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搬家那天，我在舊公寓的儲物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落滿灰塵的鞋盒。打開的瞬間，
里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十幾張電影票根，每一張都是成雙成對的?？善婀值氖?，
這些電影我一部都沒看過。我拿起最上面那張，《愛在深秋》，
上面的日期是三個月前的周六晚上。那天傅景琛說要加班，我一個人在家刷了一晚上的綜藝。
翻到下一張，《如果愛有天意》，兩個月前的情人節(jié)。他說公司臨時有項目要趕，
連禮物都沒來得及準備。我的手開始發(fā)抖。每一張票根都對應著一個他"加班"的夜晚，
每一張都是我獨自守著空房子的日子。"小雅，你在干什么？"身后傳來傅景琛的聲音，
我下意識把鞋盒藏到身后。"沒什么，就是收拾一些舊東西。"他走過來，
想要看看我手里的東西，我往后退了一步。"什么東西這么神秘？"他笑著伸手，
"讓我看看。"我緊緊抱著鞋盒，"真的沒什么。""張雅，你怎么了？
"他的笑容漸漸收斂，"你在瞞我什么？"我看著他那張我曾經(jīng)深愛過的臉，
突然覺得陌生得可怕。三年的戀愛，兩年的同居，我以為我了解他的每一個表情，
每一個習慣?？涩F(xiàn)在，我什么都不確定了。"傅景琛，這些電影票是誰的？"我把鞋盒打開，
那些票根像是控訴書一樣攤在他面前。他的臉色瞬間變了，從原本的不解變成了慌亂，
然后是心虛。"我可以解釋...""解釋什么？"我的聲音在顫抖，
"解釋你為什么要騙我？解釋這些電影票為什么會在你的儲物間？
還是解釋和你一起看電影的那個女人是誰？"客廳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良久，
他才開口："是柳晴。"柳晴。我認識這個名字。她是傅景琛公司的新人，剛畢業(yè)的大學生。
傅景琛偶爾會提起她，說她工作認真，學習能力強，是個很有潛力的新人。
"就看了幾次電影而已。"他試圖輕描淡寫，"她一個人在這個城市，沒什么朋友，
有時候周末無聊就...""周末？"我打斷他，"這些票根顯示的日期，
你明明都說在加班。"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我感覺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呼吸都變得困難。"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小雅，真的沒有別的了。
"他試圖過來抱我，"就是偶爾陪她看看電影，純粹的同事關系。"我躲開了他的擁抱。
"同事關系？傅景琛，你覺得我是傻子嗎？""哪個上司會陪下屬看十幾場電影？
哪個普通同事會把電影票根當紀念品收藏？""而且，這些電影都是愛情片。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愛在深秋》、《如果愛有天意》、《遇見你之前》...這些片名隨便挑一個出來，
都不像是普通同事會一起看的類型。"傅景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小雅，你冷靜一點。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什么樣？"我冷笑，"你告訴我，
和一個比你小五歲的女孩子，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一起看了十幾場愛情電影，這算什么？
""算同事間的正常交往？算前輩對后輩的關心？還是算對女朋友的背叛？"他沉默了。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不是他找不到借口，而是連他自己都知道，
任何借口在這些證據(jù)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第二章當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
腦海里反復播放著白天的畫面。傅景琛試圖解釋，試圖安慰，試圖讓一切回到從前。
但我的心已經(jīng)亂了。第二天一早，我請了假，直接去了傅景琛的公司。我要見見柳晴。
公司前臺的小姑娘認識我，畢竟我來接過傅景琛幾次。"張姐，您來找傅總監(jiān)嗎？
他現(xiàn)在在開會。""不，我找柳晴。"前臺愣了一下，"您找小柳？她在設計部，
我?guī)湍?lián)系一下。"等待的十分鐘里，我的心跳得很快。
我不確定自己想要從柳晴那里得到什么答案，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準備好聽到真相。
電梯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孩。她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皮膚很白，
長頭發(fā)扎成馬尾，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很清純，很干凈，
和我想象中的形象一模一樣。"您好，我是柳晴。聽說您找我？"她的聲音很輕，
眼神有些緊張。"你好，我是張雅，傅景琛的女朋友。"她的臉色瞬間變了，
從緊張變成了慌亂。"張...張姐，您好。""能聊聊嗎？"我們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下。
整個過程中，柳晴都顯得很不自在，一直在玩手機，不敢看我的眼睛。"柳晴，
我想問你一些事情。""您說。""你和傅景琛，經(jīng)常一起看電影嗎？
"她的手明顯抖了一下。"偶爾...偶爾會一起去。""為什么？
""因為..."她咬了咬唇，"因為傅總監(jiān)人很好，知道我一個人在這里沒什么朋友，
有時候周末就會約我出去走走。""只是出于關心？""是的。"她點頭，
"傅總監(jiān)對我很照顧，就像哥哥一樣。"我靜靜地看著她。二十三歲的女孩，
在談到一個男人的時候，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光芒。那種光芒，我很熟悉。因為四年前，
