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加班夜的便利店林晚星第三次核對完報表時，
辦公室的日光燈管發(fā)出 “滋啦” 一聲輕響，像是在替她嘆氣。
窗外的 CBD 早已亮成一片星河，玻璃幕墻上倒映著流動的車燈，
把她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貼在堆滿文件的辦公桌上。手機在桌角震動，
是母親發(fā)來的視頻請求。她深吸一口氣，點了拒絕，回了條語音：“媽，加班呢，晚點說。
” 指尖懸在屏幕上，又補了句，“別等我，早點睡?！逼鋵嵅挥玫?。
她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這個月第幾個住在公司的晚上了。作為廣告公司的客戶執(zhí)行，
她的生活被切割成無數(shù)個 “緊急”“立刻”“馬上”，
甲方的修改意見像雪片一樣落在郵箱里，而她的睡眠時間，正以分鐘為單位不斷縮水。
胃里傳來一陣空泛的絞痛，提醒她從中午到現(xiàn)在只喝了兩杯美式。她抓起桌上的工牌，
起身往電梯口走，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里回蕩，顯得格外孤單。
樓下 24 小時便利店的暖黃燈光，是這片鋼鐵森林里少有的溫柔。推開門，
風鈴叮當作響，穿著藍色制服的店員抬頭看了她一眼，
眼神里帶著點習以為常的麻木 —— 這個點來買宵夜的，
大多是和她一樣被工作摁在地上摩擦的人。她徑直走向冰柜，
手指在五花八門的便當盒上掃過，最后停在一份宮保雞丁飯上。正準備拿，
另一只手也伸了過來，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那只手很干凈，指節(jié)分明，帶著點涼意。
林晚星下意識縮回手，抬頭撞上一雙眼睛。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此刻正帶著點歉意看著她。“抱歉，” 男人開口，聲音低沉，像大提琴的最低音，
“沒看到有人?！彼┲患罨疑L衣，領(lǐng)口隨意地敞開著，露出里面的白色襯衫，
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腕。和她滿身的疲憊不同，他看起來很從容，
甚至…… 有點漫不經(jīng)心?！皼]關(guān)系，” 林晚星搖搖頭，往后退了半步，“你先拿吧。
”男人沒客氣，拿起那份便當，又順手從旁邊拿了一瓶烏龍茶。他轉(zhuǎn)身時，
林晚星注意到他風衣口袋里露出半截黑色的錄音筆，筆身很精致，不像普通的辦公用品。
她重新選了份黑椒牛柳飯，走到收銀臺排隊。男人就在她前面，正低頭掃碼付款。
他的頭發(fā)打理得很整齊，發(fā)尾微微有些卷，燈光落在他的發(fā)梢上，鍍上一層淺淺的金邊。
“一共 38 元?！?店員說。男人付了錢，拎著袋子轉(zhuǎn)身，正好對上林晚星的目光。
這次他沒立刻走，反而朝她笑了笑，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看你的樣子，也是剛下班？
”林晚星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加班狗的標簽大概就貼在臉上，想藏都藏不住。
“這個點吃飯，對胃不好?！?他說，語氣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卻又莫名帶著點關(guān)心。
“沒辦法，” 她苦笑了一下，“工作趕工?！彼麤]再說話，只是朝她舉了舉手里的便當袋，
算是告別，然后推門走了出去。風鈴再次響起，把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也帶了出去，
空氣中只剩下便利店食物的熱氣和消毒水的味道。林晚星付了錢，
拿著便當走到靠窗的座位坐下。窗外，男人的身影正穿過馬路，
風衣的下擺被夜風吹得輕輕揚起。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行色匆匆，反而走得很慢，
甚至在路口等紅燈時，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嘴角似乎還帶著點笑意。真奇怪，
這個點還能笑得出來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她拆開便當盒，
微波爐加熱后的飯菜散發(fā)著油膩的香氣，卻沒什么胃口。她拿出手機，點開母親的對話框，
輸入 “明天可能早點回家”，想了想又刪掉，改成 “周末應該能休息”。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信。吃了兩口飯，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組長的電話。她深吸一口氣，
接起電話，語氣瞬間切換成工作模式：“張姐，您好…… 好的，
