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執(zhí)行臥底任務(wù)的收網(wǎng)之夜，我的聯(lián)絡(luò)員，也就是我的親妹妹，故意報錯了交易地點。
害我身陷重圍，右腿中槍，腹中孩子也沒能保住。等我醒來，
身為總指揮的老公早已替我提交了傷殘退役報告?！敖?jīng)審查，
此次行動失敗系臥底人員宋瑤急于求成，擅自行動所致。”“我代表組織，
批準其因傷退役的申請。”我撐著身體求他調(diào)查我妹妹的通訊記錄，
宋伊人卻當著我面發(fā)了朋友圈?！窘憬憬K于回家了，往后余生，我們一家人好好守護你。
】裴錚第一個點贊：【終于。】我指著自己的腿，一字一句地問他，
“你知道我這輩子都站不直了嗎？”他卻握住我的手，眼神溫柔又殘忍?！拔抑朗撬傻模?/p>
瑤瑤。是我讓她這么做的?！薄拔仪罅四愣嗌俅?，讓你別再去了。現(xiàn)在你終于安全了。
”我渾身血液瞬間冰凍。34歲的裴錚，早就忘了。24歲那年，他親手為我戴上警徽，
眼底是不安，更是驕傲。他曾說：“你去守護世界，我來守護你。我永遠是你最安全的后盾。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氣味鉆入鼻腔。我醒了。裴錚坐在床邊，穿著筆挺的制服，
肩章在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他見我睜眼，眼底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隨即被溫柔覆蓋。
“瑤瑤，你醒了?！蔽覄恿藙樱彝葌鱽硪魂囁毫寻愕膭⊥?。腹部空落落的，
一種比腿上疼痛更尖銳的空虛感攫住了我。我摸向小腹，聲音發(fā)顫。
“孩子……”裴錚握住我的手，力道很重，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搬t(yī)生說，你失血過多，
孩子……沒保住?！彼穆曇艉茌p，像一片羽毛，卻在我心上劃開了血口?！拔覀冞€年輕，
以后還會有?！蔽覜]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他。那些混亂的記憶碎片在腦中沖撞。槍聲，
爆炸，還有宋伊人最后那句通過加密頻道傳來的話?！敖悖珹點交貨，他們?nèi)说搅恕?/p>
”可我趕到A點，面對的不是交易對象，而是早已埋伏好的槍口?！耙寥四?？”我問，
嗓子啞得像砂紙?！八芎?，只是嚇壞了?！迸徨P替我掖了掖被角，
“我已經(jīng)讓她回家休息了?！蔽议]上眼。不可能。宋伊人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聯(lián)絡(luò)員，
專業(yè)素質(zhì)極高，絕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除非，是故意的?！芭徨P，查她的通訊記錄，
還有A點附近的監(jiān)控。”我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被他按了回去。“瑤瑤，別想了，
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的語氣不容置喙，像是在安撫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什么叫結(jié)束了？
”我心頭的火氣上涌，“我的任務(wù)失敗了，我的孩子沒了，我的腿……”我的聲音哽住。
裴錚的眼神閃躲了一下?！敖M織上已經(jīng)有定論了?！彼麖墓陌锬贸鲆环菸募?，
在我面前展開?！敖?jīng)審查，此次行動失敗系臥底人員宋瑤急于求成，擅自行動所致。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燙在我的心上?！拔摇米孕袆?？”我笑了，
笑得胸口發(fā)疼。我在那個犯罪集團潛伏了三年，一步步爬到核心位置，眼看就要收網(wǎng)。
所有的行動方案，都和他裴錚推演過無數(shù)遍?，F(xiàn)在，一份報告，就將我所有的努力和犧牲，
定義為“急于求成”?！斑@是誰的結(jié)論？”“我的?！迸徨P平靜地看著我，
仿佛在說一件與他無關(guān)的事?！拔掖斫M織，批準你因傷退役的申請?！蔽掖糇×?。
連退役申請都替我準備好了。他到底，有多希望我離開這個崗位？正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
宋伊人提著一個保溫桶走進來，眼眶紅紅的，像只受驚的兔子?！敖?，你醒了！
”她撲到床邊，眼淚說掉就掉，“你嚇死我了，都怪我，
