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夜,我被丈夫和閨蜜推下頂樓。再睜眼,我正躺在自己的葬禮上。靈堂里,
丈夫哭得撕心裂肺:“晚晴,你怎么舍得丟下我?”閨蜜則捧著我的手泣不成聲:“都怪我,
沒拉住她……”我緩緩坐起身,在滿堂驚恐中摘掉白花:“哭早了。
” “既然你們這么喜歡我的財產——”“現(xiàn)在,該輪到我收網(wǎng)了?!?--冰冷。
刺骨的冰冷,像無數(shù)根鋼針穿透厚重的壽衣,狠狠扎進我的骨髓里。
空氣里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檀香和百合的甜膩氣味,
混合著一種……屬于死亡本身的、陳腐而滯重的味道。每一次吸氣,
都像有砂紙在刮擦我的喉嚨,帶著靈堂特有的陰寒濕氣。我猛地睜開眼。
視野里一片模糊的慘白,像蒙著一層厚厚的劣質窗紗。過了幾秒,
那白才緩緩沉淀、凝聚——是天花板上垂下的挽聯(lián),白得刺眼。
挽聯(lián)上濃墨寫著巨大的“奠”字,張牙舞爪,如同一個猙獰的嘲笑。意識,
被這濃烈的死亡符號狠狠刺穿。不是夢。不是死后虛無的混沌。我……回來了?
身體僵硬得如同沉睡了千年的古尸,每一個關節(jié)都在發(fā)出生澀的呻吟。
我艱難地、極其緩慢地轉動了一下脖頸。骨頭發(fā)出“咔噠”一聲輕響,
在死寂的靈堂里卻清晰得令人心悸。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正前方懸掛的巨幅黑白遺照。
照片上的女人,眉眼精致,唇角帶著一絲溫婉的弧度,眼神卻空洞得像個假人。那是我。
蘇晚晴。照片下方,是一口沉重的、尚未合蓋的黑色棺木。棺木邊緣,
擺放著一圈素白的菊花。我的葬禮。巨大的荒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我。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擊著肋骨,發(fā)出沉悶的巨響,幾乎要掙脫這具剛剛蘇醒的軀殼。
喉嚨深處涌上一股強烈的、鐵銹般的腥甜。
“晚晴啊……我的晚晴啊……” 一個男人悲慟欲絕的哭嚎聲,撕破了靈堂里壓抑的寂靜。
這聲音……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我的太陽穴。我僵硬地、一寸寸地側過頭。陸明軒。
我的丈夫。此刻,他正撲在我的棺木旁,雙手死死抓著冰冷的棺沿,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哭得涕淚橫流,聲嘶力竭?!澳阍趺茨苓@么狠心……丟下我一個人……沒有你,
我可怎么活啊晚晴……” 他哭喊著,聲音嘶啞破碎,每一個音節(jié)都充滿了令人心碎的絕望。
他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左胸前佩戴著一朵小小的白花,隨著他身體的抖動而顫巍巍的。
呵。演技真好。奧斯卡欠他十座小金人。前世那最后的畫面,如同燒紅的烙鐵,
瞬間燙穿了所有虛假的哀慟——冰冷的天臺邊緣,他扭曲猙獰的臉,
還有他那只沾滿我鮮血的手,和林薇薇一起,帶著殘忍的快意,將我狠狠推向深淵。
二十八層樓的高度,風聲在耳邊呼嘯,失重感吞噬一切……骨頭碎裂的劇痛,
此刻仿佛還清晰地烙印在每一寸神經末梢。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惡心感涌了上來。
我死死咬住下唇內側,才勉強壓下喉嚨里的干嘔。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利用那尖銳的刺痛來維持一絲清明。不能動。不能出聲?,F(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都怪我……都怪我……” 另一個哀哀戚戚的女聲緊接著響起,帶著濃重的鼻音,
充滿了無盡的自責和悔恨。我的“好閨蜜”,林薇薇。她不知何時也跪在了棺木的另一側,
伸出涂著淡粉色指甲油的手,
小心翼翼地、無比珍惜地捧起了我遺照前一只僵硬冰冷的、屬于“尸體”的手。
她的肩膀聳動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砸落在我蒼白的手背上。
那天晚上……我要是能拉住你……要是能早點發(fā)現(xiàn)你的不對勁……”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仿佛隨時會暈厥過去,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用……” 她精心打理過的卷發(fā)有幾縷凌亂地貼在淚濕的臉頰邊,
更添幾分楚楚可憐。拉住我?發(fā)現(xiàn)我的不對勁?我在心里冷笑。那天晚上,
在陸明軒特意為我們準備的“和解晚餐”上,是誰巧笑嫣然地勸我喝下那杯加了料的紅酒?
