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真的是臥底,憑什么讓省長親自道謝?”?
“別瞎猜了,先想想怎么保全自己吧,咱們剛對肖槿辰下手了,我覺得要完……”?
突然,一陣尖銳的鳴笛聲響起。
又是十幾輛車整理有序地駛了進(jìn)來,中間那輛掛著特殊牌照的越野車上,走下來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穿中山裝,眼神銳利如鷹。
車庫里瞬間沉寂下來,周俊哲的保鏢們大氣都不敢喘。?
“是……是軍區(qū)的王司令!”有人失聲喊出來,“他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王司令不是一直很欣賞沈總嗎,上次慈善晚宴還跟她碰杯呢,肯定是來給沈總撐場子的!”
沈宛凝強(qiáng)裝鎮(zhèn)定,剛要上前打招呼。
王司令卻徑直走到我面前,抬手一巴掌掄在我后腦勺上,“臭小子,總算舍得回來了?!?/p>
沈宛凝松了口氣,差點癱在周俊哲懷里:
“我就說嘛,肖槿辰怎么可能認(rèn)識這些大人物?!?
“王司令,我是沈宛凝?!彼硕ㄉ?,擠出笑容,“這些年一直承蒙您暗中照拂,今天您肯來為我撐場面,太感謝了……”
周俊哲也忙湊上來,恭敬開口:
“王司令,肖槿辰這瘋子今天故意鬧事,還污蔑宛凝,您可得為我們做主!”?
他說著,得意地瞥了我一眼,仿佛勝券在握。
可下一瞬,王司令掄起手杖,“咚”地砸在周俊哲膝蓋上。
脆響過后,周俊哲慘叫著跪倒在地,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
王司令眼神像淬了冰:“我親外甥,拿命給京海市換太平,你怎么敢動他?”?
“親……親外甥?”沈宛凝身形踉蹌,臉色瞬間蒼白,“不可能……他明明就是個孤兒……”
我沒理她,扶著舅舅走到一邊。
“什么孤兒?!蓖跛玖畛聊樂瘩g,“肖槿辰是我看著長大的親外甥?!?/p>
我父母犧牲在緝毒一線,是舅舅把我養(yǎng)大,他一直反對我做警察,說太危險,可我填大學(xué)志愿時,還是鐵了心報了警校。?
四年前,沈宛凝求我給她的父母報仇,我向上級主動申請了潛伏任務(wù)后,連夜去找了舅舅,鄭重地跪在他面前,求他能在我去臥底的期間,幫我照顧妻子和女兒。
舅舅雖萬般不愿,還是點了頭,只跟我打了個賭:
若沈宛凝守著女兒等我,他就認(rèn)這個外甥媳婦。
若她另嫁,我回來后就得聽他安排,調(diào)離一線。
現(xiàn)在看來,我輸?shù)膹氐住?/p>
隨后趕來的海市大佬們紛紛下車,見了我都主動上前寒暄,那熟稔、客氣的態(tài)度看得沈宛凝眼睛發(fā)直。
沈宛凝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干巴巴地問:“肖槿辰,你到底是誰?”?
我掙開她的手,聲音冰冷:“我是肖星月的父親,也是你的前夫。”
頓了頓,我盯著她:“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跟我離婚的?”
沈宛凝嘴唇哆嗦,囁嚅出聲:“不是我,是周俊哲說……他說你死了,拿著偽造的死亡證明去法院起訴的……”
“那你就信了。”我扯了扯嘴角,“然后你們領(lǐng)證結(jié)婚,還給他生了個兒子?!?/p>
周俊哲疼得齜牙咧嘴,卻還嘴硬:
“就算你沒死又怎樣,法院判了離婚的,宛凝現(xiàn)在是我老婆!”
“法院判決?”李局長適時上前一步,“那份所謂的死亡證明,是你買通工作人員偽造的,基于假證明的離婚判決,無效!”
舅舅眼神驟然凌厲,“偽造國家機(jī)關(guān)文書,騙取離婚判決,還敢跟現(xiàn)役軍人的妻子結(jié)婚,你擔(dān)得起這些罪責(zé)嗎?”
周俊哲眼神空洞,機(jī)械地呢喃著:“完了……全完了……”
沈宛凝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