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輕鳳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李——
其實不過是她隨手用靈力變出的兩個小包袱。
我揉著酸痛的腰坐起身，昨晚的"雙修"雖然成功幫我清除了煞氣，但也讓我體會到了什么叫"痛并快樂著"。
"夫君醒啦？"輕鳳飄到床邊，冰涼的手指撫過我的臉頰，"我們該出發(fā)了。"
我看了眼窗外剛亮的天色："這么急？"
"玄陰老怪不會善罷甘休。"輕鳳的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而且我的靈力..."她話沒說完，但我已經(jīng)注意到她周身的光芒比往常暗淡了許多。
我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娘子，這次換我保護你。"
輕鳳愣了一下，隨即噗嗤一笑："夫君連最簡單的避水訣都不會，怎么保護我？"
"這個嘛..."我撓撓頭，"我可以給你講段子解悶？"
她笑得花枝亂顫，撲進我懷里："夫君真可愛！"隨即又嚴肅起來，"不過這次去昆侖，夫君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事？"
"無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要離開我身邊。"她的手指緊緊攥著我的衣角，"昆侖劍仙圣地有很強的禁制，凡人進去很容易迷失。"
我鄭重地點頭，心里卻有些打鼓。輕鳳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現(xiàn)在卻如此緊張，看來這昆侖之行絕不簡單。
輕鳳揮手布下一個傳送陣，藍光閃爍間，我們已置身機場。她給我施了個障眼法，讓旁人注意不到她的古裝打扮。候機時，她像個好奇寶寶一樣?xùn)|張西望，對自動售貨機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
"夫君，這個小盒子會吐吃的！"她興奮地指著售貨機。
我投幣買了包薯片給她，她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樣開心?？粗冋娴男θ?，我很難把她和那個一劍斬尸仆的劍仙聯(lián)系在一起。
飛機起飛后，輕鳳緊張地抓著我的手："夫君，這個鐵鳥真的不會掉下來嗎？"
"放心，很安全的。"我拍拍她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指冰涼得嚇人。
"娘子，你沒事吧？"
她勉強笑笑："沒事...只是靈力消耗太大，有點虛弱。"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連唇色都淡了幾分。心疼之下，我湊過去在她唇上輕啄一下："給你點陽氣。"
輕鳳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夫君主動給我陽氣？"她像得到獎勵的小狗一樣開心，隨即又板起臉，"不過現(xiàn)在不行，夫君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
我正想說什么，飛機突然劇烈顛簸起來。輕鳳臉色一變，猛地看向窗外："不好！"
只見一團黑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追上來，云中隱約有綠光閃爍。輕鳳咬牙掐訣，一道藍光籠罩了整個機艙。
"玄陰老怪發(fā)現(xiàn)我們了。"她聲音發(fā)顫，"我在用靈力屏蔽飛機，但他很快就會找到..."
話音未落，一只巨大的黑色利爪突然穿透云層，直抓向機身。輕鳳暴喝一聲，短劍出鞘，白光閃過，黑爪被斬斷，化作黑煙消散。
機艙內(nèi)卻一片平靜，乘客們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外面的異象。輕鳳的額頭滲出冷汗，身體搖搖欲墜。
"娘子！"我急忙扶住她。
"沒事..."她虛弱地笑笑，"只是...靈力快耗盡了..."
我心疼得不行，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深深吻住她的唇。這次不再是淺嘗輒止，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渡陽氣"。輕鳳驚訝地瞪大眼睛，隨即閉上眼，貪婪地汲取著我體內(nèi)的熱量。
一股前所未有的奇異感覺流遍全身，既像被抽空，又像被填滿。輕鳳的身體逐漸由冰涼變得溫熱，周身重新泛起淡淡的藍光。
分開時，我們都氣喘吁吁。輕鳳的臉頰泛起紅暈，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夫君...你怎么會..."
"看電視學的。"我咧嘴一笑，"效果不錯吧？"
她羞惱地捶了我一下，但眼中的欣喜藏不?。?夫君的陽氣...比我想象的還要純凈。"
窗外的黑云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散去，陽光重新灑進來。輕鳳的狀態(tài)明顯好轉(zhuǎn)，但我卻感到一陣眩暈，差點栽倒。
"夫君！"她慌忙扶住我，"你太亂來了！"
"沒事..."我勉強笑笑，"就是有點虛..."
