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身磨得發(fā)亮，槍口卻依舊透著寒氣。“坐。”陳老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你媽小時候，

總偷摸拿這把槍玩，被你外公追著打?！绷滞碜?，

看著墻上掛著的老照片——年輕的外公穿著軍裝，身邊站著個笑靨如花的女人，

眉眼像極了母親。“你媽走得突然，”陳老放下槍，聲音沉了沉，“但她不傻。

林正宏那些齷齪事，她早就知道了。”林晚猛地抬頭：“我媽知道？”“知道。

”陳老從抽屜里拿出個鐵盒子，“這是她留給你的，

說要是有一天林正宏的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就把這個給你。”盒子里是本日記，

還有一疊錄音帶。日記的字跡娟秀，是母親的筆跡?！?998年3月5日：正宏又晚歸了，

襯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他說是應(yīng)酬，可我在他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張游樂園的票根，

不是我們常去的那家。”“2000年7月12日：周蕓來家里吃飯，脖子上戴著的項鏈，

和正宏之前藏在公文包里的那條一模一樣。周蕓說她自己是在外地買的，我信了。

”“2010年10月1日：晚晚出國了，家里空蕩蕩的。花敏過去陪伴……有些事，

看破不說破，是給彼此留體面?！弊詈笠豁撏Ｔ谀赣H去世前一個月：“我查了公司的賬，

有幾筆大額支出去向不明。正宏說我多心，可我總覺得，他在瞞著我什么。如果我出事了，

晚晚要小心……”林晚的手指撫過日記，紙頁邊緣有些發(fā)潮，像是被眼淚浸過。

原來母親什么都知道，那些深夜的嘆息、默默收起的項鏈、故意打翻的湯碗，

都是無聲的抗議?！斑@些錄音帶，是你媽讓人幫她錄的?！标惱习唁浺魩нf給她，

“她怕自己出事，就把林正宏和周蕓、花敏他們的對話，偷偷錄了下來。

”林晚把錄音帶放進陳老準(zhǔn)備好的播放器里。

母親溫柔的聲音和父親的哄騙、周蕓的算計、花敏的嬌嗲交織在一起，像一把鈍刀，

慢慢割著她的心臟?！笆|妹，晚晚快回國了，你那對雙胞胎……先別讓他們露面?！薄罢?，

張梅又來要錢了，她說肚子里的孩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