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說著場面話,話里話外巴結(jié)沈澤舟和蘇婧的人不少,自然忽視了場上的我,說著祝賀長長久久之類的奉承話。
我不是滋味,低頭喝悶酒。
突然,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很不甘心吧?”
我偏頭,發(fā)現(xiàn)是何瑾生,剛剛我旁邊還不是他,估計是特意和別人換到了我旁邊。
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蘇婧大學(xué)時期的前男友。
我沒耐心應(yīng)付他,“關(guān)你什么事?!?/p>
何瑾生臉色一青,但強(qiáng)忍著,“沈澤舟現(xiàn)在混這么好,蘇婧搶了你男人,你難道不想報復(fù)她把沈澤舟搶回來嗎?”
我這才仔細(xì)審視他。
“你有病吧?”
“別裝!我看你剛剛的眼神,明顯就是不甘心。你要是同意,我們倆可以合作。”
我感到好笑,翻了個白眼,“合作什么?蘇婧早和你分手多少年了?你還不放過她?”
“你真該向我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已經(jīng)錯過的事就不要硬求,看開點(diǎn),看我,已經(jīng)看開了?!?/p>
我說著恰好對上沈澤舟的視線。
只是一瞬,他淡淡移開,仿佛只是無意中眼神錯上一眼。
胸口一窒。
我沒了再和何瑾生胡侃的心情,端起酒杯一口悶了。
何瑾生臉黑了,“你出了趟國腦子落國外了?你不覺得他倆搞在一起很可疑嗎?”
我不聽不語。
“你真信他們是在你分手之后才搞在一起?那你也太天真了,我告訴你崔河惜,蘇婧這娘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眼睛就盯著沈澤舟不放了,蘇婧還給沈澤舟寫過信,被我發(fā)現(xiàn)了我倆才分手的,沈澤舟也知道這事,就瞞著你,我看他們兩個早就暗度陳倉了!”
我一頓,微微側(cè)頭。
何瑾生勾唇,“感興趣了吧?我可以幫你拆散他們,到時候沈澤舟歸你,我只要蘇婧,我這些年一直挺想她的,怎么樣?”
我把包里掏出的口氣清新劑推過去,“閉嘴吧,懂不懂社交距離?趕緊噴噴?!?/p>
何瑾生臉徹底綠了,“好好!沒想到你這么慫,這種屈辱都能忍,簡直無可救藥!”
我蔑視地瞥他一眼,“我記得,你和蘇婧分手,是因?yàn)槟阌斜┝A向?qū)λ齽邮至税??到現(xiàn)在竟然還把想把黑鍋甩她身上,和你這種人渣合作我才是真的傻子?!?/p>
何瑾生剛要發(fā)作,蘇婧忽然cue到我們這邊。
“河惜,原來你和瑾生的關(guān)系這么好了?看起來你們聊得很投入啊!”
大家一眼難盡地看著這邊。
所以,這是換乘戀愛?崔河惜和何瑾生湊成一對了?
我四肢百骸的血液瞬間涼透。
何瑾生在我耳邊諷笑,“活該?!?/p>
我不適地起身去廁所。
冰涼的水珠拍打在臉上,我冷靜下來,轉(zhuǎn)身出去,卻在下一秒被人按住門,推回去。
蘇婧冷冷地看著我,“你跟何瑾生聊什么了?”
“是不是在聊怎么毀了我?河惜,我本以為你的手段會更高明一點(diǎn)?!?/p>
“你和何瑾生攪和在一起欺負(fù)我,只會讓澤舟更憐惜我,心也更偏向我,無論你們想出什么樣的方法,我都不會讓你們?nèi)缭福瑵芍垡矔虼烁鼌拹耗恪?/p>
“所以,河惜,有些事已經(jīng)無法改變了,別再自討苦吃了?!?/p>
我肩膀恰好撞在墻壁的棱角處,痛得要死,白著臉,卻強(qiáng)忍著不落下風(fēng)。
我故意嘲諷地笑,“你為什么這么緊張?難道何瑾生那里真有什么能毀了你的東西?”
我本意是詐她,哪知她臉真的白了。
我臉一寒,“你們真的在我還分手之前就搞在一起了?”
蘇婧冰冷地看著我,可我卻能感覺到她是松了一口氣的。
“你傻不傻?不信我難道還不相信沈澤舟嗎?”
“呵,你們兩個我都不信?!?/p>
蘇婧挑釁地笑笑。
“隨便你,反正他現(xiàn)在確實(shí)是我在一起?!?/p>
看著我慘白的臉色,她大獲全勝般推門出去,卻在下一秒臉同樣變得慘白。
“澤,澤舟……”
我咬牙切齒地看過去,“秀恩愛滾出去秀,這里是女廁所!”
沈澤舟的目光落在我按在肩膀上手的位置,隨后又輕描淡寫移開。
“回去嗎?”
這話顯然是對著蘇婧說的,我胸口位置又開始悶。
蘇婧松了一口氣,看了我一眼笑道:“嗯,正好我也覺得這里很無聊?!?/p>
他們離開了,留我一人僵站在原地。
何瑾生從角落走出來,“怎么樣?現(xiàn)在還要不要跟我合作?”
凌亂的發(fā)絲微微遮住眼睛,我閉上眼“蘇婧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那?既然是合作,我得先看到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