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墓碑上的裂痕秋雨洗過的墓園彌漫著濕冷的泥土氣息,張鵬跪在母親趙文的墓碑前,
指尖撫過碑面上被雨水浸得發(fā)黑的刻字。照片里的母親穿著藍(lán)布衫,笑得眼角堆起細(xì)紋,
那是他穿越前唯一的念想。而碑右下角的日期——2023年9月15日,
像一把生銹的錐子,反復(fù)剜著他的心臟?!皨專麄兌妓懒?。”他喉結(jié)滾動,
聲音被風(fēng)撕成碎片。掌心的電磁步槍還殘留著金屬冷卻后的腥氣,虎口被后坐力震得發(fā)麻。
三天前在訂婚宴上炸開的血漿味,此刻正混著雨水鉆進(jìn)鼻腔——那是蘇清然婚紗上濺開的紅,
是左云臨死前驚恐瞪大的眼,是他親手為母親討來的“公道”。可墓碑不會回應(yīng)。
只有風(fēng)穿過松枝,發(fā)出嗚咽般的回響,像極了母親臨終前插著氧氣管的喘息。
第一章:穿越與金色牢籠張鵬是被香檳的氣泡味嗆醒的。睜開眼時,
水晶吊燈的光刺得他視網(wǎng)膜生疼,身下絲絨床單的觸感陌生又奢華?!跋壬?,您醒了?
”穿燕尾服的管家王叔端著醒酒器躬身站在床邊,銀盤里的冰塊碰撞出清脆聲響,
“蘇小姐在樓下等您用早餐,她親手烤了您愛吃的可頌。”蘇小姐?
陌生的記憶如潮水涌入:他是張鵬,28歲,科技新貴,蘇氏集團的女婿,
而蘇清然——這個名字像針一樣扎進(jìn)太陽穴——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也是那本《云染清然》里,最終會為男主左云害死他母親的“大女主”?!拔也皇窃诩影鄦??
”他猛地坐起,頭痛欲裂。電腦屏幕前猝死的窒息感還殘留在喉嚨里,
可眼前的一切真實得可怕:床頭柜上放著他和蘇清然的婚紗照,照片里的自己笑得像個傻子,
而蘇清然的眼神,隔著相紙都透著一絲疏離?!跋壬蛲碓趹c功宴喝多了?!蓖跏暹f來溫水,
“您說要給蘇小姐一個驚喜,把蘇氏的股份都轉(zhuǎn)到了她名下?!睆堸i攥緊玻璃杯,指節(jié)泛白。
他想起來了,這本女頻虐文的核心情節(jié):男二張鵬深愛女主,
卻成為女主與男主愛情路上的絆腳石,不斷作死,最終被奪走一切家破人亡,
在精神病院里度過余生。而他,一個來自21世紀(jì)的普通社畜,穿成了這個悲劇的祭品。
“王叔,”他聲音發(fā)顫,“今天天氣好嗎?”“晴,28度?!薄澳恰阄胰タ纯次覌尠?。
”他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現(xiàn)在就去?!彼仨毟淖兦楣?jié)。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護住母親趙文——那個在原世界里獨自打三份工供他讀書,
臨終前還念叨著“小鵬要做個好人”的老太太。
第二章:溫水煮青蛙的背叛張鵬開始了與情節(jié)的賽跑。他推掉所有應(yīng)酬,每天清晨五點起床,
給蘇清然做她最愛的蟹黃小籠包,搭配溫到剛好50度的牛奶。他會提前查好天氣預(yù)報,
在她公文包里塞一把折疊傘;會在她加班時開車去公司樓下等,
車?yán)镉肋h(yuǎn)備著熱咖啡和暖手寶?!谤i鵬,你最近像變了個人?!碧K清然靠在他肩頭看電影時,
手指劃過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以前你總說工作忙……”“以前是我不對。
”張鵬把她摟得更緊,心跳快得像擂鼓。
他不敢告訴她真相——他知道她會在三個月后的慈善晚宴上遇見左云,
知道左云會用綠茶的言行和浪漫的邀約,讓她一步步淪陷。為了掐斷情節(jié),
他甚至主動提出幫她接管蘇氏集團。他熬了三個通宵寫出的《市場拓展計劃書》,
