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月卻沒想輕易放過這個話題。畢竟在這個世界自己要攻略的人物里,
現(xiàn)在只有李鶴眠和謝之曄的心跡還沒有提示發(fā)生任何心跡偏動。用系統(tǒng)的話來說,
就是她日后慘死他國的概率仍然很大。謝驚月心里惆悵,面上卻未顯露半分,
只是用指尖輕輕碰了碰李鶴眠的衣袖:“太傅大人……”“不可。
”謝驚月驚訝地瞪圓了眼睛:“誒?可我還沒說是什么呢?!崩铤Q眠側(cè)身看她,
語氣平淡:“還用說出來嗎?你整張臉都寫著想讓我陪你一起放紙鳶?!庇羞@么明顯嗎。
謝驚月只得悻悻地松開他的衣角,小聲:“真的不可以嗎?
可是我不會放紙鳶……”“而且太傅大人既然都親手做了,不如也親手教教我怎么放,
好不好?”她的嗓音又軟又甜,圓眼也泛起水霧,
有幾位走得慢的貴女似乎聽見了他們這邊的響動,有些詫異地回頭看。李鶴眠看了她一眼,
沉默下來。然后他重重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前方不遠處未散盡的人群,
壓低了音量:“……罷了,挑個安靜些的地方?!薄昂茫 敝x驚月立刻變了臉,
眉眼彎彎地抱著紙鳶走在前面引路,腳步歡快又輕盈,今日發(fā)髻上新別的流蘇簌簌搖曳。
李鶴眠無奈地按住太陽穴,跟在她身后走了一路,在她差點摔跤的時候伸手扶住她肩膀,
再一次重重嘆了氣:“專心看腳下,我又不會跑。
”謝驚月干脆牽上他的袖子:“謝謝太傅大人!”二人來到御花園后面的假山附近,
今日天氣明媚,湛藍的天空如同水洗過一般澄澈。李鶴眠突然停下腳步,
幽幽地開口:“其實我不會放紙鳶,也沒放過?!彼飧x驚月過來,
只是不想她被那些同窗看了笑話,免得日后有人再傳些什么五公主殿下被太傅不喜的謠言。
這樣會很麻煩。他本來還想說,如果她實在不會放的話可以去找別人教,
但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咽了下去,鳳眸靜靜地看著謝驚月,等待著謝驚月的反應。
她會怎么想呢。出身于世家大族的,高高在上的太傅大人李鶴眠竟然連紙鳶都不會放。
是會覺得自己可憐還是可笑。還是覺得自己果真無趣得很。此話一出,謝驚月懵了片刻,
似乎完全沒有想過這件事??稍谙乱幻胨种匦滦ζ饋恚尥傅难劾锼榻馂囦伲骸罢娴膯??
”“那太傅大人和我第一次放紙鳶就是和對方一起,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
”“……”李鶴眠神色有一瞬間的怔愣,只覺得今日的陽光過于刺眼。他只能緩慢地別開臉,
仰頭去看枝繁葉茂的桃樹,去看盤旋高空的飛鳥,視線遲遲不落回謝驚月身上。
謝驚月也沒催他,只是乖乖地抱著紙鳶,笑得如四月桃李一般明媚。飛鳥低鳴,
李鶴眠終于敗下陣來,低低地輕笑了一聲:“是,我們很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