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蘇雨薇一路跟著我，不停地解釋著今晚的事情。
"老公，你聽我說，今晚真的只是和朋友聚會。"
"那個男人是我大學同學的朋友，我們只是隨便聊了聊。"
"照片看起來是有點曖昧，但真的沒有發(fā)生什么。"
我默默地脫下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然后徑直走向臥室。
"林晨！"她跟了上來，"你倒是說句話?。?
我轉(zhuǎn)身看著她："你想讓我說什么？說我相信你？還是說我不相信你？"
她愣了一下："我...我想讓你說你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我點點頭，"現(xiàn)在可以了嗎？"
"不是這樣的！"她急了，"你這樣說我一點都不開心！"
我忍不住笑了："蘇雨薇，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坐在床邊，看著她："你想要我吃醋，對嗎？你想要我因為擔心失去你而發(fā)瘋，對嗎？"
她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你...你在說什么？"
"我在說你這三年來一直在做的事情。"我平靜地說道，"制造出軌假象，測試我對你的愛。"
"我沒有..."
"蘇雨薇。"我打斷她，"你真的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
她的身體開始顫抖："林晨，我..."
"你知道嗎？一年前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你在測試我。"我站起身，走到窗前，"起初我覺得你可能是缺乏安全感，所以我配合你的表演。"
"我會在你深夜不歸時給你打無數(shù)個電話，我會因為你收到的神秘禮品而質(zhì)疑你，我會因為你接到的曖昧電話而和你大吵一架。"
"因為我以為，這樣做能讓你感受到我的愛。"
蘇雨薇站在原地，眼淚開始往下掉："我..."
"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這根本不是愛。"我轉(zhuǎn)身看著她，"這是一種病態(tài)的控制欲。你想要通過我的反應(yīng)來確認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你享受著讓我痛苦的過程。"
"不是的！"她搖著頭，"我沒有想要控制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有多愛我。"她哭得更厲害了，"我怕你不愛我了，我怕你有一天會離開我。"
我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卻沒有絲毫動搖："所以你就要用這種方式來測試我？"
"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她走到我面前，"每當我看到你不在乎的樣子，我就會很慌，我就想要做一些事情來引起你的注意。"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的語氣開始變得嚴厲，"你知道每次看到你和別的男人曖昧時，我有多痛苦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錯了。"她抓住我的手，"但是你每次都原諒我了，我以為你不在乎。"
"我不在乎？"我甩開她的手，"蘇雨薇，我是太在乎了才會一次次地原諒你！"
"那為什么現(xiàn)在..."
"因為我累了！"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累了這種沒完沒了的測試，我累了要在自己的婚姻里小心翼翼地證明自己的愛意！"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只有蘇雨薇的抽泣聲。
過了很久，她才小聲地說："那...那我以后不這樣做了，好不好？"
我搖搖頭："蘇雨薇，來不及了。"
"為什么來不及？"她抬起頭看著我，"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你知道信任這個東西是什么嗎？"我看著她的眼睛，"它就像一張紙，一旦破了，就再也無法完整如初。"
"這三年來，你一次次地撕碎我對你的信任，現(xiàn)在就算你想要重新開始，我也無法再相信你了。"
她癱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林晨，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jīng)我是真的愛過這個女人的，愛到愿意為她放棄一切，愛到以為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但是現(xiàn)在，看著她哭泣的樣子，我心中除了疲憊什么都沒有。
愛情這個東西，真的經(jīng)不起反復(fù)的消耗。
"蘇雨薇，明天我們?nèi)ッ裾职伞?我轉(zhuǎn)身走向書房，"我今晚睡書房，你好好想想。"
"不要！"她沖過來抱住我的腿，"林晨，我不離婚！我絕對不離婚！"
我低頭看著她："這由不得你。"
"你不能這樣對我！"她的聲音變得歇斯底里，"我為了你放棄了工作，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所有的青春，你不能說不要就不要！"
我輕輕地拍開她的手："蘇雨薇，你為這個家付出了什么？做飯？收拾房間？還是整天在家想著怎么測試我？"
她愣住了。
"我每個月給你五萬塊的家用，你除了花錢還做過什么？"我的話像刀子一樣刺進她的心臟，"你覺得你付出了青春，那我的青春就不是青春嗎？"
"我...我..."她張著嘴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蘇雨薇，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嘆了口氣，"成年人的世界里，不是所有的錯誤都能被原諒，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重新開始。"
說完，我走進書房，關(guān)上了門。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我坐在書桌前，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是的，輕松。
就像壓在胸口的一塊大石頭突然被搬走了一樣。
這三年來，我每天都在猜測她的真實想法，每天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夠愛她，每天都在為她制造的各種"意外"而焦慮不安。
現(xiàn)在終于結(jié)束了。
門外傳來蘇雨薇的哭聲，從最開始的歇斯底里，到后來的斷斷續(xù)續(xù)，最后歸于平靜。
我知道她還沒有放棄，明天她一定會想出各種辦法來挽回我。
但是沒用的。
有些路一旦走錯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
"林哥，今晚喝酒的時候聽王磊說了你的事情。兄弟，有些女人不值得你浪費青春，該放手就放手吧?！w成"
我看著這條短信，忽然想起了什么。
原來不止是我發(fā)現(xiàn)了蘇雨薇的異常，連我的朋友們都看出來了。
只是他們礙于面子，不好直接說出來。
我想起王磊今天在辦公室里欲言又止的樣子，想起趙成這幾個月來總是勸我多出來和朋友聚聚，想起同事們看向我時那種憐憫的眼神。
原來我早就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
一個被妻子玩弄于股掌之間卻渾然不覺的蠢蛋。
我笑了，笑得很苦澀。
蘇雨薇，你贏了。
你成功地讓我變成了一個笑話，也成功地讓我對婚姻徹底失望。
從明天開始，我要重新做回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