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罵了一聲臭流氓的鹿飲溪滿臉淡定,終于肯在花晚倦譴責的目光之下松開自己的手。
折騰這么久,換藥換的差不多了,她滿臉鎮(zhèn)定將手上的金瘡藥塞上蓋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又從桌子上拿出昨天買回來沒有用完的繃帶。
“你拿到前面繞著,我給你纏。”
花晚倦一臉憋悶地接過了繃帶一端,乖乖放到了自己胸前。
變成人形纏繃帶確實有點不方便,鹿飲溪干脆下了床,拉著花晚倦的手走到房屋中央。
這房子本來也沒多大,說著走到中央,其實距離床鋪也不過一米多距離。
拿著繃帶,整個人都繞到花晚倦面前,鹿飲溪剛一抬眼就直直看見了那賞心悅目的肌肉線條……還有此時尚未被繃帶遮擋的某個關鍵部位。
花晚倦也是第一次這么上半身光著跟別人面對面,只是低頭看了一眼鹿飲溪的眼睛就沒忍住慌張收回了視線,紅著臉。
“……你還要在這站多久?”
“綁繃帶就不能再繞一圈過去嗎?!?/p>
花晚倦是一只剛成年的狐貍,大概比鹿飲溪整個人高出了一個頭左右,加上耳朵的話能高出兩個頭。
只要鹿飲溪再往前走一步,就能享受到洗面奶。
這換到現(xiàn)代怎么說都得是身高180的校園男神。
別說,這腹肌也是有足足6塊。
換到現(xiàn)代搞個穿搭再扭一扭,絕對能有個十幾二十幾萬的點贊。
【好感值+5】
清脆又無辜的系統(tǒng)提示音同時響徹在兩人耳邊。
花晚倦:“……”
花晚倦不可置信的眼神往下看去,果不其然瞧見了某個流氓人族在盯著自己的腹肌看。
鹿飲溪的辯解虛弱又無力:“……那個,我是在觀察傷口。”
“你騙誰呢?!”花晚倦眼圈都紅了,感覺自己在被當成傻子騙。
“我的傷口明明在背上!”
鹿飲溪手里拿著繃帶,再次從嘴里發(fā)出一頓虛弱又無力的辯解:“……我這是在看你有沒有內傷,內傷懂嗎?”
花晚倦:“……恩人,那你真的很關心我了。”
相當激烈的情緒值入賬音揭示了花晚倦現(xiàn)在并不平靜。
鹿飲溪看著那些情緒值入賬的記錄,輕咳一聲,決定說實話。
“我看你好看不行嗎?”
“這肌肉又大塊又好看的,皮膚還這么白,我多看看怎么了?”
“你這小狐貍變成人形之后長得比我們天衍宗宗草還帥,我農(nóng)村人沒見過長得這么好看的狐貍,多看看怎么了。”
聽到這直白的話語,花晚倦一頓,臉很明顯紅了起來。
他手里捏著繃帶的另一端,說的話突然結巴了起來:“那、那再好看,你也不能一直盯著看啊?!?/p>
【情緒值+233 來源:花晚倦 類別:尷尬、開心】
“那我不盯著看,行了吧?”
鹿飲溪的視線注意到這一條情緒值記錄,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移開目光,以飛快的速度將繃帶纏好,隨后走到花晚倦面前,在他眼皮子底下打了個巨丑無比的蝴蝶結。
尖銳的指甲觸碰到那潔白的蝴蝶結邊緣,花晚倦吸了吸鼻子,像是對這丑陋的蝴蝶結很有意見,又沒敢說出來。
“……現(xiàn)在換好藥了,我、我能把衣服穿上了吧?”
他帶著點警惕后退一步,仿佛良家婦男一樣抱手把自己胸前遮了起來。
鹿飲溪看著花晚倦這副樣子,眼角抽搐一下,干脆上前替他把衣服弄好,又把他原本松松垮垮沒有系上的那根帶子給老老實實系住了。
現(xiàn)在的衣服雖然還是深V領,但是起碼不會走光。
她十分貼心地拿出了一小把木梳子,梳梳花晚倦在剛才的一番搏斗中被弄到凌亂的白色狐裘。
少女垂眸認真梳著自己肩膀上掛著的狐裘,花晚倦不知道怎么的,沒敢看她,鼻尖輕嗅,聞到了一絲淡淡的鈴蘭香氣。
臉龐不知道怎么就滾燙了起來,他僵在原地不敢動彈,身后的大尾巴不老實甩來甩去。
“你梳這個干嘛?”花晚倦別開臉看向一旁彰顯著貧窮的木板桌子,啞著嗓子問道。
鹿飲溪理所當然道:“毛毛亂了?!?/p>
花晚倦感覺別扭,他的聲音很?。骸啊俏业拿瞾y了啊?!?/p>
“掛在你衣服上的這個不是你的毛嗎?”鹿飲溪抬眸,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眼神看著他,手上梳毛的動作停了下來。
花晚倦又被氣到了,他把自己在繃帶扎好之后就放下的一頭粉色的長發(fā)又攏到了胸前。
順滑如綢緞一般的粉色長發(fā)在他纖長的指尖滑落。
花晚倦指了下自己的頭發(fā),又指了下鹿飲溪正在梳著的狐裘,惱道:“這才是我的毛!”
“你現(xiàn)在梳的是我的衣服裝飾?!?/p>
他要把自己身后蓬松的大尾巴彎腰抱了起來:“這個也是我的毛?!?/p>
看著花晚倦的一系列動作,鹿飲溪略帶好笑將自己手里拿著的梳子放下:“行,那我不梳了?!?/p>
抱著大尾巴的花晚倦一愣,扭頭看了一眼被重新放回到木桌子上的小梳子,又扭頭回來看了一眼面帶笑容的鹿飲溪。
“怎么了?”鹿飲溪故作疑惑問道。
“……沒事。”
花晚倦帶著點憋悶回答,自己放下尾巴,把那把小梳子拿了起來,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動作不太溫柔地將自己那一頭順滑的長發(fā)放到胸前,一下一下梳了起來。
“你的家鄉(xiāng)在青丘嗎?”
少女冷不丁詢問。
花晚倦梳著頭發(fā)的動作一停,視線在手中斷開的粉色長發(fā)上凝固了幾秒,好半晌才抿唇回答:“……嗯。”
“如果我沒記錯,青丘在妖域吧?!?/p>
想起自己很可能再也回不去的家鄉(xiāng),花晚倦明顯更難受了。
他的聲音有點委屈:“……怎么了?”
“你嫌棄我是妖怪嗎?”
鹿飲溪很詫異這狐貍的腦回路怎么能突然飛這么遠。
她搖了下腦袋:“不是,我只是有點想說。”
“你飛毛腿?。颗苓@么遠?!?/p>
花晚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