是誰在我意識模糊時,和陸明軒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冰冷刺骨的眼神?又是誰,
在我被推下天臺時,臉上帶著那樣一種混合著嫉妒、貪婪和終于得償所愿的扭曲快感?
這對狗男女!他們聯(lián)手把我推入地獄,現(xiàn)在卻在這里貓哭耗子,演給誰看?靈堂里站滿了人。
大多是陸明軒那邊的親戚、生意伙伴,
還有幾個我這邊早已疏遠、被陸明軒刻意“照顧”著的遠房親戚。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同情、惋惜,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對陸明軒這個“深情鰥夫”和林薇薇這個“自責閨蜜”的贊許。
空氣里彌漫著虛偽的哀傷和低低的議論?!鞍?,蘇小姐真是可惜了,
那么年輕……” “陸總真是重情重義,看他哭的……” “薇薇也真是盡心盡力了,
聽說她自責得幾天沒合眼……” “聽說……是抑郁癥?壓力太大了吧……”抑郁癥?
壓力太大?這就是他們給我安排的死因?一個完美的、無懈可擊的“自殺”理由!
我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冰冷地掃過靈堂的每一個角落,
掠過陸明軒那張悲慟欲絕的臉,掠過林薇薇梨花帶雨的表演,
掠過那些賓客們臉上廉價的同情。然后,我的視線定格在陸明軒的領口。那條領帶。
深沉的藏藍色,上面印著細小的、扭曲的銀色幾何圖案。圖案扭曲盤繞,
像一條條冰冷的毒蛇。這條領帶……我認得。不,應該說,我恨極了這條領帶。
那是林薇薇去年送給陸明軒的生日禮物。陸明軒當時在我面前拆開時,我就直言不諱地說過,
這圖案讓我感到極其不舒服,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郁和邪氣,讓他以后別戴。
陸明軒當時還笑著哄我:“好好好,寶貝說不喜歡,我馬上扔掉,以后絕對不戴。”可現(xiàn)在,
在我的葬禮上,在我冰冷的棺木前,在所有賓客面前,
他堂而皇之地系著這條我厭惡至極的領帶!這哪里是哀悼亡妻?這分明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一種隱秘的、惡毒的挑釁!他在向誰宣告?向林薇薇!他在用這條領帶告訴林薇薇,
他根本不在乎我的喜惡,他厭惡我,甚至在我尸骨未寒時,就迫不及待地戴上情婦送的禮物!
