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年，她是顧廷深眼里可有可無的影子，白月光的踏腳石。離婚協(xié)議甩臉時，
他冷笑：“離了我你活不成?！鞭D(zhuǎn)身她攜證據(jù)全網(wǎng)錘爆白月光，攜畫具遠走巴黎成知名畫家。
當他跪著求復(fù)合，她挽著溫潤藝術(shù)家笑：“顧總，你的后悔，我嫌臟。
”1顧廷深推開書房門時，蘇晚正坐在他常坐的真皮沙發(fā)上，指尖捏著一份對折的文件，
像捏著什么燙手的東西?！坝拄[什么？”他扯掉領(lǐng)帶，語氣里的不耐煩幾乎要溢出來。
這三個月，她總用這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看他，像只受驚的兔子，偏偏他最煩猜女人心思。
蘇晚沒抬頭，把文件推到他面前：“簽了吧。”是離婚協(xié)議書。顧廷深的笑瞬間冷了下來，
他掃過末尾蘇晚早已簽好的名字，筆尖鋒利，透著一股決絕?！疤K晚，”他俯身，
手指猛地攥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玩夠了嗎？用離婚威脅我？
”他以為這又是她爭寵的把戲。就像三年前，他把林薇薇接回家住，她也是這樣紅著眼眶鬧，
最后還不是乖乖煮了醒酒湯，等他到凌晨。蘇晚卻沒像從前那樣掙扎，她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畫面里，是他上周在酒店給林薇薇慶生的場景。
林薇薇穿著他送的紅色吊帶裙，坐在他腿上笑，他低頭吻她的額角，說“再等我一段時間”。
背景音里，還有他對林薇薇的承諾：“蘇晚那邊，我會處理干凈。
”顧廷深的臉色一寸寸沉下去。“你跟蹤我？”他的聲音像淬了冰?！安皇歉?。
”蘇晚抽回下巴，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是有人‘送’給我的。顧廷深，
你以為我這三個月的沉默，是在忍氣吞聲嗎？”她站起身，
身后的行李箱“咔嗒”一聲撞在茶幾上。箱子沒拉嚴，露出一角——是張泛黃的照片，
年輕的蘇晚挽著一個中年女人的胳膊，兩人笑得眉眼彎彎。那是她母親，
在她婚后第三年死于一場車禍，而那天，顧廷深正陪著林薇薇在國外“散心”。
“當年你媽說我配不上你，我拼了命想做好顧太太?！碧K晚看著他，突然笑了，
笑聲里裹著碎冰，“我學(xué)做你愛吃的龍井蝦仁，哪怕對蝦過敏；你說林薇薇怕黑，
我讓出主臥給她住，自己睡了三年客房；你公司資金鏈斷了，我賣掉我媽留的玉鐲幫你周轉(zhuǎn)，
你轉(zhuǎn)頭就用那筆錢給林薇薇買了限量款包。”她一件件數(shù)，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顧廷深的喉結(jié)動了動，想說什么，卻被她接下來的動作釘在原地。蘇晚走到衣帽間，
把那些他送的名牌包、珠寶盒一股腦全扔出來。愛馬仕的鉑金包摔在地上，
鱷魚皮的紋路磕出痕跡；鴿子蛋鉆戒滾到他腳邊，折射的光刺得他眼睛疼?！斑@些垃圾，
”她踢了踢那些奢侈品，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留給你和你的白月光吧。
”她拉著行李箱走向門口，手搭在門把上時，停頓了一下?！邦櫷⑸睿彼龥]回頭，
“你從來沒懂過，我要的不是顧太太這個位置。”門“砰”地關(guān)上，隔絕了兩個世界。
顧廷深僵在原地，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攥緊了，悶得發(fā)疼。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
這個住了三年的房子，原來這么空。這時，助理的電話瘋了一樣打進來，
聲音帶著哭腔：“顧總，不好了！林薇薇把我們和李氏的合作底價賣給對手了！
公司股價……崩了！”他猛地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第一次嘗到了恐慌的滋味。
2顧廷深花了三天時間才穩(wěn)住公司的爛攤子。林薇薇被他鎖在客房時，
還在撒潑打滾：“廷深！我是為了你啊！蘇晚那種女人怎么配得上你？
我?guī)湍愠羲薄伴]嘴。
學(xué)證明、與競爭對手的聊天記錄、甚至三年前她故意在蘇晚面前炫耀“廷深只愛我”的錄音。
