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束臥底任務(wù)這天,戰(zhàn)友們拽著我去酒店要給我好好慶功。
“哐當(dāng)”一聲門被踹開,一個男人厲聲讓我們滾出包廂。
我耐著性子解釋,說包廂是我們先訂的。
他二話不說,端起酒就往我臉上潑,還指著我的鼻子怒罵。
“老子是沈氏集團沈宛凝的丈夫!在京海市,老子跺跺腳都得顫三顫!你再敢廢話試試!”
不光是我,身后戰(zhàn)友們個個攥緊了拳頭。
“肖隊,你為了嫂子爸媽的仇,主動申請去三角洲,九死一生才完成任務(wù)回來,她怎么敢跟別人結(jié)婚?”
“隊長你可是活著的一等功,國士無雙的存在,他們簡直找死!”
……
我沉著臉,掏出手機打給沈宛凝,任務(wù)完成的喜悅,早被這變故沖得一干二凈。
周俊哲見狀目露兇光,劈手奪過手機就往墻角砸,“啪”的一聲,手機瞬間四分五裂。
“我讓你打電話了嗎?”他手指戳著我的額頭,“在京海市,老子只手遮天!讓你們滾出這酒店,是給你們臉了,別不識好歹!”
我抹了把臉上的酒,猛地站起身,怒火直沖天靈蓋。
身邊的戰(zhàn)友們“唰”地全站了起來,個個怒視著他,齊聲吼:
“給我們隊長道歉!”
周俊哲嗤笑一聲,隨意揮了揮手,包廂里立刻涌進來二十多個黑衣保鏢。
“膽子不小?。 ?/p>
他身邊的助理揚著下巴,“自從我們周總?cè)⒘松蛲鹉麄€京海市誰見了不禮讓三分!敢跟周總叫板,你們是不想在這兒混了!”
跟我一起臥底四年的戰(zhàn)友們震驚過后,臉色都陰沉了下來。
“肖隊為沈宛凝父母的案子,在三角洲多少次命懸一線,她怎么能……這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太陽穴突突直跳,腦子里亂成一團。
四年前,沈宛凝父母和哥哥被跨境犯罪集團殺害,一家四口只剩她一人。
她攥著我的手哭求:“槿辰,求你幫幫我……一定要讓那些畜生付出代價!”
我點頭答應(yīng),向上級主動申請了潛伏任務(wù)。
可如今,我拼命完成了承諾,她卻好像早就變心了。
見我沒說話,周俊哲以為我怕了,伸手想來拍我的臉。
趁著他抬手,我猛地擰住他的胳膊往身后折,反手抄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哐”地砸在轉(zhuǎn)盤上,攥著鋒利的棱角,死死頂在他脖頸的大動脈。
“給我說清楚,沈宛凝怎么成了你的老婆?”
剛才還囂張的周俊哲瞬間癱軟,嘴唇哆嗦著,
“說……說什么?我們兩情相悅,領(lǐng)了證、辦了婚禮,她當(dāng)然是我老婆了?!?/p>
“真的?”
“自然是真的!”
一提到沈宛凝,他又找回了底氣,半是威脅半是炫耀:
“我生日,她包下全城的煙花,連續(xù)放了半個月;我們結(jié)婚紀念日,她送我一架定制私人飛機;整個京海市誰不知道沈宛凝對我死心塌地!”
“趕緊放了我,你要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老婆能讓你牢底坐穿!”
我額頭青筋直跳,扭頭沖戰(zhàn)友吼道:“去查!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敢的!”
趁我分神說話的空當(dāng),周俊哲猛地往后一撞,掙脫了我的束縛,他身后的保鏢潮水似的撲上來!
我一時沒防備,身上挨了兩拳,眉頭緊皺。
戰(zhàn)友們見我被打,爭先恐后地要沖上來,我踹開沖過來的人,啞著嗓子喝止,
“住手!你們是戰(zhàn)士,是保護人民,懲罰惡徒的戰(zhàn)士!”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他們動作一僵,雖滿眼不甘,終究沒再往前沖。
我踩著餐桌邊緣躍起,幾步跨到門邊,一把薅住想往門后躲的周俊哲。
“聽好了?!蔽叶⒅劬?,一字一句道,“我叫肖槿辰,是沈宛凝法律上的丈夫,我們還有個四歲的女兒!”
周俊哲被揪著衣領(lǐng),先是慌了一瞬,接著竟嗤笑出聲,
“我說京海市怎么還有人敢惹我,原來是個傻子!”
他身邊的助理立刻附和,語氣里滿是鄙夷,
“沈小姐對周總掏心掏肺,上禮拜剛送了艘定制游艇,就你也敢肖想她?”
“周總和沈小姐是公認的商界模范夫妻,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你敢對周總動手,簡直是不要命了!”
我捏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渾身氣血上涌。
我賭上性命也要護著的女人,倒成了別人口中的神仙眷侶……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