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杯子看起來古老而珍貴，我可能打碎了一件價值連城的文物。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聲音細如蚊吶，幾乎要哭出來。
這下完了，別說節(jié)目報酬，我可能還要背上巨額賠償。
出乎意料的是，霍沉只是揮了揮手，示意旗袍女士退下。
然后他蹲下身，開始撿拾地上的碎片。
"沒關系，只是仿制品。"他說，語氣出奇地平靜。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真的嗎？但她說......"
"真的古董不會隨便拿出來用。"他站起身，將碎片放在一旁，"嚇你的。"
我長舒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抬頭時，發(fā)現(xiàn)霍沉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怎么了？"我小聲問。
"你剛才的反應......"他停頓了一下，"很真實。"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好低頭假裝整理衣擺。
霍沉卻突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你知道嗎，姜暖？"他的聲音低沉，"這里的所有東西，包括那只杯子，都是真品。"
我的瞳孔驟然放大："什么？但你剛才說......"
"我撒謊了。"他的拇指輕輕擦過我的臉頰，我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流下了眼淚，"我想看看你的真實反應。"
憤怒和羞恥瞬間涌上心頭。他是在戲弄我？測試我？
我猛地拍開他的手："這很有趣嗎？看著我出丑你很開心？"
霍沉卻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笑容，雖然很淺，卻讓他整個人變得生動起來："不，恰恰相反。我喜歡你的真實。"
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片："知道這只杯子值多少錢嗎？至少三百萬。"
我的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但我不會讓你賠。"他繼續(xù)說，"因為比起完美的假象，我更喜歡真實的瑕疵。"
我困惑地看著他："我不明白......"
"這檔節(jié)目里，所有人都在表演。"
霍沉靠近一步，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包圍了我，"只有你，即使在演戲，也保留著真實的反應。"
他的話讓我心跳加速。他是在夸我嗎？
還是說他看穿了我的偽裝？
"繼續(xù)泡茶吧。"他退回座位，表情恢復了平靜，"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接下來的時間像做夢一樣。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完成了茶道體驗，霍沉卻再沒提起那只杯子的事。
相反，他開始問一些看似隨意的問題——喜歡什么顏色，最難忘的生日禮物，小時候的夢想......
奇怪的是，回答這些問題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漸漸放下了防備。
也許是因為剛才的驚嚇讓我精疲力盡，也許是因為霍沉此刻的語氣出奇地溫和。
我甚至差點說出自己真正喜歡的是向日葵而不是資料上寫的玫瑰，幸好及時剎住了車。
回程的車里，沉默不再那么令人窒息。我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回想著今天的種種。
"你今晚會收到節(jié)目組的短信。"下車前，霍沉突然說，"記得看。"
我點點頭，不明白他為什么特意提醒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