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輕薇,我和我的閨蜜阮茶茶一起穿書了。
原因是因為我倆一起吐槽別人寫的古早霸總文,一點不符合我們川渝人的性格。
就比如說此刻。我正坐在談判桌上,看著眼前的“商業(yè)聯(lián)姻協(xié)議”,
對面的陸衡川跟我說:“我兩個各取所需,互不干擾,懂不?”耶~哈兒,
椒鹽普通話說起來還有點文縐縐的。我問他:“你說兒豁?”他瞬間愣住了,
說了句:“我兒豁”(兒豁:如果騙人,就是你的兒子?。耙穆铮?/p>
婚前協(xié)議補充條款了解一下?婚后AA制,互不查崗,周末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合作期間不得搞職場性騷擾,
包括但不限于‘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女人你在玩火’這種廢話?!闭f完我又想到了,
我現(xiàn)在可是富婆呀!萬一商業(yè)應(yīng)酬,需要出去點模子哥怎么辦?“等哈哈,
我可能還有點其他條件還沒補充完,萬一需要補充怎么辦?”陸衡川愣住了,
我看見他表情開始奇奇怪怪了?!澳慊仡^可以加在合同里頭,行了吧?我提醒你,
千萬不要用這種手段來引起我的注意,別愛我,沒結(jié)果?!笨窗?,
我就說這種古早霸總一點也不符合我們川渝人的設(shè)定吧。
這貨心里面指不定在想:這女人怎么回事?難不成這樣說是在引起他的注意?呵,女人,
就是這樣口是心非。剛剛那樣肯定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肯定是對我有意思!
“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還是紅苕稀飯漲多了哇?”我拿起我的唉哦微包包,
繼續(xù)說:“還簽不簽?我很忙,趕時間吶。
”陸衡川一臉黑線看著桌上的“商業(yè)聯(lián)姻協(xié)議”說:“我讓人重新改,改了之后重新簽。
”說完讓站在他身后的阮茶茶重新改一遍合同內(nèi)容。而此刻的阮茶茶驚呆了,
她感覺自己此刻弱小可憐又無助。她看看我,看看陸衡川,
心里在想情節(jié)里面不是這樣寫的呀。陸衡川看著阮茶茶,以為她在鬧別扭,
畢竟她跟白晚音關(guān)系好,走的近。他皺著眉頭問:“啷個回事?穩(wěn)起不開腔蠻?
”我也察覺到了不對,按照原定情節(jié)這會兒阮茶茶應(yīng)該生氣的跑出去告訴女主聯(lián)姻的事。
而女主知道陸衡川要聯(lián)姻之后,哭著跑了出去。陸衡川緊接著也會跟著追出去,
倆人一出門按照情節(jié)設(shè)定就開始下雨。在雨中述說著對彼此的感情,你儂我儂的。
總得來說這本書寫的就是古早霸總對女主虐身虐心的狗血故事。難道對面女主一號狗腿子,
是我的閨蜜阮茶茶?想了想,我都能穿進來做惡毒女配。
沒道理她跟著我一起吐槽不會穿進來。先試探試探再說?!巴炼?,土豆,我是牛肉。
”“長江,長江,我是黃河?!蔽覀z對視一眼,眼睛瞬間亮了。很好,對上了!
我再來驗一驗真假:“飛流直下三千尺。”阮茶茶接上:“村頭廁所沒了紙?!焙茫?/p>
果然是我的閨蜜阮茶茶!陸衡川搞不清我倆在猜什么啞謎,
霸總只是一味皺眉裝高冷看著我們。阮茶茶搞清楚眼前的狀態(tài)后,直接坐我旁邊來,
拉著我的手。“沈輕薇?”我回拉她的手:“阮茶茶?”我和阮茶茶正想開口說些什么。
陸衡川開口了?!拔页姓J我很有魅力,看來你倆個都對我有意思,但你們也別爭執(zhí)了,
這個樣子,你倆……”話還沒說完,我跟阮茶茶一同出聲:“閉到起嘴巴,
滾出去”陸衡川居然聽話的出去了。在外面的特助小張上前來問:“陸總,你啷個出來了吶?
