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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長生榜上無我名 雪糕站臺 10086 字 2025-08-19 13: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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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十六朝,我是唯一的長生者。永樂帝贊我“國士無雙”,正德帝落水是我親手撈起。

嘉靖帝煉丹求長生,我卻在丹爐前咳出白發(fā)。萬歷帝貪財,我送他金山銀山,

他問我為何不笑。天啟帝癡迷木工,我為他造出永不磨損的榫卯。崇禎帝登基那年,

我聽見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新科進士指著史書問我:“先生見過太祖?

”我指著斑駁的城墻:“那里,刻著我的名字?!彼e燈細看,

磚縫里只有三個模糊小字:陳渡卒。長生榜上,終究無我名?!讣庥|到鬢角,

捻住了一根東西。它不屬于黑色。陳渡捻著那根白發(fā),

日光從西苑精舍的雕花長窗斜斜切進來,落在紫檀木的書案上,照亮案頭堆積如山的奏疏。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奇異氣味,

硫磺的刺鼻、水銀的陰冷、還有種種難以言喻的草木礦石焚燒后的余燼,

混雜著龍涎香厚重的甜膩,沉沉地壓在人胸口。爐鼎在燃燒,永不停歇地燃燒。

那是嘉靖皇帝朱厚熜的執(zhí)念,是無數(shù)方士道官汲汲營營的指望。他捻著那根白發(fā),

指腹能清晰感受到它異樣的脆弱與干燥,與周圍那些依舊強韌烏黑的發(fā)絲截然不同。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沉悶的巨響從西苑深處傳來,震得窗欞嗡嗡作響。緊接著,

是宮人們壓抑的驚呼、奔跑的雜亂腳步,還有內(nèi)侍尖細變調(diào)的嗓音:“護駕!快!

丹爐……丹爐不穩(wěn)了!”空氣里的硫磺味瞬間濃烈了十倍,帶著毀滅性的焦糊氣,

猛地灌入鼻腔。陳渡捻著白發(fā)的手指頓住了。他慢慢松開手,那根細小的白色掙脫了束縛,

無聲無息地飄落,隱沒在深色的地毯紋理里。他抬眼,望向巨響傳來的方向,

精舍內(nèi)光線昏暗,只有窗外斜陽將他的影子長長地拖在地上,邊緣模糊,仿佛也在消散。

喉嚨深處涌上一股難以抑制的癢意,他握拳抵在唇邊,悶悶地咳了一聲。再攤開手,

掌心躺著一根同樣的白發(fā),在昏光里泛著刺目的、衰老的銀。爐鼎在燃燒。他的時間,

也在燃燒。“先生!先生!快!”嘶啞的吼叫撕裂了建文四年六月那場瓢潑大雨。

冰冷的雨點像箭矢般砸在鐵甲上,發(fā)出密集的爆響。腳下是滑膩的泥濘,

混合著暗紅色的血水,不斷被馬蹄和人腳踐踏翻涌。喊他的人盔甲殘破,

臉上糊滿了泥漿和血污,只有一雙眼睛在雨幕里亮得嚇人,

死死盯著陳渡身后那片被燕軍鐵騎反復沖擊、搖搖欲墜的軍陣缺口。那是陳渡的陣地,

他帶出來的兵,像礁石一樣釘在那里,正被黑色的潮水瘋狂拍打、吞噬?!绊斪?!

”陳渡的聲音不大,卻穿透了震天的喊殺和雨聲,清晰地撞進身邊每一個親兵的耳朵里。

他猛地一夾馬腹,戰(zhàn)馬長嘶,前蹄高高揚起,帶著他如同離弦之箭,

朝著缺口處最洶涌的黑色浪潮撞了過去!刀光匹練般斬落,劈開雨幕,

也劈開一個燕軍驍騎的脖頸。滾燙的血噴了他半身,瞬間又被冰冷的雨水沖刷下去。

他手中的刀成了絞肉機,每一次揮砍都帶起一片猩紅的雨霧。身邊的親兵嘶吼著跟上,

用身體和殘破的武器,硬生生將那道缺口重新堵住,暫時遏制了黑色的洪流。就在這時,

一道極其刁鉆、裹挾著風雷之力的破空尖嘯,從側翼混亂的戰(zhàn)場深處激射而來!目標,

正是他!陳渡眼角余光瞥見那點寒星時,它已近在咫尺!生死一線,他腰身猛地一擰,

整個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從馬背上側傾下去,幾乎貼著地面。箭鏃帶著刺骨的寒意,

擦著他后頸的護甲掠過,“奪”的一聲,狠狠釘進他身后一個親兵的胸膛!

