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在社區(qū)醫(yī)院當了五年“普通醫(yī)生”,每天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白大褂,
給大爺大媽量血壓、開感冒藥,只為避開家族的紛爭,
也為了能守著對面花店那個總給他送向日葵的女孩林溪。
他以為林溪只是個為房租發(fā)愁的普通店主,會和他分一碗餛飩,會在他值夜班時送來熱咖啡。
直到一次突發(fā)的跨國醫(yī)療救援,他不得不展露醫(yī)術(shù),
卻意外發(fā)現(xiàn)——林溪隨手用來包花的絲帶,
是某皇室專屬品牌;而當他以為還要繼續(xù)“低調(diào)行醫(yī)”時,
家族律師突然找上門:他持有的海外信托,足以讓全球財閥都側(cè)目。
原來這場雙向的“平凡”守護,早藏著驚濤駭浪,而屬于他們的傳奇,
才剛剛開始……1 社區(qū)醫(yī)院的“老黃?!?,又被患者夸了清晨七點半,
陽光剛爬上愛民社區(qū)醫(yī)院的窗臺,陳默已經(jīng)換好了那件洗得發(fā)白的白大褂。
袖口磨出的毛邊沾著點碘伏痕跡,胸前的口袋里插著支快沒墨的鋼筆,
和周圍年輕醫(yī)生們嶄新的制服比起來,像塊浸在清水里的老石頭,
不起眼卻透著股讓人安心的穩(wěn)重?!靶£愥t(yī)生,又來這么早???
”掛號處的王姐隔著玻璃朝他笑,“張大爺昨天還念叨你,說就信你開的降壓藥,吃著踏實。
”陳默點點頭,拿起桌上的血壓儀往診室走。走廊里飄著消毒水和中藥混合的味道,
幾個晨練完的大爺大媽已經(jīng)排起了隊,看見他過來都熱絡(luò)地打招呼。“小陳醫(yī)生早!
”“今天我閨女有點咳嗽,你給看看?”他一一應著,拉開診室門的瞬間,
眼角余光瞥見對面街角的花店。卷簾門剛拉開一半,穿淺藍色圍裙的林溪正踮著腳搬花桶,
向日葵金黃的花盤在晨光里晃出細碎的光斑。陳默的腳步頓了半秒,隨即若無其事地坐下,
翻開了病歷本。第一個進來的是張大爺,剛坐下就開始念叨:“小陳啊,
我這血壓最近穩(wěn)著呢,就你上次說的那幾個忌口,
我家老婆子天天盯著我……”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個皺巴巴的藥盒,“你看這藥快吃完了,
再給我開點?”陳默熟練地給老人系上血壓帶,指尖搭在腕脈上的瞬間,
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心率有點快,昨晚沒睡好?”他一邊記錄數(shù)據(jù),
一邊輕聲問?!班耍^(qū)里廣場舞比賽,吵到后半夜?!睆埓鬆敳缓靡馑嫉匦?,“不礙事,
我這老骨頭耐折騰?!薄伴_點安神的中藥飲片,泡水喝試試。”陳默在處方單上寫下幾味藥,
筆鋒沉穩(wěn),“降壓藥按時吃,下周三再來復查?!彼妥邚埓鬆?,診室里陸續(xù)擠滿了人。
有抱著孩子來開退燒藥的年輕媽媽,有抱怨關(guān)節(jié)疼的廣場舞領(lǐng)隊阿姨,
陳默耐心地聽著每個人的訴求,問診、開方、叮囑注意事項,聲音不高不低,
像春日里的細雨,潤物無聲。臨近中午,最后一個患者拿著處方離開,陳默才松了口氣,
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窗外傳來花店門口的風鈴響,他抬眼望去,
