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言聞言,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目光炯炯地看著比干,一言不發(fā)。
比干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依舊滔滔不絕。
“仲衍啊,你如此行徑,有傷風范??!再怎么說,姜王妃也是你弟弟殷壽的正妃,若是被別人知曉你夜宿她的宮床,豈不叫天下人恥笑。如此輪亂綱常,若是被大商的子民知道,上行下效,咱們大商的理法豈不亂了套……”
比干還在滔滔不絕,不過,很快便被殷子言那略顯陰沉的聲音打斷。
“比干太傅,我希望,你在工作的時候能稱職務,你可以稱呼孤為大王,也可以稱呼孤為人王?!?/p>
“孤如今身為一國之主,大商的正統(tǒng)繼承人,若誰都能直呼孤的名字,那你口中的禮法何在?大商的威嚴何在?”
比干聽到這話,頓時愣了愣,再看到對方陰沉的面容時,立即認識到剛才自己行為多有不妥,直呼大王之名,確實有損帝王家的威嚴。
他是忠心之人,對自己的定位也很明確,盡心竭力輔助大商每一代君王,讓這成湯的江山越來越穩(wěn)固。
他剛剛的話,確實有些直言犯上了,殷仲衍雖然是自己的侄兒,但如今已是大商之主,自己確實應該保持應有的尊重。
想到這里,他立即躬身道歉:“大王,剛才是比干僭越了,還請大王責罰。”
殷子言聞言,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如果這個比干不識時務,他不介意找個機會把對方除掉,畢竟自己前世操勞了一輩子,難道就不能享受享受?
不過,目前看來,比干的忠心還在,那些許的僭越,他還是可以容忍的。
想到這里,他揮了揮手,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比干立即躬身答應。
“可是大王,關于姜王妃的事情……”
“比干太傅,很多事情呢,咱們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流言如虎,惡意傷人,關于這些亂嚼舌根的事情,還望王叔能夠去悉心去分辨,不要聽風就是雨!”
“姜王妃剛剛失去了相公,孤王身為親人,前去安慰一番,不是很合理的嗎?要知道,咱們帝王家,也是要有親情在的啊!”
“額,這……”比干聽到殷子言如此厚臉皮的耍賴回答,頓時有些語塞,心中大呼,還親情,你要不要看看自己之前都干了什么?
同時,他心中的疑惑更甚,二殿下之前一向的表現(xiàn)不都是唯唯諾諾,沉默寡言嗎?怎么變得如此厚臉皮了!
一時間,他面對這位大王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別這這那那了,比干太傅,如今早朝的時間快到了,我們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先去上朝吧?!?/p>
“唉,遵命!”比干無奈嘆息一聲。
殷子言沒有去理會他的心情,主動談及另一邊事情:“比干太傅,聽說你擁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不知此事是否為真?”
“回大王,此事確實屬實。“比干拋開心中的雜念,回答道。
“哦!不知這七竅玲瓏心都有些什么功能?”殷子言來了興趣。
“七竅玲瓏心有識破虛妄,破除幻術,明斷是非之能,也就是說,真話與謊言,老臣一聽就能聽出來?!?/p>
殷子言聞言,頓時有些尷尬,他剛才可是在對方面前胡言亂語一通,想必人家內心里早已看破,只是沒有說出來!
不過,臉上的尷尬也只是一瞬間,神情很快便恢復自然;只要自己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此刻,他背負雙手,昂首闊步走在前方,只不過這一路上,倆人都沒有再說話。
來到朝殿,眾臣已經(jīng)在此等候,這讓殷子言忍不住嘀咕,這些大臣都不睡覺的嗎?來得這么早!
想想自己往后的每一日都要起得這么早,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改革,這朝會的時間必須要改革!”殷子言下定決心。
“大王駕到,群臣朝拜!”隨著張閣話音落下,眾臣高呼:“參見大王!”
“眾卿平身!”殷子言抬了抬手。
“眾卿家可有何事啟奏?”
“大王,老臣有要事稟告!”隨著殷子言話音落下,前排的比干立即站出來。
剛剛一路走來,他已經(jīng)想清楚了,想要讓大王不再夜宿姜王妃的床,單單的勸說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唯有從根源方面著手?!?/p>
他決定曲線救人,大王之所以夜宿王妃床榻,一定是因為太饑渴了;想想也是,一個龍精虎猛的小伙子,連個妻妾都沒有,必然早就憋得慌!
如果想要讓大王主動遠離姜王妃,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找一個……不,找?guī)讉€女人,只有這樣,他才沒有精力去干那些傷風敗俗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立即道:“大王如今已是大商的王,豈能無后,臣建議大王早日立后,誕下王子,以安國本!”
隨著比干話音落下,人群中的費仲和尤葷立刻急了,這種為大王找女人的事情,怎么可以落在旁人手中,這種事情非他們莫屬?。 ?/p>
昨夜,尤葷回去后便找到費仲商議,關于讓蘇妲己入宮的事情,倆人一拍即合,今日一大早便已經(jīng)派人去給蘇護傳信了。
想到這里,倆人立即站出來,大聲道:“太傅大人多慮了,為大王尋找女人的事情,包在我們身上,如今已經(jīng)有了眉目,太傅大人不必過于憂心。”
比干聞言,看向費仲和尤葷這倆個奸臣的眼神都和善了許多,他正為大王選誰為妃而憂愁,如果費仲和尤葷已經(jīng)有了眉目,這何嘗不是一種好事情!
想到這里,他便道:“如此,那下朝之后,比干就去二位府上叨擾一下,還希望兩位不要拒絕?!?/p>
“太傅能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拒絕那,回去之后必定掃榻相迎!”費仲和尤葷臉上帶著喜色,他們倆早就想結識比干,可惜對方總是看他們不順眼,每次面對都是橫眉冷眼,看來這次是個緩和關系的機會。
王位上的殷子言有些疑惑的看著三人,怎么感覺這種事情他們比自己還要著急?
不過,他并沒有阻止,選妃對于他來說也是好事情,只要不是妲己,一切都好說,既然有人操辦,他也就樂得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