我馬上回去改…… 沒問題，保證半小時內(nèi)發(fā)給您……”掛了電話，
林晚星看著只動了幾口的便當，突然覺得一陣無力。她把便當塞進垃圾桶，
拿起包快步走出便利店，冷風吹在臉上，讓她打了個寒顫?；氐睫k公室，報表還攤在桌上，
電腦屏幕亮得刺眼。她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剛要坐下，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個陌生號碼，
歸屬地是本地。她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您好，請問是林晚星小姐嗎？
”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熟悉，林晚星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剛才便利店那個男人。
“我是，請問您是？” 她有點疑惑，他怎么會有她的號碼？
“我是剛才在便利店和你搶便當?shù)娜耍?男人的聲音帶著點笑意，“我叫沈知言。
剛才在收銀臺，你把工牌落在那里了，我看上面有名字和公司地址，猜你可能還在附近，
就試著打了個電話?！绷滞硇沁@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工牌果然不見了。
大概是剛才掏手機時不小心掉出來的。“啊，太感謝你了！” 她急忙說，
“我現(xiàn)在過去拿可以嗎？”“不用，” 沈知言說，“我剛好在你們公司樓下，
你要是方便的話，下來取一下？”林晚星驚訝地走到窗邊，往下看。路燈下，
那個穿著深灰色風衣的男人正站在公司大樓的門口，手里拿著她的工牌，
抬頭朝她的方向望過來。隔著十幾層樓的距離，她好像又看到了他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
2 錄音筆里的秘密林晚星乘著電梯下樓時，心跳莫名有點快。
她對著電梯壁光滑的金屬面理了理頭發(fā)，又扯了扯皺巴巴的襯衫下擺，
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電梯 “叮” 地一聲到達一樓，門緩緩打開。
沈知言就站在不遠處，背對著她，正低頭看著手機。聽到聲音，他轉(zhuǎn)過身，朝她笑了笑。
“給你?！?他把工牌遞給她，上面還帶著點他手心的溫度?！罢媸翘x謝你了，
” 林晚星接過工牌，緊緊攥在手里，“要是丟了，補辦起來還挺麻煩的。”“舉手之勞。
” 沈知言說，“看你的工牌，是在星芒廣告上班？”“嗯，” 她點點頭，
“做客戶執(zhí)行的，就是個打雜的。”“客戶執(zhí)行可不是打雜的，” 他笑了笑，
“得協(xié)調(diào)各方，還得懂點心理學，不然怎么搞定甲方？”林晚星有點驚訝：“你好像很懂？
”“略知一二，” 他含糊地說，“我以前和廣告公司打過不少交道。
”他沒細說自己是做什么的，林晚星也沒好意思問。成年人的社交邊界感，她還是懂的。
“為了感謝你，我請你喝杯東西吧？” 她提議，“旁邊有家咖啡店還開著。
”沈知言看了看表，晚上十一點半?！斑@個點喝咖啡，不怕睡不著？
”“反正也睡不了幾個小時，” 林晚星自嘲地笑了笑，“不差這一杯?！彼肓讼?，
點頭同意了：“好?！笨Х鹊昃驮诠拘睂γ?，店面很小，只有寥寥幾個客人。
他們選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林晚星點了杯熱牛奶，沈知言還是要了烏龍茶。
“你好像很喜歡喝烏龍茶？” 她好奇地問。“嗯，習慣了，” 他說，“以前經(jīng)常熬夜，
喝這個提神，還不影響睡眠。”“你也是做需要熬夜的工作？”“算是吧，” 他頓了頓，
從風衣口袋里拿出那支黑色的錄音筆，放在桌上，“我是個錄音師，
有時候需要去現(xiàn)場錄聲音，不分白天黑夜?！绷滞硇强粗侵т浺艄P，
突然想起剛才在便利店看到的場景?！颁浡曇簦俊?她有點好奇，“比如…… 什么聲音？
”“什么都錄，” 沈知言拿起錄音筆，指尖在上面輕輕摩挲著，“城市的噪音，
公園里的鳥叫，下雨天的雨聲…… 有時候也接一些商業(yè)活兒，比如廣告配音的錄音，
紀錄片的同期聲?！薄奥犉饋砗苡幸馑??！?林晚星由衷地說。
和她每天對著冰冷的報表和難纏的甲方比起來，這種能和聲音打交道的工作，
簡直像活在另一個世界。“也挺枯燥的，” 他笑了笑，“有時候為了錄一段滿意的風聲，
得在山頂蹲一整天?！睙崤Ｄ潭肆松蟻恚滞硇怯秒p手捧著杯子，感受著掌心的溫度。
“那也比對著甲方的奪命連環(huán) call 好，” 她說，“我現(xiàn)在聽到手機響就心慌。
”沈知言看著她，眼神里帶著點理解：“壓力很大？”林晚星嘆了口氣，
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何止是大。這個月有三個項目同時上線，每天不是在改方案，
就是在去改方案的路上。剛才在便利店碰到你，就是去買宵夜，結(jié)果還沒吃兩口，