林溪正抱著一束向日葵朝這邊走來,淺藍色的圍裙沾了點泥土,臉頰被曬得泛起健康的紅暈。
她在診室門口停下,隔著玻璃朝他晃了晃手里的花,眼里的笑意比陽光還要燦爛。
陳默的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起身想去開門,口袋里的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出一串陌生的海外號碼,他的眼神微不可查地一沉,接起電話時,
聲音已經(jīng)恢復了慣常的平靜?!拔??”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英語,夾雜著電流聲。
陳默靜靜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直到對方說完,才淡淡回了句:“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抬頭看向窗外,林溪已經(jīng)把向日葵放在了窗臺,正轉(zhuǎn)身往回走。
金色的花瓣在風里輕輕搖曳,像極了她每次看向他時,眼里跳動的光。陳默望著那束花,
指尖在白大褂上蹭了蹭,仿佛還能摸到布料上殘留的、屬于平凡日子的溫度。他不知道,
這場持續(xù)了五年的平靜,即將被那通越洋電話徹底打破。2 她送的向日葵,
沾著不易察覺的香水味午后的陽光斜斜切進診室,在泛黃的診桌上投下菱形光斑。
陳默剛整理好上午的病歷,窗臺上那束向日葵忽然被風推得晃了晃,幾片花瓣簌簌落在窗沿。
他起身去撿,指尖剛碰到花瓣,就聞到一縷極淡的香氣。不是向日葵本身的清苦,
也不是花店常見的草木香,那味道像浸過晨露的白玫瑰,混著點木質(zhì)調(diào)的沉穩(wěn),
若有若無地纏在花瓣上。陳默的動作頓了頓。這五年,林溪隔三差五就會送他向日葵,
說他總待在診室里,該多看看“太陽的顏色”。她的身上永遠是洗得干凈的皂角味,
圍裙上沾著泥土和花莖的汁水,從沒人見過她噴香水。“小陳醫(yī)生,忙著呢?
”護士小李端著托盤經(jīng)過,笑著朝窗臺努努嘴,“林溪姑娘又送花啦?這向日葵長得真精神,
跟她人似的。”陳默把花瓣扔進垃圾桶,指尖還殘留著那縷香氣?!八齽傋??”“嗯,
說你值夜班辛苦,還留了盒東西在護士站?!毙±钷D(zhuǎn)身拿來個牛皮紙包,
“說是自家包的餛飩,讓你晚上熱著吃?!奔埌嫌≈ǖ甑膌ogo,
畫著朵簡筆畫向日葵。陳默捏了捏,還帶著點余溫,心里像被什么東西熨帖過,暖融融的。
他謝過小李,把紙包放進抽屜時,瞥見里面靜靜躺著個舊手機——五年前的老款,
屏幕邊角裂了道縫,是他刻意維持“普通”的證明。傍晚交班時,
護士長趙姐湊過來念叨:“小陳啊,你這白大褂該換了,上次給你的新制服怎么還壓箱底?
”“這件穿著舒服。”陳默疊好白大褂,袖口的毛邊蹭過手背,“再說患者看慣了,
換了反而不自在?!壁w姐嘆著氣走了,他剛鎖好診室門,就看見林溪在花店門口收攤。
淺藍色圍裙換成了米白色連衣裙,頭發(fā)松松挽在腦后,露出纖細的脖頸。晚風掀起她的裙擺,
陳默忽然注意到她腳踝上系著根細絲帶,銀灰色的,在夕陽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那絲帶的紋路有點眼熟。去年他在一本介紹歐洲皇室禮儀的舊雜志上見過,
是某家族專屬的織錦工藝,據(jù)說每寸都要手工織造,市面上根本買不到?!瓣惸?!
