雅關心地問，"你好像很累的樣子。"
"沒事，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