”陸衡川邪魅一笑說:“里面兩個女人為我爭風吃醋,讓她們自己商量,分出勝負吧!
我這該死的魅力。”小張翻了個白眼,心里吐槽。這陸自戀,總是腦殼進水,真的錢難掙,
shi難吃。陸自戀是她們工作小群里面悄悄給陸衡川取得外號。不得不說很應(yīng)景。
我和阮茶茶在里面小聲吐槽,我倆穿書這個事。
阮茶茶現(xiàn)在的身份是陸衡川秘書團里的一員大將。她在原著里是女主白晚音的狗腿子,
也是一名炮灰女配。而女主是因為在奶茶店撿到陸衡川的手機,被陸衡川覺得清純不做作。
讓她來了陸氏集團,每天干的就只是端茶倒水的活。阮茶茶這個頭號狗腿子,
因為撞見男女主在總裁辦公室擁吻。女主羞澀的向陸衡川告狀,
于是被發(fā)配到漠河分公司去的倒霉蛋。真可憐!“你不曉得這個溫桑!
”(溫桑:溫就是溫暖,??梢詤⒖既照Z,對人的敬稱,加在一起就是說你是一個溫暖的人,
簡稱溫桑)阮茶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指甲差點掐進我胳膊。痛的我忍不住抽出了胳膊,
“嘶”一聲??磥硭呀?jīng)被陸衡川折磨的夠深呀。
阮茶茶繼續(xù)吐槽:“早上給這個哈兒泡咖啡,他跟我說‘要三分糖七分苦,
像女人的心一樣難懂’我差點把咖啡潑他腦殼上!還有剛才改合同,你看他那表情,
活像我偷了他屋頭祖墳里的金條!”(哈兒:傻瓜,笨蛋。
)我也跟著阮茶茶吐槽:“這算啥?”我剛剛穿過來的那會,原主媽喊我為了家里,
必須嫁給陸衡川商業(yè)聯(lián)姻。不然就斷絕母女關(guān)系!我說:‘要得嘛,斷絕就斷絕,
反正你存折密碼我早就曉得了’,她當場就暈過去了!真是,見過裹小腳的,
沒見過這種裹小腦的,大清早就亡了。我和阮茶茶正說得起勁,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條縫。
陸衡川那張自以為很帥的臉探進來,眉毛挑得能掛油壺:“商量出結(jié)果了?
我勸你們莫要為了我傷了姐妹情分,畢竟……”“爬出去!”我和阮茶茶異口同聲,
順手抓起桌上的文件就朝門縫扔過去。陸衡川嗷一聲縮回切,
聽得見阮茶茶的秘書小群在微信里瘋狂刷屏:「陸自戀又遭懟了哈哈哈哈」
「剛才他還說要雨露均沾,笑得我假牙都飛出來了」「我要給他頒個獎,諾貝爾緊到講」
「茶茶姐快偷拍他現(xiàn)在的表情,我要當表情包」阮茶茶飛快打字回復(fù),
嘴角笑到耳根:“你看嘛,全公司都曉得他是個活寶。”我掏出口紅補妝。“我曉得啦!
我現(xiàn)在是富婆本婆了,看我怎么把這個情節(jié)攪得稀巴爛,讓情節(jié)曉得啥子叫川渝女人的厲害!
”到了周末,我們老沈家張燈結(jié)彩,為了慶祝我爺爺過大壽。
廚師們在后院支起十幾口鐵鍋炒菜,燉肉的香氣能飄三條街。我穿著改良版旗袍站在臺階上。
看著陸衡川拎著兩箱五糧液傻在門口,忍不住笑出聲:“你這是來走親戚還是來打酒官司?