”林溪抬頭看見他,眼睛亮了亮,“餛飩吃了嗎?我放了點蝦皮,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她跑過來的樣子像只輕快的小鹿,發(fā)間別著朵小小的向日葵干花。陳默壓下心頭的疑惑,
笑了笑:“味道很好,謝謝你?!薄澳蔷秃??!绷窒皖^踢了踢腳下的石子,臉頰有點紅,
“我哥……今晚要來這邊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就簡單做兩個菜。”陳默剛想答應,
口袋里的手機又震動起來。還是那個海外號碼,這次發(fā)來條短信,
只有一行字:“目標人物情況危急,專機已在城郊待命。”他指尖微緊,
抬頭看見林溪眼里的期待,喉結(jié)動了動:“今晚可能要加班,下次吧。
”林溪眼里的光暗了暗,很快又揚起笑:“沒關(guān)系,那你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她轉(zhuǎn)身回花店時,裙擺掃過陳默的手背,那縷淡淡的香水味再次漫過來。
陳默望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機屏幕,忽然覺得這五年的平靜,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真的。
窗臺上的向日葵還在安靜地開著,只是不知何時,金色的花瓣邊緣,
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影。3 醫(yī)院門口的直升機,不是來接我的凌晨三點,
急診室的紅燈在走廊里明明滅滅。陳默剛處理完一個急性闌尾炎患者,額角還沾著汗,
白大褂的下擺被血漬洇出一小塊深色?!靶£愥t(yī)生,歇會兒吧?”值班護士遞來杯熱水,
“后半夜應該沒什么急癥了。”陳默接過水杯,指尖的涼意順著杯壁漫上來。
他望著窗外濃得化不開的夜色,
腦海里反復回響著那通越洋電話的內(nèi)容——歐洲某個王室成員突發(fā)罕見血液病,
全球頂尖專家束手無策,點名要他過去。五年前他隱姓埋名來到這里,
就是為了躲開這些牽扯??呻娫捓锾岬降牟“Y,是他導師畢生研究的領(lǐng)域,
也是他當年被迫中斷的課題?!稗Z隆——”突如其來的轟鳴聲撕裂夜空,震得窗戶嗡嗡作響。
陳默走到窗邊,看見一架墨綠色直升機正懸停在醫(yī)院門口的空地上,
螺旋槳卷起的狂風把宣傳欄的鐵皮吹得嘩嘩作響。護士們紛紛涌到窗邊,臉上寫滿驚奇。
“這是咋了?出大事了?”“看著像軍用的,難道有大人物來?”陳默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直升機的型號他認得,是某國特種醫(yī)療部隊專用機型,全球不超過五架。
難道是……來接他的?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舊手機,指節(jié)泛白。如果真是沖他來的,
這五年的平靜就徹底成了泡影。對面花店的卷簾門緊閉著,不知道林溪有沒有被吵醒。
“小陳醫(yī)生,你看!下來好幾個穿黑西裝的!”陳默順著護士的目光看去,
幾個身形挺拔的黑衣人正從直升機上下來,為首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氣質(zhì)冷冽,
正和院長低聲交談。院長臉上堆著小心翼翼的笑,頻頻朝急診樓這邊望。陳默往后退了半步,
躲在窗簾陰影里。那金絲眼鏡他有點印象,是國際醫(yī)療救援組織的負責人,
五年前在一場學術(shù)會議上見過。“他們往這邊來了!”腳步聲由遠及近,
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陳默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想進值班室,卻被院長堵在了門口。
“小陳啊,快!有位重要病人需要會診!”金絲眼鏡走到他面前,
目光在他洗得發(fā)白的白大褂上停留了兩秒,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
隨即恢復了公式化的禮貌:“陳醫(yī)生,我們需要借貴院的急救設(shè)備,另外……”他話鋒一轉(zhuǎn),
看向走廊盡頭,“請通知你們醫(yī)院的張教授,王室特勤組需要他協(xié)助?!标惸蹲×恕?/p>
不是找他?院長連忙喊來值班的張教授。張教授是退休返聘的老專家,專攻心血管疾病,
此刻被這陣仗嚇得直哆嗦?!拔摇⑽夷軒褪裁??”“我們有位隊員突發(fā)心梗,
需要您現(xiàn)場指導搶救。”金絲眼鏡的語氣不容置疑,示意手下將一個急救箱遞給張教授。
直升機的轟鳴聲里,張教授被簇擁著上了飛機。螺旋槳卷起的風吹亂了陳默額前的碎發(fā),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抹墨綠色消失在夜空中,心里說不清是松了口氣,還是別的什么滋味。
“原來不是來接你的啊?!弊o士拍著胸口笑,“我還以為小陳醫(yī)生你藏著什么大來頭呢。
”陳默扯了扯嘴角,沒說話?;氐皆\室,他發(fā)現(xiàn)手機屏幕亮著,是條新短信,
來自一個加密號碼:“障眼法,明晚八點,港口見?!贝巴獾囊股琅f濃重,
對面花店的卷簾門后,忽然透出一點微弱的光,像顆藏在暗處的星。陳默望著那點光,
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懸了很久,最終還是按滅了屏幕。他走到窗邊,
拿起那束快要凋謝的向日葵。花瓣邊緣已經(jīng)發(fā)褐,卻還固執(zhí)地朝著有光的方向。
就像他這五年的日子,看似平淡,卻始終藏著不肯熄滅的火苗。只是他不知道,
那束光的背后,是否也藏著和他一樣的秘密。4 助理說:您的私人島嶼,
該交物業(yè)費了清晨的陽光剛漫過窗臺,陳默的手機就不合時宜地響了。不是那個加密號碼,
也不是海外來電,而是一串本地座機號,帶著陌生的區(qū)號。他猶豫了兩秒接起,
聽筒里傳來個恭敬又略帶急促的男聲,英語發(fā)音標準得近乎刻板:“先生,
很抱歉打擾您的休息。我是安德森,負責打理您在加勒比海的那處資產(chǎn)。
”陳默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加勒比海的島嶼?他從未聽說過?!跋壬磕诼爢??