我看著傅景琛的時候，眼中也有著同樣的光芒。"柳晴，你喜歡他嗎？"她的臉刷得紅了。
"我...我沒有...""你沒有什么？沒有喜歡他？還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張姐，
您別這樣。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那為什么要收藏電影票根？"她愣住了。
"什么電影票根？""昨天我在他的儲物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鞋盒，
里面有很多你們一起看電影的票根。"柳晴的臉色越來越白。
"我...我不知道傅總監(jiān)會把那些票根留著。""所以票根確實是你們的？"她點了點頭，
然后又拼命搖頭。"但是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就是...就是覺得和同事一起看電影挺開心的，所以...""所以就把票根給了他？
""是他要的。"這句話說出來的瞬間，我們都愣住了。空氣仿佛凝固了。"他要的？
"我重復了一遍。柳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補救："不是，
我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什么？"她低下頭，不再說話。但她已經(jīng)說得夠多了。
是傅景琛主動要的票根。也就是說，不是柳晴在暗戀他，而是他在主動撩撥一個小姑娘。
我忽然覺得很累。"柳晴，最后一個問題。""您說。""如果他沒有女朋友，
你會和他在一起嗎？"她咬著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過了很久，她才點了點頭。
第三章從咖啡廳出來，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腦子里一片混亂。手機響了，
是傅景琛打來的。"小雅，你在哪里？公司說你今天請假了。""在外面。""你去哪里了？
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還在生氣？"我沒有回答。"小雅，我們談談好嗎？你回來，
我把事情解釋清楚。""你想怎么解釋？""當面說。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掛斷了電話?？伤€是找到了我。兩個小時后，
當我在公園的長椅上發(fā)呆的時候，他出現(xiàn)了。"我知道你經(jīng)常來這里。"他在我旁邊坐下，
"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確實，這是我的老習慣。這個公園離我們家不遠，環(huán)境很安靜，
我經(jīng)常一個人來這里坐坐。"你去見柳晴了？""你怎么知道？""她給我發(fā)消息了。
"他掏出手機，"她很緊張，怕你誤會什么。"我冷笑："誤會？我誤會什么了？""小雅，
你聽我說。"他轉身面對我，"我承認，我對柳晴確實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但是...""但是什么？""但是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們只是看了幾次電影，
連手都沒有牽過。""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沒有發(fā)生實質性的關系，精神出軌就不算出軌？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我站起來，"傅景琛，你告訴我，
如果不是我發(fā)現(xiàn)了那些票根，你準備瞞我多久？""我...""一個月？半年？
還是一直瞞下去，直到你覺得時機成熟了，再來跟我提分手？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分手。""是嗎？"我看著他，"那你對柳晴是什么感覺？
喜歡嗎？"他沉默了。"回答我。""我...我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的聲音提高了，"一個成年男人，對一個女孩的感情，你說你不知道？""小雅，
感情這種事情很復雜，我也說不清楚...""那我?guī)湍阏f清楚。"我打斷他，"你喜歡她。
你喜歡那種被年輕女孩仰慕的感覺，你喜歡她看你時眼中的光芒，
你喜歡和她在一起時的新鮮感。""但是你又舍不得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
舍不得我們一起奮斗建立起來的生活。""所以你想要兩全其美，既保持和我的關系，
又享受和她曖昧的快感。"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小雅，你不要把我想得這么卑鄙。
""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把你想成什么樣？一個純潔無辜的好男人？""我承認我有錯，
但是事情真的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沒有那么嚴重？"我笑了，"傅景琛，我問你，
如果是我和別的男人一起看了十幾場電影，瞞著你，收藏票根，
你會覺得'沒有那么嚴重'嗎？"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你會的。你會質問我，
會生氣，會懷疑，會痛苦。""因為你知道，這樣的行為意味著什么。"我轉身要走，
他拉住了我的手。"小雅，我們不要因為這件事情毀掉我們的感情。我保證，
我會和柳晴保持距離，再也不會...""傅景琛。"我掙脫他的手，"太晚了。""什么？
""我說，太晚了。""小雅，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分手吧。
"第四章傅景琛愣住了。"你說什么？""我說我們分手。""小雅，你冷靜一點。
不要因為一時的沖動做決定。""這不是沖動。"我看著他，"昨天發(fā)現(xiàn)那些票根的時候，
我就知道我們結束了。""為什么？我都說了會改，
