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是被凍醒的。
凌晨四點，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空調(diào)不知何時被調(diào)到了16度，冷風嗖嗖地往被子里鉆。他裹緊被子坐起來，正想罵一句“什么破空調(diào)”，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亮了，深綠色的字體在黑暗中格外扎眼：“誰讓你昨晚充著電玩手機？現(xiàn)在知道錯了？”
陳默盯著那行字，腦子轉(zhuǎn)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昨晚他躺床上刷視頻，手機連著充電器，玩到后半夜迷迷糊糊睡著了，大概是忘了拔。
“那你關(guān)空調(diào)干嘛？”他沒好氣地抓起手機，屏幕右上角的電量顯示只剩18%，圖標紅得像在滴血。
手機震動了一下，對話框里跳出個憤怒的表情：“我都快餓死了，還不能發(fā)點脾氣？趕緊給我充電！”
陳默被這理直氣壯的態(tài)度噎了一下。他掀開被子，哆哆嗦嗦地摸過充電器插上。充電提示音響起的瞬間，手機屏幕亮度突然提高了兩格，連深綠色的字體都顯得柔和了些：“這還差不多?！?/p>
他重新躺回被窩，看著手機屏幕上緩慢上漲的電量，突然覺得這臺機器好像有了生命力——電量足的時候是活潑跳脫的少年，低電量時就成了愛鬧脾氣的小孩。
等電量爬到30%，空調(diào)自己跳回了24度。陳默裹著被子，聽著手機充電時細微的“滋滋”聲，居然慢慢找回了困意。
第二天早上，陳默被手機鈴聲叫醒時，電量已經(jīng)滿格。屏幕上跳出一行輕快的字：“早啊！今天天氣不錯，適合曬被子。對了，你冰箱里的牛奶過期三天了，記得扔掉。”
他揉著眼睛走到廚房，打開冰箱一看，那盒上周買的牛奶果然印著三天前的保質(zhì)期。陳默捏著牛奶盒，突然覺得有點神奇——這手機連冰箱里的東西都知道？
“別瞎猜，”手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昨天開冰箱拿可樂時，我‘看’到的。”附帶一個擠眉弄眼的表情。
陳默對著手機翻了個白眼，把過期牛奶扔進垃圾桶?？磥硪院笤诩业脮r刻注意形象了，保不齊哪一秒就被這臺“監(jiān)控手機”拍下來。
上班路上，陳默刷著新聞，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提示：“前面路口有賣糖油果子的，你上次說想吃。”
他抬頭一看，果然有個推著小車的阿姨在路邊吆喝。陳默買了兩串，剛咬一口，手機又震動：“少吃點，這玩意兒熱量高，你上周體檢報告說膽固醇有點高?！?/p>
“你連體檢報告都看了？”陳默差點把糖油果子噴出來。那份報告他存在加密文件夾里，密碼是自己的生日，這手機怎么解開的？
“密碼太簡單了，”對方發(fā)來個鄙視的表情，“下次換難點的，比如你初戀女友的生日？哦不對，你上次跟小林聊天時說過，早忘了。”
陳默的臉瞬間漲紅。他確實跟小林吐槽過自己記性差，連初戀的生日都記不清，沒想到被這手機扒得底朝天。
到了公司，陳默把手機放在桌上，開始處理工作。中午吃飯時，他習慣性地點開外賣軟件，剛想選個重辣的火鍋，手機突然彈出警告：“電量低于50%，禁止點辣！吃清湯面！”
屏幕右上角的電量顯示49%，圖標已經(jīng)變成了黃色。陳默盯著那行警告，突然想起昨晚低電量時空調(diào)的“報復”，默默把火鍋換成了清湯面。
下午開項目會，陳默的手機電量掉到25%，開始變得暴躁。每當他說話慢了點，手機就會在桌下震動：“快點說！別磨磨蹭蹭的，張總都要打瞌睡了！”“這里說錯了！應該是Q3的數(shù)據(jù)，不是Q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