都怪我報錯了地點……”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如果不是我知道真相，
恐怕我也會被她騙過去。我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fā)。她被我看得有些心虛，躲到裴錚身后，
小聲說：“裴大哥，姐姐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裴錚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沒事，
你姐姐只是太累了?！边@一幕，刺眼得讓我?guī)缀跻獓I吐。宋伊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機，
在我面前晃了晃。“姐，你看，我發(fā)了朋友圈，告訴大家你平安回來了。以后我們一家人，
再也不分開了。”屏幕上，是她精心挑選的自拍，背景是醫(yī)院的走廊。
配文是：【姐姐終于回家了，往后余生，我們一家人好好守護你?！肯旅妫?/p>
第一個點贊的頭像，赫然是裴錚。他的評論只有一個字：【終于。】終于。他終于，
用這種方式，把我從我熱愛了十年的事業(yè)上，連根拔起。我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
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我抬起眼，不再看哭哭啼啼的宋伊人，而是直直地望向裴錚。
我指著自己那條被石膏固定的右腿，一字一句地問他。“你知道我這輩子都站不直了嗎？
”他臉上的溫柔面具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他走過來，揮手讓宋伊人先出去，然后關(guān)上了門。
病房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他握住我的手，眼神溫柔，說出的話卻殘忍至極。
“我知道是她干的，瑤瑤?！薄笆俏易屗@么做的?！蔽夷X子里嗡的一聲，
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我看著他，像是第一天認識他?！澳阏f什么？”“我求了你多少次，
讓你別再去了?！彼麚崦业哪槪Z氣里帶著一絲偏執(zhí)的狂熱，“可你總是不聽。
現(xiàn)在好了，你終于安全了，我們可以再要一個孩子，永遠不分開。”我渾身血液瞬間冰凍。
我看著他深情的眼，只覺得無比陌生和恐懼。34歲的裴錚，位高權(quán)重，殺伐果斷。
他好像忘了。24歲那年，我警校畢業(yè)，他親手為我戴上那枚閃亮的警徽。彼時，
他眼底有藏不住的不安，但更多的是為我驕傲。他曾摟著我說：“你去守護世界，
我來守護你。我永遠是你最安全的后盾?！彼跗鹞业哪?，強迫我看著他。
“你不用再過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了，不用再面對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家里的一切有我，
你只需要好好養(yǎng)身體，做我的妻子?！彼脑捳Z溫柔，卻像一條條鎖鏈，要將我牢牢捆住。
“你的妻子？”我扯了扯嘴角，“你的妻子，是一個連路都走不穩(wěn)的殘疾人。裴錚，
你滿意了嗎？”“我不許你這么說自己！”他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神變得銳利。
“腿傷可以慢慢養(yǎng)，只要人回來就好。宋瑤，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出任務(wù)，我都是怎么過的？
”“我整夜整夜地睡不著，盯著屏幕上的光點，生怕它突然消失?！薄拔遗陆拥诫娫挘?/p>
怕聽到任何關(guān)于你的壞消息！”他情緒激動，額角的青筋微微凸起。“我受夠了！
我不要我的妻子是個英雄，我只要她平平安安地待在我身邊！
”我靜靜地聽著他“深情”的控訴，心里一片荒蕪。原來，我所有的堅持和信仰，在他眼里，
只是不懂事的任性。我為之奮斗的一切，在他看來，是可以被輕易舍棄的負擔?！八?，
你就毀了我?！蔽移届o地陳述?！拔沂蔷攘四?！”他糾正道，語氣不容置疑。我閉上眼，
不想再看他那張寫滿“為我好”的臉?！澳愠鋈グ?，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裴錚沉默了片刻，
大概是覺得我需要時間來“接受”這份沉重的愛。他站起身，替我理了理被子?！昂?，
你好好休息。伊人燉了湯，我晚點讓護工送來?！彼叩介T口，又回頭看我。“瑤瑤，