就被組長叫回來改報表?！彼D了頓，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跟你說這些，
有點太負能量了?！薄皼]關(guān)系，” 沈知言搖搖頭，“說出來總比憋在心里好。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只是別人看不到而已?！彼粗巴獾能囁R龍，
語氣很輕：“你聽，這城市晚上多吵啊，可每個人都在這噪音里，
默默扛著自己的壓力往前走。”林晚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霓虹燈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斑斕的光影，
車駛過的聲音、遠處工地的敲打聲、偶爾響起的警笛聲…… 這些聲音平時她根本不會留意，
此刻被他一提，突然覺得像是有無數(shù)根線，纏繞著這座城市里的每一個人。
“你錄過這些聲音嗎？” 她問?！颁涍^，” 沈知言說，
“有一次我在天臺錄了一整夜的城市噪音，第二天剪出來聽，
居然聽出了點…… 溫柔的味道?！薄皽厝幔俊?林晚星覺得不可思議，“噪音怎么會溫柔？
”“因為里面有生活啊，”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
“有晚歸的人腳步聲，有情侶吵架又和好的低語，
有媽媽哄孩子睡覺的哼唱…… 這些聲音混在一起，就成了城市的心跳。
”林晚星看著他的眼睛，突然覺得心里某個緊繃的地方，好像松了一下。她好像有點明白，
為什么這個男人能在深夜笑得那么從容了。他能從嘈雜的世界里，找到那些藏起來的溫柔。
“說起來，” 沈知言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們公司最近是不是在做一個公益廣告，
關(guān)于流浪動物的？”林晚星愣了一下：“是啊，你怎么知道？” 那個項目是她負責的，
還在前期籌備階段，知道的人不多?！拔仪皫滋烊櫸锞戎句浡曇?，聽到工作人員提起的，
” 他說，“他們說在找錄音師，想錄一些流浪貓流浪狗的聲音，做廣告的背景音?！薄皩?，
” 林晚星點頭，“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專業(yè)的錄音師要么太貴，
要么覺得這種小項目沒意義。”沈知言想了想，說：“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忙。
我剛好錄了一些素材，或許能用得上?！绷滞硇求@訝地睜大了眼睛：“真的嗎？那太好了！
” 她正為這事頭疼，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過我有個條件，
” 他看著她，嘴角又勾起那個淺淺的弧度，“到時候廣告上線了，得請我喝杯好點的咖啡，
比便利店的速溶強點就行?！绷滞硇侨滩蛔⌒α似饋?，是今天晚上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沒問題，” 她說，“別說一杯，十杯都行?！眱扇私粨Q了微信，
沈知言說會把錄音素材發(fā)給她?？纯磿r間，已經(jīng)快一點了?！拔以摶厝チ?，
” 林晚星站起身，“報表還沒改完?！薄班?，” 沈知言也站起來，“注意休息，
別太累了?！薄澳阋彩恰！弊叱隹Х鹊?，夜風吹得更涼了。林晚星裹緊了外套，
抬頭看了看公司大樓亮著燈的窗口，突然覺得那片刺眼的光，好像也沒那么讓人難以忍受了。
她轉(zhuǎn)身朝大樓走去，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沈知言還站在咖啡店門口，朝她揮了揮手。
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個溫柔的剪影。回到辦公室，林晚星打開電腦，
卻沒有立刻開始改報表。她點開微信，找到沈知言的頭像 —— 是一片模糊的星空，
大概是他自己拍的。她猶豫了一下，發(fā)了條消息過去：“謝謝你的錄音筆，
還有…… 那杯熱牛奶。”很快收到了回復：“不客氣。改完早點休息，晚安。
”后面還跟了個月亮的表情。林晚星看著那個月亮，心里暖暖的。她深吸一口氣，
點開報表文檔，手指落在鍵盤上，這一次，指尖好像輕快了不少。窗外的霓虹依舊閃爍，
城市的心跳還在繼續(xù)。但林晚星覺得，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多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像一顆微弱的星，在濃稠的夜色里，悄悄亮了起來。3 貓叫與心跳沈知言發(fā)來的錄音素材，
比林晚星預期的要好太多。他不僅錄了流浪貓軟糯的叫聲、小狗警惕的嗚咽，
還有它們踩過落葉的沙沙聲，甚至…… 一只老貓在陽光下打盹時，細微的呼嚕聲。
那些聲音被他處理得很干凈，沒有多余的雜音，像一汪清泉，能直接流進人心里。