輕鳳心疼地抱著我，冰涼的手指輕輕按摩我的太陽穴："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我迷迷糊糊睡去，夢中又見到了那個古代將軍和白衣輕鳳。這次場景更加清晰——我跪在雨中，胸口插著輕鳳的短劍，卻不是在懺悔，而是在...保護她？
"到了，夫君。"輕鳳的聲音將我喚醒。
走出機場，昆侖山脈的輪廓已經(jīng)清晰可見。輕鳳沒有選擇常規(guī)的上山路線，而是帶我來到一處僻靜的山谷。
"抓緊我。"她摟住我的腰，短劍出鞘，在空中劃出一道藍光。光芒所過之處，空間仿佛被撕裂，露出一條幽深的小徑。
踏入小徑的瞬間，周圍的景色驟然變化。郁郁蔥蔥的山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天空中飄著藍色的雪，遠處矗立著一座晶瑩剔透的冰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就是...劍仙圣地？"我目瞪口呆。
輕鳳點點頭，眼中流露出懷念之色："一千年了...這里一點都沒變。"
我們沿著冰階走向?qū)m殿，每走一步，腳下都會泛起漣漪般的藍光。輕鳳的狀態(tài)越來越好，周身的藍光越來越盛，仿佛這里的靈氣在滋養(yǎng)她。
宮殿大門自動開啟，一個蒼老的聲音回蕩在空中："輕鳳丫頭，你終于回來了。"
輕鳳渾身一震，眼淚奪眶而出："師父！"
大殿中央懸浮著一個半透明的老者虛影，慈祥地看著輕鳳："為師只剩這一縷殘魂鎮(zhèn)守圣地，就為等你回來。"
輕鳳跪倒在地，泣不成聲："徒兒不孝...讓師父等了這么久..."
老者虛影飄到我面前，仔細打量："這就是那個讓你放棄飛升，甘愿化為厲鬼的凡人？"
我心頭一震——輕鳳為了我放棄了飛升？
輕鳳急忙過來拉住我的手："師父！您別嚇著他！"
老者哈哈大笑："丫頭還是這么護短。"他轉(zhuǎn)向我，"小子，你知道這傻丫頭為你付出了多少嗎？"
我搖搖頭，心中既感動又愧疚。
"千年前那場大戰(zhàn)，她本可以一劍斬了玄陰老怪，卻為救你分心，反被暗算。垂死之際，她將你的魂魄碎片封印在劍中，自己則化為厲鬼，守著你的轉(zhuǎn)世..."
我震驚地看向輕鳳，她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為什么不告訴我？"我聲音發(fā)顫。
"怕你...有負擔。"她小聲說。
老者嘆了口氣："輕鳳的靈力之所以消耗這么快，是因為她本就是鬼仙之體，本該入輪回，卻強行留在人間千年。若不是劍仙根基深厚，早就魂飛魄散了。"
我的心像被揪住一樣疼，一把將輕鳳摟進懷里："傻丫頭..."
輕鳳在我懷里抽泣，千年的委屈仿佛在這一刻全部宣泄出來。
老者揮揮手："好了，敘舊到此為止。輕鳳，你帶他來，是想用'洗劍池'恢復(fù)靈力吧？"
輕鳳點點頭："還請師父成全。"
"洗劍池乃劍仙根本，非我劍仙一脈不得入內(nèi)。"老者嚴肅地說，"除非..."
"除非什么？"我急忙問。
"除非他正式拜入劍仙門下。"老者看著我，"你可愿意？"
我毫不猶豫地跪下："弟子愿意！"
老者滿意地點頭，手指一點，一道藍光沒入我的眉心。剎那間，無數(shù)信息涌入腦?！獎ο尚姆ā⒒A(chǔ)劍訣、靈力運轉(zhuǎn)方式...
"這只是入門傳承，能否真正踏上劍仙之路，就看你的造化了。"老者說完，轉(zhuǎn)向輕鳳，"帶他去洗劍池吧，為師這縷殘魂也該散了。"
輕鳳跪地叩首："師父..."
老者慈愛地看著她："丫頭，這一世，好好珍惜。"話音未落，虛影已化作點點藍光，消散在空中。
輕鳳哭了很久，我才輕輕扶起她："娘子，帶我去洗劍池吧。"
她擦干眼淚，拉著我走向?qū)m殿深處。穿過長長的冰廊，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藍色水池出現(xiàn)在面前，池水如液態(tài)寶石般晶瑩剔透，水面上漂浮著無數(shù)光點，像星辰般閃爍。
"這就是洗劍池。"輕鳳輕聲說，"劍仙的本命法寶在此浸泡，可恢復(fù)靈力，提升品質(zhì)。"
她解下腰間短劍，輕輕放入池中。
劍身入水的瞬間，池水沸騰般翻滾起來，無數(shù)光點匯聚到劍上。
輕鳳周身也隨之泛起耀眼的藍光，臉色越來越紅潤。
"夫君，你也下來。"她向我伸出手。
我脫掉外衣踏入池中，頓時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
手臂上的劍仙印記亮了起來，與池水產(chǎn)生共鳴。
輕鳳游到我身邊，輕輕抱住我："洗劍池的水能洗去凡塵雜質(zhì)，助夫君奠定劍仙根基。"
我們相擁在池中，任由池水滋養(yǎng)著身體和靈魂。
漸漸地，我感到體內(nèi)多了一股暖流，隨著呼吸流轉(zhuǎn)——這應(yīng)該就是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