每一條，都像耳光，抽在他自己臉上。他竟然被這樣一個女人騙了三年，
還親手傷透了蘇晚的心?！皾L?！彼钢T，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fēng)，“從這里消失，
永遠別再出現(xiàn)?！绷洲鞭便蹲×耍龔臎]見過這樣的顧廷深，眼神里的厭惡幾乎要將她凌遲。
她不甘心地尖叫：“顧廷深！你會后悔的！你以為蘇晚會等你嗎？她早就找好下家了！
”這句話像針，扎進顧廷深心里。他瘋了一樣給蘇晚打電話，
聽筒里只有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號碼已注銷?！彼扇巳ゲ?，
得到的結(jié)果讓他手腳冰涼——蘇晚退掉了婚前她全款買的公寓，
把自己創(chuàng)辦的設(shè)計工作室低價轉(zhuǎn)讓給了合伙人，甚至連她放在他公司的股份都折現(xiàn)捐了。
她像人間蒸發(fā)了。直到第五天，助理拿著一段監(jiān)控錄像闖進來，臉色慘白：“顧總，
找到蘇小姐了……在機場。”屏幕里，蘇晚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背著一個帆布包，
正和一個男人說話。那男人穿著米色風(fēng)衣，氣質(zhì)溫潤，正低頭幫她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碎發(fā)。
兩人并肩走向登機口，蘇晚臉上帶著笑，是顧廷深從未見過的輕松。那個男人，
他認得——陸景然，業(yè)內(nèi)有名的獨立策展人，也是當年蘇晚放棄留學(xué)時，
向她拋去橄欖枝的導(dǎo)師?！八ツ牧?？”顧廷深的聲音在發(fā)抖?！安椤榈绞侨シ▏?。
”助理不敢看他的眼睛，“陸先生在那邊有個畫廊，蘇小姐好像……要去那邊重新畫畫。
”畫畫。顧廷深猛地想起，蘇晚以前最愛畫畫。他們剛戀愛時，她總在畫室待一整天，
畫布上全是他的影子?？山Y(jié)婚后，他說“畫畫能當飯吃嗎”，她就再也沒碰過畫筆，
把畫具全鎖進了儲藏室。他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踉蹌著后退，撞在書架上。
書噼里啪啦掉下來，砸在他腳邊。這時，手機彈出一條推送，
是本地八卦號的頭條：#顧氏總裁白月光人設(shè)崩塌#。點進去，
是蘇晚工作室官方賬號發(fā)的聲明，附帶林薇薇多年來的黑料，
最后一句寫道：“良人自會珍惜，垃圾趁早遠離?！痹u論區(qū)炸了鍋?！拔业奶?！
蘇晚也太慘了吧？為顧廷深放棄留學(xué)，結(jié)果被這么糟踐？”“顧廷深眼瞎實錘了！
放著蘇晚這么好的女人不要，去捧一個綠茶？”“你們不知道吧？蘇晚當年是設(shè)計系狀元，
陸景然都親自挖過她！”顧廷深一條條看著，心臟像被泡在冰水里。他隨手翻著桌上的文件，
一張畫稿從文件夾里掉出來。是蘇晚的筆跡。畫的是一場車禍，模糊的雨夜，
一輛黑色轎車撞在護欄上，角落里，停著一輛熟悉的車——那是他母親的車。畫的右下角，
有一行極小的字：“媽媽，對不起?！?顧廷深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三天。他盯著那張畫稿，
指尖一遍遍摩挲著“媽媽，對不起”那幾個字，胃里翻江倒海。蘇晚的母親去世那天，
他正在國外陪林薇薇。接到電話時，林薇薇正發(fā)著脾氣，說項鏈丟了，
他隨口安慰了蘇晚幾句，就掛了電話。他甚至沒參加葬禮?！安豢赡堋彼哉Z，
試圖說服自己是看錯了。他母親雖然不喜歡蘇晚，但也不至于……可畫里的車，
那獨特的車牌號，絕不會錯。他沖出家門，開車直奔老宅?？蛷d里，
他母親正敷著面膜看電視，看到他進來，皺了皺眉：“這么晚回來干什么？廷深，
不是媽說你，蘇晚走了就走了，林薇薇……”“媽！”顧廷深打斷她，聲音嘶啞，“三年前，
蘇晚媽媽的車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母親的臉色瞬間變了，
手里的遙控器“啪”地掉在地上。“你……你問這個干什么？不是意外嗎？
交警都判了……”“交警判的是意外，可蘇晚畫了這個！”顧廷深把畫稿甩在她面前，
“這是你的車！那天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他母親的嘴唇哆嗦著，