林晚星把素材發(fā)給創(chuàng)意部時，一向挑剔的設(shè)計師都忍不住感嘆：“這聲音太有感覺了，
像是能看到那些小家伙可憐巴巴的樣子?！苯M長張姐也拍了拍她的肩膀：“晚星，
這次找的錄音師不錯啊，省了我們不少事?！绷滞硇切睦镉悬c小得意，
像是自己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她拿起手機，給沈知言發(fā)了條消息：“素材收到了，
大家都很滿意，太謝謝你了！”這次他回得很快：“能幫上忙就好。”“等項目結(jié)束，
一定請你喝咖啡，” 林晚星說，“這次保證是正經(jīng)咖啡店?！薄昂?，我等著?！狈畔率謾C，
林晚星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廣告腳本，突然覺得有了點底氣。之前總覺得這個項目太棘手，
資金少，時間緊，甲方要求還多，現(xiàn)在有了這么好的聲音素材，好像一切都沒那么難了。
接下來的幾天，林晚星忙得腳不沾地。和創(chuàng)意部討論腳本細節(jié)，去寵物救助站拍素材，
還要應付甲方時不時冒出來的新想法。但奇怪的是，她沒以前那么煩躁了，
甚至在加班到深夜時，會想起沈知言說的 “城市的心跳”，
然后對著窗外的夜色發(fā)一會兒呆，再繼續(xù)埋頭工作。周五下午，她終于抽出空，
去了趟沈知言提過的那家寵物救助站。說是救助站，其實就是一個廢棄的倉庫改造的，
里面住著幾十只流浪貓和流浪狗，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和動物的氣息。
負責人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姓王，看到林晚星來了，熱情地迎了上來：“小林啊，
可算把你盼來了。上次跟你說的那幾只剛救回來的小貓，今天狀態(tài)好多了，
正好可以拍點素材?！绷滞硇歉醢⒁掏镒?，里面用鐵絲網(wǎng)隔成了一個個小隔間，
每個隔間里都住著幾只小動物。有的在睡覺，有的在互相打鬧，還有的看到有人來，
怯生生地往后縮?！斑@些小家伙可憐得很，” 王阿姨嘆了口氣，“有的是被主人扔的，
有的是受傷了沒人管，要不是我們撿回來，估計早就……”林晚星聽著心里有點發(fā)酸。
她從小就喜歡貓，但因為工作太忙，一直沒敢養(yǎng)?？吹竭@些無家可歸的小家伙，
心里說不出的難受。“王阿姨，上次那個來錄聲音的沈先生，經(jīng)常來嗎？” 她忍不住問。
“你說小沈啊，” 王阿姨笑了笑，“他來得可勤了，差不多每周都來一次。
有時候來錄聲音，有時候就來幫忙喂喂貓，打掃打掃衛(wèi)生。
他還自己掏錢給小家伙們買貓糧呢，是個好心人?！绷滞硇屈c點頭，
心里對沈知言的好感又多了幾分?，F(xiàn)在這個年代，
愿意花時間和精力在這些流浪動物身上的人，不多了。她們走到最里面的隔間，
里面住著三只剛滿月的小貓，毛茸茸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正擠在一起睡覺。
王阿姨輕輕把一只小貓抱起來，小家伙在她懷里動了動，發(fā)出細弱的 “喵嗚” 聲。
“真可愛。” 林晚星拿出手機，想拍幾張照片。剛舉起手機，
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巴醢⒁?，我來送點貓糧?！绷滞硇腔仡^，
看到沈知言拎著兩個大袋子站在門口，袋子上印著 “天然貓糧” 的字樣。
他今天沒穿風衣，穿了件簡單的白色 T 恤和牛仔褲，頭發(fā)隨意地搭在額前，
少了幾分初見時的疏離，多了些清爽的少年氣。看到林晚星，他也愣了一下，
隨即笑了：“好巧。”“是很巧，” 林晚星站起身，“我來拍點素材，你呢？
”“給它們送點吃的，” 沈知言把袋子遞給王阿姨，“上次買的快吃完了。
”王阿姨接過袋子，笑著打趣：“你們倆這是緣分啊，趕一塊兒來了。小林，你不知道，
小沈?qū)@些小家伙上心著呢，上次那只腿受傷的小狗，還是他半夜送寵物醫(yī)院的。
”沈知言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舉手之勞。”林晚星看著他，
心里忽然有種莫名的觸動。這個總說自己在錄 “城市心跳” 的男人，
原來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給那些微弱的生命送去溫暖?！拔夷鼙П鼏?？
” 她指了指王阿姨懷里的小貓?！爱斎豢梢??！?王阿姨小心地把小貓放到她懷里。
小家伙很輕，軟乎乎的，像一團棉花。林晚星屏住呼吸，生怕弄疼了它。
小貓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小心翼翼，在她懷里蹭了蹭，發(fā)出細微的呼嚕聲。“它好像很喜歡你。
” 沈知言站在旁邊看著，眼神很柔和?！翱赡苁俏疑砩蠜]什么攻擊性吧。
” 林晚星笑了笑，低頭看著懷里的小貓，忽然覺得心里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