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在公社領導的注視下,當著各個生產大隊村民的面,給月清顏認錯道歉。
月海山?佝僂著背,汗珠順著皺紋溝壑滾進衣領,他攥著衣角的手青筋暴起。
嘴唇哆嗦半天,擠出一句:“清顏……對不住……我們糊涂……”
雖然江小荷?心里恨得不行,可她不得不低頭,辮梢被汗水黏在臉上。
“撲通……”
她突然跪了下去,雙手撐地,“清顏,媽錯了……媽不該這么對你的”。
月建志?死死摳著褲縫,指甲掐進肉里,他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堵住。
不情不愿的,“對不起”,
要跟月清顏認錯,月詩詩?是千百個不愿意,可自己也沒有別的辦法。
為了肚子里的孩子,還有自己以后美好的生活,她忍著惡心。
渾身發(fā)抖,哇的哭出來,她跪在地上磕頭,“對不起,我錯了……”
心里發(fā)誓:【月清顏你等著,等鵬飛回來了,我要你生不如死?!?/p>
人群里傳來嗤笑:“現(xiàn)在知道羞了?”
主任張衛(wèi)紅,把喇叭往石臺上一拍,“態(tài)度不誠懇”。
月海山?一咬牙,突然挺直腰桿,朝臺上深深鞠了一躬。
“我們全家向清顏、向黨、向人民認錯……”
害怕被罰的更重,江小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突然抓起鞋底抽自己臉,
“我該打,我該打”。
看到父母都這樣了,月建志?猛地抬頭,眼眶通紅,咬牙切齒:“我保證,今后絕不再犯"。
月詩詩?痛哭流涕,癱在地上,突然舉起右手,“我…我保證…再也不偷別人東西……”
想到后續(xù)還有好戲要上演,月清顏放過了他們。
“希望你們真的能改好,不辜負黨和人民的期望”。
“如果還有下次,黨和人民都不會放過你們一家四口”。
此話一出,臺下突然靜了一瞬。
李寡婦抹了把眼淚,“清顏那丫頭心善……”
拄著拐棍的劉老太,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知錯能改…也算…”
見狀,張衛(wèi)紅擰著眉頭,最后揮揮手,“下去吧!”
一家四口攙扶著退場時,?月詩詩?突然回頭,撞上月清顏譏諷的目光。
她心里更氣了。
與此同時,王鵬飛剛吃過早飯,對面的中年男子,還笑呵呵的打招呼。
“同志,你昨晚沒有睡好嗎?看你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
……王鵬飛就很無語,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轉頭看向外面,壓低聲音:“嗯,我昨晚失眠了”。
話落,王鵬飛躺下睡覺。
另一邊,海市長海醫(yī)院的家屬院里。韓云軒躺在床上,他滿頭大汗。
“該死的……居然敢算計我”。
他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房間,“這是哪里?”
自己本是星際的戰(zhàn)神——韓云軒,精神力SSSSS,正在殺蟲族呢!被同伴塔奇克馬偷襲。
然后……然后,自己來這里了。
下一秒,一大股記憶紛至沓來,好在韓云軒的精神力強大。
回憶翻涌,現(xiàn)在是1979年6月19日,原主也叫韓云軒,今年20歲。
去年考上海市復旦大學,可他因為心臟不好,跟學校申請晚一年再去。
然而,原主還是沒能挺過去,所以自己來了。
父親是海市軍醫(yī)醫(yī)院的主任,母親是醫(yī)院的主治醫(yī)生,至于弟弟還在念高中呢!
韓云軒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這叫什么事?還沒來得及報仇呢!”
原主的聲音,在韓云軒的腦海中響起:【大佬,我知道你比我厲害,我求你幫我照顧我的父母?!?/p>
【然后,幫我活出精彩人生。只要你答應我,身體就是你的了?!?/p>
聞言,韓云軒點頭,【只要你的家人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我會照顧他們的。】
【我來了這里,肯定能很精彩。有一條,這個身體從此是我的,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原主:【我要去投胎了,這具身體當然是你的?!?/p>
不一會兒,韓云軒覺得自己的靈魂,跟身體完全融合了。
他趕忙閉上眼睛,感覺到自己的本事,還有空間鈕都跟著自己來了。
【嗯,不錯,還好都是跟我靈魂契約的。】
“上大學?這可真有意思,幾千年前的大學是什么樣子的?”
拿出一瓶痊愈藥劑喝下,不一會兒,他的心臟就好了。
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老大,你先起來吃飯,待會我們再去醫(yī)院,讓院長好好給你看看”。
吃飯????
他雙眼放光,吃飯好??!總比沒完沒了的,喝那些藥劑的好。
“媽,我來了”。
走出房門看到父母,還有弟弟都圍坐在飯桌旁,就等著自己了。
“爸媽、二弟……我來了”。
一家三口看到滿面紅光的韓云軒,都有些震驚。
張愛菊聲音顫抖:“兒子,你的臉色好多了,你感覺怎么了?是不是好一些了?”
“媽……”
沒有理會兒子,張愛菊笑呵呵的,自說自話:“我就說嘛!”
“我的兒子一定會沒事的,還是院長的醫(yī)術高”。
坐在一旁的韓成林,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來到兒子跟前。
趕緊伸手為兒子把脈,他的臉上先是不可置信,后是狂喜不已。
“這……”
他又換了一只手把脈,結果一模一樣,韓成林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好小子……你好了,你的心臟病好了,跟正常人一模一樣了”。
此話一出,張愛菊趕忙來到兒子跟前,她也給兒子把脈。
反復確認了好幾次,直到最后,她才敢相信,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兒子,你終于好了。這20年來,我跟你爸每天都過得心驚膽顫的”。
“就怕……”
說著,她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韓云兵也來到大哥跟前,抱了大哥一下,壓低聲音:“大哥,你終于好了”。
“嗯”。
奇怪的是,一家人對于韓云軒突然之間好了,并沒有多問。
他們害怕一問,會發(fā)現(xiàn)這一切,只是幻象,所以……他們壓根就不敢多問。
一家四口圍坐在餐桌前,空氣里飄著紅燒肉的香味。
韓云軒盯著,面前青花瓷碗里的紅燒肉,眼神發(fā)亮。
“媽,這肉燉得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