別恨我?？傆幸惶?，你會明白我的苦心?！遍T關(guān)上了。病房里恢復(fù)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緩緩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直到眼睛發(fā)酸?？嘈?？他的苦心，
就是用我的血肉和未出世的孩子，來鋪就他想要的“安穩(wěn)”生活。多么自私，
又多么冠冕堂皇。我緩緩轉(zhuǎn)動脖子，看向窗外。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城市的霓虹燈次第亮起，
勾勒出繁華的輪廓。那里，曾是我用生命守護的地方。而現(xiàn)在，我卻像個折翼的鳥，
被困在這方寸之地。眼淚，終于無聲地滑落。不是因為腿，不是因為孩子。
而是因為那份被踐踏得粉碎的信任和愛情。接下來的幾天，宋伊人幾乎天天都來。
她總是提著精心熬制的湯羹，臉上掛著甜美又內(nèi)疚的笑?！敖悖裉旄杏X怎么樣？
醫(yī)生說你恢復(fù)得很好呢?！彼贿呎f，一邊熟練地將湯倒進碗里，用勺子輕輕吹涼。
“這是我買的烏雞，加了最好的藥材，最補身體了?！彼淹脒f到我嘴邊，
像是在照顧一個失去自理能力的嬰兒。我沒有張嘴，只是冷漠地看著她。
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變得更加溫柔?！敖悖銊e這樣，我知道你心里難受。
你要是怪我，就打我罵我吧，只要你別不理我?！彼f著，抓起我的手，往她自己臉上打。
我猛地抽回手，指甲險些劃破她的皮膚?！皠e演了，宋伊人。”我的聲音嘶啞，
卻帶著冰冷的穿透力?！澳悴焕蹎?？”宋伊人愣住了，眼里的淚水懸而未落，
看起來格外委屈?！敖?，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會是演戲呢？我是真心心疼你。”“是嗎？
”我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真心心疼我，所以和裴錚合謀，
把我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慌亂地四處瞟。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是裴大哥……是他逼我的，他說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回來，
他說他太愛你了，不能失去你……”她把所有責(zé)任都推到了裴錚身上，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
真是個好演員?！八颇?？我看你很樂在其中?！蔽叶⒅?/p>
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澳闶遣皇怯X得，我倒下了，
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待在裴錚身邊，以‘照顧我’的名義，霸占我的丈夫，我的家？
”宋伊人的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我說中了心事，眼底閃過一絲被戳穿的惱怒。但很快，
她又恢復(fù)了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姐姐，你怎么能這么想我？我們是親姐妹??！
裴大哥是我的姐夫，我怎么會有那種想法？”她哭了起來，聲音不大，
卻足以讓門外的人聽見?！拔抑皇恰抑皇翘绨菖岽蟾缌?，他那么優(yōu)秀，那么愛你。
我只是想幫他，我不想看他每天為你擔驚受怕，日漸憔勞……”她的話說得顛三倒四，
卻完美地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為了姐姐和姐夫著想的“好妹妹”。“說完了嗎？
”我冷冷地打斷她。她抽噎著，看著我?！罢f完就滾?！薄敖憬恪薄皾L出去！
”我用盡全身力氣，將床頭柜上的水杯掃落在地。玻璃碎裂的聲音尖銳刺耳。
宋伊人嚇得一哆嗦，眼淚汪汪地看著我，仿佛我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惡人。恰在此時，
病房門被推開。裴錚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狼藉和哭泣的宋伊人，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怎么回事？”宋伊人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撲進他懷里。“裴大哥，