讓蘇氏的股價在一周內(nèi)暴漲30%。董事會上,蘇清然握著他的手致謝時,
眼里的光芒是真實的:“張鵬,謝謝你?!彼詾樽约黑A了。直到那個雨夜,
他提前下班回家,撞見蘇清然在書房打電話。“……左云哥,你放心,張鵬那邊我會穩(wěn)住。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冰錐刺穿張鵬的耳膜,“他現(xiàn)在對我言聽計從,
等拿到他公司的核心技術(shù)……”張鵬僵在走廊,手里的生日蛋糕“啪”地砸在地上。
奶油濺到他的皮鞋上,像一灘凝固的血。第三章:母親的心電圖母親的死訊來得猝不及防。
那天張鵬正在外地談合作,手機里突然彈出蘇清然的短信:“媽在醫(yī)院搶救,你快回來。
”等他沖進(jìn)急診室,只看到蓋著白布的擔(dān)架和蘇清然通紅的眼眶?!搬t(yī)生說……突發(fā)性心梗。
”她撲進(jìn)他懷里,身體發(fā)抖,“都怪我,沒看好媽……”張鵬推開她,指尖冰涼。
他記得原情節(jié)里母親的死因:左云需要心臟移植,而母親的配型恰好成功。
蘇清然為了“愛情”,買通醫(yī)生制造了這場“意外”?!皳尵扔涗浤兀俊彼曇羯硢?。
“醫(yī)生說手續(xù)還在辦?!碧K清然避開他的目光,“媽年紀(jì)大了,器官捐獻(xiàn)……也是積德。
”張鵬沖進(jìn)醫(yī)生辦公室,卻被保安攔在門外。他去調(diào)監(jiān)控,
被告知“設(shè)備故障”;他找護士問話,所有人都搖頭說“不清楚”。
直到他撬開母親病房的窗戶,
在床底發(fā)現(xiàn)了一枚不屬于醫(yī)院的胸針——那是左云最喜歡的品牌,
他在蘇清然的首飾盒里見過同款。“為什么?”他把胸針?biāo)ぴ谔K清然面前,
胸腔里像有巖漿在翻滾,“左云需要心臟,你就殺了我媽?!”蘇清然的臉色瞬間慘白,
隨即冷笑:“張鵬,你真以為我愛過你?要不是為了你的錢和公司,
我怎么會嫁給你這種無趣的男人?”她抬手撫上小腹,語氣殘忍,“我和左云的孩子,
需要一個健康的未來。你媽……不過是個合適的‘耗材’。”張鵬報了警,
可證據(jù)被一一銷毀:主治醫(yī)生突然“出國深造”,護士集體翻供,
連法院的法官都暗示他“適可而止”。律師拍著他的肩膀嘆氣:“張先生,
左家和蘇家的勢力太大了,這案子……認(rèn)了吧?!闭J(rèn)了?靈堂的白燭燃到第三根時,
張鵬終于看清了鏡子里的自己。三天沒合眼,眼球上的血絲像蛛網(wǎng)般蔓延,
胡茬青黑地扎在臉上,曾經(jīng)溫和的眉眼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
供桌上母親的黑白照片被香灰落了薄薄一層,他伸出手想擦,
指尖卻在距離相框兩厘米處停住——那雙手,前幾天還在為蘇清然做蟹黃包,
此刻卻只想砸碎這世間所有的“正常”。“小鵬,要做個好人。
”母親的聲音在空蕩蕩的靈堂里回響,像一根生銹的針,反復(fù)刺穿著他的耳膜。
可好人是什么?是看著蘇清然摸著小腹說“左云的孩子需要健康未來”時,
還在相信她眼中的無辜?是拿著母親的病歷單求法官“給個公道”時,
被對方用“證據(jù)不足”四個字輕飄飄打回?還是在醫(yī)院走廊里,
聽著主刀醫(yī)生嘲諷“窮鬼就該認(rèn)命”時,連一拳都不敢揮出去?他猛地掀翻供桌,
香爐摔在地上,香灰混著燭淚濺了滿地。母親的照片摔在角落,玻璃相框裂開一道猙獰的縫,
正好劃過她笑彎的眼角?!白霾坏剑?,我做不到!”他跪倒在地,指甲摳進(jìn)地磚的縫隙里,
血腥味和香燭的甜膩味混在一起,嗆得他撕心裂肺地咳嗽,“他們把您當(dāng)耗材,把我當(dāng)傻子,