一股冰冷的火焰,瞬間從心底最深處竄起,沿著四肢百骸瘋狂蔓延,
幾乎要將我整個人都燒成灰燼!前世被背叛、被推下深淵的滔天恨意,
混雜著此刻這赤裸裸的羞辱,如同滾燙的巖漿,在我血管里咆哮奔涌?!芭距?。
”一滴溫熱的液體,毫無預兆地滴落在我冰冷的手背上。是林薇薇的眼淚。
她還在捧著我的手,哭得投入而忘情。這滴淚,像滾油,瞬間點燃了我所有強行壓制的理智。
夠了!積蓄的力量在四肢百骸間驟然爆發(fā)。僵硬的身體猛地掙脫了死亡的麻痹。
在滿堂賓客驚愕、茫然,甚至帶著一絲被冒犯的目光注視下,
在陸明軒和林薇薇那如同被瞬間凍僵的、凝固在臉上的虛假哀傷中——我,蘇晚晴,緩緩地,
從冰冷的棺木里坐了起來。厚重的、象征著死亡的壽衣發(fā)出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在死寂的靈堂里,清晰得如同驚雷?!鞍 。?!”一聲短促凄厲到變調的尖叫,
像一把生銹的鋸子,猛地撕裂了靈堂里凝滯的空氣。站在棺木旁的一個中年女人,
大概是陸明軒的某個遠房表姑,她離我最近,
臉上的表情在零點幾秒內從呆滯變成極致的驚恐,眼珠幾乎要凸出眼眶。她身體劇烈地一抖,
像被無形的巨錘擊中,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噗通”一聲重重摔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昏死過去。這聲尖叫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
瞬間引爆了所有凝固的恐懼?!肮戆。。?!” “尸……尸體動了??!” “詐尸了!!
救命!?。?/p>
”尖叫聲、哭喊聲、椅子腿刮擦地面的刺耳噪音、混亂的腳步聲……各種聲音轟然炸開,
混合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恐怖交響樂。原本肅穆的靈堂,
瞬間變成了一個混亂不堪的恐怖片現(xiàn)場。人群像被投入沸水的螞蟻,驚恐萬狀地推搡著,
尖叫著向門口涌去,桌椅被撞得東倒西歪,花圈挽聯(lián)被踩踏在腳下。一片狼藉之中,
只有兩個人,如同被釘在了原地。陸明軒臉上的悲慟和淚水,如同劣質的油彩被潑上了強酸,
在極致的驚恐中迅速剝落、扭曲、變形。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里瞪出來,
嘴巴張得老大,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意義不明的抽氣聲,仿佛一條瀕死的魚。
他下意識地松開了抓著棺沿的手,身體猛地向后彈開,仿佛我是什么致命的瘟疫。
那條藏藍色、帶著詭異銀色幾何圖案的領帶,此刻緊緊勒在他瞬間變得慘白的脖子上,
隨著他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林薇薇的表現(xiàn)則更為不堪。她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
整個人劇烈地一顫,那張精心描畫過的、梨花帶雨的臉瞬間褪盡了所有血色,
變得比覆蓋在我身上的白布還要慘白。她像被火燙到一樣,猛地甩開了我的手,動作之大,
差點把她自己也帶倒。她踉蹌著后退,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那雙剛剛還捧著我“遺體”的手,此刻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堵住即將沖破喉嚨的尖叫。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極致的恐懼,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身體篩糠般抖個不停。
混亂的浪潮稍稍退卻,幸存者們擠在相對安全的門口和角落,驚魂未定地望過來。
整個靈堂陷入一種詭異的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壓抑的啜泣。在這片死寂的中心,
我緩緩抬起手。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為之的遲緩和僵硬,
仿佛真的是一具剛從死亡中蘇醒的軀體在適應。我的指尖,
觸碰到鬢邊那朵小小的、冰冷的白色絹花。它別在我的發(fā)間,象征著哀悼,象征著終結。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聚焦在我的手上,恐懼像無形的繩索勒緊了他們的喉嚨。
我捏住那朵白花,輕輕一摘。白色的絹花無聲地飄落,掉在黑色的棺蓋上,
像一片微不足道的雪。然后,我抬起頭。目光如同兩柄淬了冰、淬了毒的利刃,
精準無比地刺向那兩張失魂落魄、慘無人色的臉——陸明軒,林薇薇。我的嘴角,
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那是一個沒有絲毫溫度的笑容,冰冷,鋒利,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殘酷意味。在幾百道驚恐、呆滯、難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
我的聲音,清晰地響起。不高,甚至帶著一絲剛從長眠中蘇醒的沙啞,卻像冰冷的鋼針,