”陸衡川理了理領(lǐng)帶,故作深沉:“第一次來你屋頭見老輩子些,禮數(shù)不能少?!痹捯魟偮?。
就被我那穿著花襯衫的二舅公勾住脖子:“哎呀,小陸哇?早就聽說你酒量可以喲?來,
先跟我整三杯!”我和阮茶茶躲在葡萄架下看戲。只見陸衡川被一群長輩圍在中間灌酒,
臉紅得像關(guān)公,嘴硬撐著:“我……我沒養(yǎng)魚……還能喝……”“快看,白晚音來了。
”阮茶茶捅了捅我。女主白晚音是我們家遠房親戚,大舅媽的侄兒的姑姑的女兒。
遠到這個親戚關(guān)系我都覺得她來的離譜。好好的壽宴穿著一身白裙子,柔弱得像陣風能吹倒。
仙人板板,穿的一點都不吉利。(仙人板板:名詞,活爹的意思)按照原情節(jié),
她要在壽宴上“不小心”摔碎爺爺最愛的古董,然后梨花帶雨地道歉,引來陸衡川的憐惜。
可還沒等她靠近。我那三姨婆就提著鍋鏟沖過去:“妹兒你站到!這青花瓷瓶是你能碰的?
去年我家狗啃壞個仿品,都被老頭子追著打了半條街!”白晚音的臉瞬間僵住。
陸衡川不知啥時候掙脫了酒局,皺著眉走過去,想英雄救美。
卻被三姨婆一把攔?。骸靶£懩阕ψ樱∧彍喫?!我看這這妹兒多半電視劇看多了,
我看短劇里面都那樣演的,以為摔個瓶子就能當女主角?”呵,女主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無敵是多么寂寞。為了不讓白晚音搞出其他幺蛾子,我趁機拉著陸衡川。
“你勒個是不是喝酒喝多了,不安逸的很,我喊嬢嬢給你煮點菜葉子稀飯,你趁熱喝。
”散席時陸衡川醉得站不穩(wěn)。
他趴在桌上吐字不清問:“沈輕薇……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問阮茶茶:“安?
他說撒子安?”阮茶茶:“他說你是不是他姑爺?他肯定是把你認他姑爺了?!薄皩歅龍,
大不同,半夜起來擦口紅。喊我姑爺,楞個不喊我幺爸吶!
”原書里的最大反派是陸衡川的堂哥陸明宇。總想著奪家產(chǎn),本來該按原書搞“商業(yè)偷襲”,
最后身敗名裂的??勺詮母谖覡敔攭垩缟?,被我二舅公拉去一起跳了廣場舞,
這哥們兒畫風就不對了?!拜p薇,你看我新學的《醉酒的福der》!”陸明宇穿著花襯衫,
在公司樓下的廣場上扭得正歡,身后跟著一群跳廣場舞的大媽。
陸衡川黑著臉站在窗邊:“他是不是有點神?”(神:這里指神經(jīng),發(fā)瘋。
)“這不是跳的挺好的嘛!啷個你嫉妒了嗖?也想去?”我嗑著瓜子問。
看著陸衡川肉眼可見的臉色黑了?!澳阍趺慈鲎咏写孱^情報組嗎?
