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聽說京城繁華無比,商品琳瑯滿目,更有各地的特色吃食,到時候你可要帶奴婢嘗嘗?!?/p>
“你這小丫頭,天天就知道吃,小心吃成個小胖子,到時候嫁不出去,哭都沒地哭去?!睒s流月打趣繁星。
“奴婢才不怕呢,爺那么喜歡吃也沒見著胖,奴婢也就跟著爺嘗嘗,還能胖到哪去!”繁星反駁。
“喲,膽不小呀,竟敢打趣你家爺,到底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呀!”榮流月佯裝慍怒。
“不敢、不敢,繁星誓死追隨爺,爺就是我的天,爺就是我的地,爺......”
“我出五十兩買下你的馬車!”繁星話還沒說完就被馬車外面一男聲打斷。
兩個騎馬的男子攔在了馬車旁,駕車的榮戰(zhàn)看了一眼車廂,見主子沒有接話的意思,出聲道:“這位兄臺,這荒郊野外的,我家爺也只有這一輛馬車,你買了......”
話還未說完,只見對方刷的一下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急聲道:“不讓者死?!?/p>
榮戰(zhàn)與榮烈也同時抽出了劍,準(zhǔn)備與之一戰(zhàn)。
這時只聽榮流月慵懶的聲音響起:“榮戰(zhàn)不得無禮!既然兄臺想上在下的馬車也無不可,但看兄臺如今的處境怕是還未清理掉后面的尾巴,信得過就將你的同伴放到我這馬車上,你想辦法引開后面的人,之后再與在下會合。在下欲往京城尋親?!?/p>
榮流月在方才榮戰(zhàn)與之對話的時候已經(jīng)撩開車簾看過外面的情景。只見一匹白色駿馬上坐著一位黑衣華服的男子,但男子手臂有一處傷口,鮮血染紅了傷口處,嘴唇的顏色略微泛著黑,應(yīng)是中毒之兆,但顏色不深,應(yīng)該中毒不久。另一黑色駿馬上,坐著像是前者護衛(wèi)之人,開口買馬車的正是此人。
麒蕭聞言,思索片刻,還沒開口答應(yīng),就見白色駿馬上的人身形晃了晃,麒蕭連忙伸手扶住。
“主子?”麒蕭聲帶詢問。
“無妨?!焙谝履凶娱_口,聲音透著無力,卻掩不住的威嚴(yán)。
“聽這位公子的,本、我在前面的魏縣等你?!痹掗]男子下馬朝馬車走去。這一下馬,只見其雖然稍顯虛弱,但卻難掩其風(fēng)華,劍眉星目,鼻梁挺拔,薄唇微抿,身段修長,氣質(zhì)清冷,行動間華服上的暗紋若隱若現(xiàn),叫人一看便移不開眼。
榮流月眼神亮了亮,繁星一看便知她家爺對此人有興趣。
“榮烈扶公子上馬車。”榮流月開口吩咐,繁星也立刻打開了車門。
“不必!”黑衣男子一邊說著一邊登上了馬車,可上馬車之后嘴角就溢出了一絲黑血。
“榮戰(zhàn),走?!闭f完榮流月撩開車簾看了一眼麒蕭,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就放下了車簾。榮戰(zhàn)揮動著馬鞭駕馬離去,只是這一次加快了速度。
麒蕭看馬車啟動離去,自己也立刻駕馬朝樹林的方向疾馳,口中發(fā)出一聲哨響,白色駿馬便緊跟了上去。
馬車內(nèi),榮流月細細打量了一下黑衣男子,一顆心砰砰砰的狂跳。果然紅顏禍水,哦不,藍顏禍水。只能默默移開眼,隨后說道:“后面的人也許會追上來,你的傷口必須馬上處理一下,另外我這有一般的解毒丹,也不知是否對你所中之毒有效,但如果你隨身沒有解藥的話,不妨一試?!闭f著示意繁星拿出了解毒丹。
繁星從馬車暗格里拿出一黑色瓷瓶,榮流月看著眼前的藥瓶時瞳孔一縮,猶豫片刻后伸手接過,拔出塞子,倒出一顆藥丸遞到黑衣男子手邊。
黑衣男子身形頓了頓,感覺體力正在逐漸流失,遂伸手接過服下。
服下后解毒丹后,男子在身上點了幾下,應(yīng)是用點穴護住心脈,以免毒損傷心脈。而后開口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p>
“不必客氣,出門在外相遇便是緣分,在下榮流月,公子這刀傷要立刻包扎,恐后面的人追上來不好遮掩,這血腥氣也得散一散?!痹挳厱r繁星已拿出了包扎用的物品。繁星拿著包扎物品欲上前包扎。但卻見黑衣男子紋絲不動,繁星轉(zhuǎn)頭一臉問號的看向榮流月。
