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后,Shadow不知從哪里叼回來一只受傷的小麻雀,歪歪扭扭地放在女人腳邊。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麻雀,發(fā)現(xiàn)它翅膀流了血,正抖著羽毛發(fā)抖。
“Darling,it's dying.”(親愛的,它快死了。)阿勒站在旁邊,眉頭皺得緊緊的,卻沒像平時對待其他小動物那樣露出嫌惡,只是看著她笨拙地給麻雀包扎傷口。
女人找了個紙盒子,鋪上軟布把麻雀放進(jìn)去,又撒了點小米?!跋瑞B(yǎng)著吧,等傷好了就放它走。”
接下來的幾天,阿勒比誰都上心。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麻雀,給它換水添食,甚至?xí)χ跣踹哆墩f些話,大多是“快點好起來”“不許死”之類的,語氣認(rèn)真得像在對誰發(fā)誓。
女人看著他蹲在紙盒前,紅發(fā)垂下來遮住半張臉,陽光落在他專注的側(cè)臉上,忽然覺得這個總愛霸道撒嬌的孩子,其實也藏著柔軟的一面。
麻雀痊愈那天,阿勒抱著紙盒拉她去了陽臺。他打開盒子,卻沒立刻放走它,只是看著小麻雀在他手心里蹦跶,眼神里帶著點不舍。
“Let it go. It has its own home.”(放它走吧。它有自己的家。)女人輕輕推了推他的手。
阿勒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抬手松開了手。小麻雀撲棱著翅膀飛起來,在陽臺上盤旋了兩圈,才朝著遠(yuǎn)方飛去。他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轉(zhuǎn)過身抱住她,把臉埋在她頸窩。
“Will you leave me like it did?”(你也會像它一樣離開我嗎?)他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女人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他的紅發(fā):“傻孩子,我怎么會走。”
“Promise?”(保證?)
“Promise.”(我保證。)她像小時候那樣,伸出小指勾住他的,“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p>
阿勒的手指用力勾了勾,這才滿意地笑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像只得到承諾的小狗。
入夏后,他們在院子里種的玫瑰開了,一大片紅色的花海,像燃燒的火焰,和阿勒的頭發(fā)幾乎一個顏色。他拉著她坐在花叢邊的長椅上,手里拿著相機,不停地給她拍照。
“Darling,smile.”(親愛的,笑一笑。)他舉著相機,金瞳里映著她的樣子,亮得驚人,“You look like a rose. My rose.”(你就像玫瑰。我的玫瑰。)
女人被他拍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搶相機,卻被他順勢拉進(jìn)懷里。他低頭吻她,帶著玫瑰的香氣和陽光的味道,溫柔又霸道,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
“Mine.”(我的。)他在她唇邊低語,聲音沙啞,帶著不容錯辯的占有欲。
女人閉上眼睛,任由他抱著,聽著花叢里蜜蜂嗡嗡的叫聲,忽然覺得,這樣被他牢牢抓在懷里的感覺,其實很安心。
從十二歲那年的雨巷,到如今的玫瑰園,他用了八年的時間,把她的生活徹底變成了自己的領(lǐng)地。他會撒嬌,會耍賴,會用那句“姐姐”瓦解她所有的防線,也會在她生病時手忙腳亂地照顧,在她難過時笨拙地安慰。
他是她撿回來的小獸,漸漸長出了鋒利的爪牙,卻始終小心翼翼地守護(hù)著她,用魅魔獨有的方式,把她變成了自己唯一的珍寶。
夕陽西下時,阿勒牽著她的手往屋里走,影子被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像永遠(yuǎn)不會分開的樣子。
“Darling,tonight I'll cook.”(親愛的,今晚我做飯。)他忽然說,語氣帶著點小驕傲,“I learned to make your favorite fish.”(我學(xué)會做你最愛吃的魚了。)
女人笑著點頭:“好啊,我等著嘗嘗。”
阿勒的腳步頓了頓,回過頭看著她,金瞳里滿是溫柔的笑意。
他知道,這場名為“占有”的游戲,他贏了。
他的Darling,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過去是,現(xiàn)在是,未來也是。
永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