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后,我把哥哥的靈牌掛在了客廳正中央,我到底是想看看,許北星會不會害怕會有人找他來索命?
凌晨兩點,踢門聲驚擾了我的夢鄉(xiāng)。
許北星站在門口,月光盡數(shù)灑在那張布滿陰郁的臉上。
我沒搭理他,閉眼別過身繼續(xù)睡覺。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心眼那么壞?為了嚇壞落雨還真是不擇手段…馬上滾去把你哥的靈牌拿走,要不是看他可憐,我都不會同意他住進來?!?/p>
“你記住,他的死活和我沒關(guān)系?!?/p>
見我依舊沒有反應,他氣得伸手拽走被子,一股寒風刺骨的冷氣猛然逼來。
我彈坐起身,眼神愈發(fā)銳利的看向他。
“許北星,壞心眼的人是你…明明答應過我會給我哥主刀手術(shù),結(jié)果手術(shù)當天玩消失,害得我哥在手術(shù)室忍痛等你整整八個小時,結(jié)果???人沒了…”
“我是我哥的親妹妹,我把他靈牌掛家里有什么不好?要是何落雨心里沒鬼,怎么會害怕?”
第一次房事那晚,許北星面色泛紅貼上我的唇。
他說向我保證,他一定會善待我和我哥,作為醫(yī)生的他也會盡全力治療我哥…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窩在書房里看醫(yī)書分析,甚至還專門給遠在國外的導師打電話咨詢探討…
看著他為了我埋頭困苦的剎那間,我承認我對他動心了…
或許是黃天不負有心人,半年后他找到了國外新開發(fā)的專利藥,這個藥搭配三次手術(shù)效果會疊加。
終于在兩次手術(shù)后,我哥的情況開始大有好轉(zhuǎn)…
當晚我窩在角落里激動到哭泣的那刻,他竟從背后伸手掐住我的腰紅眼警告我。
“老婆是拿來寵的,哭也只能在床上哭!”
一想起曾經(jīng)刻骨的諾言,我心口傳來悶悶地疼痛感,大顆大顆的眼淚掉落下來。
許北星沒接話,埋頭看了眼手機,直到微信彈出我哥躺在醫(yī)院的照片,他再一次朝我發(fā)火了…
“孟南希,我最后強調(diào)一次,別妄想我會再相信你的鬼話…不給落雨道歉是吧?明天我會讓你后悔今晚的決定!”
丟下這句話后,他氣沖沖甩門離開。
望著那道利落的背影,我沒再同他大吵大鬧,只是揚起唇角輕笑兩聲。
明天,是他奶奶的壽宴。
只是他不知道…我比他更期待明天,畢竟有些事,早該結(jié)束了…
許北星奶奶的壽宴上,何落雨穿著紅色高定禮服,戴著象征許家少夫人的玉鐲…而我?身上不過是廉價過季的純白色長裙。
一時間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我們?nèi)?,嘴里還不停地竊竊私語起來。
許北星或許是覺得面子掛不住,松開何落雨的手,面色難看地朝我走了過來。
“你明明知道今天是奶奶的壽宴,也是我首批專利上線的吉日…故意穿這身是不是要告訴所有人,我們許家在虧待你?”
“做人還是不能太自私,沒有我許家你算個什么東西?無父無母的棄女…”
冷漠無情的謾罵直擊我胸口,我渾身一顫忍不住冒起了冷汗。
是,我確實是他口中無父無母的棄女…因為孟家父母和我沒有血緣關(guān)系。
高考結(jié)束那天,我才無意聽到了這條埋葬多年的消息。
有年冬天,爸媽為治好哥哥的病去廟里祈福,結(jié)果半途中遇上了慘遭丟棄的我,
他們覺得我是佛祖送來的吉祥,當即決定收養(yǎng)了我…
最愛他的時候,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了他。
但我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親手一刀一刀割開我難以忍受的傷疤。
我沒接話重重地咬住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何落雨竟走上前,遞給我一個白色絲絨禮盒,清透地嗓音里夾雜著濃厚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