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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DX電療師 往事不可憶 102122 字 2025-08-18 12: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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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了解奠的劉快手聽到這話,再看奠平靜的表情,心中暗叫一聲不妙,快步朝著花臂跑去,就連自己跑偏的那一縷長發(fā)都不再理會。

“他好像有點死了。”

奠深吸了口氣,已經(jīng)徹底沒了殺人后的恐懼,語氣里更多的是坦然,似乎早已為這一步做好了準備。

按照常理,一個人在經(jīng)歷了殘酷的現(xiàn)實洗禮,在經(jīng)歷了各種不公,不平,甚至為此付出了諸多血與淚的教訓后,大多會變得膽小怕事,變得麻木不仁,甚至自己就成為那不公與不平。

可奠偏不是那樣的人。

有位偉大的小說家說過:

如果你覺得生命毫無意義,那么不妨放任他肆意瘋長,無所顧忌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在奠肯定這輩子就這樣了之后,他便喜歡上了“多管閑事”,即便因此留下滿身傷疤。

“你這混球,你……你真是瘋了!瘋了??!”

或多或少了解奠的劉快手如發(fā)瘋了一般對奠破口大罵,他沒想到,奠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身為老快手,劉和各種各樣的罪犯打過交道,唯獨覺得奠是個例外,因為其他任何罪犯都有犯罪動機,唯獨奠沒有,他好像只是單純的喜歡“多管閑事”,喜歡充當愚蠢的正義使者。

“帶回去,給我把他們都帶回去?!?/p>

在檢查了一遍花臂的生命體征后,劉快手心里的最后一絲僥幸破滅,冷冷開口。

奠并不回應,只是默默的掏出了手機,深吸口氣,讓自己完全平靜下來后,他才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久才被接起,而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是哪個?”

“喂,外婆,是我。”

“我可能……我可能……我今年可能沒辦法回去陪你們過年了?!?/p>

奠其實不是完全沒有顧慮,這個世界還有兩個人是他放心不下的,他的外公外婆。

奠并非孤兒,而是從小被父母扔到了外公外婆的家里,不管不顧,甚至名字也忘了給奠取,以至于他如今只有一個姓氏。

不過奠對于父母卻很少有過埋怨,因為外公外婆待他很好。

在失去了理想后的幾年里,奠掙到的錢幾乎都打給了外公外婆,自己過得非常拮據(jù),以至于很多人都覺得奠非常小氣。

只是,兩位老人不管過得如何艱苦,始終不愿意花奠的錢,外婆還總嘮叨,把錢存著給奠娶媳婦。

如今,奠可能會死,可能再也見不到外公外婆了,不過這樣也好,等自己死了,他們就不必替自己操心,更不必給自己攢錢了。

……

“是狗剩啊,怎么大半夜打電話呢?”

“不是說了嗎?外婆睡得早,晚上沒事不要打電話來?!?/p>

電話那頭并沒有一句對奠的關心,外婆的言語還是那么直來直去,不過這對奠來說卻無比親切。

“老太婆,你這是什么話?”

“狗剩這個點打電話來肯定是有事?!?/p>

外公把嘴湊到電話邊,語氣比外婆不知道溫柔了多少倍。

“狗剩啊,外公外婆身體都挺好的,你不用掛念,你打電話來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沒……沒事……就是告訴你們一下,這邊老板對我挺器重的,我這邊工作挺忙,過年可能回不去了?!?/p>

本想實話實說,和外公外婆做最后告別的奠,略微一猶豫還是選擇了說謊。

“哦,這是好事啊,你好好干,不用管我們,我們都過得挺好的?!?/p>

電話那頭的外公因為替奠高興,語氣很是歡快,外婆卻不合時宜的插話了。

“那你們老板給你加工資了嗎,你現(xiàn)在一個月多少錢?”

“加了,加了,現(xiàn)在一個月比以前多五百呢?!?/p>

奠再次撒了個謊。

“那你記得以后每個月多給我們打五百,錢我們給你存著?!?/p>

嘴上說讓奠不要打電話來的外婆,一邊囑咐,一邊聊起了家常。

“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娶媳婦老費錢了?!?/p>

“村口那個小胖子你還記得不?就是那個小時候喜歡欺負你,被你外公拐杖打哭那小子?!?/p>

“人家不比你小多少,都已經(jīng)結(jié)婚,據(jù)說彩禮就付了18萬,整場婚禮辦理下來都接近30幾萬了,他爸媽到處借,才勉強湊夠?!?/p>

說到這里,外婆又怕自己說的嚇到奠,于是趕緊改口。

“你年紀也不小了,在外面遇到合適的女孩子就談一個,這些年外婆也存了不少錢,你不要怕彩禮什么的,外婆……”

熟悉又親切的嘮叨持續(xù)了很久,不過這一次奠并沒有不耐煩的掛斷電話,而是靜靜的聽完,聽著聽著奠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淚水并非悔恨,奠向來不會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今天的事,雖并非奠的本意,可類似的結(jié)局,他不知道在腦海里想過多少遍了,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奠哭是為外公外婆,奠同情他們,甚至可憐他們。

兩位老人前半生為了兒女受苦受難,后半生為了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外孫省吃儉用,一心想的,盼的只不過是自己外孫步入婚宴殿堂,給他們生個小外孫。

可他們哪里知道,時代變了,即便他們掏空積蓄,勉強讓奠結(jié)了婚,可那或許也只是痛苦的開始。

“不說了,我忙了?!?/p>

為了不讓外公外婆察覺到異常,奠匆忙說了句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奠的淚水也瞬間止住,過往的不平和不甘重回奠的腦海,最終化為如霜般的冰寒呈現(xiàn)在他的臉上。

“我真的不理解,你小子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警車上,劉快手破例讓奠把電話打完,甚至示意其他同事不去打擾,直至奠掛完電話,他再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不解。

奠的語氣雖稍帶哽咽,卻無比篤定。

“反正這輩子就這樣了,所以任何我認為對的事我都會去做,不論代價?!?/p>

此時的奠像極了大眾所認知的那一類人——現(xiàn)實不如意,便一心只想著報復社會。

奠從不否認,他恨這個世界,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做的都是他認為對的事。

甚至就連報復喜師傅,那也只是因為對方太過刻薄,純屬正當防衛(wèi)。


更新時間:2025-08-18 12:09: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