前兩天王總的公司想挖你客戶,就是人家張大媽通風報信的。
”陸明宇拉著廣場舞大隊開了“夕陽紅直播間”。本來沒人看,
直到陸衡川打著名號去“視察”。被拉著跳了段廣場舞,結(jié)果視頻火了,
直播間粉絲漲了百萬。陸明宇趁機搞“霸總周邊”。印著陸衡川表情包的廣場舞扇子,
上面還刻著“求錢不揣,走路還歪”。原書里該幫陸明宇搞事的副總,
現(xiàn)在天天蹲直播間當運營。還勸陸明宇:“宇哥,咱別奪家產(chǎn)了,
直播賣陸衡川的扇子可比搞陰謀掙錢!”陸明宇拍板:“對!等我賺夠了錢,
我看他陸衡川好要不到臺!”陸明宇最后成了廣場舞界的扛把子。
陸衡川看著自己“邪魅一笑”的扇子被陸明宇放在超市當促銷贈品。
氣得當場啃了三個饅頭:“沈輕薇,你管哈他!”我把剛買的大頭菜遞給他。
想到陸明宇偷偷給我的分紅,讓我多拍陸衡川表情包,我可不能出賣隊友。“我不是他媽,
管不到他。我覺得他這樣很好呀。是你狗攆摩托,不懂科學?!闭f完,
陸衡川充滿怨言的表情看著我。又是一個周一下午。陸氏集團的員工們開始工作后,
發(fā)現(xiàn)總裁辦公室不對勁。之前放文件的紅木桌被搬到角落。取而代之的是個鴛鴦火鍋,
紅湯那邊浮著滿滿一層辣椒,白湯這邊飄著枸杞黨參。陸衡川進辦公室盯著火鍋,
臉都綠了:“沈輕薇她又搞啥子名堂?”阮茶茶憋著笑匯報?!瓣懣偅@是沈姐送來的文件,
說要跟你討論‘婚后合作細節(jié)書’?!蔽叶酥{(diào)好蘸料的香油碟走進來。
“聽說你上周吃串串沒吃飽,我特意帶起食材來給你補哈。”正說著,
白晚音也端著咖啡進來,看到火鍋瞬間愣?。骸瓣懣?,
在辦公室里怎么能吃這個……”“啷個不可以?是好大一盤折耳根霍不轉(zhuǎn),
還是好大個煙鍋巴踩不息?”說完我就夾起一片毛肚,涮鍋里?!半y道像你一樣,
天天給陸總泡‘三分糖七分苦’的咖啡?”白晚音眼圈一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按照原情節(jié),陸衡川該心疼地遞紙巾了。
的毛肚流口水:“燙嫩點……七上八下……我不吃老的……”我翻個白眼:“耶~求錢沒得,
還一天想吃燒白。自己個人沒長手哇?”“我媽沒給多生兩只手,你給我燙點嘛。
”那天下午,總裁辦公室的火鍋香飄遍了整棟樓。陸衡川吃得滿頭大汗,把白晚音晾在一邊,
還搶了我最后一塊黃喉。等白晚音委屈地跑出去時,他才含糊不清地說:“她楞個不高興了?
”我夾了片牛肉回答他:“可能大姨媽來了,聞不得火鍋味道?!薄安粦?yīng)該是吃不得辣嗎?
咋個是聞不得?!薄拔铱茨闶情e事管的寬,褲兒反起穿。”陸衡川吃著黃喉,
委屈巴巴的小聲嘟囔:“妖言惑眾,來人,賜死?!蔽曳藗€白眼,
不想理他吃東西還堵不上嘴。他倒是對他的獨生嘴好的很。
原書里有段經(jīng)典情節(jié):白晚音加班晚歸,在地下車庫“偶遇”小混混,
陸衡川恰好出現(xiàn)英雄救美,上演壁咚名場面。這天阮茶茶扒著監(jiān)控使勁喊我:“來了來了!
白晚音剛進地下車庫,那幾個‘小混混’揣著玩具刀在拐角蹲著呢!”“走過路過,
不要錯過。走,下切看熱鬧?!蔽业鹬舭籼呛腿畈璨柃s緊下樓看戲。
正撞見陸衡川把西裝外套一甩,擺出標準霸總pose,
梗著脖子對小混混喊:“你們放開那個女人!讓我來!”“不對!放開我,讓那個女人來!
也不對!”陸衡川自閉了。誰料領(lǐng)頭的“小混混”摘了口罩。是我二舅公家的親戚,
按輩分我喊他表侄兒,這小伙子開劇本殺店的。一堆裝備多的很。表侄兒懵了:“陸總?
你咋個也來串場?白姐說加錢讓我們演得狠點……”白晚音舉著的防狼噴霧“哐當”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