我……我不知道姐姐為什么這么生氣，我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裴錚輕撫著她的后背，
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責(zé)備和失望?！艾幀?，你有什么火沖我來，欺負伊人算什么？
”我看著他們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欺負？”我氣笑了，“裴錚，你眼睛瞎了嗎？
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她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她懂什么？”裴錚的聲音冷了下來，
“她只是聽了我的話，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非要遷怒一個無辜的人嗎？”無辜？
這個詞從他嘴里說出來，真是天大的諷刺?！芭徨P，你最好看好你的‘無辜’小姨子。
”我一字一頓地說?！皠e讓她在我面前晃，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事來。”我的眼神，
一定像把刀子。裴錚的臉色沉了下去。他扶著宋伊人，聲音里帶著警告的意味。“宋瑤，
你現(xiàn)在是個病人，不要總想著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學(xué)會接受現(xiàn)實，對你，對我們都好。
”說完，他不再看我，擁著還在他懷里瑟瑟發(fā)抖的宋伊人，轉(zhuǎn)身離去?！芭岽蟾?，
姐姐她……”“別管她，她只是一時想不開。我在這里，沒人能傷害你。
”他們的聲音漸漸遠去。我躺在床上，渾身冰冷。身體的傷口在慢慢愈合，
但心里的窟窿卻越來越大。裴錚給我請了最好的護工，安排了頂級的康復(fù)醫(yī)生。
他每天都會來看我，帶著鮮花和水果，對我噓寒問暖。他會坐在我床邊，給我讀新聞，
講他工作中的趣事，仿佛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他越是這樣“體貼入微”，
我越是感到窒息。這天下午，他像往常一樣，削著一個蘋果。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身上，
他的側(cè)臉英俊，神情專注，依舊是那個能讓無數(shù)女人為之傾倒的裴錚?！搬t(yī)生說，
下周就可以開始做康復(fù)訓(xùn)練了?！彼严骱玫奶O果切成小塊，用牙簽插了一塊遞到我嘴邊。
“一開始會很疼，但你要堅持。等你好了，我?guī)闳ト鹗炕?，你不是一直想去嗎?/p>
”他描繪著美好的未來，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我沒有張嘴，只是看著他。“裴錚，
我們離婚吧?！彼氖纸┰诎肟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澳阏f什么？”“我說，
我們離婚?！蔽抑貜?fù)了一遍，聲音不大，但很清晰?！盀槭裁?？”他放下蘋果，
眼神變得銳利，像一只被激怒的獵豹，“就因為我讓你退役了？”“不是因為你讓我退役。
”我平靜地看著他，“是因為你毀了我。毀了我的事業(yè)，我的身體，我的孩子，
還有我對你最后一點信任?！薄拔夷鞘菫榱吮Ｗo你！”他再次祭出這個理由，
語氣里充滿了不耐和煩躁。“這種保護，我承受不起。”我別過臉，不想再與他對視。
“宋瑤，你別鬧了。”他的聲音冷了下來，“我不同意離婚?！薄斑@不是在跟你商量。
”“你以為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離開我，能去哪？”他的話像一根針，
精準地刺入我最脆弱的地方?！皼]有了工作，腿又受了傷，你能做什么？宋瑤，別天真了，
現(xiàn)實一點。”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輕蔑?！澳悻F(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
都是我給你的。你的榮譽，你的地位，甚至是你這條命?，F(xiàn)在我只是想讓你停下來，
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你就這么不知好歹？”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我擁有的一切，
是我用命換來的！不是你裴錚施舍的！”“是嗎？”他冷笑一聲，“沒有我的提拔和支持，
你以為你能走到今天？別忘了，當初是誰力排眾議，讓你一個剛畢業(yè)的黃毛丫頭，