刺穿了靈堂里死寂的空氣,清晰地鉆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翱拊缌?。”三個字。輕飄飄的,
卻重逾千鈞。陸明軒的身體猛地一震,像是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
他臉上那凝固的驚恐瞬間裂開一道縫隙,
露出底下更深層的、無法理解的震駭和一種被看穿的慌亂。他張了張嘴,
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響,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林薇薇更是渾身一軟,
全靠扶著旁邊一張歪斜的椅子才勉強沒有癱倒在地。她捂在嘴上的手抖得厲害,
指縫間溢出破碎的、不成調的嗚咽。我無視他們,也無視周圍那些快要窒息的目光。
緩緩掃過靈堂里一片狼藉的景象——翻倒的花圈、散落的白色花瓣、被踩踏的挽聯(lián)……最終,
落回到陸明軒那條刺眼的藏藍色領帶上。我的笑容加深了,
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了然和嘲諷?!凹热荒銈儭?我的聲音刻意停頓了一下,
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徹骨的恨意,
“這么喜歡我的‘遺產’,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接手我的一切……”我微微歪了歪頭,
動作帶著一種天真又殘忍的惡意,仿佛在欣賞他們此刻瀕臨崩潰的表情?!啊敲船F(xiàn)在,
” 我清晰地、一字一頓地吐出最后三個字,如同宣判:“該輪到我收網(wǎng)了。
”“收網(wǎng)”二字,如同兩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陸明軒和林薇薇的臉上。
陸明軒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血色褪盡后的慘白被一種豬肝般的紫紅取代。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跳了起來,指著我的手指都在劇烈顫抖,
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和憤怒而尖銳扭曲,幾乎破音:“你……你是什么東西?!裝神弄鬼!
保安!保安呢?!快把這個瘋子給我轟出去!她不是蘇晚晴!她是個瘋子!是來搗亂的!
” 他聲嘶力竭地喊著,眼神卻慌亂地四處亂瞟,不敢與我對視,
那色厲內荏的姿態(tài)暴露無遺。林薇薇則像一灘爛泥,徹底癱軟在地,
精心打理過的卷發(fā)凌亂地黏在汗?jié)竦念~角。她雙手死死捂住耳朵,身體蜷縮成一團,
閉著眼睛瘋狂地搖頭,
幻覺……別找我……別找我晚晴……不是我推的你……不是我……” 最后那句凄厲的尖叫,
如同鬼魅的哀嚎,在死寂的靈堂里回蕩,清晰地鉆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安皇俏彝频哪悖?/p>
”整個靈堂,死一般的寂靜。所有驚恐的目光,瞬間從我這具“詐尸”的軀體,
齊刷刷地轉向了癱在地上失聲尖叫的林薇薇,然后又帶著難以置信的驚疑,
看向面如死灰的陸明軒?!巴啤??這個詞,像一顆投入深潭的巨石,
瞬間在所有人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之前關于“抑郁癥自殺”的官方說法,
此刻在林薇薇這聲崩潰的尖叫下,顯得如此蒼白可笑,搖搖欲墜。陸明軒的臉,
由紫紅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撲過去,一把揪住林薇薇的衣領,幾乎要將她提起來,
目眥欲裂地咆哮:“賤人!你胡說什么!你瘋了!閉嘴!給我閉嘴!” 他揚手就要打下去。
“陸先生?!?一個沉穩(wěn)、冷靜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通道。張律師,蘇氏集團多年來的首席法律顧問,
一位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面容嚴肅刻板的中年男人,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了進來。
他手里拿著一份厚厚的文件袋,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如鷹隼,直接穿透了陸明軒的暴怒。
“在蘇晚晴女士不幸……‘離世’前,” 張律師刻意加重了“離世”二字,目光掃過我,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她曾委托我,在她發(fā)生任何‘意外’情況時,
第一時間宣讀這份補充遺囑。并負責執(zhí)行其名下所有財產及股份的監(jiān)管與分配程序。
” 他將文件袋放在旁邊一張還算完好的桌子上,動作從容不迫。
陸明軒揪著林薇薇的手猛地僵住,臉上的暴怒瞬間被一種更深的、如同深淵般的恐懼所取代。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文件袋,仿佛那里面裝著能將他吞噬的毒蛇?!笆病裁囱a充遺囑?