那親兵連哼都沒哼一聲,仰面便倒。陳渡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怒意直沖頭頂。

他穩(wěn)住身形,目光如電,

瞬間鎖定了側翼燕軍陣中一個剛剛放下硬弓、臉上帶著驚愕與不甘的身影——一個百戶。

“殺!”陳渡喉嚨里爆出一聲低吼,戰(zhàn)馬再次啟動,直撲那人。

那百戶顯然沒料到這必殺一箭竟被躲過,更沒料到對方反擊如此之快、如此之兇。

他臉上驚愕瞬間轉(zhuǎn)為恐懼,慌忙舉刀格擋晚了!陳渡的戰(zhàn)馬已到面前,借著沖勢,

他手中的刀劃出一道凄冷的弧光,不是砍,而是拍!沉重的刀身狠狠拍在百戶的胸甲上!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可聞。那百戶眼珠猛地凸出,

一口鮮血混合著內(nèi)臟碎片狂噴而出,整個人如同被攻城錘砸中,倒飛出去,

撞翻了身后幾個燕兵?!皩④娡?!”周圍的南軍士兵發(fā)出震天的歡呼,士氣陡振。

陳渡勒住馬,大口喘息著,冰冷的雨水順著額發(fā)流進眼睛,帶來一陣刺痛。他抹了把臉,

甩掉雨水和血水,視線投向遠處燕軍帥旗的方向。那里的攻勢,

似乎也因這短暫而慘烈的阻截,停滯了一瞬。然而,

就在他目光掃過自己剛剛被箭矢擦過的后頸護甲時,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冰冷的鐵片上,一道清晰深刻的劃痕,觸目驚心。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金屬被撕裂后留下的細微毛刺感,刮蹭著指尖。剛才那一箭,

若是再偏一寸……他垂下眼,看著自己握刀的手。雨水沖刷著刀身上的血跡,

露出下面冷硬如初的寒鐵。這刀,陪他十年了,砍卷過無數(shù)刃口,卻從未像此刻這般,

讓他感到一種源自生命本身的……脆響。像一根繃緊的弦,

在耳邊發(fā)出細微的、即將斷裂的呻吟。正德十五年,秋。南巡的龍舟船隊浩蕩行于運河之上。

巨大的樓船金碧輝煌,倒映著粼粼水光,絲竹管弦之聲隱隱飄蕩,

夾雜著岸邊百姓山呼萬歲的喧囂。陳渡站在其中一艘護衛(wèi)戰(zhàn)船的船頭,

玄色常服被河風吹得緊貼在身上。他望著前方那艘最龐大華貴的龍舟,眉頭微蹙。

皇帝朱厚照就在那船上,此刻想必正興致高昂。這位天子,似乎永遠有用不完的精力,

也永遠在追逐常人無法理解的樂趣。突然,前方龍舟方向傳來一聲變了調(diào)的尖叫,

尖銳地撕破了河面上祥和的樂聲?!氨菹隆 薄奥渌?!陛下落水了!

”陳渡瞳孔驟然收縮。他猛地一步踏前,身體幾乎探出船舷,

視線死死鎖住前方龍舟側舷翻涌的水花。

一個穿著明黃團龍常服的身影正在渾濁的河水中劇烈地撲騰下沉。沒有任何猶豫,

陳渡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只留下甲板上一道深深的踏痕。冰冷渾濁的運河水瞬間包裹了他,