把法律當(dāng)擦屁股紙……這世界根本不讓好人活!”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
月光透過靈堂的破窗照進(jìn)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他撿起相框,用袖子擦掉玻璃上的灰,
母親的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卻也格外殘忍。“您說‘害人終害己’,
可他們活得好好的,穿著華服,吃著盛宴,
連您的頭七都不肯放過……”他把額頭抵在相框上,滾燙的淚砸在母親的臉上,“媽,
對不起,兒子不孝,要去走那條‘壞路’了。
”第四章:廢棄工廠的電磁聲郊區(qū)廢棄的軸承廠里,
電磁加速器的嗡鳴聲震得鐵皮屋頂簌簌掉灰。張鵬戴著護目鏡,手指在電路板上翻飛。
他曾是大學(xué)物理競賽的冠軍,這些知識在現(xiàn)代社會只能用來寫論文,在這個操蛋的世界,
卻成了復(fù)仇的利器?!半娏?000安,
磁場強度1.2特斯拉……”他盯著示波器上跳動的綠線,金屬彈丸在電磁軌道上加速,
破空聲撕裂空氣,“砰”地?fù)舸┝宋迕淄獾匿摪濉鞘撬萌齻€月工資網(wǎng)購的防彈鋼板,
模擬左云的安保配置。角落里堆著二十個炸藥箱,
TNT與硝酸銨的混合物被小心地封裝在防爆桶里。他還改造了一輛電動車,
把電池?fù)Q成了高容量鋰電池組,足夠驅(qū)動車輛沖進(jìn)訂婚宴現(xiàn)場。
手機屏幕上是蘇清然和左云的訂婚請柬,燙金的字體刺得人眼睛疼。日期定在10月18日,
母親的“頭七”剛過。“真會挑日子。”張鵬冷笑,往步槍彈匣里壓入鋼珠。
一個名字:左云、蘇清然、主刀醫(yī)生、銷毀證據(jù)的護士、收受賄賂的法官……他要讓這些人,
在最幸福的時刻,墜入地獄。深夜的工廠里,只有他敲擊鍵盤的聲音。
電腦屏幕上是訂婚宴場地的3D模型,他標(biāo)注了所有安保死角和逃生路線。桌角的相框里,
母親笑得溫柔?!皨?,等我?!彼嗣嗫?,“很快……我們就見面了。
”第五章:血色婚紗10月18日,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里水晶燈折射出刺眼的光,
空氣中漂浮著香檳氣泡破裂的甜香。賓客們穿著高定禮服,鬢邊別著鉆石胸針,
正舉著酒杯談笑風(fēng)生。當(dāng)左云宣布“蘇氏與左氏合并”時,掌聲像潮水般涌起,
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直到張鵬掀開保溫布,黑洞洞的電磁步槍槍口對準(zhǔn)舞臺。
宴會廳的水晶燈突然暗下,追光燈打在舞臺上,
蘇清然穿著潔白婚紗的身影像一朵盛開的罌粟。張鵬站在服務(wù)生隊伍里,
托盤上的紅酒杯映出他扭曲的臉——那是一張被絕望浸泡透了的臉,
曾經(jīng)的溫和被仇恨磨成了鋒利的刃。
“感謝各位見證我和清然的幸福……”左云的聲音透過音響傳來,
得意得像要把整個世界都踩在腳下。張鵬的目光掃過臺下賓客的笑臉,
那些曾在他公司慶功宴上舉杯的“朋友”,此刻正為他的仇人歡呼。他突然想起一年前,
也是在這樣的燈光下,他單膝跪地給蘇清然戴戒指,說“往后余生,我護著你”,
而她當(dāng)時笑著說“我也是”?!膀_子。”他無聲地罵,
指尖在托盤下的電磁步槍扳機上反復(fù)摩挲。金屬的涼意順著指縫爬進(jìn)心臟,
凍得他連呼吸都帶著冰碴。當(dāng)左云舉起酒杯,說“共創(chuàng)美好未來”時,
他看見蘇清然挽著左云的手臂,無名指上的鉆戒反射出刺眼的光,那光芒像一把淬毒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