我怎么不知道?晚晴她……她什么時候立的?張律師,這不合規(guī)矩!我是她丈夫!
唯一的法定繼承人!她的財產……”“陸先生,” 張律師面無表情地打斷他,聲音冰冷,
“遺囑的訂立,是蘇晚晴女士的個人權利,無需他人知曉或同意。是否有效,
宣讀后自有法律定論?!?他的目光轉向我,帶著一絲詢問和確認。我微微頷首,
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前世,我被他們營造的虛假溫情蒙蔽,從未想過立遺囑,
也從未懷疑過身邊最親近的兩人會如此惡毒。重活一世,這便是我覺醒后的第一道護身符,
也是反擊的第一把利刃。陸明軒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棺木上,
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他失魂落魄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怨毒。張律師不再理會他,
從文件袋中取出遺囑,清了清嗓子,用清晰、平穩(wěn)的聲音開始宣讀:“……本人蘇晚晴,
在此聲明,若本人因意外身故或無法表達意愿,本人名下持有的蘇氏集團32%原始股份,
全部轉入‘蘇氏慈善基金會’托管,其收益用于資助貧困女性教育與創(chuàng)業(yè)項目,
本人丈夫陸明軒及其親屬,無任何處置及受益權……”“什么?!
” 陸明軒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眼睛瞬間布滿血絲,猛地朝張律師撲過去,“不可能!
這不可能!那是我的!是我的股份!她死了!她死了就該是我的!” 他狀若瘋癲,
完全失去了理智。旁邊的保安早有準備,立刻上前死死架住了他。
陸明軒如同困獸般掙扎咆哮,西裝被扯得歪斜,那條刺眼的藏藍色領帶勒得更緊,
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張律師的聲音沒有停頓,繼續(xù)宣讀著一條條冰冷的條款,
像一把把精準的手術刀,解剖著陸明軒的貪婪美夢:“本人名下所有不動產,
包括位于云頂山莊的別墅、濱江壹號頂層公寓、南山度假屋等共計七處,
除留出本市市中心那套小公寓給遠房表叔蘇振國養(yǎng)老外,其余全部變賣,
所得款項同樣注入基金會……”“……本人銀行存款、股票、基金、債券等所有流動資產,
全部凍結,
待清查本人婚前財產、婚后共同財產及陸明軒先生名下的‘明軒資本’所有賬目往來后,
依法分割……”每念出一條,陸明軒的臉色就灰敗一分,掙扎的力氣就弱一分。
當聽到“清查賬目”幾個字時,他像是被瞬間抽空了所有力氣,癱軟在保安手中,
只剩下粗重的、絕望的喘息,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林薇薇早已停止了尖叫,癱在地上,
面無人色,身體小幅度地顫抖著,眼神渙散。張律師終于念完了最后一條,合上文件,
目光掃過一片死寂的靈堂,最后落在我身上:“蘇晚晴女士,根據(jù)這份遺囑,
在您……恢復意識期間,您名下的所有財產將由您本人全權處置。同時,
鑒于林薇薇女士剛才在公開場合關于‘推’的言論,以及您‘意外’墜樓事件的諸多疑點,
我已代表蘇氏集團,向警方正式報案,并申請對您墜樓案進行重新立案偵查。
警方稍后就會抵達。”“轟!”仿佛一顆炸彈在靈堂里炸開。