帶著水草的腥氣和淤泥的腐敗味道。他如一條最迅捷的魚,分開水流,

直撲那團掙扎下沉的明黃。水下光線昏暗,只能看到皇帝驚恐扭曲的臉,

嘴里冒著絕望的氣泡。陳渡一把抓住朱厚照胡亂揮舞的手臂,觸手一片冰涼滑膩。

另一只手迅速穿過對方腋下,牢牢箍住他的胸膛,猛地向上蹬水!“嘩啦!”兩人破水而出。

陳渡托著嗆咳不止、面無人色的朱厚照,奮力向最近的護衛(wèi)船游去。船上早已放下繩梯,

無數(shù)驚慌失措的手伸了下來。七手八腳,終于將濕透癱軟的皇帝拽了上去。陳渡緊隨其后,

攀上繩梯。他渾身濕透,河水順著衣角往下滴落,在甲板上積成一灘。他抹了把臉,

甩掉水珠,目光下意識地掃向驚魂未定、裹著錦被瑟瑟發(fā)抖的皇帝。

朱厚照被幾個內(nèi)侍緊緊圍著,灌著熱湯。他臉色慘白如紙,嘴唇發(fā)紫,眼睛死死瞪著水面,

身體還在不受控制地哆嗦。一個太醫(yī)跪在他身邊,緊張地切著脈。

一個細微的動作落入了陳渡的眼中。朱厚照的目光,在太醫(yī)低聲詢問“陛下可有不適”時,

短暫地、極其迅速地掃過了剛剛爬上甲板的陳渡。那眼神里殘留著巨大的驚恐,但深處,

卻飛快地掠過一絲極其隱蔽的……疑慮。那疑慮瞬間刺透了河水的寒意,扎進陳渡心底。

皇帝被小心翼翼地抬進了船艙?;靵y的甲板上,只剩下陳渡一人站著,渾身濕冷。河風吹過,

帶來刺骨的涼意。他低頭,看著自己滴水的衣袍下擺,又緩緩抬起手,

看著掌心被水泡得發(fā)白起皺的皮膚,還有那幾道剛剛在混亂中被船幫木刺劃破的細小傷口。

皮膚之下,血肉深處,似乎也感受到了那根名為“疑忌”的冰針。嘉靖十五年的冬天,

紫禁城格外陰冷。西苑精舍里,巨大的青銅丹爐吞吐著暗紅的火舌,爐身滾燙,

散發(fā)出灼人的熱浪??諝庹吵淼萌缤z質(zhì),

硫磺、水銀、鉛汞、各色礦石粉末以及各種奇異草藥焚燒混合的氣味,濃烈得令人窒息。

嘉靖帝朱厚熜,這位沉迷于長生久視、玄修齋醮的皇帝,此刻裹在一件厚重的玄色道袍里,

盤坐在丹爐旁一個明黃色的蒲團上。他身形清瘦,臉頰凹陷,眼窩深陷,唯有一雙眼睛,

在爐火映照下亮得驚人,里面燃燒著近乎偏執(zhí)的渴望火焰。他死死盯著丹爐內(nèi)跳躍的火光,

仿佛能從中窺見不朽的奧秘。幾個穿著道官服飾的人,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用長柄銅勺,

將一些研磨得極細的閃爍著詭異光澤的粉末,投入爐火之中。每一次投料,

都伴隨著爐內(nèi)火焰顏色一陣奇異的變幻,發(fā)出“嗤嗤”的輕響。

陳渡垂手侍立在離丹爐稍遠的陰影里。他身上穿著象征皇帝近臣身份的緋色常服,

身姿依舊筆挺如松。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正從身體最深處翻涌上來,

帶著隱隱的刺痛,灼燒著他的肺腑。喉頭那股熟悉的癢意又來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猛烈,

更難以壓制。他緊緊抿著唇,下頜的線條繃得僵硬如鐵。他調(diào)動起全身每一分意志力,

與體內(nèi)那股翻江倒海的力量對抗著。不能在這里咳出來。絕對不能?!瓣惽?。

”朱厚熜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種長期服食丹藥特有的干澀沙啞,像是砂紙摩擦著朽木。

他沒有回頭,目光依舊膠著在爐火上,“你看這爐中真火,陰陽輪轉(zhuǎn),

五行生克……離那九轉(zhuǎn)金丹,還差幾味君臣佐使?”陳渡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

聲音平穩(wěn)無波,聽不出絲毫異樣:“陛下,臣于丹鼎之道,所知甚淺,不敢妄言。”“淺?

”朱厚熜緩緩轉(zhuǎn)過頭,那雙深陷的眼睛在爐火映襯下,銳利得像要把人刺穿。

他上下打量著陳渡,目光如同無形的刻刀,一寸寸刮過陳渡的臉?!半抻浀茫槲淠觊g,

卿便在太祖身側。永樂靖難,亦有卿的身影。正德落水……更是卿親手救駕?!彼D了頓,

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慢,帶著探究的意味,“朕很好奇,陳卿,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精舍內(nèi)一片死寂。只有爐火“噼啪”燃燒的聲音,還有丹藥粉末投入時發(fā)出的“嗤嗤”聲。

幾個道官的動作都下意識地放得更輕了,仿佛連呼吸都停滯了。那目光,那問題,

帶著赤裸裸,讓人令人窒息的審視和猜忌,像無形的枷鎖,驟然套在了陳渡的脖頸上。

就在這時,那股一直被強行壓制的燥熱猛地沖破了喉嚨的封鎖!“咳……咳咳!

