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在做什么啊, 姑母讓我來陪你,”予華郡主深深感覺到危機(jī),因為在顧思妤出現(xiàn)之前,能出現(xiàn)在蕭靖身邊的女人只有她一個。
在這繁華京城之中,她身份尊貴,乃是高高在上的郡主。
其金枝玉葉之身,猶如夜空中最為璀璨的星辰,散發(fā)著令人難以忽視的光芒。
不僅如此,她還是聲名遠(yuǎn)揚(yáng)的靖王爺?shù)谋砻?,這份親緣更是為她的身份鍍上了一層更為耀眼的光輝。
京城內(nèi),眾多官宦人家的小姐,無不對她投以羨慕的目光。
她們在深閨之中,談?wù)撈疬@位郡主時,眼神里滿是憧憬與艷羨。
一些官宦小姐篤定地認(rèn)為,憑借著郡主與靖王爺這層親近的關(guān)系,日后她必定會順理成章地嫁入靖王府,成為那人人敬仰的靖王妃。
予華郡主想象著她自己身著鳳冠霞帔,踏入靖王府,令這些小姐們心生向往的場景,內(nèi)心久久無法平靜,如同平靜的湖面投入巨石,泛起層層漣漪。
在她的幻想中,自己仿佛已然成為了靖王妃,享受著至高無上的尊榮與無盡的寵愛。
這種想象她每天幻想無數(shù)遍,儼然到了癲狂的地步。
見蕭靖不語,予華嘗試著慢慢靠近蕭靖,當(dāng)她提裙走到桌子前面的時候,便聽見靖王冷聲道:“你做什么?”
“表哥,我 ,我有些頭暈,”說話間予華便佯裝頭疼似的,暈倒在桌子上,她隱隱期待著,蕭靖能扶起她,把她打橫抱起。
“咚,”的一聲,想象中的懷抱并沒有到來,她卻左腿拌右腿的摔倒在了桌上,頭上磕了一個紅腫的大包。
“墨影,把予華送回去,”蕭靖冷聲吩咐著墨影。
“我不走,表哥,你為什么不碰我?”予華郡主委屈地流淚。
“為什么顧思妤不一樣,為什么你會抱她?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我對你并無男女之情,還望郡主自重?!笔捑敢琅f冷漠,眼神里沒有一絲憐惜。
予華郡主聽后,淚水決堤般涌出,她從未想過自己如此熱烈的感情會被這般無情對待。
“表哥,我哪里不好?為何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予華哭著質(zhì)問,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蕭靖眉頭微皺,他的語氣卻沒有絲毫松動,依舊如往常一般冷漠,仿佛冬日里的寒冰,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清晰:“感情之事,強(qiáng)求不來。你是郡主,身份尊貴,一舉一動皆關(guān)乎皇家顏面,莫要再做這等失了身份的事?!?/p>
話語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仿佛給這段對話畫上了一道冰冷的休止符
予華絕望地癱坐在地上,她的驕傲和自尊在這一刻被狠狠踐踏。墨影走上前,輕聲道:“郡主,請吧?!?/p>
“就是因為顧思妤對不對?你看她的眼神跟看別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你喜歡上了她,所以才對我如此冷漠,”予華郡主悲傷怒吼。淚流滿面。
蕭靖此刻宛如一座沉默的冰山,周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他沉默不語,那深邃的眸光猶如寒潭,幽深而冰冷,讓人完全窺探不出其中所蘊(yùn)含的息怒,仿佛隱藏著無盡的風(fēng)暴。
他的嘴唇緊緊抿著,唇線緊繃得近乎成一條直線,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內(nèi)心那即將噴涌而出的怒火,
“和她無關(guān),”蕭靖握了握拳頭,轉(zhuǎn)身走出了書房。
予華看著蕭靖決然的背影,心中恨意漸生。她咬了咬牙,在墨影的攙扶下起身,
“怎會和她無關(guān),你是怕了嗎,怕我傷害她是不是?表哥,你今日如此待我,日后莫要后悔!”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靖王府,心中暗暗發(fā)誓,定要讓蕭靖為今日的冷漠付出代價。
顧國公府
顧國公怒目圓睜,眼中似要噴出火來,猛地抬起手臂,手指如戟般直直指向剛踏入大廳的顧思妤,
聲若洪鐘般吼道:“孽女,跪下!”那聲音在偌大的大廳里轟然作響,震得眾人耳鼓嗡嗡直響。
彼時,顧思妤左腳才剛剛邁進(jìn)大廳,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厲喝,讓她身形微微一滯。
順著顧國公的指向看去,只見一個黑衣男子孤零零地跪在地上。
男子身形略顯狼狽,發(fā)絲有些凌亂地散落在額前。
當(dāng)黑衣男子瞧見顧思妤的身影時,眼中陡然燃起一絲希望的光芒。
他猛地起身,幾步?jīng)_到顧思妤身前,一把拉住她的衣袖,眼中滿是哀求之色,急切地說道:“顧小姐,救救我!”那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顧思明柳眉倒豎,怒目圓睜,沖著眼前的男人一聲厲喝:“閉嘴!”那聲音尖銳得好似能劃破空氣。
緊接著,她迫不及待地質(zhì)問道:“說,是不是你救了姐姐?姐姐身份如此尊貴無比,而你,不過是個下等奴才,竟然膽敢觸碰姐姐。
你可知,就因為你這一觸碰,姐姐的名聲怕是都要被你敗壞殆盡了!”
說罷,她揚(yáng)起那纖細(xì)卻帶著十足狠勁的手,“啪”的一聲,重重地給了這個男人一巴掌。
這一巴掌落下,清脆的聲響在四周回蕩。而她,還在那兒虛偽地尖叫著,那夸張的聲音,仿佛恨不能讓整個府邸乃至街坊鄰里都清楚地聽到,似乎要借此來昭示她維護(hù)姐姐名聲的“正義之舉”。
“?,”剛剛還一頭霧水的顧思妤可算是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場陷害的好戲,一場敗壞她名聲的戲。
只是這表演太過拙劣,顧思妤噙著一抹輕笑,云淡風(fēng)輕地,走到主位上坐下。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著黑衣男人和顧思明。
那目光幽幽,仿若有形,徑直鎖定那兩人。其眼神冰冷深邃,宛如無盡幽深的寒淵,又像能穿透人心的尖銳利箭,剎那間,便讓人渾身泛起陣陣寒意 。
仿佛自己內(nèi)心深處隱藏的每一絲念頭,每一段小心思,都毫無保留地完全暴露在了她那如炬的目光之下。
而更讓人覺得壓抑的,是她嘴邊若有若無掛著的那一抹笑意。
那笑容,并非是溫暖或是善意的,反而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輕蔑與嘲諷。
在那笑意的籠罩下,仿佛所有人都成了她眼中的螻蟻,自身的種種不足與不堪,都被無限放大,使得被注視的人不自覺地自慚形穢。
仿佛自己在她面前,是如此的渺小與卑微,就像是一粒塵埃,在她那充滿審視的目光和略帶嘲諷的笑意里,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