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嘴角,故意用一種疏離的語氣問道:“請問,我的房間在哪兒?”
母親的臉色一僵,葉令儀立刻站起來,搶著指向樓梯拐角最偏僻的那扇小門:
“姐姐,你的東西……我們幫你收拾好放那兒了?!?/p>
那是一間又小又窄的保姆房。
這才幾天,我的所有痕跡就被清掃得干干凈凈,塞進了逼仄的角落。
而葉令儀的東西,已經(jīng)堂而皇之地霸占了我和江奈的臥室。
我自嘲地笑出聲:“我還以為你們合起伙來騙我呢,現(xiàn)在看到我住的地方,我才確認,我果然只是個養(yǎng)女。”
“郁棠……”
江奈的臉上寫滿了尷尬,他上前一步。
“你出院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我可以去接你?!?/p>
我冷眼看著他,嘲諷道:“我該叫你姐夫,還是妹夫啊?我哪敢勞煩你去接?!?/p>
說完,母親變得一臉不悅:“郁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令儀好心幫你收拾東西,你不知感恩還在這里陰陽怪氣!”
葉令儀瞬間紅了眼圈,委屈地躲到母親身后。
江嘉言見狀,沖我吼道:“你這個壞女人!不準欺負我媽媽!你快滾出我們家!”
這一刻,我不禁失笑,生塊叉燒都比生江嘉言強。
心痛到痙攣,我控制不住地渾身發(fā)顫。
江奈一直沉默著,直到此刻,他深不見底的眸子直視著我,一字一頓地問:
“你的失憶,是裝的,對不對?”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凄涼。
母親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而葉令儀依舊理直氣壯地挺著胸膛。
江嘉言似乎從大人的反應(yīng)中確認了什么,惡狠狠地對我喊:
“我才不要你當我媽媽!你不是我媽媽!你應(yīng)該永遠都不要想起來,永遠離開我們家!”
“嘉言,住嘴!”江奈終于厲聲喝止。
見我臉色不好,他牽起我的手,安撫般地握了握。
“郁棠,嘉言還小,他是無心的,小孩子的話當不得真?!?/p>
我抽回手,笑了笑:“還?。克呀?jīng)不小了,分得清是非。這些話是一句無心就能蓋過去的?”
葉令儀見江奈似乎有了動搖,立刻臉色一白,柔弱地倒向他的懷里。
“阿奈,我頭好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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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令儀的痛吟瞬間把江奈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