會和她保持距離...""因為信任沒有了。"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很輕松。
是的，信任沒有了。一段感情最重要的基礎塌了，再怎么修補都沒有意義。"小雅，
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正是因為這么多年，我才更不能原諒。
"我打斷他，"傅景琛，如果你是真的愛我，怎么會忍心這樣傷害我？
""如果你是真的把我當成最重要的人，怎么會為了別的女人撒謊騙我？"他沉默了。
"你知道我最難過的是什么嗎？"我繼續(xù)說，"不是你喜歡上了別人，而是你選擇了欺騙。
""如果你坦誠地告訴我，你對柳晴有感覺，想要重新考慮我們的關系，我雖然會難過，
但至少我會尊重你的誠實。""但是你選擇了撒謊。一遍又一遍地撒謊。
""那些說要加班的夜晚，那些說公司忙的周末，那些說沒時間陪我的借口，
現(xiàn)在想起來都讓我覺得惡心。"傅景琛的臉色變得很蒼白。"小雅，我知道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就夠了嗎？""那你要我怎么做？你告訴我，
我應該怎么做才能挽回你？"我看著他。這個我曾經(jīng)深愛過的男人，
此刻正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我。我的心軟了一瞬間。但只是一瞬間。
"沒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了。"我搖頭，"傅景琛，有些事情一旦發(fā)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會改變主意的。"說完，我轉身離開了公園。身后傳來他的聲音："小雅！
小雅你回來！我們再談談..."但我沒有回頭。晚上回到家，我開始收拾東西。
這套房子是我們一起租的，但房子是用他的名字簽的合同。我決定搬出去。
正在整理衣服的時候，門鈴響了。我以為是傅景琛，沒有去開門。但門鈴一直響個不停。
最后我還是去開了門，卻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的是柳晴。"張姐。"她的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
"我能進來嗎？我有話想對您說。"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她進來了。"張姐，對不起。
"她一進門就道歉，"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拒絕傅總監(jiān)的邀請，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你沒有錯。"我給她倒了杯水，"喜歡一個人不是錯誤。""但是我知道他有女朋友，
我不應該...""柳晴，你想說什么？"她咬了咬唇："我想說，我會離開這個城市。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其他城市的公司，下周就走。"我愣住了。"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她的眼淚掉了下來，"我知道您剛才去找傅總監(jiān)了，
他告訴我，你們可能會分手。""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她搖頭，
"如果我聰明一點，如果我懂事一點，如果我有自知之明一點，這些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柳晴...""張姐，求您原諒他吧。"她忽然跪了下來，"我知道他是真的愛您的。
這段時間和我在一起，他經(jīng)常提起您，眼中總是有溫柔的光芒。"我被她的舉動嚇到了，
連忙扶她起來。"你不要這樣。""他說您很善良，很聰明，是他見過最好的女孩。
他說和您在一起的這些年，是他最快樂的時光。"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他還說，
如果有一天要結婚，他最想娶的人就是您。"第五章柳晴走后，我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她的話在我腦海里反復播放。也許傅景琛真的是愛我的。也許他對柳晴只是一時的新鮮感。
也許我可以原諒他，給他一次機會。但是我不能。不是不想，是不能。因為我知道，
一旦我選擇了原諒，這件事就會成為我心中永遠的刺。每次他晚回家，我都會懷疑。
每次他說要加班，我都會質疑。每次他對別的女孩多看一眼，我都會緊張。這樣的感情，
還有什么意義？第二天，我辦理了離職手續(xù)。原本我們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他是市場部的總監(jiān)，我是人事部的主管。雖然不在同一個部門，但抬頭不見低頭見，
繼續(xù)在這里工作只會讓分手變得更加痛苦。離職的時候，很多同事都很驚訝。"小雅，
你怎么突然要走？是有更好的機會嗎？""是不是薪水不滿意？可以和領導談談啊。
""你和傅總監(jiān)分手了？不會吧，你們不是準備結婚了嗎？"我沒有解釋太多，
只是說個人原因。下午收拾辦公桌的時候，傅景琛來了。"小雅，你真的要離職？""嗯。
""為什么？就算我們分手了，你也不用因為這個離開公司。""我不想看到你。
"我頭也不抬地繼續(xù)收拾東西，"至少現(xiàn)在不想。""那你去哪里？""關你什么事？
"他沉默了一會兒："小雅，我真的很后悔。如果能重來一次，
我絕對不會...""沒有如果。"我打斷他，"傅景琛，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們已經(jīng)結束了。""我不會放棄的。"我抬頭看他："什么意思？""我不會放棄挽回你。
"他的眼中有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堅定，"我會等你原諒我的那一天。""那你會等很久的。
""沒關系，我等得起。"我沒有再說什么，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新工作很快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