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京城某高檔會所。
墨簡坐在包廂里,面前放著一杯茶,但他沒有動過。
對面坐著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看不清面容,但從身形和氣質(zhì)判斷,應(yīng)該是個中年人。
"墨先生,終于見面了。"面具男人的聲音經(jīng)過處理,聽起來很詭異。
"你就是那個'先生'?"墨簡冷冷地看著他。
"沒錯。"面具男人點點頭,"我就是您要找的人。"
"為什么要針對我?"墨簡直接問道。
面具男人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墨先生,您覺得這個世界公平嗎?"
"什么意思?"
"有些人一出生就擁有一切,金錢、地位、權(quán)力,應(yīng)有盡有。而有些人,拼盡全力也得不到這些。"面具男人的聲音帶著怨恨,"您覺得這公平嗎?"
墨簡明白了:"所以你恨富人?恨我們這些所謂的豪門?"
"不只是恨。"面具男人放下茶杯,"我要讓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體會一下失去一切的感覺。"
"那你為什么選擇我?"
面具男人冷笑:"因為您是其中最虛偽的一個。表面上深情專一,實際上薄情寡義。表面上低調(diào)謙遜,實際上高傲自大。"
墨簡皺眉:"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面具男人的聲音變得激動,"墨簡,您還記得五年前的那個雨夜嗎?"
"五年前?"墨簡努力回想,"什么雨夜?"
"看來您真的不記得了。"面具男人的聲音充滿嘲諷,"那天晚上,您開著您的豪車,撞死了一個人。"
墨簡臉色大變:"不可能!我從來沒有撞死過人!"
"是嗎?"面具男人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推到墨簡面前,"那這是什么?"
照片上是一輛黑色跑車,車牌號正是墨簡當年的座駕。車前躺著一個人,看起來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跡象。
墨簡仔細看了看照片,突然想起了什么。
五年前確實有那么一個雨夜,他喝醉了酒,開車回家的路上撞到了什么。但當時他以為只是撞到了垃圾桶,第二天醒來車子已經(jīng)被修好了,他也沒多想。
"就算真的撞到了人,那也是意外。"墨簡咬牙說道,"而且那時候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意外?"面具男人猛地站起來,"您知道您撞死的是誰嗎?"
墨簡沉默。
"是我的妻子!"面具男人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當時懷孕八個月,正在醫(yī)院附近等出租車。您的車撞死了她,也撞死了我未出生的孩子!"
墨簡的心一沉。如果這是真的,那他確實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為什么不報警?"
"報警?"面具男人冷笑,"您覺得有用嗎?您是墨家的人,有的是錢擺平這件事。警察來了,看到的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肇事者不明。"
"而且,您的車第二天就被修好了,所有證據(jù)都被銷毀了。除了這張照片,我什么都沒有。"
墨簡看著照片,心情復(fù)雜。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他確實欠這個人一個交代。
"你想要什么?"墨簡問道。
"我要您體會一下失去一切的感覺。"面具男人重新坐下,"您的公司,您的地位,您的財富,我要一樣樣奪走。"
"還有您的女兒,"他的聲音變得陰森,"我要讓您體會一下失去至愛親人的痛苦。"
墨簡猛地站起來:"你敢動我女兒,我殺了你!"
"您殺不了我的。"面具男人很平靜,"墨先生,您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了。沒有公司,沒有權(quán)力,只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單身父親而已。"
墨簡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我當年真的撞死了你妻子,我可以賠償你。"
"賠償?"面具男人哈哈大笑,"您覺得錢能買到一切嗎?我妻子的命,我孩子的命,能用錢買回來嗎?"
"那你想怎樣?"
面具男人停止了笑聲,冷冷地說:"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您奪走了我的家人,我也要奪走您的家人。"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蘇晚晚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臉色蒼白,眼圈紅腫。
"簡!簡你在這里?。?她看到墨簡,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撲了過來。
墨簡皺眉:"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我跟蹤你來的。"蘇晚晚哭得梨花帶雨,"簡,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面具男人在一旁冷笑:"看,多么感人的重逢。可惜,您們沒有機會重新開始了。"
蘇晚晚這才注意到包廂里還有其他人,嚇得躲到墨簡身后:"他...他是誰?"
"一個想要報仇的人。"墨簡冷冷地說。
面具男人站起身:"墨先生,我們的談話結(jié)束了。接下來,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他向門口走去,走到蘇晚晚身邊時突然停下:"蘇小姐,您要好好珍惜和墨先生在一起的時間。因為,很快您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蘇晚晚嚇得渾身發(fā)抖。
面具男人離開后,包廂里陷入了沉默。
"簡,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蘇晚晚小聲問道。
墨簡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她:"你為什么要跟蹤我?"
"我...我想求你原諒我。"蘇晚晚眼淚又流了下來,"簡,我真的知道錯了。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沒有了你和念念,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晚了。"墨簡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蘇晚晚,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不!"蘇晚晚追了上來,"簡,我可以改的!我可以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墨簡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她:"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樣的人嗎?"
"我...我..."蘇晚晚說不出話來。
"我想要的,是一個真心愛我的人,而不是愛我的錢。"墨簡的眼中滿是失望,"但你不是。"
"我是!我是真心愛你的!"蘇晚晚抓住他的胳膊,"簡,如果我不愛你,為什么要嫁給你?"
"因為你以為我有錢。"墨簡冷笑,"蘇晚晚,別再騙自己了。如果我真的是個窮人,你會愛我嗎?"
蘇晚晚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墨簡看著她,心中最后一絲溫情也消散了:"蘇晚晚,好好照顧自己吧。從今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他離開了會所,留下蘇晚晚一個人在原地哭泣。
走出會所,墨簡上了車,但沒有立刻離開。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葉小姐,是我。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么事?"葉璇的聲音傳來。
"幫我查一個人,五年前的一起車禍案。受害者是一個懷孕的女人,肇事車輛的車牌號是..."
墨簡報出了自己當年的車牌號。
"墨三少,您這是..."
"我需要知道真相。"墨簡的聲音很堅定,"不管這個真相有多么殘酷。"
掛斷電話后,墨簡啟動了車子。
現(xiàn)在,他要去接女兒回家。
不管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要面對。
因為他還有念念,還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