”陳渡再也無法抑制,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猛地側過身,一手死死捂住嘴,彎下腰,

整個身體都因為這劇烈的咳喘而顫抖。他能感覺到一股溫熱的腥甜涌上喉頭,

又被強行咽了回去,只有一絲無法控制的咸腥氣息彌漫在口腔里。更糟的是,

在他低頭捂嘴的瞬間,幾縷銀絲,隨著他身體的震顫,從鬢角滑落下來,垂在額前,

在爐火跳躍的暗紅光線下,刺眼得如同雪痕??人月曉诩澎o的精舍里顯得異常突兀、刺耳。

朱厚熜的目光,瞬間從探究的銳利,凝固成一種冰冷的、洞悉般的了然。

他盯著陳渡指縫間漏出的那幾縷刺眼的白,又掃過他因劇烈咳嗽而微微佝僂的背脊。

“呵……”一聲意味不明的、極輕的冷哼,從朱厚熜的鼻腔里逸出。他不再看陳渡,

緩緩轉(zhuǎn)回頭,重新將全部心神投入那吞吐著所謂“長生之火”的丹爐。那一聲輕哼,

像一塊千年寒冰,砸在了陳渡的心上。陳渡終于止住了咳,直起身,手緩緩從嘴邊放下。

他垂著眼,視線落在精舍光潔如鏡的金磚地面上,那里映出他模糊的倒影,

還有鬢邊那幾縷再也無法遮掩的銀白。他沉默地站在那里,像風化了一般,

感受著爐火的灼熱與帝王目光的冰冷。萬歷二十四年。紫禁城深宮,

一座偏殿被臨時充作庫房。沉重的殿門推開,一股濃重的金屬和塵土的氣息撲面而來。

殿內(nèi)沒有點燈,只有幾扇高窗透進的天光,在巨大的金山銀海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影。

那金山,是無數(shù)大小不一的金錠、金磚、金餅堆積而成,在昏暗中流淌著沉重而內(nèi)斂的光澤。

銀山稍矮,卻是更為龐大的雪白一片,那是無數(shù)銀錠、銀元寶匯聚成的冰冷浪潮。

金銀的光芒交相輝映,幾乎填滿了整個大殿的空間,

連空氣都仿佛被這無匹的財富擠壓得粘稠凝固了。萬歷皇帝朱翊鈞,

這位以怠政和貪婪聞名的天子,此刻就站在兩座“山”之間狹窄的過道上。他身上穿著常服,

身形已見發(fā)福,臉龐圓潤,但臉色卻是一種長期不見陽光的、缺乏血色的蒼白。他的眼睛,

在踏入殿門、看到這金山銀海的剎那,驟然亮了起來,一種純粹的,

孩童般的興奮和貪婪的光芒,幾乎要溢出來。他伸出保養(yǎng)得極好的,白皙圓潤的手,

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癡迷,輕輕撫摸著眼前一塊巨大又棱角分明的金磚。

冰涼的觸感似乎讓他極為享受,嘴角甚至勾起了一絲滿足的笑意?!瓣惽?,

”朱翊鈞沒有回頭,聲音帶著一種因興奮而微微拔高的調(diào)子?!澳阏f,這世上,

還有比這更實在、更讓人心安的東西嗎?”他的手指在金磚上反復摩挲。

陳渡站在殿門內(nèi)側的陰影里,離那令人窒息的金銀光芒稍遠。他一身簡樸的青袍,

身形依舊挺拔,但眉宇間卻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疲憊。他看著皇帝沉迷的背影,

看著那金山銀海反射出的,足以晃瞎人眼的光,眼神平靜無波,深不見底。“陛下富有四海,

自然心安?!彼穆曇舨桓撸椒€(wěn)地響起,在這堆滿財富的寂靜大殿里顯得有些空曠。

朱翊鈞似乎被這回答取悅了,他轉(zhuǎn)過身,臉上帶著那種心滿意足的笑容,踱步走向陳渡。

他的目光落在陳渡臉上,那笑容里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好奇:“陳卿啊,朕得了這許多寶貝,

高興得很??呻蘅茨悖坪酢辉趺锤吲d?”他歪了歪頭,

像是在觀察一件有趣又無法理解的古董。“你為朕尋來這些,立了大功,

為何……從不展顏一笑?”陳渡微微垂眼,避開了皇帝那帶著一絲天真殘忍的目光。

他沉默了一瞬。為何不笑?眼前這金山銀山,是他耗費了無數(shù)心力,

甚至動用了一些早已塵封屬于“長生者”的隱秘渠道和人脈,才從海內(nèi)海外搜羅聚集于此。

為了滿足這位天子對財富那永不饜足的渴求。他抬起眼,目光平靜地迎上朱翊鈞:“臣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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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9 13:19: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