眼神躲閃：“我……我就是路過……”“路過？”顧廷深逼近一步，眼眶通紅，
“你是不是去找她了？是不是你跟她起了爭執(zhí)？！”他母親被他嚇住了，
突然崩潰地哭喊起來：“是！我是去找她了！誰讓她非要纏著你！我就是想勸她離婚，
我沒想買通交警！是她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買通交警？”顧廷深如遭雷擊，后退一步，
“你說什么？”“我……我怕影響你的事業(yè)……”他母親癱坐在沙發(fā)上，涕淚橫流，
“我就是想讓她離你遠點，我沒想讓她死啊！蘇晚她早就知道了！她只是沒說！
她是想等你主動發(fā)現(xiàn)，等你給她一個交代啊！”顧廷深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原來蘇晚什么都知道。知道他母親的所作所為，知道那場車禍的真相，卻為了他的事業(yè)，
隱忍了三年。而他，卻在她最痛苦的時候，陪著另一個女人風(fēng)花雪月。
他像個瘋子一樣沖出老宅，開車直奔機場。十二個小時后，巴黎。深秋的雨下得又冷又急，
砸在身上生疼。顧廷深站在塞納河畔的畫廊外，渾身濕透，像只落湯雞。
畫廊里亮著暖黃的燈，蘇晚正和陸景然站在一幅畫前說話。陸景然手里拿著一杯熱咖啡，
遞給蘇晚，又脫下自己的風(fēng)衣披在她肩上。蘇晚仰頭對他笑，眉眼彎彎，
眼里的光比燈光還亮。那是顧廷深從未見過的蘇晚。自由的，鮮活的，不再圍著他轉(zhuǎn)的蘇晚。
他像被什么東西刺穿了心臟，疼得無法呼吸。他沖過去，在畫廊門口攔住他們。
雨水順著他的頭發(fā)滴下來，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巴硗怼彼曇暨煅?，
所有的驕傲和自尊都碎在了雨里，“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蘇晚看到他，
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只剩下疏離。她摘下肩上的風(fēng)衣，遞給陸景然，語氣平淡：“陸老師，
我們走吧。”“蘇晚！”顧廷深看著她要走，突然雙腿一彎，直直跪在了雨里。
來往的行人驚呼一聲，紛紛停下腳步。他仰著頭，雨水混著淚水從臉上滑落，
像個無助的孩子：“我媽已經(jīng)去自首了……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回來好不好？
求你了……”蘇晚的腳步頓了頓。她沒有回頭，只是對陸景然輕聲說：“別讓瘋狗擋路。
”高跟鞋踩在積水里，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一步步，離他越來越遠。顧廷深跪在雨里，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終于明白，有些東西，一旦弄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第四章：白月光的反噬，他的笨拙贖罪巴黎的雨連下了三天。
顧廷深在畫廊附近的酒店住了下來，每天雷打不動地守在門口。他不敢靠近，
只能隔著一條街，看著蘇晚抱著畫具走進來，看著她和陸景然并肩討論畫展細節(jié)，
看著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像個偷窺者，守著一份早已過期的執(zhí)念。第四天清晨，
天空放晴，畫廊外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顧廷深猛地抬頭，
看見幾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舉著油漆桶沖向畫廊大門，潑灑的動作又快又狠。
而蘇晚正站在門口整理海報，離那些人只有幾步遠?！靶⌒?！”他幾乎是本能地沖了過去，
用后背死死護住蘇晚。冰涼的綠色油漆劈頭蓋臉潑下來，浸透了他的襯衫，
順著發(fā)梢滴進眼睛里，刺得他生疼。但他沒松手，直到陸景然帶著保安趕來，
把那幾個男人制服。“你怎么樣？”陸景然扶住蘇晚，眼神里滿是后怕，又看向顧廷深，
語氣復(fù)雜，“顧先生，多謝?！鳖櫷⑸钅税涯槪推峄熘z，狼狽得像條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