”安德森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島上的生態(tài)維護費和安保費用已經(jīng)逾期三周了,
當?shù)毓芾砭职l(fā)來最后通牒,再不繳清就要……”“打錯了。”陳默打斷他,語氣平淡無波,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他說完就要掛電話,對方卻急了:“先生,請等一下!
您的身份驗證信息顯示沒錯,登記的緊急聯(lián)系人電話就是這個!
那座島是五年前您以匿名名義購入的,帶私人碼頭和天文臺,
您說過要留著看獵戶座流星雨的……”五年前?匿名購入?陳默的腦海里像被投進了顆石子,
蕩開圈圈漣漪。五年前正是他躲進社區(qū)醫(yī)院的時間,那段日子混亂不堪,
家族里的人為了爭奪繼承權(quán)斗得你死我活,他幾乎是倉皇逃離,怎么可能去買一座島?
“先生,您或許忘了,”安德森的聲音放軟了些,“您還在島上種了片向日葵花田,
說要等一個重要的人一起看……”向日葵?陳默猛地看向窗臺上那束快要枯萎的花,
林溪送他的向日葵,每一朵都開得飽滿熱烈。他喉結(jié)動了動,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多少錢?”“折合人民幣大約一百七十萬,先生。
”安德森報出數(shù)字時語氣輕松,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
“另外您在瑞士銀行的私人賬戶上周有筆匿名匯款進來,數(shù)額較大,
需要您親自確認……”“知道了?!标惸驍嗨百M用我會讓律師處理,別再打這個電話。
”掛了電話,他站在原地愣了很久。診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林溪探進頭來,
手里捧著個保溫桶:“陳默哥,我做了點南瓜粥,看你昨晚值夜班,給你送點過來。
”她身上還帶著晨露的濕氣,淺藍色圍裙上別著朵新鮮的小雛菊。看見陳默站在窗邊發(fā)呆,
她眨了眨眼:“怎么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陳默轉(zhuǎn)過身,勉強笑了笑:“沒事,
剛接到個騷擾電話。”“現(xiàn)在的騙子可真多。”林溪把保溫桶放在桌上,
掀開蓋子時冒出騰騰熱氣,“我昨天也接到個,說我中了什么海外游大獎,一聽就是假的。
”她一邊說一邊往碗里盛粥,手腕上那根銀灰色絲帶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陳默的目光落在絲帶上,忽然想起安德森的話——那座島上,種著向日葵?!皩α?,
”林溪遞過粥碗,眼里閃著點期待,“今晚我哥請吃飯,你真的不來嗎?
他就是想認識認識你,沒有別的意思?!标惸舆^粥碗,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心里。
他正要開口,手機又響了,這次是條短信,來自那個加密號碼:“家族律師已抵達本市,
持有您的信托文件,約在下午三點見面。”信托文件?全球財閥都側(cè)目的那種?
