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
代價...是生命力？
五十萬的手術(shù)費，就要用我未來五十萬天的生命去換？
五十萬天，那是一千三百多年！
這哪里是兌換，這分明是索命！
柳如煙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字，她一把抓住我的手。
“不行！蘇夜！絕對不行！”
我沒有說話，退出了這個選項，點開了第二個。
【選項二：功德兌換（現(xiàn)金限定）】
【請輸入需要兌換的現(xiàn)金金額?！?/p>
【兌換比例：2功德金 = 1元。】
【兌換代價：每兌換1元，將從您最重要的記憶中，隨機抹除一部分?！?/p>
我最重要的記憶是什么？
是和母親相依為命的過往？還是和柳如煙相識相愛的點滴？
無論是哪一個，我都不能接受。
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我終于明白了“功德的代價”這五個字的含義。
系統(tǒng)不再用假貨來戲耍我，它給了我解決一切問題的能力。
但每種能力都明碼標(biāo)價，索要著我最珍貴的東西。
生命，或者記憶。
“怎么會這樣...”
柳如煙抱著我，眼淚奪眶而出。
“為什么會這樣...”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看向最后一個選項上。
【選項三：放棄系統(tǒng)】
我點了進去。
【是否確認放棄“功德貸”系統(tǒng)？】
【放棄后，您將失去所有功德金，系統(tǒng)印記將永久消失，您將回歸為一個普通人?！?/p>
【作為您維護系統(tǒng)平衡、審判敵對宿主的最終獎勵，系統(tǒng)將為您完成最后一個心愿?！?/p>
【請注意：該心愿必須在您的功德金可承受范圍之內(nèi)，且僅限一次。】
最后一個心愿。
我看著那一百萬零三百五十的功德金余額。
原來，出路一直都在這里。
只是它被放在了最不起眼，也最決絕的位置。
我抬起頭，溫柔地看著柳如煙。
“如煙，別哭了?！?/p>
“你看，有辦法了?！?/p>
我把手機屏幕轉(zhuǎn)向她。
柳如煙看著屏幕上的字，先是愣住，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蘇夜，我不要?！?/p>
“這是你應(yīng)得的，你做了那么多好事，這是你未來的保障，你怎么能...”
我打斷了她，笑得有些自嘲。
“一個用我的生命和記憶來威脅我的系統(tǒng)，算什么保障？”
“它讓我擁有了很多，但也讓我差點失去了更多?！?/p>
“我不想再被它控制了?！?/p>
我看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道。
“我只是個普通人，我想過普通人的生活?！?/p>
“和你一起?！?/p>
柳如煙的哭聲，漸漸停了。
我在屏幕上點下了“是”。
【最終確認：是否放棄“功德貸”系統(tǒng)，并許下最后一個心愿？】
“是?！?/p>
【請輸入您的心愿?！?/p>
我在輸入框里，緩緩地打下一行字。
“我希望，我母親蘇桂芬的病能夠被治好，并且，我賬戶里能有五十萬現(xiàn)金，作為她后續(xù)的康復(fù)費用。”
我的一百萬功德金，剛好夠。
【心愿已收到，正在進行判定...】
【判定通過?！?/p>
【正在執(zhí)行心愿...】
我的手機銀行APP，突然彈出了一個通知。
【您的尾號6242賬戶，入賬人民幣500,000.00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