去執(zhí)行S級臥底任務(wù)的。”我的心，猛地一沉。那是我的第一次臥底任務(wù)，
也是我們感情升溫的開始。我一直以為，他是因為看到了我的能力和潛力?，F(xiàn)在想來，
或許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已經(jīng)把我當成了他可以掌控的棋子。一件他引以為傲，
又可以隨時收回的“作品”?！八?，我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是嗎？
”“我沒有算計你，我只是在規(guī)劃我們的人生?！彼麖澫卵?，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
“瑤瑤，聽話。不要再提離婚這兩個字，我們之間，只能是喪偶，沒有離異。
”他的眼神幽深，帶著一絲瘋狂的占有欲。我看著他，忽然覺得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了。
或者說，我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我認識的，只是他想讓我看到的那個“深情”的裴錚。
而面具之下，是一個冷酷、自私、控制欲爆棚的魔鬼。我的“不聽話”，讓裴錚失去了耐心。
他不再每天都來，只是偶爾露個面，眼神也越來越冷。取而代之的，
是宋伊人更頻繁的“探望”。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地試探，而是變得越來越大膽，
越來越放肆。她會當著我的面，接裴錚的電話，語氣親昵得像在和自己的戀人通話。
“裴大哥，你晚上想吃什么呀？我讓阿姨準備……哎呀，不用在外面吃了，多不干凈，
我做給你吃。”“嗯，我知道了，會提醒姐姐按時吃藥的，你放心吧。”掛了電話，
她會沖我露出一個無辜又炫耀的笑?！敖憬?，裴大哥就是太忙了，但他心里還是很關(guān)心你的。
”她開始穿著我的衣服，用著我的香水，甚至戴上了我放在梳妝臺上的那對珍珠耳環(huán)。
那是裴錚送給我的第一個情人節(jié)禮物?！敖憬悖憧次掖鬟@個好看嗎？
”她在我面前轉(zhuǎn)了一圈，耳畔的珍珠閃著溫潤的光。“裴大哥說，我戴這個比你好看，
說我皮膚白，襯得起?！蔽颐鏌o表情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跋矚g就送你了。
”她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是這個反應(yīng)。“反正也是別人不要的東西，你喜歡撿，
就都拿去好了?！蔽业脑挘晒Φ刈屗兞四樕??！敖憬?，你怎么能這么說？
這可是裴大哥送你的……”“所以呢？”我打斷她，“一個背叛者的東西，我嫌臟?！薄澳悖?/p>
”宋伊人被我氣得說不出話，胸口劇烈起伏。她死死地瞪著我，
眼里的嫉妒和恨意再也掩飾不住。“宋瑤，你別給臉不要臉！”她終于撕下了偽裝。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宋隊嗎？你現(xiàn)在就是個瘸子，一個連孩子都保不住的廢物！
”“你憑什么還霸占著裴大哥？他那么好，應(yīng)該有更好的人來照顧他！”我看著她扭曲的臉，
心里反而平靜了下來?！案玫娜耍勘热缒銌?？”“對！就是我！”她昂起下巴，
一臉的理所當然，“我比你年輕，比你溫柔，比你更懂得怎么照顧男人！裴大哥跟我在一起，
比跟你在一起開心多了！”“是嗎？”我淡淡地問，“他跟你說的？”“當然！
”她得意地笑了起來，“他說了，等你‘情緒穩(wěn)定’了，就會跟你離婚，然后娶我。
”我看著她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里，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八我寥?，你是不是忘了，
你姓什么？”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你以為，毀了我，你就能得到他？別做夢了。
在裴錚眼里，你不過是一件趁手的工具，用完了，隨時可以丟掉?！薄澳愫f！
”她尖叫起來，“裴大哥是愛我的！他愛我！”“他愛你，所以讓你來當這個惡人，
讓你來背負背叛親姐姐的罵名？”我每說一個字，她的臉色就白一分?！八绻娴膼勰?，
就不會讓你來趟這趟渾水。他只會把你保護得好好的，就像……他曾經(jīng)對我那樣。
”最后一句話，我說得很輕。宋伊人的心理防線，在我的話語攻擊下，節(jié)節(jié)敗退。她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