陳默低頭看著碗里軟糯的南瓜粥,熱氣模糊了他的眉眼。五年的蟄伏,像一層薄冰,
被這接二連三的消息敲得裂痕遍布。他抬頭看向林溪,她正歪著頭看他,
眼里的笑意干凈得像雨后的天空?!昂??!彼犚娮约赫f,“今晚我去。
”林溪的眼睛瞬間亮了,像被點亮的星星。陳默望著她的笑容,
忽然覺得那座需要繳物業(yè)費的私人島嶼,或許和眼前這碗南瓜粥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他不知道,有些被刻意遺忘的過往,一旦被觸碰,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樣。
就像他那件洗得發(fā)白的白大褂,終究藏不住底下洶涌的暗流。5 她的“舊背包”,
是博物館級別的古董款傍晚的霞光把愛民路染成蜂蜜色,陳默提前半小時下班,
手里攥著個牛皮紙包——是路過老字號糕點鋪時,特意買的桂花糕,林溪上次說過喜歡這口。
花店的卷簾門半開著,林溪正蹲在地上整理花材,身旁放著個深棕色的帆布背包。
那背包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邊角磨得發(fā)亮,帶子上還縫著塊補丁,
和她身上精致的米白色連衣裙格格不入?!霸诿Γ俊标惸哌^去,把糕點遞過去。
林溪驚喜地抬頭,拍了拍手上的碎葉:“你來得正好,我剛把明天要用的玫瑰修剪好。
”她起身時沒站穩(wěn),背包帶從肩頭滑下來,露出里面襯里的暗紋。陳默的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
瞳孔忽然一縮。那暗紋是交織的藤蔓與鳶尾花,金線繡得細密,在霞光里泛著極淡的光澤。
他在一本介紹歐洲貴族用品的舊書上見過這紋樣——屬于十八世紀某公國的皇家工匠坊,
專為王室女性定制,現(xiàn)存世的不超過三件,件件都是博物館鎮(zhèn)館之寶。
怎么會出現(xiàn)在一個磨破的帆布背包里?“這包……用很久了?”陳默的聲音有點干。
林溪低頭看了眼背包,笑著拽了拽帶子:“是啊,大學時買的地攤貨,幾十塊錢,
用到現(xiàn)在都有感情了。你看這補丁,還是我自己縫的呢。”她指了指那塊深褐色的補丁,
針腳歪歪扭扭,確實像新手的手藝。陳默沒說話。那背包的皮質(zhì)觸感,
明明是頭層小牛皮經(jīng)過特殊工藝做舊,絕非幾十塊的地攤貨能比。更別說那暗紋刺繡,
光是金線就價值連城,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走吧,去我家?!绷窒称鸨嘲?/p>
帶子在她肩上勒出淺淺的痕跡,“我哥估計已經(jīng)到了,他做的紅燒肉超好吃。
”她家住在醫(yī)院后面的老小區(qū),樓道里堆著雜物,墻皮剝落。打開房門時,
一股飯菜香撲面而來,客廳不大,擺著老式沙發(fā),茶幾上放著個玻璃罐,
里面插著幾支風干的向日葵?!瓣惸前??常聽小溪提起你。
”一個穿著灰色T恤的男人從廚房出來,個子很高,眉眼和林溪有幾分像,
只是眼神更銳利些,“我是林深?!标惸瑒傄蛘泻?,目光卻被林深手腕上的表吸引了。
那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有點掉漆,可表盤內(nèi)側(cè)的微小齒輪紋路,
他認得——是瑞士百年前的限量款,專為航海家設(shè)計,全球僅存一塊,
去年在拍賣會上拍出過九位數(shù)的價格。這家人……到底是什么來頭?“發(fā)什么愣呢?
”林溪推了他一把,把背包往沙發(fā)上一扔,“快坐,我去端菜。”背包落在沙發(fā)上時,
拉鏈沒拉嚴,露出里面的一角——像是塊絲絨盒子,上面燙著個金色的家族徽記,
和他在海外信托文件上見過的某個標記,幾乎一模一樣。陳默的心跳驟然加速。
他看向廚房門口忙碌的林溪,她正哼著歌端出一盤紅燒肉,淺藍色的圍裙沾了點醬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