榮流月略微扶額,心里腹誹:哎,這見鬼的男女大防!伸手接過繁星手上的東西,傾身至黑衣男子身側(cè)。
男子側(cè)了側(cè)身,露出了受傷的手臂,“有勞榮公子?!?/p>
榮流月一邊清理著手臂上的傷口,一邊說道:“公子還是叫我流月吧,這公子公子的叫著,未免顯得生疏,到時候?qū)ι夏切┤寺读笋R腳?!?/p>
男子無力的笑了笑,說道:“流月說得是,在下趙澤誠”
榮流月快速的包扎好傷口,又叫繁星點上熏香,撩開車簾,迅速驅(qū)散了馬車?yán)锏难葰狻?/p>
就在這時后面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榮流月抬眼望向趙澤誠,只見對方輕輕點了一下頭。榮流月快速的拿過馬車上的薄毯蓋到趙澤誠的身上,再拔下繁星頭上的銀簪,取下頭上的束冠,青絲卸下,用銀簪輕挽幾下,一個松散但嫵媚的發(fā)髻出現(xiàn)。榮流月拿出繁星的胭脂水粉欲往趙澤誠臉上抹,趙澤誠頭微往后撤,眉心緊了緊,最后無奈的閉上了眼。
繁星嘴角止不住的抽動。
榮流月三兩下弄完,退后仔細看了看,只見眼前人已與剛才的模樣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只聽馬蹄聲已至,馬上之人高聲問到:“車上何人?”
“吁......”榮戰(zhàn)勒停了馬車,見十余黑衣人圍著馬車,且都訓(xùn)練有素,雖然他和榮烈身手也算不錯,可自家公子只有有些三腳貓的功夫在身上,動手勝算不大。于是問道:“閣下有何指教?”。
“少廢話,爾等速速下車?!焙谝氯酥辛硪蝗藘瓷駩荷返牡?。
聞言雙方都拔出了佩劍。眼看廝殺一觸即發(fā),榮流月推開車門說道:“怎么又來一個搶馬車的,如今這馬車如此緊俏了嗎?”
繁星一看對方人多勢眾,眼珠一轉(zhuǎn)急急的說道:“少夫人、少夫人,少爺又不好了,你快來看看呀!”
榮流月連忙轉(zhuǎn)身,手在趙澤誠胸口一下一下輕輕撫著,嘴里焦急說道:“夫君、夫君,你不要嚇唬月兒,你說過要陪月兒白頭到老的,你再堅持一下,月兒一定能帶你到京城尋得名醫(yī)為你醫(yī)治。嗚嗚嗚......”
趙澤誠在榮流月手撫上胸口的一剎那全身都繃緊了,但奈何身體越來越無力。隨后劇烈咳嗽起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感覺片刻后就要咳斷氣似的。榮流月用力的眨了幾下眼,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趙澤誠,看他臉頰泛紅,氣息不穩(wěn),也不知道是氣惱還是害羞?如此病嬌美人當(dāng)真是看一眼都要把人心疼死。
帶頭的黑衣人快速的掃了一眼馬車?yán)锼腥?,見沒有要尋之人,問道:“你說又有人搶馬車?”
“可不是嘛,”榮流月?lián)嶂w澤誠的胸口正了正心神,甩了甩頭,想要甩掉腦袋里那些不合時宜的畫面,隨后回答道:“方才在前面遇到了兩個人要搶我們的馬車,看著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卻上來就要搶我們的馬車。要不是其中一人似乎中了毒,吐了一大口血,人也搖搖欲墜。另外那個人忙著查看中毒之人的傷勢,我們這才得以乘亂逃跑。我后面看見那二人騎馬往樹林那邊去了?!?/p>
黑衣人聞言,眉心擰了擰。其實方才在前面他們就發(fā)現(xiàn)樹林有馬踏過的痕跡,但只以為是障眼法,也知受傷那人有輕微的中毒,但那人身份不凡,想來應(yīng)隨身攜帶了好藥。罷了,主子也沒打算要他的性命,思忖半刻后隨即下令所有人往方才的樹林追去。
追出去片刻后,一黑衣男子問為首的黑衣男子:“飛鷹,方才為何不檢查車上那人?雖說容貌看著不像,但身形卻有幾分相似。”
“主子也不是此刻就要他的命,他的命可金貴著呢,要是如今就出了事,必是要嚴(yán)查的,到時候主子所謀之事勢必會受到影響。且看他們互相廝殺吧!”為首的黑衣人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